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愿意我走我父亲的老路……”他解释道。

    “那你如何抉择?”程让掂着手里的玉玺,挑着眉问他:“你把这玩意儿给我,是打算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那你如何抉择?”程让掂着手里的玉玺,挑着眉问他:“你把这玩意儿给我,是打算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李越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黑亮得如黑曜石一般:“我如果那样,你定瞧不上我。”

    程让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么一个回答,她的眼眸里先是出现了一层惊讶,旋即又被一层赞赏漫上。

    这个男人,居然懂她。

    想想也是,她之所以会嫁给他,定是因为,她与他心灵相通啊。

    他笑着看她:“我知道,你瞧不起愚孝。我母亲想要凭她的意愿主宰我的一辈子,我若依了她,你定瞧不上我。”

    程让眼睛也亮晶晶的:“大男人最要紧的是骨气,天若压你,你便反天,地若镇你,你便覆地,你母亲诅咒你,你便破了她的诅咒!”

    “我觉得,我能破解她的诅咒。”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一塌糊涂。

    即便她没了记忆,那又如何,这世间,他永远懂她,也只有他懂她。

    程让又何尝不懂他的意思。

    她可以确定地说,她欣赏他,虽然是记忆中的第一次打照面,但他已经成为她欣赏的第一个男人。

    她觉得,她虽然对他仍然没有感觉,但她若非要选个人把自己嫁了,那个人,定然是他。

    “你觉得,你母亲的诅咒这么好破?”她歪着头问他。

    “定然不会,我母妃是灵族圣女,天赋强大得足以逆天改命。”

    “那我们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不知道。”他顿了顿,道:“我把大盛国玺给你,不是说我就为此放弃了皇位。我是想告诉你,我全心信任你。任何时候,你遇到任何事情,也要全心信任我。让让,好吗?”

    程让抬头看着他,明月挂他身后漆黑的天幕上,光辉明亮,但在她眼里,远不及他此刻的光芒。

    ※※

    “鬼啊!”就在气氛最好时,程让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刚刚被藤蔓拍晕的穆老五,终于醒来了。

    他脸上被藤蔓抽出了一道血道子,火辣辣的疼,刚刚悠悠转醒,正捂着脸揉呢,还以为自己是做噩梦了,一抬头就看见那噩梦中的藤蔓正在眼前摇摆,藤蔓顶端还挂着一朵衅花,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藤蔓成精了!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立即大叫了起来。

    李越对这个妄图占自家媳妇便宜的猥琐男可没有好印象,心念一动,正要操纵那藤蔓再把穆老五拍晕,就在这时,程让忙拦住了他道:“别急,他有用!”

    李越听她这么说,便操纵着藤蔓,将穆老五捆了个结结实实,直接朝窗口拎过来。

    穆老五被悬在空中,双腿一顿乱蹬,可怎么都挣脱不了这粗壮如蟒蛇的藤蔓。

    直到被重重地抛在窗外的地上,他才惊恐地看清了李越的模样。

    天人临世,光辉盖月,就那样看着他,眼神中并没有分毫蔑视,但他却觉得,这一瞬间的自己,与眼前这白衣如仙的男子对比,卑微低贱到了尘埃之中。

    “你乖乖听她的话。”他说的是巍国话,声音清冷又温和。

    下一句,同样清冷又温和。

    “不听话,我就勒死你。”

    穆老五只觉得伴随着这句话,勒住他的藤蔓力度猛然加大,他张着嘴,听到了胸腔空气被挤出来的声音。

    这个男人,竟然能够操纵藤蔓!

    这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也不会是神,神不会这么残忍,那他一定是魔,一定是魔!

