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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黑影无声无息飘进安静的茶水间里,自戚兰身后拍上的她的肩膀。

    “在想什么呢?”同一瞬间,低沉的嗓音也在她耳边响起。

    “啊!”戚兰原本正摸着嘴唇想事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声音一吓,整个人差点弹了起来。

    她愤怒转身,这才发现那吓人的王八蛋就是自己的八婆好友。

    “罗朗!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的,麻烦你下次发出点声音,别一进来就吓人行不行?”她立刻抱怨。

    “这里是公司,难道我进个茶水间还要敲门?”罗朗无辜反问。

    “还有,我也只不过拍了你肩膀一下,你就吓成这样,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老实说,你是不是又在偷偷思春了?”他暧昧的挤眉弄眼。

    “我思——”戚兰差点想尖叫,却发现茶水间外正好有同事经过,于是只好立刻压低嗓音,将人拉到角落。“我思你的大头春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思春?”她气呼呼地问。

    “两只都看到。”他答得迅速又确实。

    她瞪大眼,差点将高跟鞋的鞋跟招呼到他那价值不菲的皮鞋上。

    “那你一定是看到幻觉了,我劝你还是赶快去找医生吧。”她挤出笑容,好心的建议。

    “嗯哼。”他却只是轻哼一声,半点不受影响。“这几天你老爱摸着自己的嘴唇,一下子陶醉,一下了脸红,一下子又回味无穷,还说不是在思春?”

    “你、你胡说!”她低声反驳,表情却闪过些许心虚。

    “我有人证。”他老神在在的露出微笑,往后靠上墙。“已经有好几个人发现到你的不对劲,他们都在猜你是不是在谈新恋情,还有人好心的安慰我呢。”

    “什么?”戚兰狠狠一愣,没想到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泄漏心事,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公司的最新八卦。

    看着监视器,想到自己刚刚的表情很可能全被侧录了下来,清丽小脸上不禁立刻晕上一层膘。

    “你就老实招了吧,其实你和温雷特三日生情,不小心擦出爱的火花,正在偷偷交往?”这罪证确凿的娇羞,可省下他太多的工夫,他索性开门见山的问。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像是为了掩饰心情,她立刻转身走到饮水机边,将八分满的水杯拿起凑到嘴边。

    “既然不是温雷特,那就是和那个‘范先生’日久生情喽?怎么?你终于挡不住爱的狂潮,决定要勇敢追爱了?”

    “噗——咳咳咳!”她差点将嘴里的开水喷出来,捂着嘴猛咳嗽,好一会儿后才能出声反驳。“你疯了,干么又扯到他?我明明就说过和他不可能。”她压低声音。

    “可这几天,他总是接送你上下班。”他说出观察心得。

    虽然好友再三强调对温雷特没感觉,但他还是期待他们之间能够产生化学反应,可惜三天“伴游”结束,温雷特依旧还是形单影只的回到英国,而好友也恢复上班,只是让人玩味的,范学温却成了她的专属司机,天天现身在公司大门口。

    戚兰的相貌原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突然之间多了个型男贴心接送,实在让人很难不去好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还不是都要怪我妈。”戚兰皱眉解释。“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最近金光党流行用药迷昏女性劫财劫色,成天就担心我也会遇害,竟然擅作主张要学温接送我上下班,我连拒绝的空间都没有。”说到这个她就有气,继学煮饭之后,这是母亲第二次擅作主张了。

    她是那么想和他保持距离,可她的主张却连续受到严重的考验。

    “所以你就顺从了?”他挑眉。

    “要不然呢?”她叹气,将水杯放到饭水机上。“我妈只有两个女儿,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我不想让她担心。”

    既然如此,这对范学温而言可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啊。

    这一连串温馨接送情,不但让他得到亲近戚兰的机会,还能宣示主权,同时观察戚兰的身边究竟还有多少害虫。

    虽然戚兰说和他之间不可能,但睽违将近一年再次见面,他仍是一眼就看出那双黑眸里的独占欲,为了验证,今早他还故意上前招呼,甚至搂着戚兰装亲密,而那双黑眸果然瞬间掠过会蛰人的怒气——

    那个范学温百分之百渴望着戚兰,既然如此,他究竟为何要娶小樱?

