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她什么权不权的。我只知道我要顺产!万一这胎是个丫头,明年好抱二胎。你们这样一剖腹她起码两年不能生儿子了,那我不要被村子里人笑死吗!你们当医生的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呢!我就是想要我老婆给我顺产生孩子!”

    那男人的声调比白朵朵还要高,额头青筋暴起,大有随时要冲上去将产妇抢回来的举动。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要顺产,又不是你生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决定顺产不顺产的!

    说句不好听的,你连决定你未婚妻要不要怀孕的资格都没有。女性独自享有生育权你知道吗!法盲!”

    白朵朵真是被眼前这个油盐不进地男人气得不轻。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是我老婆!她就应该给我生孩子!女人不生孩子那还算是个女人嘛?!

    她要是不顺产,我明天就跟她离婚!”那男人挥舞着双手,表情狰狞,完全不顾产床上已经是泪水涟涟的未婚妻。

    “大夫,不行的话我再试试看吧。”产床上的女人嗫嚅着,似乎是被丈夫提出的离婚给吓住了。

    她捂着肚子忍着痛,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两行清泪不断的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可以想见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宁愿剖也不愿意遭受这样的痛苦的吧。

    男人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在那张丑陋而猥琐的脸上,那股子得意劲儿愈发的让人觉得有些恶心,令人作呕了。

    “你想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不顾你的感受非要你顺产生孩子,不顺产就要跟你你离婚,这样的婚姻对于你来说真的有意义吗?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生存,难道真的比你肚子一人养活他还要艰难吗?

    我只能言尽于此了。毕竟这条命是你的,不是他的。只有你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别的都是虚的!”

    白朵朵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

    “大夫,剖吧。剖吧。”那产妇微微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地抓住棉被,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产妇的丈夫双眼变得赤红,“你这个贱人,你不听老子的话!你看我一会儿不打死你!”

    那男人说着竟然要冲上去动手打产妇,陈德友连忙按响了报警器,很快两个保安冲了上来制服了那个男人。

    “有保安你不知道早点按啊!”白朵朵简直被这个实习医生小陈给打败了。

    “他毕竟是患者的家属嘛,又没有明显的暴力倾向,当然不好叫保安了。”小陈医生嗫嚅着,像个犯了错的孝。

    “你们等着!她要剖是吗!剖吧,我一分钱的手术费都不会给的!剖吧!

    我倒是要看看,我不交手术费,你们医院怎么给做手术!”

    那男人见两个保安都是孔武有力的主儿,也不敢再动手了,便直接盘起双腿蹲坐在地上,对着刚刚被推进手术室里的未婚妻冷笑。

    “她手术的钱,我出!”白朵朵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只管去手术。钱的事情交给我!”

    那男人听了这话,也不再啃声了。本来,他不想要未婚妻剖腹产的最主要愿意就是心疼钱。

    现在好了,有个冤大头愿意给出钱了,他也不需要操心了。

    但,他任然不甘示弱的狠狠瞪着白朵朵。白朵朵直接丢给对方一个白眼,转身便要离开。

    白朵朵一番豪气干云言论,惹得一旁的小陈医生对白朵朵充满了崇拜,简直要化身成为小粉丝了。

    “小陈医生,负责婆剖腹产的吴大夫已经下班了,现在已经没有妇科手术的大夫了呀。”

    那个将产妇推进病房的肖士又跑了出来,一脸的焦急。

    “这不是有现成的人吗!”小陈大夫一把拉住了才刚走没有多远的白朵朵。

    “可是郭大夫才来咱们医院,不是说还要适应几天再动手术的吗?”那肖士看了一眼白朵朵胸口的名牌。

    这一下白朵朵心中的疑惑算是解开了。难怪刚刚那么多人都没有觉得她不是郭大夫呢,原来是因为这个郭大夫才刚刚调过来啊。

    “病人的病情要紧,刻不容缓!”白朵朵正了正头上的帽子,眼神变得坚定果决。

    在军队里她也没有把医术落下,除了学习了格斗术之外,白朵朵还在军队里担任着军医的职位。

    可以说这三年,白朵朵不但收获了个具有更好身体素养的好身体,还把自己的外科手术技能练习到了巅峰状态。

    白朵朵深呼吸了一口气,和护士一起进入了手术室内。

    显示经过喷淋消毒,然后是在洗手台仔细的清洗双手消毒,由护士带上手套。

    一切流程都是合乎规范的。小陈大夫作为助理医师也跟着进来观摩这一次的手术。

    麻醉师已经到场在为产妇进行脊椎麻醉,也就是俗称的腰麻。

    为产妇带上监心仪和血压仪之后,又为产妇挂上了一瓶消炎药。

    白朵朵握着手术刀的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在确认产妇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知觉之后,白朵朵这才小心翼翼地用尖锐的手术刀划开产妇的皮肤组织。

