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魔力像是熔浆一样顺着左零身体这个山岩留下，在它们即将跌落床面的大海之前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驱回。
这个过程一直在持续着，阿坤愣愣的看着左零胸口的巨大空洞，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琳琳则是趴在床前，盯着左零的侧脸一直抹着眼泪。
“他还能好吗？”琳琳泪眼婆娑的向阿伊尔问道。
阿伊尔摇了摇头，神情也很是暗淡:“不知道，不过情况还没有那么坏，左零尽管昏迷但是情况并没有一直恶化下去。”阿伊尔说着这个牵强的理由，比起安慰琳琳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阿坤在旁边站了许久，然后忽然开口说道：“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吗，哪怕最简单的事情也好。”阿坤的眼中充满渴求。
阿伊尔正欲开口，旁边的布莱恩斯却率先开口说道：“要说可以为他做的事情的话，也不是没有。”
布莱恩斯摸索着下巴说道：“我想要证实一些事情，但是身边没有相关的文献资料，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够去帮我搜集一些资料，安姆希瓦的图书文献也很是齐全。如果有耐心的话，搜集起来不算太难。”
阿坤和琳琳的眼中都亮起了光芒，“布莱特先生，找到那些文献就可以救他了吗？”阿坤问道。
布莱恩斯摸索着下巴继续说道：“这不一定，不过肯定对于救治他会有帮助，刚好，等一下。”说着，布莱恩斯走到桌前拿起纸和笔刷刷写下了几个关键的字符，“就按照这些关键词来找吧。”
“好！”琳琳开心的把那张纸接了过去。
“你们先在楼下等我一下，我准备一下就去找你们。”打发走了阿坤和琳琳，阿伊尔转头看向布莱恩斯。
“有什么新发现吗？”阿伊尔可不认为布莱恩斯会把寻找文献线索的工作交给两个刚来王都的孩子和孩子他哥，当然，阿伊尔也指望不上，这个无论实力如何，阿伊尔在情报搜集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天赋。
布莱恩斯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给这几个伤心的孩子找点事情做，至于他所说的想要证实的事情，恐怕已经得到了证实，他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嘛。”布莱恩斯也没打算骗过阿伊尔，之前他是没有提起，既然提起了不如干脆说出来。
“你知道你的这个酗伴是从哪里来的吗？”
阿伊尔没有等到布莱恩斯的回答，反而是被对方率先提问了一个问题。
阿伊尔摇摇头，把自己和左零的相遇如实告诉了布莱恩斯。
“我不知道左零来自哪里，第一次遇见他是卡洛梅伊，当时我正在寻找各个渠道想要加入一个骑士团。左零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不过因为魔力亲和性的问题，我们两个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骑士团。”
布莱恩斯点了点头，这很正常，卡洛梅伊几乎所有的中阶骑士团都十分看中他们所属魔力属性的亲和度。最顶尖的两大骑士团和骑士圣殿到不是特别追求这个，不过他们对于新人的考核十分严格。至于其余的一些小型骑士团……只要是具备一定实力的人，他们都会接纳，不过哪怕是一些新人也不会选择去那里，那里是走投无路之人的选择。
“随后我们一起在骑士圣殿的分布进行了考核，本来想着加入骑士总盟来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骑士圣殿底下的基层骑士。”
“等等。”布莱恩斯打断了他，“这么说来，你还是我们的人。”
阿伊尔点了点头，说：“严格来说可以这么认为，不过你们的基层人员那么多，纠结这一点有必要吗？”
布莱恩斯揉了揉头发，确实没有必要。“你继续说。”
“随后便是认识了一帮异兽种的朋友，在参加异兽祭典的时候却意外跟‘白痕’发生冲突。在事情解决以后，我跟着葛莱蒂斯小姐离开，左零好像也在星芒做了些事的样子。再一次相遇，是在不久之前。”
阿伊尔这样细细盘算下来，发现自己跟左零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自己不并不知晓左零的来历究竟是什么。他没有问过，左零也没说。
布莱恩斯接过话头：“一般来说，凡是中阶以上的骑士团就开始盘查成员的各方来历了，普通的小型骑士团也不会随意接收来历不明的人。毕竟咱们跟萨芬帝鲁王国那边的关系那么紧张，万一有间谍混进来了就不好了，所以你们星芒骑士团，那名叫葛莱蒂斯姑娘的存在真的可以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你已经听说过吧，过去不算太久，醒狮骑士团的叛逃事件。那件事情带来很严重的影响，我在这里也是有所耳闻，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叛逃到了萨芬帝鲁，只是萨芬帝鲁官方还没有给予明确答复而已。不过这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推断了，这就是一处典型的间谍入侵案例。”
