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曹笑笑觉得其中必有缘故,打算不直接归还安比坏金元宝,而是先侧面打听打听金元宝的来路再说。

    曹笑笑掀开车帘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旭熙,旭熙笑了笑:“格格,我也正有此意。”

    马车到了安家庄,不出意外的,村口伞盖般的大树下,一群大爷大妈正在乘凉,唠嗑的唠嗑,打牌的打牌,发呆的发呆,拾二笑的拾二笑,河边还有几名洗衣服的村妇,大木棒把衣服砸的砰砰响。

    曹笑笑下车,和旭熙一块径直走到大树下。

    树下的大爷大妈纷纷一个方向扭头看着,给曹笑笑贡献一波可观的嫉妒值。

    曹笑笑礼貌的微笑,正寻思着找哪一位打听打听安比坏,突然,一个老汉笑嘻嘻的迎了上来,热情的打招呼:“姑娘,安员外找到了吗?”

    曹笑笑定睛一看,这位老汉就是上次去找安员外时询问的那位,人很健谈。

    “找到了。”曹笑笑乐呵呵的点头。

    老汉高兴了:“那就好。呃,你们这是来找谁?是不是问路寻人?是的话问我就是。”

    老汉说着,拉了两个马扎热情的招呼曹笑笑和皇甫轩坐下。

    曹笑笑坐在马车上,吹着微风,微风中带着微微的荷花香,顿觉神清气爽。

    “大叔,我就是向你打听打听事情的。”曹笑笑说道。

    “姑娘你说就是。”老汉很高兴,看样子巴不得有人向他打听事情,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大美女。

    曹笑笑便问道:“你们村有一个叫安比坏的是吧?”

    “是。”老汉点头,听的很认真。

    “他以前是员外,怎么衰败的?”曹笑笑问。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安比坏了,再问一下,是为了确信安比坏有没有撒谎。

    “一场大火,把家产全烧光了。那大火啊,就是他领养的儿子安鱼贪玩放的,真是造孽呦。”老汉边说边拍着大腿,很是心疼葬身大火的财产。

    曹笑笑又问:“大叔,你知道那个安比坏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吗?”

    老汉想了想说道:“也没见他做什么营生,就是收收租。他还有几亩果园,种种苹果树,核桃树,李子树,秋收的时候卖钱。其余的就没听说了。”

    说完,老汉还不确定,本着责任心的原则,他又问了问周圈围着看热闹的大爷大妈,“我说的是吧?”

    “是,是。”大爷大妈都点头。

    老汉这才确信,对曹笑笑说道:“嗯,就是这两个营生,其余的都是小打小闹,比如卖卖柴火啦,卖卖果树苗啦啥的。”

    “嗯,那你们村几个安员外中,他是最阔绰的吗?”曹笑笑问。

    “不是,他不是最阔的。”老汉摇头。

    “那在24年前,他家能有多少钱?能有两个金元宝吗?”曹笑笑又问。

    老汉听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会,不会,半个元宝也没有,农村人,哪有那么多钱,况且还是24年前?”

    周围的大爷大妈也直撇嘴,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曹笑笑一听心里有主意了,这么说来,那安比坏的两个元宝就来路不明了。

    “真的吗?”曹笑笑再次确认。

    “真的,这个我确定。他当时若是有半个元宝,肯定得吹嘘成全镇首富,才不会藏着掖着。再说,他当时的营生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啊。所以,半个元宝都没可能,更别说两个元宝了。”老汉信誓旦旦的说道。

    说完还是询问了乡亲们的意见:“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围坐在旁边的大爷大妈都点头同意。

    曹笑笑此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想着人多力量大,便随口问道:“大叔,如果他当时真有两个金元宝,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呢?”

    “那指定不是偷的就是抢的。”老汉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安比坏人品就这样吗?”曹笑笑忙问。

    老汉觉得失言,吱吱呜呜说道:“我也是猜的。你看那安比坏现在就知道了。虽然家产烧光,但还有地啊,可是这么多年都给败光了。现在老了,就去要饭,看谁家没锁门,也会拿点东西卖钱换酒喝。”

    “这样啊。”曹笑笑颇为遗憾的说道。

    老汉此时觉得说人坏话不好,又说道:“我这也是听说的,兴许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也听说了。”一个大妈小声说道。

    “我还亲眼见过呢。”一位大爷附和道。

    “好,那多谢了。”曹笑笑谢过之后起身告辞。上了马车,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觉得那两个元宝兴许真是抢来的,或者捡的。如果有人一下子丢失了两个元宝,指定会去报官,衙门里一定有记录的。

    想到这,两个人驾车直奔县城衙门。

    事发地在哪就会去哪里报案,所以这县城衙门里一定有记录。

    县令很年轻,还不到25岁,显然对24年前的事情不知情。

    曹笑笑一问,县令果然一脸愁容,说道:“曹大人,下官刚上任不到半年,对以前的案件还没来的及翻阅,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下官立刻派人去查,望大人恕罪。”

    “没事,可以理解。”曹笑笑也不责怪,说道,“你带我们也去,我们要亲自去查档案。”

    “是。”县令爬起身,谦卑的引曹笑笑去档案室。

    曹笑笑见县令光洁的额头汗珠都下来了,于心不忍,问道:“县令,你汗都下来了,那么怕我吗?我又不吃人。”

    曹笑笑刚来时因为急于找证据,所以不苟言笑,有点严肃,这才把年轻县令吓到了。曹大人随便一句话,他十年寒窗苦读就白费了,说不定性命都不保,放谁也不会轻松的。

    如今县令见曹笑笑是个好说话的,心情才放松了些,擦了把汗说道:“曹大人,下官上任半年都没有对以前的档案查看翻阅,实在失职,所以……”

    曹笑笑笑了:“上任半年,事情肯定很多,我也听说你干了不少好事,所以没时间翻阅以前的卷宗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多谢大人体谅。”县令此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父母的汗珠子也不冒了。

    县令引着曹笑笑和旭熙来到一处院子,院子里一株参天银杏树分外惹眼。

    “这里就是了。”县令指着院子左边的房间说道,然后吩咐衙役开门。

    小小县城的衙役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官,所以心情激动,开锁也不像以前麻利,手都有点小哆嗦,稀里哗啦的一阵响,门锁才打开了。

    进了屋子,稍微有点潮湿的气味。县令亲自去开了窗子。

    窗子很大,一开窗,穿过银杏树的微风就吹了进来,霎时把刚才的一点点潮湿之气都吹走了。

    屋子里只有时有时无的树叶气息和书香气息。

    “大人,丢失两个元宝属于非刑事案件,卷宗都在这里了。”县令指了指西边一拍卷宗说道。

    “好,县令,你去忙你的,我和旭熙在这翻阅就是。”曹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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