    既然当初放弃了戚兰,又为何处处对戚兰温柔?仿佛就像是要用温柔困住她似的,看得他开始有些不爽了。

    “既然他只是奉岳母之命,接送你上下班,那你这几天老是摸着自己的唇,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和他真的——”

    “停止你所有无聊的幻想!”她没好气的断话。“我和学温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其他事,尤其跟‘春’字有关的事更不会发生。”她特别补充。

    “少来,事出必有因,你那表情分明是在回味某个记你忘不了的吻,而且那个吻炽热又缠绵,激狂得让你骨头都要酥了。”他经验老到地说道,眼底尽是调侃与暧昧。

    “我才没有!”她立刻反驳,双颊却偏偏不争气的热烫了起来。

    “再装就不像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非常笃定。

    “就跟你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只不过是作了一个梦!”她生气反驳,可话才说完就立刻后悔了。

    白痴!她真是个白痴!

    “你作春梦?”他反应迅速,嘴角几乎要笑到耳朵边。

    戚兰后悔的好想拿头去撞墙。

    “我还有工作要忙,再见!”拿起水杯,她几乎是逃命似地快步走茶水间。

    “等等,你还没说男主角是谁啊?”八婆却跟着追了出来。

    她充耳不闻,抿紧红唇,怎样都不肯再开口。

    “该不是‘范先生’吧?”可惜那看似懒散,却比任何人都还要敏锐精明的八婆却自己得到了答案。“在梦中,你和他该不会进度突飞猛进,把什么不该做的通通都做了吧?”

    她敢用她的年终奖金做赌注,现在办公室里所有的人,全都竖起耳朵在偷听!

    “罗副总!”她紧急停下脚步并转身,努力压仰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我一直都知道你相当能言善道,你不用非得急着马上证明不可,尤其在我还有工作要忙的现在,可以麻烦你劳驾你的双腿,先回到你自己的办公室吗?有事我们以后再谈,谢谢。”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的。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好吧。”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嘴巴却还是厚颜无耻的继续放送八卦讯息。

    “不过梦境通常就是深层欲望的反照,虽然你嘴巴上说不可能,但事实上却是非常渴望着可能喔。”

    话才说完,他终于如她所愿的潇洒离开,只留下杀气腾腾的戚兰,和一脸惋惜的员工。

    范先生是谁?是不是每天接送戚秘书上班的那个型男?

    不可能是指什么,可能又是指什么?难道是羞人的成人话题?

    噢,不行了不行了,他们好想知道答案,但问题是戚秘书好像快抓狂了耶。

    臭罗朗、混蛋罗朗,她哪有在渴望什么“可能”,她只是作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被男人亲吻的梦,就算——就算——

    就算梦境的男主角是范学温,那也只是意外!

    她才不是欲求不满,或者在渴望着什么,绝对不是!

    只是话说回来,她到底为什么会作那种奇怪的梦?

    躺在床上,戚兰气呼呼的瞪着阕黑的天花板,开始认真检讨自己究竟又在哪环节上出了错。

    为了逃避他,她找尽借口跷掉他的“厨艺课”,没想到三天后,母亲竟然就由货运寄来一箱的相亲薄,还特地附上纸条交代她好好的精挑细选,摆明着不给糖就捣蛋。

    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无可奈何,因为母亲只要下定决心,就会贯彻到底,她真的会逼她去相亲!

    以前还有小樱会从中帮她斡旋求情,现在她只能自力救济——喔,不,应该说她根本是无力反击,只能逆来顺受的挂上孝女戚兰的牌子,乖乖找范学温报到,承受他温柔的眼神与问候,以及温柔的关怀与指导。

    他总是对她太过温柔,让她连敷衍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无法逃避,只能任由他一点一滴的缩短彼此距离,让他再次渗透她的生活。

    除了加班和出差,大部分的下班时间她都被迫与他度过。

    而她很快就发现,她压根儿不用担心他会像在大学教书时一样的严格,甚至宣告她会延毕,事实上他简直是过分宠溺她!

    美其名她是去学煮饭,可掌厨的依旧是他,她顶多只要负责点菜洗菜,然后站在一旁观摩学习,接着就可以享用他高级的晚餐招待。

    事实证明,她根本就是去当米虫的!

