只见镜子突然一亮,然后出现了郗诗诗的背影,正是郗诗诗昨日在早朝上的情景。

    大家一看,呵,昨天朝堂上的事情他们都在场,都知道,这开始的也忒早了,看样子真得做好看它小半天的准备。

    所有人都在认真看,只有郗诗诗坐卧不安,她此时才见识到记忆虫的威力,那就相当于一天24小时都被人监视了啊。

    虽然害怕担心,但郗诗诗还是心存侥幸,或许还阳菩萨有办法帮她扭转局面。不管怎么样,让她现在就俯首认罪,她是绝对不甘心的。

    大家仰着头看,看的都有点心焦时,终于下朝了。

    然后就见镜子里的郗诗诗出了朝堂之后,和靠山王拜别,由贴身侍女陪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吱呀,进门。

    郗诗诗坐在凳子上愁眉不展。

    丫鬟忙给郗诗诗沏了一杯清茶,劝道:“少夫人,喝杯茶吧。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您现在身怀有孕,要保重身体啊。”

    郗诗诗本来茶饭不思,但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紧蹙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来一点,品了品茶,依然食不甘味,说道:“桃子,我没胃口,你去备碗酸梅汤吧。”

    桃子一听主子愿意吃东西了,很高兴,忙点头道:“好的,少夫人,您稍等,奴婢这就去拿酸梅汤。”说着欢欢快快的出门去,还不忘轻轻带上了房门。

    郗诗诗此时也累了,回到榻上和衣而躺,闭目休息。

    诚然,郗诗诗这一段影像涉及隐私,记忆虫给自动屏蔽掉了。镜子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没听到声音。

    靠山王不由的暗自赞叹,颇为满意。这记忆虫果然名不虚传。

    郗诗诗忐忑不安的看着。

    没一会儿,响起了开门声。

    “少夫人,酸梅汤端来了。”众人虽然看不到,但能听的出是丫鬟桃子的声音。

    桃子把酸梅汤放在桌子上,过去扶郗诗诗起来,还麻利的给郗诗诗整理了一下头发。

    郗诗诗由侍女扶着坐在桌子旁。

    此时因为已经不涉及隐私,镜子上白茫茫的雾气散去,影像又清晰的展现在大家面前。

    只见桃子用勺子把大碗里的酸梅汤盛到小碗里,然后恭敬的递给郗诗诗。

    郗诗诗接过小碗,试探性的尝了一口酸梅汤,很合胃口,很快就把碗里的酸梅汤喝完了。

    桃子又帮着添了一碗。

    就这样,郗诗诗一连喝了三碗,不喝了,用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嘴巴。

    吃了一点东西的郗诗诗,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皇甫轩越看心里越焦急,刚才大话都放出去了,如果这记忆虫记录的都是这样无关痛痒的画面,他可怎么收场呦。

    只见桃子麻利的收拾好碗筷,放在托盘里端起来,询问道:“少夫人,我把碗筷撤下去了。少夫人还想吃什么喝什么吗?”

    “不了。”郗诗诗轻轻摇头。

    “好,少夫人。”桃子说着转身。

    郗诗诗又道:“桃子,我有点乏了,想休息,你把门带上,没有吩咐不要进来打扰。”

    “是,少夫人。您好好休息吧。”桃子轻轻走出房门,把门带上。

    郗诗诗听着桃子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起身。

    皇甫轩一看,得,这肯定是要上榻休息去了,肯定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了。

    不仅皇甫轩如此想,其余人也是这样想,除了当事人郗诗诗。

    郗诗诗紧紧握着拳头,很紧张的样子。

    由于郗诗诗坐在靠山王身后,而且靠山王一门心思盯着镜子,所以靠山王丝毫没有察觉到郗诗诗的异常。

    镜子里,只见郗诗诗没有像大家预料的一样去休息,而是来到后堂。走路紧紧张张、左顾右盼的,一看就不正常。

    皇甫轩一看就知道有情况,不由大喜,睁大了眼睛。

    只见郗诗诗来到后堂,左顾右盼的,确定无人之后,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上锁的盒子。

    郗诗诗把自己发髻上的发钗拔下来,眼尖的皇甫轩发现,这发钗的尖的那一头像一把钥匙。

    果然,郗诗诗麻利的用发钗打开了盒子,然后把发钗别回发髻里。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只见郗诗诗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很像观音菩萨的佛像。

    诚然,这不是观音菩萨,而是无中生有的还阳菩萨。

    郗诗诗小心翼翼的把还阳菩萨放在供桌上,然后跪在蒲团上,虔诚的祈祷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祈祷毕,郗诗诗依然双手合十,看着还阳菩萨,半晌,忍不住长吁短叹,出声说道:“还阳菩萨,我已经全按你交代的做了,只是,事情不是那么顺利,西门丞不是那么好陷害,肯定会起很多波澜,还请还阳菩萨保佑。”

    顿了顿,又道:“如果还阳菩萨有空,还请现身再给小女子指教一二,否则,小女子担心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把这个谎圆下去。”

    此语一出,在座的全部哗然。

    被笛子附身的曹笑笑很是无语,脑海里不由的飘来一行至理名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完了,这个计策算是功亏一篑了。

    西门丞心道,这郗诗诗果然是受人指使,只是不知道那还阳菩萨究竟何许人也。什么仇什么怨啊?胆敢唆使郗诗诗陷害一国之君,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皇甫轩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没想到这记忆虫果真记录到了压倒性的证据,这下那靠山王和郗诗诗应该没话可说了。自己这回是立了大功了,露脸了,哈哈。

    靠山王呢,先是震惊,后是不信,最后一转头,目光凌厉的盯着郗诗诗。

    郗诗诗此时已经快崩溃了,心虚和不安完全表现在脸上,被靠山王的目光一扫射,羞愧的低下了头。

    郗诗诗虽然一个字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靠山王算是明白了,他们果然是冤枉了西门丞。

    一时间,靠山王的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一回头,皇上、皇后和皇甫轩的三道凌厉的目光都看着自己,镜子里,郗诗诗还在说着求什么还阳菩萨保佑她明天诬陷西门丞成功之类的话。

    靠山王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念在郗诗诗向来温婉,又是自己的儿媳妇,还有孕在身,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平静的问道:“诗诗,你真的是红口白牙诬陷皇上?”

    郗诗诗垂着头沉默不语。

    皇上、皇后和皇甫轩都盯着郗诗诗,等待着她的回答。特别是皇后曹笑笑,真恨不得把这个猪队友一脚给踢出朝堂去。

    靠山王见郗诗诗不言语,提高了一点嗓门问道:“诗诗,到底是也不是?”

    郗诗诗知道大势已去,无论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只能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郗诗诗一承认,皇上西门丞和皇甫轩便放心了。皇后曹笑笑冷哼一声,直想翻白眼。

    西门丞忙安慰道:“笑笑,你不要生气,我的冤枉得以昭雪,你应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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