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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常川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过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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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北十三城寨指的是边疆十三座土石堆砌的要塞,大多都是以村庄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寨子,其中驻扎着数量不到两万的军队,再分散成十三个队伍,于是十三个城寨每个城寨的守备兵力就没有比寻常的边塞关卡要更加的稀少了。

    但是就是在这座拒北十三城寨外,梁丘横纵的父亲梁丘曲折以一人之力抵挡了华夏军队的上百次进攻,知道今天还能够看到战场残留的痕迹和城墙上留下的刀砍斧劈的痕迹,梁丘曲折也曾亲自披甲上阵,与华夏的强者对抗了数十日,直到黎阳单方面的让梁丘曲折撤军,才造成了最终黎阳的沦陷,听说后来梁丘曲折坐在城头三日,饮了五十坛酒,告慰死去的英灵,随后便一骑白马银枪离开了东洲,最后有人见到他便是在神都的那座天碑下,冲破数百人的守卫在天碑上刻下了两个大字——黎阳!兴许这就是守护黎阳数百年的姜家子弟应有的骄傲吧,只是如今姜家本家都已经委身于宋国,这样的骄傲还剩下几分就无人得知了。

    梁丘曲折白马银枪离开了十三城寨,再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据梁丘横纵所说,他父亲是离开东洲前往山海关去了,而梁丘横纵出门历练也是为了到山海关去找他的父亲。

    如今唐云已经离开了阳关踏入了十三城寨之一的辽城,走在黄土遍地沙尘飞扬的街道上,唐云三人并未做停留,补充了一些物资,就直接踏上了前往神都的道路。等到交付过通关文牒,在上面印上一个大大的红戳,唐云便意气风发的驾着马车,驶离出了辽城,出了塞外就是一片荒凉的百里戈壁。

    东洲北部并非绿地而是荒漠,只有过了那百里戈壁才能看到几分绿色,但是那黄土砂石堆砌的建筑再没有南方竹墙草舍白墙红瓦的幽静恬淡,反而更显坚实厚重,华夏人出身北域,或者可以说如今东洲大半人都来自北域,体会过北域那严寒气候的人们在面对东洲北部的戈壁荒漠黄沙漫天的气候反而显得适应性极好,当然也有可能是适应不了的都已经穿过了百里戈壁进入了南方的缘故。

    华夏人则是余下的那一批时刻守着北方想要回去的家伙,有一游走世间的着名说书先生评价过,华夏人就像是哪怕渴死在岸边也不愿意跳进旁边盛满水的鱼缸满眼渴望想要回到其实已经干涸的河床的鱼,是一帮迂腐陈旧但又心思单纯的家伙。就是这样看不出褒贬的句子,却被华夏人时常挂在口边,以此来作为某种信仰。

    唐云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讲起华夏,也能够从父亲那轻蔑的语气中看出他对华夏人的厌恶,但是为什么厌恶,他也不知道,毕竟那时候他尚年幼,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黎阳都城,见过的唯一一个华夏人就是当年来唐家谋求一个客卿位子的炼元境华夏剑士,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因为常年在荒漠中行走皮肤变得很粗糙,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北方强调,这就是唐云对华夏人的第一印象。

    行走在戈壁上,唐云本想脑补一下进入华夏境内第一座大城之后,街上的景象会如何,结果脑补来脑补去,却因为见过的华夏人太少街上所有人的不管男女老少都变成了那剑客的模样,着实有些恐怖。

    起初几天他还能好好的脑补一下华夏的景色,只是后来发现这百里戈壁确实有些难走,尤其是那昼夜极大的温差让他无法适从。时值深秋,戈壁上的太阳却依然灼烤着三人,到了晚上气候又变得极寒冷,到了需要穿上棉服裹上棉被的地步,白天穿着一件单衣都会汗流浃背,结果身子本就羸弱的楚问夏又一次病了,好在两个修行者最不怕的就是寻常人的病症,丹药服下之后,再休息几个时辰就能好过来,不过唐云却再不打算靠马车穿过戈壁了。一想起出城时城门郎好心的提醒,自己却当做了耳旁风就有些后悔,如果当时听从人家的劝解换上骆驼的话现在会不会好很多。

    只是毕竟四匹马也是四只生灵,楚问夏坚决不同意放弃马车飞过戈壁,结果一场不大不小的沙尘暴终于让唐云三人得到解脱,马车和拉车的马都被吹的无影无踪,三人终于选择了飞过戈壁荒漠,百里距离转瞬即逝。

    当一脚踏上坚实的土地的时候,唐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回头望望自己走过的这一路,而是冲进路旁的水潭里想要洗个澡,然后就被楚问夏揪了出来,丢到了远处。

