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丁香随着白落去自家铺子巡视。

    在京城,祝氏管理的几家铺子算不上好,因为不是经商的料,所以只能维持铺子的正常营业,好在诚信经营,有固定的客源,否则估计这几家天怕是开不下去的。

    昨天在街上发生的一幕,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在京城上下渲染开来,是以一个晚上的时候,上到皇亲贵胄,下到平民乞儿,都知道封相娶妻的事情,真真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一时间众人对这位相爷夫人充满了好奇,恨不得涌到相府去看一看能叫那冷漠无情嚣张残暴的封丞相娶回家的女子是长了怎样的三头六臂。

    是以当铺子里的人看到白落领着一名少女进来,又称表嫂时,众人的脸上惊奇不已,一双双眼睛跟个几十万伏的大灯的似的照得丁香瓦亮瓦亮的,让她有一种自己是稀有动物正被稀奇围观。

    “这位,就是新夫人吗?”有人弱弱的出声,问。

    白落忙笑着朝大家介绍:“没错,这就是咱们的当家主母,以后铺子的所有事情,直接向主母汇报就成,不用再去找我娘了。”

    “见过夫人。”

    听白落这么说,众人纷纷给丁香行礼。

    “大家快起来,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继续忙,不用管我。”丁香温和的笑道。

    众人面面相觑,紧张的心也在丁香的笑容下稍缓了不少。

    主母宽和,他们底下做事的人也就受益了。

    “夫人,奴婢现在拿账本给您看看?”这时,一名妇人走到丁香面前,小心翼翼的问。

    “这是刘掌柜。”白落附在丁香的耳边,轻声说。

    “好,顺便跟我讲讲铺子的现状吧。”丁香一边说,一边跟着刘掌柜去了后堂。

    看完绸缎庄,丁香跟着白落又去了首饰跟米铺,等回到府里的时候,已近傍晚。

    “盈竹,我累死了,我要睡会,天踏下来也不要来吵我。”丁香一边往主院跑,一边对身后的盈竹说。

    本就是长途跋涉的来京城,又被臭疯子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又出去了一整天,唉哟,两条腿都要断了。

    丁香回屋,整个人直接扑到了床上,倒头就睡。

    盈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丫环跟下人,忙将他们挥退了下去。

    看夫人疲惫的神色,确实累的很,还是叫人走远点,别闹出动静来的好。

    丁香这一睡,便睡到夜幕降临,其间祝氏派人过来了一趟,叫丁香一起去前院用晚膳,不过盈竹想到丁香临睡前的吩咐,天踏下来也不能去吵她,于是便委婉的回禀了前来叫人的崔妈妈,本想着若是崔妈妈态度强势,自己再去叫夫人,哪知崔妈妈听后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呃……

    她怎么有点看不明白云夫人的意思了呢?

    向来玲珑剔透的盈竹,这一会看着崔妈妈离去的背影抓耳挠腮一脸懵,就连封翌珩进来,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盈竹,夫人呢?”封翌珩看着黑漆漆的主院,蹙着眉头问。

    盈竹听到声音回神,立即福身行礼:“回相爷,夫人睡着了。”

    封翌珩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那一轮弯月,疑惑的问:“这么晚了睡觉?她今天做什么了?”

    “夫人上午去见了唐公子,下午跟表小姐去了店铺巡视,回府的时候已经傍晚,夫人说累了,想睡会,让奴婢不要吵她。”盈竹规规矩矩的回道。

    封翌珩闻言,漆黑的眸中划过一抹心疼。

    “是不是也没有用晚膳?”

    “恩,刚刚崔妈妈来叫夫人去前厅用晚膳,见夫人睡着了,便走了,相爷,要不要奴婢去叫夫人起床?”盈竹问。

    封翌珩朝她摆了摆手:“不用,你先下去吧。”

    盈竹闻言,屈了屈膝,也不多话,便退了下去。

    封翌珩推开房门,明明是自己住了数年的房间,一切都没有变,而此刻想着床上躺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仿佛连简单的房间都变得不一样了。

    充满了温馨,与爱!

    月色透过窗户的隙缝斜射进来,在光洁的大理石地上投下浅浅银辉,借着月光,丁香恬静的睡颜撞入封翌珩的眼中。

    长长的睫毛覆在眼下,好似蒲扇一般,小巧的鼻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轻轻耸动着,颇为可爱,樱桃小嘴微张,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封翌珩的嘴边,浓浓的笑意扩散开来,胸口被温暖跟甜蜜充斥着,似乎快要溢出来。

    伸出两指,鬼始神差的捏住了丁香的鼻子。

    睡的正香的丁香冷不丁不能呼吸,下意识的把嘴巴张的更大,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紧接着,紧闭的双眼也睁了开来。

    “卧草,死疯子,你谋杀亲妻啊。”

    磕睡虫撒着欢的跑了,丁香拍掉封翌珩的手,气呼呼的瞪着眼睛骂。

    “睡这么久,肚子不饿?”封翌珩靠在床头,挑眉笑道。

    乌黑的发披散在肩头,刚睡醒的丁香此刻看起来有种凌乱的美。

    不说没觉得,一说丁香的肚子便配合的叫了起来。

    “叫我起床的办法千千万,你丫的却用了最损的一招。”

    封翌珩长臂一捞,将丁香整个搂在怀里,大掌轻揉着她的后脑勺,欢快的笑声自他的喉间溢出:“爷一时心动,没忍住,下次注意,注意啊!”

    丁香靠在她的胸口,粗俗的翻着白眼。

    我信了你的鬼了!

    “起开起开,我要穿衣服了。”

    封翌珩低头,幽深的瞳眸泛着迷离的光泽,薄唇轻启:“我帮你?”

    丁香想也不想的把头直摇:“老娘有手有脚,不劳您老费心。”

    靠,就他那黑幽幽想吃人的眼神,让他给自己穿衣服,这半个时辰之内还走的出房门么?

    “爷今年才二十二岁。”封翌珩听到丁香那一个“老”字,顿时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纠正。

    哪老了?分明是正值年少的岁数。

    虽然是比香香大了五岁,不过这算个事吗?

    “没错没错,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俊美如神风华绝代年年十八一点都不老。”丁香立即从封翌珩那简单的一句话里感受他内心浓浓的不满,连忙拍马屁顺毛。

    “恩,算你识相。”封翌珩神色颇为倨傲的轻轻点头,在丁香的赞美声中心情舒坦的起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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