    很快血液便渗了出来,护士连忙用干净的纱布进行按压止血。

    切开厚重的皮肤组织和脂肪之后,产妇那被婴儿撑大的子宫终于初出现在了白朵朵的眼前。

    用止血钳将产妇的肚皮固定住,再另外取一柄手术刀轻轻地划破子宫,伴随着少量的羊水涌出。

    一个粉嫩嫩还没有张开眼的胎儿便出现在了白朵朵的面前。

    白朵朵手脚麻利的将婴儿从产妇的腹腔里取了出来,用剪刀将脐带剪断。

    将婴儿放在一旁扑了毛巾的托盘里,用手帮淹没在婴儿鼻腔里的羊水挤了出来。

    护士手脚麻利的用毛巾把婴儿包裹起了起来,照着婴儿的屁股轻轻地一拍。

    原本还在熟睡的婴儿被惊醒,发出哇的一声啼哭。

    护士将婴儿送到产妇的怀里,“恭喜,是个千金。”

    然而产妇在听到是女儿之后,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暗淡了。

    不过身心理性现在没有功夫分心去管产妇的这些小情绪,她现在忙着的是帮产妇剥离下胎盘。

    其实剥离胎盘在顺产的情况下是非常的痛苦的,需要大夫把手伸进去一点点的剥离,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这种痛苦比生孩子还要疼。

    白朵朵一点点将产妇的腹腔和皮肤缝合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手术完成。记录下时间。”白朵朵抬手去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

    结束手术之后,白朵朵习惯性的就要去摘脸上的口罩,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又不是什么郭大夫。

    看了一眼还在收拾手术器具的小陈大夫和两个护士,白朵朵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迫不得已,白朵朵连忙在楼梯间里换掉一身医生的白大褂。

    本来是躲避袭击的,怎么到头来却跑到医院里来做手术起来了。

    白朵朵为自己躲避个坏人都能遇到这种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能够站在手术台前面的感受正好。那份作为医生特有的荣耀让白朵朵觉得分外的自豪。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再回到医院去,继续做她的医生呢?

    想到自己练医生都做不到还不能见自己的孩子,白朵朵就分外的痛恨那个想要她性命的神秘组织。

    白朵朵靠着墙胡思乱想了一阵,勉强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掏出了手机,发现何西凡给她发来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大意是,他已经把人给解决掉了,已经安全了,白朵朵随时可以回家。

    那封短信发送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前。

    可能是何西凡打不通白朵朵的电话才只好发的短信吧。

    白朵朵才开机没有多久,殷御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怎么不在家?”电话那头的殷御鸿语气明显有些急促。

    白朵朵抱歉的吐吐舌头,“今天不是何西凡出院吗,我来接他了。然后遇到了些事情耽误了。”

    “出了什么事情?”殷御鸿立刻紧张起来。

    “没什么,何西凡已经解决掉了,我马上就回家,你不要担心我。”白朵朵并不打算将这一次遇袭的事情告诉给殷御鸿。

    如果告诉了殷御鸿,那么她连出门的权利都会被剥夺掉的。

    接了何西凡出院,逃过了追击,还意外的帮了个产妇接生,白朵朵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过得意外的充实。

    当然,如果没有在车库里的那场追击就更好了。

    虽然何西凡说人已经解决了,但白朵朵还是带上了口罩,跟着人群从医院里走了出去。

    还好现在是流感高发的季节,带着口罩倒是不觉得有多么的诡异。

    白朵朵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步履轻快的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虽然带着口罩,但从她扬起的眼角也知道,她此时唇角一定挂着微笑。

    而医院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刚刚拉完了的肚子的郭大夫莫名奇妙就被拉到了院长办公室点名批评,说她不顾患者反对擅自做了手术。

    郭大夫一脸的莫名其妙,表示自己一直在卫生间里待着呢,从来没去过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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