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看着趴在地上的常羲,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就这么两下子,竟然也敢在本侯面前放肆,问问你的主子,她敢不敢这么做!”

    常羲吐出嘴里的一口污血,缓缓的占了起来,但身形踉跄了两步,还是扶着一旁的大树才勉强站直了身子,惊喜道:“少主,您终于认定您是侯爷了?”

    秦淮这才警觉自己方才竟然口误,把以前说话的习惯也带了过来,他略微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下,随后辩解道:“哪里有什么?你们都听错了。”

    正在秦淮这样狡辩着的时候,顾萌萌却是问声赶了过来,嘴里小声的呼喊:“秦淮,秦淮,回来吃饭了!”

    常羲勾了勾嘴角,道:“侯爷,看来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淮青筋怒气:“你们敢——”

    说着这样的话,就一掌拍了过去,当即一掌拍向常羲的心口处,结果一旁的另一道掌风排开。

    “怜北,你这胆子,是愈发大了?对否?”

    霎时间,映照着天上的无线繁星,似是月牙一般的女子从天而降。

    她一袭白衣,唯有一头乌黑的发丝还可以看出来这是个人,而不是一段白色绸缎。

    女子容貌艳丽,神色淡然而柔和,仿佛是天上的仙女一般,而她的右手上,就拦着已经昏倒了的顾萌萌。

    秦淮怒道:“陈邦媛!你要干什么?”

    陈邦媛笑了笑,未曾搭话,一旁的常羲委委屈屈的躲到了陈邦媛身后,倒也是没有敢真的哭出生音来。

    常羲先开口告状:“公主,这个秦淮丝毫没有识相的意思,属下做什么他都不跟属下回去。”

    陈邦媛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那是你蠢,记得我交给你什么吗?”

    常羲点点头:“公主教的,属下都记得。公主说过,让一个人乖乖听你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最重要的东西或者人牢牢的窝在自考手里,这叫拿捏住别人的软肋,对不对?”

    陈邦媛赞赏一般的点点头,道:“既然你也有这样的觉悟,就罚你好好照顾这位姑娘吧?可得仔细着,里面可是有秦家后人的。”

    这样说完,秦淮怒意更深,他恨不得当场跟陈邦媛拼命。

    陈邦媛却是已经猜测到了秦淮要做什么,当即打住手势,道:“秦淮,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邦媛这样说完,一旁的清羽卫拿起手中的笛子,轻轻地吹了几个音调,然后地面上迅速地传来阵阵马蹄声,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有好几匹纯白色的白马出现在林子里了。

    不得不说,这马都是清一色的漂亮,无论是这马匹的同体浑身上下,竟然都是雪白的毛色,没有一丝杂毛,而浑身肌肉线条优美流畅,也不知道邦媛长公主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可以弄来了这么多匹优等好马。

    陈邦媛脚尖轻点,稳稳当当的骑上了其中一匹,然后招呼众人:“快一点吧?毕竟马上就要去京城了。”

    顾萌萌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淮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下陈邦媛,问道:“你……究竟是有何事宜?照理说,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大梁长公主,就算是真的煞有其事,也不至于把我们都绑了过来吧?”

    陈邦媛道:“并非如此故意要把你们绑来,当今皇上昏庸无道,鱼肉百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待着机会,向天下百姓讨回个公道。”

    秦淮听到以后,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一旁的常羲却是说道:“秦侯爷,您真的不打算替老侯爷讨回公道了吗?您的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年的秦家鼎盛一时,究竟是多么大的泼天富贵,后来又是怎么样的落魄。娴静皇后应该也不是自然死亡吧?想想当今皇上,连自己的发妻都敢杀害,更何况是我们这些蝼蚁百姓?”

    一旁的侍卫道:“可是,我们如何才能混入皇宫的璇玑阁,调查当年的惨案?”

    陈邦媛道:“说来惭愧,我深居宫中多年,但一直没有什么大进展,若是我去,恐怕连璇玑阁都进不了,所以才过来请侯爷过去。”

    林清寒见此,觉得甚是忧心,若是兮措君在这里,定是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可自己的修为……不提,白莲如今还只是个孩子,其余就更不用说了。这让谁去夺得头魁,还真是个问题。

    秦淮问道:“你们可否知道……如今璇玑阁是谁在当家?”