阿伊尔闻言点了点头，说：“嗯，我当时与醒狮骑士团的巴洛斯特以及阿修文接触过，在兰塔镇那里爆发了战斗。”
“你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布莱恩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吐槽，不过话题很快就回归到正规。
“所以说，一般来人都会被探明身份，这几点我已经委托我手底下的人利用魔力通讯工具，在卡洛梅伊凑集你这位伙伴的基本信息了。但是很遗憾，他就像是一个谜，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排除你刚刚所说的那些，最早见过他的是一支运输队，他们说有个黑色头发中夹杂着几搓灰色头发的奇怪男孩，从他们运输的一车木头中钻了出来。但是再次之前，他是谁，他来自哪里，没有人知道。”
阿伊尔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将视线放到左零的身上，在他的身旁布莱恩斯继续说着。
“你这位朋友的身体结构很特殊，不应该说是身体，应该说是魔力结构。他的魔力结构不同于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或者说，我不认为他是人。”
“你的意思是，左零是‘怪物’？”
阿伊尔想起先前在黑水镇看到的那一幕场景，那些黑色的不祥魔力凝聚出各种动物的头颅，狰狞而扭曲。
“啊啊，我不是说他这个人，而是说他身体里的魔力结构。”布莱恩斯解释道：“明明是个人类，体内的魔力却更偏向于异兽种，这实在让我费解。”我是异兽种反对派的人，说异兽种不是人应该没问题吧。
“那你的意思是，左零是异兽种？”阿伊尔更加疑惑，我可没有见过左零身上有什么动物毛发或者野兽特征啊。
“我给他换过一次衣服，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确实没有半点异兽种该有的特征。他是人类这点无疑，我说的是他的魔力，他的魔力跟异兽种的魔力一样，暴躁不可控，或者说更加深邃一些。”
“更加深邃？”
布莱恩斯点了点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东西，叫做黑色厄多拉？看你的表情你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不是特别了解对吧。”
阿伊尔点了点头，他在等布莱恩斯的下文。
“我对这种东西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是从一个事件中了解了它。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一件被普亚王国官方封锁的事件，经历过这场事件的民众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管它叫做‘黑色山羊’。”
“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由黑色魔力组成的怪物，就像是一只巨大畸形的山羊，他的破坏力无与伦比的强大，准确来说是它那难以被杀死的特性让人束手无策。那个东西曾经在卡洛梅伊肆虐，击退它的就是你们星芒骑士团的团长——尼飞兰德。”
“那个东西，跟左零很像吗？”阿伊尔脑海中一直闪烁着左零那个奇异古怪的模样。
“外表千差万别，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们魔力的本质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在左零的魔力中多了一些他自己的气息吧，如果这些气息不复存在，我甚至会以为当初那头黑色山羊已经回来了。”布莱恩斯一抬手，再次将左零身体里流出来的黑色魔力驱回。
“那，那头黑色山羊最后去了哪里？”
“在南安峡谷的南麓，那之后是一片几乎无人探索过的荒原，因为地形和贫瘠程度的原因，没有人愿意前往那里。”说话的已经不是布莱恩斯，而是从窗口钻进来的奥德里安，“那是黑色山羊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它，尼飞兰德也没有。”
“你回来了？”布莱恩斯先前太过于专注和阿伊尔之间的话题，完全没有注意到奥德里安的归来。
“嗯。”奥德里安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该离开了，不然很快就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
木质马车在格雷科凡的手下变为一地的碎屑，这片林间除了两辆马车外什么都没有，拉车的两匹马倒是在不远处林间的草地上吃着青草。
“应该是刚刚我弄出的动静太大，所以让他们跑掉了。这么看来，东西应该就在他们其中一人手里。”格雷科凡说着，他忽然转头看着一直发呆的安拉尔，疑惑的问道：“你从刚才开始就在看什么？”
安拉尔抬起脑袋，她两只明亮眼睛中的一个变成了纯粹的灰色。