    穆老五惊恐地挣扎双眼,心中的惊惧无以复加,他感觉到了裤裆处的温热,他吓得尿裤子了……

    “你若乖巧,就点个头。”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穆老五无比庆幸藤蔓并没有勒住他的脖子,让他在疼得无法开口说话之时,还能勉力点一下头。他遵从着李越的话,卯着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藤蔓蓦然松开,他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夜色中的空气,但气还没来得及顺过来,他就看见,那恶魔般的白衣男人走到他面前,朝他蹲了下来。

    他那双干净如星海的眸子,缓缓漫上了一层冷寂,他说:“不要对她有妄想。”

    并没有多余的威胁和狠话,只这一句,就让穆老五的皮肤上疯起了一层疙瘩。

    他嘴唇哆嗦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点了点头。

    直到那男人扬起长袖,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那层鸡皮疙瘩依旧久久不曾消散。

    程让觉得,两人隔着一个窗户对话实在太蠢,她把国玺收在怀里,手脚并用地爬上窗台,正要翻窗,就见一只手伸了过来。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很自然地就把手交给了这个“陌生人”,他拉着她一扯,她便跃过了洒满清霜和月光的窗台,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脸有些发烫,这种羞涩感是她从不曾体会过的,她很不习惯,做惯了“男人”,此刻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她该感到别扭才对,可不知为何,在这仆仆风尘的怀抱中,她一点也不想要离开。

    倒是李越,很是照顾她的感受,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反倒在她站定后,就松开了她的手,退离了两步。

    程让看着离她两步远的男人,抿着唇偷笑了一下,他是把她当成容易受惊的小鹿了么?

    其实啊,她程让压根就是一头扑食的猛虎,她没把他吃掉,已经算是他好运了。

    不过,这般被人尊重、呵护的感觉,程让还是很受用。

    眼光真不差啊程让。她在心里夸赞自己道。

    李越看着自己妻子就在眼前,却要这般克制,他又何尝好受呢?天知道他刚刚推开他,经过了多么复杂的心理挣扎。他嘴唇动了动,转移话题:“西风报信,说你失忆了,我一路赶得急。天机者们原本是跟着我的,但……但我速度太快了,把他们弄丢了,但我一路上都留下了暗号,他们至少明天清晨,就能赶到这里。”

    “好。穆家现在很安全,拓跋鸿也定料不到我们在这里。”程让点点头,她自己也早已给天机者们传信。而她之所以要控制整个穆家,就是为了给天机者们找一个隐蔽之处。

    穆家是高姓世家,纵然如罗古带着巍国士兵全城搜拿程让,可也没胆子闯到穆家来。

    更何况,谁能料到她程让竟然会跑到楼家对头的家里来呢?

    的确,穆家人是楼家人的死对头,不会帮她这个楼家的干女儿。可如今她把穆家控制住了,哪还用在乎他穆家帮与不帮呢?

    “今晚先休息,再做打算。”程让想了想,说道。

    “好。”李越答得很爽快。眼睛却不敢看她。

    “这是我的房间。”程让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又道:“你睡哪儿都行,穆家大得很,也不会有人敢招惹你。”

    “好,”又是一声干脆的回答。

    程让迟疑地看了他两眼,也不管他了,拎着趴在地上的穆老五就走,穆老五之前吓得尿裤子了,一股尿骚味传来,她打算先叫他换个裤子,再把他绑起来。

    “等等。”李越这回主动开口了。

    “怎么?”

    “把他交给我。”

    穆老五身子猛地一抖,哀求的目光看着程让,但程让不是一个轻易就同情心泛滥的人,她觉得交给李越也好,给自己省了一件事。

    “给。”她手一抬,就把穆老五拎着给了李越。

    李越伸手一接,学着程让的样子拎着穆老五的衣领。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程让打着哈欠走入屋里睡觉。

    穆老五跟拎小鸡一般被人拎在手里,而且还是被这魔鬼般的男人拎在手里,轻轻颤抖着,一声不敢多吭,但他的余光却看到,这魔鬼般的男人正看向楼锦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竟温柔得一塌糊涂。

    魔鬼也会温柔么?

