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羽寂一双大眼意味深长的欣赏着自己的剑,那白刃反射出寒冷的光,带着嗜血的味道。

    他想象着这把剑刺入靖王的喉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若不是考虑到宋奕,他那晚在靖王府便会去杀了他。

    如今宋奕已经离开这场漩涡,去了边疆,那么他做什么都不会连累到她了。

    提着剑,景羽寂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出了门,一如第一次去城隍庙见柳黔云一般。

    这深夜的大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景羽寂便如同地狱来的鬼差一般提剑走在长街上,他的双眼猩红,杀意四起,若是哪个胆子小的看了他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他的眼中,这皇城是红色的,是鲜血的颜色。

    而他手中的利剑,可以结束一切的罪恶。

    深夜的靖王府却依旧灯火通明,里面还传来弹琵琶的声音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景羽寂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他握着剑的手指节都开始泛白。

    “王爷……再喝一杯嘛……”娇滴滴的女人柔软的如同猫儿一般依偎在靖王怀里,媚笑着端着酒杯送到了靖王唇边,靖王的大手接过酒杯,眼神旖旎的直直望着那衣衫暴露的女子胸前的赤裸。

    突然一声巨大的声响,结实的红木大门重重的倒在地上,吓得靖王怀里的美人一颤。

    那身高九尺的男人眼神如同狼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庭院里享乐的男女,尤其是靖王,他一见到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便举起了刀,拼劲全力朝着靖王砍去。

    大刀落下,连厚重的梨花木做的桌子都被劈成了两半,剑气大的将靖王的锦缎长袍都弄破了,若不是靖王躲的快,恐怕那一剑会让他见血。

    看来这人真是不要命了!靖王眼神倏然变严肃,不似刚才那般轻挑。

    他看着那双眼猩红的男人,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隔着区区一米的距离,靖王都能感受到景羽寂的熊熊怒火。

    “哈哈哈哈……”靖王却突然狂笑了起来,他轻蔑的说道,“你看看你那个鬼样子!哈哈哈……真是跟那个贱人如出一辙!”靖王阴险的说出了让景羽寂痛不欲生的话,“那晚在尚书府,本王把那个贱人压在身下,她的表情和你一样,像个茅坑里的硬石头一样臭!可是你猜怎么样?本王说你被抓进天牢了,如果她不从本王马上就派人去杀了你!那个贱人,”靖王阴冷的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脸色越来越沉的男人,手却不自觉移向了靠在椅子边的利剑,继续说道,“那个贱人,她竟然同意了9自己解开了衣服任本王玩弄,一边哭着一边还一动不动的,你说她贱不贱?哈哈哈……”靖王狂笑不止,突然寒光一闪,他的剑锋直直的刺向景羽寂,奔着要他命的目的去的!

    可景羽寂临危不惧,他眼疾手快在剑尖离自己不到半米远的时候挥剑挡掉了靖王的剑,靖王被他的内力震的手发疼,哐啷一声一把利剑掉在了地上。

    景羽寂眼神幽深猩红的看着靖王,他的剑已抵在了靖王的喉咙。

    这一刻,靖王竟有些怕了。

    他从不知道宋奕的副将武功竟然这么高强,他失策了。

    看着眼前面露恐惧神色的仇人,景羽寂恨的咬牙切齿,他手上用力眼看就要刺入靖王的喉咙。

    “景副将!”那嚣张的靖王突然跪了下去,他高举着双手,神色惊慌的说道,“景副将,本王求求你放了本王吧!本王对不起你!抢了你的女人!只要你愿意放了本王,荣华富贵都是你的!”说着他还指着旁边衣着暴露的女人,讨好似的说道,“那个女人,你喜不喜欢?你喜欢本王送给你啊……”

    可笑至极,那样的女人脱光了景羽寂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不要说送给他了!

    “靖王,你杀云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景羽寂冷冷的,轻蔑的看着靖王,眼中是满满的恨。

    “云儿……啊!”

