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双手在骨哨的曲吼里,吹奏着时间的旋律。那勾弯月在夜幕下低悬,或深思,或回忆。往昔,是什么划过指尖,额头上留下了褶皱的轮廓?

    细数——年轮,在树林里静静地游走;光阴在虚实里缓缓地别离。荏苒的光阴,终会临风凋落,将曾经的叛逆渐渐掩埋。众生,游弋在诗意的红尘之上。红尘,亦是惹是生非的尘埃。

    从光阴踏过的每一片青苔,踩着梦中的青石板,也洞悉了苍穹过往的云烟。

    流年挥洒,散淡随风,潋滟了心中的涟漪。穿尘而来的惋惜,弹拨如丝的心弦,追逐流年。

    缠绵那曾经的繁华,守候那淡淡的感伤,可繁华敌不过、越不过那沧海桑田。

    欲望是不曾退场的风,轻轻追逐那经年的梦。夜深了,风远了,吾要睡去了。

    ……

    “宁肖!”

    待宁肖的歌唱完,那位远古的古魔也出现了。

    “你是古魔?”

    宁肖抬头看了看那比百层楼房还要宏伟的庞然大物,在淡然地询问着。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尽管如此,古魔还是缩小了身形来与自己见面。由此可见,古籍中对鲲的描述,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是的,宁肖!”

    古魔的声音很雄浑,是那股厚重的蛮荒感。但是,宁肖能听出它的真诚。

    “哦——那我怎么从没有听那些远古巨兽说起过你?”

    宁肖不由得挑挑眉,倾声询问着。

    “唉!”古魔叹息了一声,就在宁肖跟前坐下。

    宁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抑制力才没有让自己的双腿挪动。要知道,一个庞然大物猛地在你跟前坐下,那引发的震撼不是用心惊肉跳所能形容出来的。还要庆幸的是,面前的空场子足够大,能让这古魔坐下来。

    “我们自开智的那一刻起,身躯就是这么庞大了。那个时候,这儿还没有你们这样能直立行走的四脚兽。一切都是那么祥和,我们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结果,有一天,来了第一只直立行走的四脚兽。因为他就那么一顶点小,我们也就不当一回事,懒得鸟他。”

    “结果,不曾想,竟然把他得罪了。他要跟我们决斗!”

    “噗哧!”听到这儿,宁肖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蚂蚁跟大象决斗,还真的不是一个级别。

    “连你都觉得好笑,呵呵!”古魔也跟着笑起来了。只是那笑声却让宁肖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跟着颤抖。“更何况我们呢?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连踢他一脚,都不知道脚该往哪儿伸。”

    “熟料,他打不赢我们,就领了一大帮子能直立行走的四脚兽来。这下,我们乐了。因为这样,一脚踩下去,不会怀疑踩错地方了。”

    “呵呵!”宁肖是笑着直点头,表示着同意。

    “唉,”古魔却再也没有跟着笑了,而是长叹了一声。“轻敌啊——结果,那些四脚兽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竟然将我们全部打趴在地上。若不是我当时还能保持一点清醒,用尽力气是一脚朝那些四脚兽踩过去,把那些四脚兽给吓唬走了,我们这群家伙就有可能被那帮四脚兽给俘虏了。”

    “那后来呢?”宁肖也止住了笑,就问了一声。

    “自此,我们就与那直立行走的四脚兽们不共戴天。唉,这样斗来斗去,也不知道斗了多久。后来,那群四脚兽中出现了巫者。我们统统都被打败了,只得退出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让位于那些四脚兽了。”

    说到这儿,古魔变得沮丧起来。宁肖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陪着它静默。

    “后来,就在我们寻思着如何报仇的当儿,一个四脚兽突然来找我们,说我们如果能忍受一次巫族的招唤,他们就能帮我们灭掉巫族。”

    “呵呵,尽管他说得那么好听,但我们还是听出来了他们要内讧。那个时候,说实话,只要能灭了跟巫有关的一切,就是叫我们死都很乐意。”

    “如何应付巫者的招唤呢?我们觉得集中在一块可不行,就商量着分散到各处。这样,巫者的招唤势必就会减弱,我们就会应付得好一点。”

    “其他的同伴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独自跑到这儿来了。一片荒芜,又没有水,我想那巫者如何招唤或许很难招唤到这儿的我。”

    “唉,”说到这儿,古魔又长叹了一声。

    “那结果又如何呢?”然而这次,宁肖的兴趣被挑了起来。她在禁不住地紧跟着问。

    “我还是感受到了巫者的招唤。你是巫者,感受不到那种招唤的痛苦。用万箭钻心来形容,那还只是痛的感受。知道无数的蚂蚁在你胸口里爬来爬去的感受吗?那个时候,我就感受到了这种滋味。那真可谓胆要生生不得,要死又死不得。”

