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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靖涛在她吼出第一句话时,就已经迅速地回头,他震惊地看着她——夏侯云卷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大声过。

    而夏侯云卷在吼完后,自己也呆住了。她愣愣地看着连靖涛,他正一脸惊愕地看着她,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居然像泼妇一样对着他吼叫……他已经够不喜欢她的了,她居然还对着他任性地吼叫,像个无理取闹的孝……

    可是,终于把话说出来,她又有种解脱的感觉,心中在绝望里还有点点期待,她渴望地看着连靖涛,心中呐喊,快说话、快说话啊,随便你说什么,同意我或者驳斥我,只求你说话……

    但,连靖涛只是震惊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脸上除了震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就在夏侯云卷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缓缓地说:“你的果汁……”

    夏侯云卷彻底崩溃,泪水像被封禁了千年的冰山突然一夕之间被融化了般,汹涌地挣脱出眼眶,转瞬间已经是满脸泪痕。

    他竟然不回答她的话,彻底地将她的话全部忽略……屈辱的情绪涨满了夏侯云卷的整个身体,她觉得整个灵魂都要死去了一样。她瞪着连靖涛木然、俊美的脸,她想上前去狠狠甩他一个耳光,可是,她下不了手,她有什么资格!是她自己自取其辱!

    夏侯云卷突然爆出一声哭喊:“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然后,她哭着跑了出去。

    连靖涛静静坐在露台,望着夜空发呆。

    云卷去英国已经二十天了。自从那天她突然对他发了一顿脾气,然后一脸泪痕地跑出他的办公室后,就没再回来。

    隔天,她更是连公司都没来,只交代秘书转告他,她要去英国签一份合约,就一声不吭地跑到英国去,就像当年她突然留学英国时那样,同样走前没有任何预兆、同样走后没有任何信息。当年唯一知道的是她去留学,而如今唯一知道的是她去签约——留下满头雾水的他,至今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

    二十天了,她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即使是留学期间,她至少还和娃娃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次,连娃娃都接不到她的电话……她从来没这样过。他知道,他那天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可是,他当时真的是完全傻住了,根本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对他……况且,他本来以为,云卷和华鹰的小开……总之,一切都是他的错!

    那天她跑出去后,没多久,他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因为当天全大楼的人都在流传着华鹰小开遭扁记,只不过他一直在办公室里不知情。原来,云卷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强吻的。而云卷在被吻后,立刻推开了对方并且痛揍了那匹色狼一顿,要不是宠儿刚好路过拦住了几乎要发狂的云卷,色狼就要被揍成死狼了。可是,这一切他都没有看到,因为他提前走开了……

    听说之后,他莫名地欣喜。不知道是因为听宠儿说云卷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男人,还是因为听说云卷被吻只是一场误会,总之,他心中莫名开心着。

    他本想立刻去找云卷,可是,在准备出门前,他却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他突然想到,他要用什么理由去找云卷呢,他见到云卷又要说些什么呢……心中乍然听说一切只是误会时的狂喜渐渐平息下来,他需要冷静想想。

    太多的问题,他还搞不清楚。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先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对云卷和别的男人拥抱的画面产生嫉妒;接着,云卷又突然对他告白;然后,云卷又哭着跑了出去;再然后又有人告诉他,那场接吻是个误会……天……好混乱。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却莫名其妙地感到兴奋而又害怕。他究竟是怎么了……他从来不曾这样过。

    他想把一切弄清楚。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却听到云卷已经离开了美国的消息。已经二十天了……她这次走,又要多久?会是另一个两年吗?当年留学前她唯一的异常是她那含着泪水的亲吻,而如今,她离开前又留下了一句含着泪水的“我喜欢你。”

    那他呢,他呢……

    今天下午,夏侯恩跷家前来找过他,夏侯恩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困扰着他。夏侯恩最后问他:“靖涛,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一直都守在卷卷身边?”

    本来已经无法平静的心又再次掀起狂涛,是啊,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么多年,他在商界就算不能说是站稳了脚跟,至少也算是小有成就,名利也算双收,至少其他企业想要挖角的说客几乎踏破了他家的门槛,开出的条件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跳槽到待遇更加优渥的企业中去,也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他可以不谦虚地说,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可是,他却一直留在夏侯集团,一待就是这么多年,甘之如饴。外人都以为他只是为了报答当初夏侯老总裁的知遇之恩,所以一直留在夏侯集团,其实,真正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只因为当年,夏侯云卷抱着他哭泣着请求他“别离开她”,于是,他就不曾再想过离开,即使夏侯云卷早就可以独当一面。

    多年以来,她是除了娃娃之外唯一进驻他世界的女性。不知不觉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夏侯云卷的存在。她的笑容,她的泪眼,她生气的样子、她骄傲的样子、她闹别扭的样子、她叹气的样子、她整人的样子、她打人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进驻他的生命里那么多了,根本就无法忽略。

    “小叔叔!”