“我刚刚一直在仔细研读特利瓦尔的记忆符文，不同于先前咱们看到的那些零碎画面，我这次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
这个过程一直在持续着，阿坤愣愣的看着左零胸口的巨大空洞，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琳琳则是趴在床前，盯着左零的侧脸一直抹着眼泪。
“他还能好吗？”琳琳泪眼婆娑的向阿伊尔问道。
阿伊尔摇了摇头，神情也很是暗淡:“不知道，不过情况还没有那么坏，左零尽管昏迷但是情况并没有一直恶化下去。”阿伊尔说着这个牵强的理由，比起安慰琳琳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阿坤在旁边站了许久，然后忽然开口说道：“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吗，哪怕最简单的事情也好。”阿坤的眼中充满渴求。
阿伊尔正欲开口，旁边的布莱恩斯却率先开口说道：“要说可以为他做的事情的话，也不是没有。”
布莱恩斯摸索着下巴说道：“我想要证实一些事情，但是身边没有相关的文献资料，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够去帮我搜集一些资料，安姆希瓦的图书文献也很是齐全。如果有耐心的话，搜集起来不算太难。”
阿坤和琳琳的眼中都亮起了光芒，“布莱特先生，找到那些文献就可以救他了吗？”阿坤问道。
布莱恩斯摸索着下巴继续说道：“这不一定，不过肯定对于救治他会有帮助，刚好，等一下。”说着，布莱恩斯走到桌前拿起纸和笔刷刷写下了几个关键的字符，“就按照这些关键词来找吧。”
“好！”琳琳开心的把那张纸接了过去。
“你们先在楼下等我一下，我准备一下就去找你们。”打发走了阿坤和琳琳，阿伊尔转头看向布莱恩斯。
“有什么新发现吗？”阿伊尔可不认为布莱恩斯会把寻找文献线索的工作交给两个刚来王都的孩子和孩子他哥，当然，阿伊尔也指望不上，这个无论实力如何，阿伊尔在情报搜集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天赋。
布莱恩斯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给这几个伤心的孩子找点事情做，至于他所说的想要证实的事情，恐怕已经得到了证实，他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嘛。”布莱恩斯也没打算骗过阿伊尔，之前他是没有提起，既然提起了不如干脆说出来。
“你知道你的这个酗伴是从哪里来的吗？”
阿伊尔没有等到布莱恩斯的回答，反而是被对方率先提问了一个问题。
阿伊尔摇摇头，把自己和左零的相遇如实告诉了布莱恩斯。
“我不知道左零来自哪里，第一次遇见他是卡洛梅伊，当时我正在寻找各个渠道想要加入一个骑士团。左零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不过因为魔力亲和性的问题，我们两个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骑士团。”
布莱恩斯点了点头，这很正常，卡洛梅伊几乎所有的中阶骑士团都十分看中他们所属魔力属性的亲和度。最顶尖的两大骑士团和骑士圣殿到不是特别追求这个，不过他们对于新人的考核十分严格。至于其余的一些小型骑士团……只要是具备一定实力的人，他们都会接纳，不过哪怕是一些新人也不会选择去那里，那里是走投无路之人的选择。
“随后我们一起在骑士圣殿的分布进行了考核，本来想着加入骑士总盟来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骑士圣殿底下的基层骑士。”
“等等。”布莱恩斯打断了他，“这么说来，你还是我们的人。”
阿伊尔点了点头，说：“严格来说可以这么认为，不过你们的基层人员那么多，纠结这一点有必要吗？”
布莱恩斯揉了揉头发，确实没有必要。“你继续说。”
“随后便是认识了一帮异兽种的朋友，在参加异兽祭典的时候却意外跟‘白痕’发生冲突。在事情解决以后，我跟着葛莱蒂斯小姐离开，左零好像也在星芒做了些事的样子。再一次相遇，是在不久之前。”
阿伊尔这样细细盘算下来，发现自己跟左零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自己不并不知晓左零的来历究竟是什么。他没有问过，左零也没说。
布莱恩斯接过话头：“一般来说，凡是中阶以上的骑士团就开始盘查成员的各方来历了，普通的小型骑士团也不会随意接收来历不明的人。毕竟咱们跟萨芬帝鲁王国那边的关系那么紧张，万一有间谍混进来了就不好了，所以你们星芒骑士团，那名叫葛莱蒂斯姑娘的存在真的可以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你已经听说过吧，过去不算太久，醒狮骑士团的叛逃事件。那件事情带来很严重的影响，我在这里也是有所耳闻，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叛逃到了萨芬帝鲁，只是萨芬帝鲁官方还没有给予明确答复而已。不过这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推断了，这就是一处典型的间谍入侵案例。”