    果然魔鬼配魔女,天作之合。

    这一瞬间,穆老五产生了这么一个奇异的想法。下一瞬,就见男人的目光清淡冰冷地朝他扫了过来,他又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忙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有乱七八糟的动作。

    李越把穆老五扔在地上,也不理他,自己靠在窗台下,倚着墙靠了下去。

    穆老五不太明白,这魔鬼不该找个房间睡觉吗?这破地方他也睡得着?

    现在还是初春,巍国可不是一般的天寒地冻,寻常人要是外头过一夜,定会被冻成一根冰棍的。

    眼见着李越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均匀起来,他惊讶了,还真就这样睡了?

    他内心的小九九动了起来。

    他想着,如果这个时候他冲过去,一刀捅死这个魔鬼,是不是能成功?

    他的胸口藏着一柄匕首,他是不是瞄一眼睡着的蠢蠢欲动了。

    还想挪一下身子呢,就在这时,地上的小草疯长起来,原本一指高的草叶,纷纷蹿到了一人高,还自动结成了绳索,迅速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再一次看到这种人世间不存在的景象,穆老五再度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今晚先休息,再做打算。”程让想了想,说道。

    “好。”李越答得很爽快。眼睛却不敢看她。

    “这是我的房间。”程让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又道:“你睡哪儿都行,穆家大得很,也不会有人敢招惹你。”

    “好,”又是一声干脆的回答。

    程让迟疑地看了他两眼,也不管他了,拎着趴在地上的穆老五就走,穆老五之前吓得尿裤子了,一股尿骚味传来,她打算先叫他换个裤子,再把他绑起来。

    “等等。”李越这回主动开口了。

    “怎么?”

    “把他交给我。”

    穆老五身子猛地一抖,哀求的目光看着程让,但程让不是一个轻易就同情心泛滥的人,她觉得交给李越也好,给自己省了一件事。

    “给。”她手一抬,就把穆老五拎着给了李越。

    李越伸手一接,学着程让的样子拎着穆老五的衣领。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程让打着哈欠走入屋里睡觉。

    穆老五跟拎小鸡一般被人拎在手里,而且还是被这魔鬼般的男人拎在手里,轻轻颤抖着,一声不敢多吭,但他的余光却看到,这魔鬼般的男人正看向楼锦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竟温柔得一塌糊涂。

    魔鬼也会温柔么?

    果然魔鬼配魔女,天作之合。

    这一瞬间,穆老五产生了这么一个奇异的想法。下一瞬,就见男人的目光清淡冰冷地朝他扫了过来,他又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忙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有乱七八糟的动作。

    李越把穆老五扔在地上,也不理他,自己靠在窗台下,倚着墙靠了下去。

    穆老五不太明白,这魔鬼不该找个房间睡觉吗?这破地方他也睡得着?

    现在还是初春,巍国可不是一般的天寒地冻,寻常人要是外头过一夜,定会被冻成一根冰棍的。

    眼见着李越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均匀起来,他惊讶了,还真就这样睡了?

    他内心的小九九动了起来。

    他想着,如果这个时候他冲过去,一刀捅死这个魔鬼,是不是能成功?

    他的胸口藏着一柄匕首,他是不是瞄一眼睡着的蠢蠢欲动了。

    还想挪一下身子呢,就在这时,地上的小草疯长起来,原本一指高的草叶,纷纷蹿到了一人高,还自动结成了绳索,迅速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再一次看到这种人世间不存在的景象,穆老五再度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他想着,如果这个时候他冲过去,一刀捅死这个魔鬼,是不是能成功?

    他的胸口藏着一柄匕首,他是不是瞄一眼睡着的蠢蠢欲动了。

    还想挪一下身子呢,就在这时,地上的小草疯长起来,原本一指高的草叶,纷纷蹿到了一人高,还自动结成了绳索,迅速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再一次看到这种人世间不存在的景象,穆老五再度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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