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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常川

第二百三十二章 杀人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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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阴县是楚州治所,而淮阴县原本是与山阳县在一起的,统称山阳县,直到后来才重新独立出来,成为了如今的淮阴县。

    虽然是治所,但是比起惠州敏州等冠以州名的城市来说,淮阴县显得有些“瘦弱”低矮的城墙空旷的街道,若不是路边商铺的大门依旧打开着,路上还有几个行人在走动,唐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淮阴县已经是座空城了。客船靠岸之后,王科和楚问夏留在了船上看守金鹏和那些孩子,那些乘客则已经被悉数放行,已经有专人接走,去重新换了一艘新船,尽量不让他们耽误行程,而那些乘客也保证了最大程度的配合,一路上并没有太多怨言。

    安置好那些乘客之后,唐云就按照昨晚皎月真人的指示,直奔淮阴县衙而去,那里除了有当地的县丞之外,还有一位将军在等着唐云,起初听到对方竟然是王奢的弟弟的时候,唐云还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与王奢也算是有些交情,大战结束后自己与娄博艺、王奢三人也算是喝过几次酒的交情,却从来没有听王奢说起过他还有一个叫王俭的弟弟。

    不过唐云也没有多想,心中想着船上的那些孩子和金鹏等人,便直奔县衙而去。

    淮阴县衙也和这座淮阴县城一样显得有些破旧,门口的门柱已经掉了漆,门左边的石狮子不知为何还少了一只腿,轻轻扣响门环,良久之后才有门房来开门,是个看上去极瘦弱的老人,眉眼间有些疲倦之色,大概是一大早被人叫醒还有些迷糊,眯眼盯着唐云许久才想起来要问他来意,便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你可是唐云唐少侠?”

    唐云听后赶忙拱手,说道:“在下古月派弟子唐云,是专程来找王俭将军的,劳烦老先生替我通报一声。”

    那老者赶忙摆手说道:“我可当不起先生这个称谓,王将军正在衙门后面休息,唐少侠直接跟我来就是。”说着,那老者的目光绕过唐云,向他身后望了望,小心翼翼的凑到唐云身边说道:“唐少侠,你进城的时候可曾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比如说戴着宽大的兜帽,手上还拿着棍棒的家伙?”

    唐云摇了摇头,蹙眉说道:“并没有啊,怎么了?城中可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自从进城之后唐云就一直有些疑惑,淮阴县城实在是安静过头了,不仅街道上的行人稀少,那些店家也显得有些破旧,按理说身为一州之治,再加上还紧邻运河的城市不应该这么破烂才对。可是淮阴县就像是与这些都没有关系一样,显得破旧而充满死气,唐云这时才回想起来,先前自己在路上看到的那些行人,似乎都是死气沉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模样。

    面对唐云的疑惑,那老者只默默的摆手将他拉进了门里,向外张望了一下才轻轻将门带上,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少侠不必再管这些,王俭将军就在后面,请随我来吧。”

    唐云蹙眉望着老人转过身去时有些憔悴的背影,心中疑虑更深,只是想起自己穿上还有很多麻烦要处理,便暂时没有去多管闲事的想法,毕竟既然朝廷已经派了王俭在这里坐镇,而且看城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军营,想必是已经有了安排吧?

    一边沉默思索着一边跟着老人穿过中堂来到了后院,走进了一个无人的深巷之中,随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小小的庭院,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显得空荡荡的,在老人的示意下,唐云缓步走了进去。他心中下意识的谨慎了一下,神识随意的在庭院中扫过,却发现树上,屋顶上,墙角还有泥土中都藏着人,而且当唐云的神识扫过的时候他们都做出了反应,那就是以微弱的神识回应。唐云知道这些都是王俭将军身边的死士亲卫,虽然早早的就从皎月真人口中知道王俭当年是叶修诚的副将,官职比他哥哥高上十几级,可是此时一看这阵仗,想必他在宋朝也得到了重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派遣到淮阴县来。

    唐云推门而入,下意识的拱手道:“古月派弟子唐云,拜见王俭军。”他话音刚落,抬头就看到一个与王奢长相极其相似,身材却比他瘦弱许多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手中正握着一支兼毫小笔写着什么,唐云远远的看到那娟秀的小子下意识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俭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放下手中的毛笔,抬手示意他入座。