阿伊尔闻言点了点头，说：“嗯，我当时与醒狮骑士团的巴洛斯特以及阿修文接触过，在兰塔镇那里爆发了战斗。”
“你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布莱恩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吐槽，不过话题很快就回归到正规。
“所以说，一般来人都会被探明身份，这几点我已经委托我手底下的人利用魔力通讯工具，在卡洛梅伊凑集你这位伙伴的基本信息了。但是很遗憾，他就像是一个谜，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排除你刚刚所说的那些，最早见过他的是一支运输队，他们说有个黑色头发中夹杂着几搓灰色头发的奇怪男孩，从他们运输的一车木头中钻了出来。但是再次之前，他是谁，他来自哪里，没有人知道。”
阿伊尔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将视线放到左零的身上，在他的身旁布莱恩斯继续说着。
“你这位朋友的身体结构很特殊，不应该说是身体，应该说是魔力结构。他的魔力结构不同于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或者说，我不认为他是人。”
“你的意思是，左零是‘怪物’？”
阿伊尔想起先前在黑水镇看到的那一幕场景，那些黑色的不祥魔力凝聚出各种动物的头颅，狰狞而扭曲。
“啊啊，我不是说他这个人，而是说他身体里的魔力结构。”布莱恩斯解释道：“明明是个人类，体内的魔力却更偏向于异兽种，这实在让我费解。”我是异兽种反对派的人，说异兽种不是人应该没问题吧。
“那你的意思是，左零是异兽种？”阿伊尔更加疑惑，我可没有见过左零身上有什么动物毛发或者野兽特征啊。
“我给他换过一次衣服，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确实没有半点异兽种该有的特征。他是人类这点无疑，我说的是他的魔力，他的魔力跟异兽种的魔力一样，暴躁不可控，或者说更加深邃一些。”
“更加深邃？”
布莱恩斯点了点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东西，叫做黑色厄多拉？看你的表情你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不是特别了解对吧。”
阿伊尔点了点头，他在等布莱恩斯的下文。
“我对这种东西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是从一个事件中了解了它。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一件被普亚王国官方封锁的事件，经历过这场事件的民众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管它叫做‘黑色山羊’。”
“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由黑色魔力组成的怪物，就像是一只巨大畸形的山羊，他的破坏力无与伦比的强大，准确来说是它那难以被杀死的特性让人束手无策。那个东西曾经在卡洛梅伊肆虐，击退它的就是你们星芒骑士团的团长——尼飞兰德。”
“那个东西，跟左零很像吗？”阿伊尔脑海中一直闪烁着左零那个奇异古怪的模样。
“外表千差万别，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们魔力的本质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在左零的魔力中多了一些他自己的气息吧，如果这些气息不复存在，我甚至会以为当初那头黑色山羊已经回来了。”布莱恩斯一抬手，再次将左零身体里流出来的黑色魔力驱回。
“那，那头黑色山羊最后去了哪里？”
“在南安峡谷的南麓，那之后是一片几乎无人探索过的荒原，因为地形和贫瘠程度的原因，没有人愿意前往那里。”说话的已经不是布莱恩斯，而是从窗口钻进来的奥德里安，“那是黑色山羊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它，尼飞兰德也没有。”
“你回来了？”布莱恩斯先前太过于专注和阿伊尔之间的话题，完全没有注意到奥德里安的归来。
“嗯。”奥德里安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该离开了，不然很快就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
木质马车在格雷科凡的手下变为一地的碎屑，这片林间除了两辆马车外什么都没有，拉车的两匹马倒是在不远处林间的草地上吃着青草。
“应该是刚刚我弄出的动静太大，所以让他们跑掉了。这么看来，东西应该就在他们其中一人手里。”格雷科凡说着，他忽然转头看着一直发呆的安拉尔，疑惑的问道：“你从刚才开始就在看什么？”
安拉尔抬起脑袋，她两只明亮眼睛中的一个变成了纯粹的灰色。
“我刚刚一直在仔细研读特利瓦尔的记忆符文，不同于先前咱们看到的那些零碎画面，我这次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