    陈邦媛了然于胸,道:“我前几日回了一趟京城,二十年过去了,璇玑阁里面也早已变了天。当初我父王在世,璇玑阁乃是大梁第一谍者所云集,自从我父皇去世之后,竟然会轮到一个小小的李素去管里,真是大梁无人了。”

    听到李素当璇玑阁掌门的消息时,秦淮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每天只知道徘腹门中八卦和话叨仙门逸闻的闲散王爷竟然做了璇玑阁掌门?以后的璇玑阁岂不是更加没有可用之才了?

    常羲把顾萌萌抱在腿上,干脆的往地上一坐,小声嘀咕:“也总不能真的去璇玑阁那样的地方吧?”

    秦淮道:“我还没有去过璇玑阁……”

    陈邦媛突然坚决反对道:“不行,肯定不行,如今皇上和李素他们两个在满世界的寻找你,当初你阿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千辛万苦才死盾成功,肯定有她的原因,咱们去了璇玑阁,岂不是要故意把秦淮你的行踪透露出来?”

    陈邦媛又并排坐在了秦淮身旁,又靠在了秦淮的肩膀上,道:“不是我说……当初皇后娘娘把自己儿子藏起来,完全是因为她跟皇上生气了,带着孩子玩失踪……结果把自己玩死了。”

    “……”

    秦淮略显无语,自己的姐姐果然是不靠谱的异常,皇族的事宜能堆积了快五年,自己儿子也不管不顾,好像这么说起来……对自己真的算是比较好的……

    秦淮问道:“那……不知道以前我秦家的老部将他们还认不认得我?”

    陈邦媛道:“不认得你,总认得我吧?毕竟我可是海雾楼最后一个公主,他们好歹也会给点面子吧?”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算了,算了,我带你过去,把常羲和清羽卫也带上,万一要是打起来……他们可以帮我们挡着。”秦淮说完之后,就抱着准备抱着顾萌萌起身起身,又把陈邦媛摔了一个趔趄。

    常羲:“……你们还真把本大爷我当成一个打手了?我可是海雾楼第一高手呀!”

    秦淮拽着陈邦媛的衣服缓缓起身,故意抓了一把地面,把陈邦媛的白色衣袍抓出来一个大黑手印子,气鼓鼓的说道:“你们真他妈行!”

    陈邦媛对着秦淮翻了一个精准无误的白眼,然后就摆过来小脑袋,兴奋异常的搂着常羲的脖颈儿,亲亲蹭蹭,欢喜异常。

    秦淮像个老母亲一般的摇摇头,对众人说道:“还是别想那么远了,先回去把衣服换了换再说吧!”

    陈邦媛嚷着对常羲道:“常羲,你过来抱着我,我今天运行轻功运行一天一夜了,很累很累的,你过来抱着我。”

    常羲原本是不愿意过去,但看着陈邦媛这种粉雕玉琢的绝世大美人,若是不开口说话,并且忽略她一些欠揍的举动,抱一抱也是十分有意思的,就过去把陈邦媛抱在腿上,自己寻了一片石头坐下来,而陈邦媛则是随便拿了一套随身携带的衣服,就开始换起来了,换号了以后。

    陈邦媛自己坐在常羲的腿上,这样差不多就可以和常羲平视了,捏着常羲的脸……很是好玩!

    常羲被捏的难受,轻轻的拍了拍陈邦媛的后背,佯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揍你,所以才敢这么放肆的在我脸上胡乱的摸……捏?”

    陈邦媛笑着回道:“不是啊!就算你揍我……你敢揍吗?你揍得过吗?”

    常羲:“……”这女人简直就是他天生的扫把,上一回见他的时候,还只是个瘦弱不堪的小女孩儿,自己就被她身上强大的气场所压迫,如今五年过去了,这女人虽说看起来只是大了一些,但自己明显的感觉到那股气场压迫更加重了。当真是气人了,不愧是天下第一杀神的亲生女儿。

    陈邦媛的父亲陈容光,乃是大梁第一战神,当初凭借着一手弯刀杀戮天下,当真是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是不敢弯弓而抱怨。当初大梁占据整个大陆,万朝来贺,何等风光无限!

    哪里像现在一样,连个契丹还得靠着秦家去打。

    陈邦媛玩了一会儿,觉得也没啥好玩的,自己想着还坐下来歇会儿,发觉常羲的腿上已经被自己踩脏了,于是就自顾自的去掀开常羲的裤子!

    常羲大惊一跳,把自己吓得蹲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裤子,古铜色的脸庞似乎也憋着红晕,语无伦次:“你你你!你干什么?我父母虽说是把我送进宫当面首,可可可我不是,而且你……你才多大啊!我虽说不是人,但是我也不能那么猪狗不如!”

    陈邦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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