    “就在我要觉得自己将要发疯的时候,那种痛苦又突然消失了。然而,我才舒缓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又来了!而且,比前一次更加的厉害了。我坚忍着!因为我很清楚,这个时候恐怕是巫族与其他各族斗得最为激烈的时候。如果我们这些巨兽接爱招唤,冒然参入战事之中,其结果必然是巫族获胜。”

    “如若这样,我们这些巨兽恐怕会受到巫族更加残酷的奴役。所以,我咬牙接受着这噬心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这种苦痛终于不再莅临。我顿时欣喜若狂。因为这意味着巫族被灭,我们不再过着被奴役的生活了。”

    “然而,”古魔流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来。“我却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到同伴那儿去了,只能呆在这荒凉的大漠之中。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不要孤独地呆在这里!”

    “呜呜!”最后,古魔竟然难过得啜泣起来。“我在这里,不知道呆了多长岁月。若不是风之精偶尔还能带来同伴话语,我还不如烟消云散了好?最起码,不是孤单单的我一个吧……”

    “哦!”宁肖望着那一颗颗泪珠坠下来,变成一泓泓小池塘,顿觉有些无语了。她翻翻白眼,知道这是古魔在卖乖。所以,她耐心等着它说下文。

    “后来,”瞧到宁肖摆出要听它继续讲下去的态势,古魔就擦干眼泪,接着说。“风精送来了一段同伴的话,说是这寰宇还剩下一个巫者,她善良而且好说话。无论怎么招唤我们这些远古的巨兽,最后都会给我们留下丰盛的血食,让我们能填饱肚子,不白跑一趟。”

    “嗯——”宁肖应了一声。她一向不喜欢占便宜。让别人干活却不给别人报酬,是非常缺德的。所以,每次招唤远古巨兽,她都要准备充分的祭品,以免那些巨兽干完活空着肚子离去。熟料,这竟然成为了那些远古巨兽对她美名传播。可想而知,先前的巫族对这些远古的巨兽是何等的苛刻。

    “宁肖,”古魔期期艾艾地说。“我不指望你招唤我,贡奉什么血食。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回到我的同伴当中去。”

    “这个嘛?”宁肖不由得绕绕头。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法子,抬头询问着古魔:“你在这儿存有血食吗?”

    “有,有有!”听到这话,魔头兴奋起来了。“我找了好几个魔头为我贡奉血食,所以也就存有了一些。”

    “那行,”宁肖说着拿出了骨哨。“你拿出一些血食来,我招唤几只远古巨兽出来,让他们想法子带你回去。”

    “好好!”古魔手舞足蹈起来。“那我就拿出所有的血食来,好好款待他们。谢谢你,终于让我再一次见到他们了。”

    “不谢!”话毕,宁肖就手拿骨哨吹了起来。

    留一方位置,在那里,等你来。嵛

    这一别,的确太久,春秋都不足以计数,几世几劫,甚至,足可遗忘当初曾相逢过。

    应邀而至,那一天必然是这样的。一路水墨山水,迹痕萍踪,翩然复翩然,赶赴不垢亦嵅幻鸬脑级ā#嵛

    你我必然欣喜再见,也许你不喜欢欣喜,也许要不忧不喜。或者说,再见时又需再见。或者说,未逢已是相逢,相逢不必再相逢?

    某日,某地,到处流传着飞来石的传说坏慊故侨滩蛔》衫矗而我正等候着这个传说,无暇喜与乐。

    人已去楼已空,仿佛你仍未去远,足迹??,回荡在空谷里。嵛

    因你来过的气息,即便山石也有了灵意。面壁日日夜夜,已渐知你落花流水的情意。然你终究要远行,还是要乘鹤西去,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临别时,你衣袖翩跹,飞舞如蝶。嵞阒我在到那里,在那老地方、那旧地方,福地洞天,心事溢满。

    天地寂寥,记忆里默然神会。斗转星移,宇宙变为微粒,这气息,我们共呼吸。

    ……

    哨止,周围的一切显得极其的安静。宁肖是耐心地等待着。古魔则是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哈哈!”

    不久,一阵笑声从虚空中传了过来。

    “宁肖,你这次可招唤了我们很多的过来哟!你有那么充沛的血食来接待我们吗?”

    “哈哈!”

    这次发出来的笑声是那古魔。它还豪迈地大手一挥。

    “弟兄们,你们尽管地来吧!我这儿的血食足以让你们吃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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