    无奈之下唐云和王科只能当起了守卫,一手提着布围还要保持目不斜视,顺便还要防止路过的行人朝这边张望,虽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其实这一路下来,唐云三人都已经忍耐不住想要舒舒服服洗个澡了,王科没有那么强烈的冲动,毕竟在洞府中闭关几年都不曾出来过,唐云也还能够忍受,毕竟落雾谷中那般潮湿的环境他一个人呆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所以总是荒漠上面黄沙漫天寻不到一处水源他也能够接受。但是楚问夏不行,楚问夏是自由生活在西湖畔的小鱼儿,早就养成了每天早晚都要沐浴的习惯,这一连几天下来不仅没能洗澡,更是弄得满身都是泥沙,头发也蓬乱的不像个样子,有些洁癖的小姑娘早就有了脾气,只是碍于不想放弃马车而苦苦挣扎。

    唐云一手驾着宽大的布幔一手按着剑柄,目光落在来时走过的黄沙,虽然现在脚下踩着的是青青绿草,远处也是一片山清水秀的样子,只是这几天在百里戈壁上的日子让他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有一种沙黄色的感觉挥之不去,良久之后才渐渐适应下来,其实现在已经看不到多少黄沙,只是心理作用的缘故还是觉得心中有些燥热,即便身体已经不再惧怕极寒酷暑的天气,可是被烈日灼烧的烦闷感觉还是有些让人难受。

    “好了没?”唐云侧过头目光落在远方,朝着耳后阵阵水声传来的方向喊道。

    楚问夏不耐烦的答道:“还没,急什么。”

    “急着洗澡,我也是爱干净的,你知道吗?”唐云无奈说道,手举得高度便有些放低了,另一边的王科向根竹子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即便他是三人当中唯一一个丝毫防御措施都没有采取的人,即便他的头发已经枯黄,皮肤也被晒黑了,却对洗澡这件事情提不起劲来,只是目光放在远处,其实这里已经能够看到一座城墙耸立在地平线的尽头,只是绵延曲折的道路让人感觉那座城池离此地极远,只是这点距离对于王科唐云两个修行者来说还是不足挂齿的,几乎只要稍稍运起元气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墙上的景色。

    “听说华夏边境驻军百万,比我们整整多了十倍,若是日后华夏进攻咱们宋国怎么办?”王科望着城头铁甲森森纪律严明的巡逻队伍说道,虽然离开辽城的时候,回头望去也是这一幅景象,两者之间的差距似乎并不明显,但是王科却看得出来,比起辽城城头上那些漫不经心的兵士,这些腰杆挺的笔直,身上甲胄更加精良的军队绝对是宋国的一大威胁,若是南北夹击,相信宋国的军队很快就会溃散,这是王科眼中的景象。

    可是唐云见过南方抵御天魔入侵的那些部队,知道那才是宋国的精锐,是梁丘曲折和叶修诚手下的精锐部队,与辽城那些临时从各州府抽调的部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所以他对王科的话并不多么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要把宋国想的那么简单,虽然黎阳刚刚倒台,但是宋国并非黎阳,它手上不仅有两大军神麾下的部队,还有许多隐藏在暗处的精锐。”

    王科将信将疑的瞥了一眼唐云,诧异说道:“你怎么知道?”唐云只是淡淡的回以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淡然说道:“那毕竟我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多的。”

    楚问夏从布幔后面探出头来,鄙夷的望了一眼唐云,道:“搞得这么神秘?怕不是有什么大事隐瞒着我们?”唐云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若是真有什么大事的话,天魔入侵应当算是头等大事,只是天魔的存在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哪怕是古月派都没有做好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的准备,对外暂时还只是宣城南域人经历失败之后贼心不改卷土重来了,事实上原本身份是南域人八王之一的婆雅稚宇文敬一,的确可以算作是南域人,只要忽略他内在的灵魂已经被天魔王吞噬掉这个事实就行。

    唐云是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古月派普通弟子之一,此时回想起来,唐云的脸上便不小心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落在王科和楚问夏眼里就成了默认,两人心中顿时有了疑惑,唐云虽然讲过他出身古月派,但是两人都不知道唐云具体的身份如何,此时一见唐云反应,顿时勾起了心中的疑惑。

    可是还未等楚问夏说出心中疑惑,远处地平线上突然想起了雷鸣般充满节奏的声音,听上去极为沉重。

    循声望去,只见地平线尽头突然扬起了一片烟尘,似乎是一场沙尘暴即将袭来,可是来势又没有那么凶猛,似乎并非简单的沙尘暴。

    果不其然,只见原本扬起的沙尘下突然出现了百余重甲骑兵,胯下骏马非凡,身上甲胄分明,扬起的灰尘高大百米,看上去就像是一场小型的沙尘暴,而在这对呈一线排开气势极为嚣张的骑兵后面,则跟着两辆由高大骏马拉着的马车,骏马脚踏赤色火焰,体积也比寻常马匹更大一些,竟然是几匹灵马。骑兵和马车直指远处城池,似乎想要强闯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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