    “什么……”连靖涛猛然回神,惊觉自己竟又想着云卷想到发呆。勉强收摄心神,抬头看到连晴娃正鼓着颊站在他的身旁,他微微一笑,伸手拉过小侄女,“有什么事吗?”

    “想问您觉得这次这个新的按摩椅用着感觉怎么样?”

    “很好,”连靖涛笑了,摸了摸萎缩的伤腿,“不舒服的地方全都按摩到了,比以前的好用。”

    “那当然,卷卷特地为您订做的嘛!”连晴娃一脸“那当然”地答。

    连靖涛一愣,“娃娃,你说什么?”连靖涛拉住欲起身的娃娃。

    “怎么,卷卷都没有跟您说吗?”连晴娃故意瞪大一双眼睛,装作不可置信的表情,“呐,这个按摩椅是卷卷特地为您订做的,她把您双腿的详细状况都给了研制按摩椅的专家,要他们按照您的情况对按摩椅进行改造。所以,这个按摩椅是专门针对您的腿的情况生产的。”

    “云卷她……”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着连靖涛微微失神的样子,连晴娃转转眼珠,故意随意地说,“去年您腿疾复发,疼得全身抽搐,连止痛药都止不住,后来来了一个老中医帮您控制住了,还记得吗?为了请那个老中医,卷卷才真叫吃足了苦头。”

    “那不是夏侯老先生的一个好朋友吗?”怎么会吃足了苦头?

    “哪是!那是卷卷连夜跑到香港去请来的!本来人家老中医年纪大了,根本不肯乘飞机过来,卷卷姐硬是在他门前跪了一整天,人家才被感动。”看了小叔叔一眼,他一脸难以言喻的震惊。连晴娃心中叹息,卷卷还真不是普通的呆,都为小叔叔做到这分上了,就是不肯说。这样哪里追得到感情迟钝的小叔叔?

    哎!看来要辛苦我了。

    “还有啊。您每次生病她都急得比蚂蚁还蚂蚁,眼泪掉得比我还多,害我常常以为她才是您唯一的亲人,每次您出差,她都日思夜念……”

    “她怎么都没说……”连靖涛喃喃低语。

    “呼——”连晴娃说得累了,看小叔叔都傻掉的样子,八成卷卷什么都没说过,“为了您的事,卷卷做得多了,她不会什么都没说过吧?”

    “她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不,是自己为什么从来都迟钝得过分……他深深在心中自责。

    “算啦,我拿备忘录来给您自己看吧,那里有卷卷交代我的事情,她总说您关心身边每个人,却独独总忘了在意您自己,又说我是个马大哈,她自己又没法总跟在您身边,所以特地写了备忘录给我,叫我照着做。”

    不一会儿,娃娃蹦蹦跳跳着取了一个小簿子来,交到他手上,“您自己看吧。”说完,就转身跳走了。

    连靖涛怔怔地看着这个本子,好一会儿,轻轻翻开,云卷秀气的字迹映入眼帘。

    簿子里,夏侯云卷提醒娃娃:要定期为他更换浴室防滑拖鞋,免得他在浴室会因为地太滑摔倒;每天给他热敷架拐的两腋;每天晚上提醒他按摩;不要让他睡得太晚;记得提醒他吃早餐;在家的时候不要光脚,省得腿受寒又疼;提醒他不要又在露台看书看到睡着,免得着凉……全是些细小琐碎的事,却足以看出写这些的人的用心有多细致周到。

    他慢慢地翻着,细细地读着,眼中充满着感动,每多读一个字,心中的感动又增加一分,直到全看完,他轻轻合上扉页,抬头望着星空,原来,还有那么那么多他不知道的呵……许久,连靖涛轻轻地叹口气,一声轻幽的叹息低低逸出,消失在习习晚风中,“卷卷……”

    连晴娃躲在一旁,偷偷看着小叔叔将本子仔细看完,她注意到小叔叔的目光中自始至终充满着感动,到后来越发温柔。当看到小叔叔将册子翻完后那充满柔情的叹息,她满意地笑了。恐怕连小叔叔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叫卷卷时,那种目光是多么柔情万千。

    她悄悄转身蹑手蹑脚地上楼。嘿!卷卷,谢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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