    话音未落景羽寂握剑的手便刺入了靖王的肩膀,景羽寂咬牙切齿的说道,“云儿也是你配叫的么!”

    那一剑穿透了靖王的肩膀,他痛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沉着脸压抑着怒火说道,“柳姑娘,是被本王那善妒的小妾杀的!跟本王没有关系!”

    要是没有堂堂王爷的默许,区区一个青楼出身的小妾敢活活把王妃打死?

    “这种鬼话你去说给阎王爷听去吧!”景羽寂气愤至极,他拔出插在靖王肩膀上的利剑,直直的就要刺向他的心口。

    突然,他的背后一道暗箭射出,重重的插在了景羽寂的肩胛骨上,那疼痛,比他刺靖王的那一刀更甚。

    他握剑的手使不上力气了,手颤抖着,他想忍痛拿起剑刺向靖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靖王伸手便把剑夺了过去。

    “小的护驾来迟,请王爷恕罪!”赵柯带人赶了过来,他手上还握着一把弓箭,冷眼看了看了景羽寂,大喝一声,“还不把这个刺客给杀了,留着干什么!”

    随从上前,拔刀就要把景羽寂杀了。

    “慢着!”靖王喝止道,“他刚才伤了本王,岂能这么轻易就让他死了,去倒一锅撒了盐的热水来,本王今天要带你们看一出好戏!”

    深更半夜,靖王府的大院子中央摆着一口装满热水的缸,缸的上方立着一个架子,景羽寂被五花大绑倒吊在上面,旁边是靖王一干人,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欣赏这副画面。

    “就凭你,还想着报仇?嗯?”靖王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他用没受伤的左手侮辱性的拍了拍景羽寂的脸,嘲笑道。

    景羽寂已经被吊了有半个时辰了,他气血回流,整张脸红彤彤的,肩膀处的伤口无人处理,依旧在咕咕的往外冒血,一滴滴的滴入那口大缸里,散成一朵朵妖冶的花。

    他不去回答靖王的问题,眼睛只一直盯着那口水缸,不知在看些什么。

    靖王发现他的视线在看着滴入水缸里的血,冷冷一笑,说道,“你喜欢看这个啊?那本王便让你看个痛快!”说着朝旁边人喊道,“把本王的刀拿上来!”

    一把短小的刀,和上回靖王命人递给柳黔云的那把一摸一样,靖王把弯刀举在眼前,观摩着,幽幽的说道,“你说柳夫人那个老顽固,何苦呢?为了一把刀丢了性命……”说着啧啧了两声,“这种刀,本王有很多啊!她以为拿到了刀就能治本王死罪了?本王这不还是好好的活着?你们这群人呐,就是一群蠢货!”说着,靖王拿着弯刀在景羽寂的腰窝处狠狠的划了一刀。

    伤口破开,鲜红的血流顺着景羽寂的衣服流下,流过他的脸颊,快速的滴在水缸中。

    靖王把刀擦了擦,笑着说道,“别说,这刀还挺锋利!”他眼神危险的看向那因为气血逆流而脸通红的人,说道,“你知道什么东西才会被吊着弄死么?”靖王凑近景羽寂,一手抓着他的头发提起他的脸,残忍的说道,“是猪啊!是畜生!只有畜生才被人到吊着活活弄死!你们一个个的,总说本王是畜生,哈哈哈……可如今呢?你和畜生一样要被本王弄死了!”说着,又一刀刀的在景羽寂的血肉之躯上划开口子,鲜血越流越多,景羽寂的脸都染上了他自己的血,那模样,和一个血人差不多,就连旁边看着的赵柯都有些怕了。

    如此的虐待,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可景羽寂竟像个木头人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口水缸,连一声呻.吟都没有,仿佛靖王在割的不是他的身体。

    见他如此硬气,靖王更加生气了,“好啊,你是个硬汉子,本王再跟你玩点新花样!”

    等待景羽寂的,是漫长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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