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结束,施今墨亲自将一个个宾客送走,直到半晚时分才处理完。

    度假村是徐绍卿办的,善后工作自然不需要施今墨插手,徐绍卿也明白事理,立马就将度假村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开车将几人送回山中别墅。

    在别墅里,仲游吩咐厨子少了一桌子的好菜,众人把酒言欢,金随缘平日里都不喝酒,今天却被施今墨拉着喝了好几瓶,那可都是窖藏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

    金随缘喝得是满脸涨红,整个人醉醺醺的,其他人也一样,毫不控制,一个劲的狂欢。

    “随缘,为师今天高兴,再多喝点。”施今墨喝了几十年老酒,酒量超凡,喝了许多,也不见他有半点醉意,看金随缘摇头晃脑,也是劝他再喝几杯。

    “不行了师父,我实在喝不下了。”金随缘摆摆手,口吐酒气,双目迷醉,显然再喝下去他就真要一头栽倒了。

    “哎,年轻人喝着点酒就不行了?想当年师父我一口气能喝下一缸子酒。”施今墨大笑道。

    “对对,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随缘来,再和老夫碰一杯。”莫云开也是喝高兴了,拉着金随缘就要和他喝酒。

    “不,再喝我就要…”

    烈酒在肚子里翻滚,金随缘只觉得脑子被一股子火气烘烤着,闷着气却发不出来,这不,刚一说话,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捂着嘴,金随缘椅趴在门边,又是猛吐起来。

    “金兄弟,你没事吧。”徐绍卿是个生意人,酒量自是不低,连他都不敢喝这二十年的女儿红,金随缘一口气喝了整个五大碗,酒劲一上来,不撑死他才怪。

    所以见他呕吐,赶忙过去照顾他。

    “没事,只是肚子涨得慌…”金随缘苦笑一声,喉咙一紧,又立马吐了一遍。

    “两位前辈,金兄弟喝醉了,我看今天的酒宴就到此为止,我先送他回去休息。”徐绍卿见他瘫软在地上,或像只醉猫,也是哭笑不得。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那晚辈先行告辞。”

    得到施今墨的首肯,徐绍卿将金随缘背起,离开了别墅。

    车子一路开往了市区,停在了居民楼外,徐绍卿将金随缘从车上扶下来,瞧着自己宾利车后座被吐得一片狼藉,徐绍卿一阵无语,这家伙真是有够闹腾的。

    “有人么?”

    上了三楼,敲了敲房门,徐绍卿在外头说道。

    徐绍卿没来过金随缘住的公寓,但知道他住在301室,而且和金随缘合租的还有一个女人,所以他带金随缘回来,也不过是找个人照顾他而已。

    “谁?”

    门内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声音十分悦耳,但徐绍卿听的出来话中的警惕之色:“我是随缘的朋友,随缘他喝多了,麻烦你开门。”

    “随缘的朋友?”

    女人惊异的一下后,立马开了房门,灯光下,一个穿着吊带衫的女人站在门口,不正是柳文淑?

    柳文淑见徐绍卿人长得高大魁梧,先前的警惕心顿时消散大半,目光瞥见他背上的人,立马道:“先进来吧。”

    徐绍卿也不客气,找了个沙发,将金随缘放在沙发上,闻着肩头猛烈的酒味,他实在有点头疼,对柳文淑道:“随缘喝多了,估计一时半会的醒不来,就劳烦你照顾了。”

    “谢谢你送他回来,请问怎么称呼?”柳文淑笑问道。

    “徐绍卿!”

    “徐先生,你是徐先生?”柳文淑一听这名字,顿时想起来了,这人不正是度假村的老板么?

    那次同学会,还是他出面替自己和随缘解围,还有那次酒会,也是他替随缘出头。

    这可是个大人物啊!

    “呵呵,什么先生不先生的,不介意的话直接叫徐大哥吧。”徐绍卿十分和善道。

    这女人和金兄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尽管金兄弟口中说什么型尚不贪图美色,但有一个活生生的美娘子整天在自己眼前晃荡,只怕圣人都难以坐怀不乱吧?