    而她这只米虫偏偏有个弱点,那就是一旦喝了酒精饮料,就会嗜睡,而最近他的饭后冷饮正好全都是和酒精有关,虽然她也不想老是睡倒在他家,却总是无法拒绝那些甜酒的美妙滋味。

    只是以往她的梦境全是普遍级,可最近她的梦境却逐渐超越辅导级,快速迈向限制级。

    在梦中,她总是与他在亲吻,他的吻是那么缠绵诱人,而他的气息是那么的炽热醉人,即使在梦醒之后,她的体内仍会荡漾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燥热和颤栗,仿佛就像是真的被他狠狠吻过——

    老天,她到底怎么了?

    即使她不肯承认春梦是来自于欲求不满,却找不到更合理的答案去解释频频的春梦,难道她就这么无法压抑对他的感情?

    她明明决定,和他永远都只能是朋友的啊!

    “可恶,我真是没用!”

    抓起一旁的枕头,她像是自我惩罚的将枕头压在脸上,逼自己窒息十秒钟,同时咒骂自己的无能,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床却忽然椅了起来。

    她反应迅速的丢开枕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椅的不只是床垫,而是整栋大楼都在椅,她搁在梳妆台上的保着养品,被这突如其来的椅震得东倒西歪,震荡却依旧没停止,甚至愈来愈大。

    是地震!

    而且是大地震!

    念头不过自大脑一闪而过,她便迅速跳下床,抄起桌上的手机摸黑往外冲,不料才刚踏出卧房,客厅电视柜却无预警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还有书本物品大量坠落的声音,震动幅度瞬间加剧。

    她忍不住放声尖叫,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墙壁跪坐在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逃。

    地震还在持续,她清楚听见许多物品摩擦碰撞破裂坠落的声音,甚至听见停放在大楼附近的车辆,纷纷发出尖锐的防盗声响。

    一片阕黑之中,她害怕的缩在墙角,以为大楼会倒下,曾经读过的地震逃生技巧在此刻全派不上用场,因为她的脑袋根本是一片空白——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钟,也许更长,震荡终于逐渐减缓,耳边也不再传来任何东西坠落的声音,她却还是心有余悸地跪坐在地上,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甚至满心害怕还有余震会来临。

    客厅都是玻璃碎片,她必须找到拖鞋保护自己双脚,才能逃命。

    只是这附近都是大楼商店和公寓,逃到外面也不见得安全,但若继续留在屋内,她究竟该躲在哪里?

    重要的是,爸爸妈妈还好吗?

    她双手颤抖的拿起手机,拨下家中的电话号码,却发现手机根本就打不通,无论试了几次都一样,看情况若不是线路塞爆,就是基地台故障了。

    “电话……”她急促喘气,想起卧房里的室内电话。

    凭着记忆,她按下墙上的电源开头,却发现整栋大楼的电源早已切断。

    她没有手电筒,也没有蜡烛和打火机,若是卧室里也有玻璃碎片,光靠手机根本无法清楚照明。

    怎么办?她从没遇过破坏力如此大的地震,爸爸妈妈也住在台北,而且还是住在三十多年的旧大楼,他们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她、她——

    与世隔绝的恐惧,让戚兰的恐慌瞬间直冲顶点,就在她鼓起勇气,决定冒险回到卧房时,玄关却忽然传来拍门与开锁的声音,接着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戚兰,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门外的呼唤是那么的急促。

    “学温?”她一愣住,完全没料到他会上来找自己,直到两道钢板、三道门锁被人迅速打开,玄关传来晃动的光线,她才反应过来。

    “啊,客厅地上有玻璃碎片,你小心!”她在黑暗中高喊。

    “我知道,你别动,继续和我说话。”黑暗中,手电筒的光线愈来愈近。

    “我……我在这里。”

    她举高手机,在黑暗中椅,标示自己的位置,接着她很快就看到范学温的高大身影,他拿着手电筒和一件外套,身上只穿着一条七分裤,头上却戴着一顶安全帽,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包,迅速出现在她的眼前。

    虽然他的打扮很奇怪,但见到他的瞬间,她还是感动得差点落泪,一直处于剧烈跳动状态的心脏,也终于逐渐恢复平稳。

    “有没有受伤?”他毫不犹豫的踏上满地的玻璃碎片和书籍,仿佛一点也不害怕被剌伤,而直到他来到她面前,她才发现他脚上穿的不是拖鞋,而是一双登山靴。

    “没有。”她迅速摇头。

    “穿上外套,我们走。”他将外套迅速披到她的肩膀上,将她只穿着小可爱和热裤的火辣身躯做了层遮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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