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柳永所言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如李太白所言的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一如辛弃疾所言的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看轻了夏桀,殷寿,姬宫惺,李蛮,李煜,甚至前朝英宗皇帝,他曾和他的父兄一样视女人为附庸。

    皇天贵胄出身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向她,走向他的臣服之路。

    爱新觉罗胤祯,从这一刻起,忠诚于他内心的呼唤。

    他爱纳兰惊鸿……

    “我只心悦你一人,心悦……”

    不是宠爱,那是对玩物的爱。

    他平等的,甚至卑微的,爱着她,放低身段,不惜一切。

    “这……”

    惊鸿止住哭,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被他听见,揽入怀中,“傻瓜,别哭了,爷的心都被你哭疼了。”

    “肉麻。”

    惊鸿破涕而笑,她原并不是小心性,很容易便哄好。

    “笑了,笑了便好。”

    十四欣慰地抱紧她,“你可千万别再哭了,再哭,我便要慌了。”

    男人这一刻从感情上彻底成长,蜕变成一位成熟男性,他的一只手伸到她腹部,轻轻抚摸,只是平静的,以一位父亲的身份,期待一条小生命的到来。

    “柳氏,我断然不会沾她。”

    府里的女眷也一样。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他此生只归属纳兰惊鸿一人。

    “你舍得么?”

    惊鸿完全不知这男人心里百转千回的心事,只顾着打趣。

    十四却苦笑了一声,低低道:“佛家有云,世人求爱,如刀口舔蜜,初尝滋味,却已近割舌,我既已到了割舍的地步,又何计较区区一个柳氏。”

    “你愈发会说话了,十四,我真害怕。”

    惊鸿趴在他怀里,第一次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不解,可又似乎明白几分。

    她想告诉他,他正在褪去青涩,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一个成年男子的魅力无须多言,足以令无数女子疯魔。

    他有足够的资本来吸引女人,已经不再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撒娇求爱。

    “这些话,从始至终,我也只说给你一人听,惊鸿,你千万别多想,我可害怕你多想,你肚子里怀着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麟儿,是不一样的,你应该明白。”

    总是厚此薄彼,总归逃不过人的私心。

    那是他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

    怎么能一样?

    “我心明如镜,却心细如尘,这辈子变不了了,倒教人捉住了弱点。”

    要是说不恨,那也不可能,惊鸿这一刻恨九爷,恨透了。

    十四敏锐察觉,眼光微闪,语气放得更柔:“谁往你眼睛里放沙子,我便不也依,你怕什么,只要我在,谁也膈应不到你。”

    九哥故意和一个女子过意不去做什么,平白显得小气。

    惊鸿虽和四哥十三亲密,可到底也没有什么出格之举。

    **

    九阿哥府上。

    男人卧在美人榻上,听管家禀报:“爷,人已经到十四爷府上,据回来的人打听,那纳兰福晋气得当场甩手走人,一点面子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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