    “早就从哥哥那里听说了斩妖唐家出了一位年纪轻轻却实力强悍的少侠,很有可能继承当年斩妖剑仙的衣钵,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观你天庭饱满器宇轩昂,眉宇间的剑意已经十分凝炼,可是一位剑道大宗师?”王俭将军的声音倒是比较洪亮与他哥哥有七分相似,如果不是语气差了一点,唐云就要以为这就是王奢装成这幅模样来取消自己了。

    面对赞许唐云只是谦逊一礼,笑着说道:“宗师不敢当,只是在剑道上有些自己的想法,与先祖那位真正的剑仙还差了许多。”

    王家淡淡笑道:“唐云你谦虚了,纵观我黎阳......纵观东洲这么多年的历史,能够在如此年级就成就剑道宗师境界的人可是寥寥无几。”说着,他不等唐云回应,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好了,客套寒暄的话也就说道这里,我们还是来讲讲船上的事情吧,皎月真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说了一遍,我都写下来了,你来查漏补缺一下,之后我会安排人将那个叫金鹏的买卖奴隶的船商带走送往京城,至于那些孩子,想必他们大多已经家破人亡了,毕竟奴隶贩子肯定不会留活口留证据的,我之后也会安排下去。”

    唐云赶忙打断他,蹙眉说道:“那,那些妖族的孩子呢?”

    “杀了。”王俭看似随意却充满杀意的话让唐云有些不舒坦,于是他蹙眉反驳道:“可是那只是一群孩子,而且其中还有贵族子弟,可以给我们提供许多帮助。”

    谁知道王俭露出一副嘲讽的表情,笑着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我们可以将它作为质子,来威胁那位妖族的贵族,或者从他口中套取信息,为北域的战事提供帮助?”不知为何,唐云被王俭那般望着心中有些不舒坦,但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再怎么说也是孩子,若是直接杀死会不会太过残忍?”说着,唐云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要知道自己在家族记载北域历史的古籍中曾看到许多关于妖族屠杀人族的残忍记载,其中便有不少烹食幼童的残忍事迹,而身为封妖家族出身的自己此时竟然在为妖族辩护,却显得过于矫情过于做作了,于是唐云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但是还是觉得直接杀死那些孩子太过残忍,便是与那些妖族无异了。

    王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怪罪唐云,而是用教育的语气说道:“热爱生命固然是好事,可是也要考虑自己热爱的生命到底是如何一个状态,你可知道那些妖族的孩子如今的年岁了?”唐云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起那些孩子的年龄。王俭却只是淡淡的向他说出了一个真相:“那些孩子个头恐怕有些已经到你胸口了吧?事实上他们如今才不过一两岁的样子,妖族的寿命普遍比我们人族还要短一些,但是他们的生育能力却比人族高出许多,这些孩子在出生那天起就被灌输了杀人的知识,在几个月里就能够成为杀人机器,短短两三年就会成长到大人的模样,拥有大人的速度和力量,这样的东西被制造出来绝对是被用作兵器,他们不会知道什么重要的情报,知道的也已经有无数的人族探子舍生忘死一般的深入北域并带了回来,所以他们不仅没有任何用处,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而且还会给我们带来许多严重的问题,比如说如果这些妖族暴动了怎么办?就算只有十几个孩子,他们脑子里的杀人技巧和能力都会让他们成为不小的麻烦。”

    唐云目瞪口呆的听着王俭说完这些,他并不知道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秘辛,一开始他还以为那些看上去挺乖巧的孩子只是普通的孝罢了,可是此时想来实在是有些毛骨悚然,要知道自己曾不止一次毫无防备的露出过破绽给他们,若是他们抓住那个机会杀了自己,恐怕一切就都已经晚了。

    突然,唐云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不好!我的朋友还在船上!他们不知道那些妖族少年的危险!船上还有其他人族的孝!”

    王俭拍案而起,惊讶喊道:“什么!快回去!不要惊慌,还来得及!”之间王俭站起身来,飞快的抓起挂在身后墙壁上的大戟,然后当先一步冲了出去,唐云只看到他用力的掷出大戟,然后整个人跳上了大戟的长柄上,就这么飞了出去,竟然是一位修行者。

    只是来不及想这些,唐云赶忙取出道门飞剑,化作一道剑光,飞快的追上了王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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