    所以徐绍卿心里已经给柳文淑打上了“金随缘老相好”的标签,就冲着这个关系,他也绝不会在柳文淑面前装什么大老板的架子。

    柳文淑有点蒙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一个度假村大老板居然和自己攀关系,难道是因为随缘?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没等柳文淑挽留,徐绍卿看了一眼金随缘就离开了。

    掏出小包中的钥匙,柳文淑将房门打开,然后将金随缘从沙发上扶起来。

    尽管两人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但柳文淑从未见过金随缘的房间,比起其他男生,随缘的房间没有什么臭袜子,破酒瓶子,也没有令人羞耻的另类书刊,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衣柜。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上一尘不染,干净的仿佛连里面的空气都是香的。

    “这家伙倒是挺爱干净。”

    鼻子里哼了哼,想起自己房间的凌乱,柳文淑总有种她是男人,金随缘反倒是个守规矩的千金小姐的错觉。

    其实柳文淑并不晓得,金随缘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生活习惯自然和常人不同,打扫,做早课,练功,打坐,这些事情他已经做了十几年,只有这种经年累月的生活,才能造出金随缘这般温润如玉的人来。

    将金随缘放在床上,替他脱掉鞋子,脱掉袜子,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好热。”

    金随缘眉头紧皱,手脚不由自主的四处乱动,将盖好的被子踢到了床底下。

    平日里,柳文淑只觉得这型尚傻乎乎的,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免不了将他当成了一个孝看待,可现在型尚喝醉了,就这样躺在床上,帅气的脸庞,威武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比女人还要鲜红的嘴唇。

    男人喜欢美女,却不知美女更欣赏美男。

    柳文淑无疑是个美女,在二十四岁的年纪,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幻想心中的白马王子,柳文淑也不例外,她曾经以为高帅富那种有钱又帅的男生是完美的,结果却是金絮其外败絮其内。

    反倒是金随缘,一直陪伴她,守候着她。

    为什么这么帅气的人,这么好的人在身边她都不曾看到呢?

    “你真喝醉了么?还是假装的?”

    趴在床边,柳文淑用手指在金随缘的脸轻轻划过,眼神无比温柔,就像一位母亲在安抚自己的孩子一般。

    “没醉,我没醉…”

    似乎听到了耳畔人的话,金随缘眯着眼嘀咕着。

    “呵呵。”

    见他喃喃自语,柳文淑不由娇笑,昏暗的月光照射到房里,光里是一个男人的身体,短袖包裹着他坚实的胸膛,宽厚的臂弯,他是那么的强壮,每一寸都锻炼的恰到好处,不胖不瘦,充满了人对美的所有定义。

    靠在金随缘身边,听着他的呼吸,闻着淡淡的酒味,柳文淑忽然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好像有一股火焰从小腹冒出,直上心头。

    “柳文淑你想什么呢,他是个醉猫,你居然对一个喝醉酒的人发春,要死了你!”

    努力的将眼睛从床上移开,柳文淑发现自己额头挂满了汗,用手拍了拍脑门,脸却红的发烫。

    头一次,她头一次对一个男人的身体起了兴趣?

    要疯了!

    哇!”

    可还没等柳文淑起身,睡梦中的金随缘突然惊醒,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酒是香的,可若混合着胃酸吐出来,那就变味了。

    扇了扇萦绕在鼻尖的臭气,柳文淑什么幻想都被熏走了,只好去浴室取来脸盆,等过来时,金随缘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床沿上。

    柳文淑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扶住,不让他掉下来,然后拍着他的后背,这一拍,金随缘猛然张开嘴,又狂吐起来。

    “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

    看着那小半盆的酒水秽物,柳文淑只觉胃口一阵恶心,连忙将其送到浴室,马桶一抽,直接来了个告别仪式,连拜拜都省得说了。

    倒了一些清水,将毛巾打湿,拧干后,帮金随缘擦脸和手脚,干完后,柳文淑松了口气,这照顾人还真是个难办的差事。

    “睡的像只死猪。”

    柳文淑恶作剧般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忽然,金随缘伸出手将她的手拉住,口中呓语道:“师父,师父…”

    “谁是你师父。”柳文淑撇着嘴:“也不知道是谁照顾的你,忘恩负义。”

    “不要,我是个和尚,你不能嫁给我。”

    “臭小子,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你了!”柳文淑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不要走,不要走…”

    金随缘在梦中呼唤着,时而皱眉,时而松弛,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中有着另外一个他。

    手掌渐渐变得大力,柳文淑是个弱女子,又没练过武功,小手被握的生疼,但她却没有叫醒金随缘,只是蹲在地上,瞧着金随缘那反复变化的神情发呆。

    “我就待着,哪也不去。”

    柳文淑轻言轻语,过了半响,金随缘像是听到了某种回答,紧张的情绪微微缓和,呼吸变得平静,终于是睡着了。

    而他的手依然握住柳文淑的手。

    “安心睡吧。”

    柳文淑抓着他的手靠在自己脸上,贴着那手掌,感受手掌的温度,她心里忽然有一种满足和幸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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