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狄青云后退了一步,冷声道,“你要我做这事情?”

    “没错。”男人微微颔首,声调平静得异常。

    狄青云蹙眉,上下打量着萧芜暝,良久才又出了声,“你动的是什么心思?该不会是想跟筎果殉情吧?”

    难道那个丫头当真没救了?

    不然凭萧芜暝如此冷静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用你管,你就说你做不做。”

    狄青云看着萧芜暝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将盖子掀开,酒香随风灌入了他的鼻中。

    还没有喝,他就已经醉了,“好,我答应你。”

    若是换做以往,他绝对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这下,蹲在老树上的破浪更是好奇了。

    萧芜暝把那壶酒给了狄青云,“此事成了,我再送你一坛。”

    “等你还有命,再说这事吧。”

    狄青云仰头喝了一口酒。

    要如何形容这酒呢。

    辛辣但不刺激,残留在唇齿间的除了酒味,还有挥之不去的香味,甜甜的,就如同那个丫头一样。

    狄青云想,自己也许是病了。

    某一日,他驾轻就熟地溜进了太医院。

    正是正午时分,夏老头睡得正香。

    狄青云翻箱倒柜了一阵,将医书扔的到处都是。

    夏老头听到动静醒来的时候,看到满屋子的狼藉,若不是看到了狄青云,险些以为是太医院遭了贼。

    “老头我费心费力地把你救活,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他吹胡子瞪眼,扶着气晕了的额头。

    狄青云正低头翻着手里的医书,大抵是没有找到他要看的东西,随手扔在了地上后,又拿出了一本翻看着。

    “你找什么书呢?看得懂吗?有疑难杂症,直接找老头我不成么?”夏老头鄙夷地看着他,讥讽道。

    狄青云一愣,把手中的书往后一愣,趴在了桌上,看着夏老头,“我还真有个疑难杂症。”

    “哦?是么?”夏老头本就是午睡刚刚醒来,眼下还有些睡意未散,听他这么一说,当下就来了劲,“说来听听。”

    “近日,我发觉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很多事情,我已经是绝对不会做的,可我居然答应了,你说,我是不是失心疯?这是不是受伤后的后遗症?”

    “怎么可不像法?”夏老头摸了摸胡子,蹙起了眉头,这听起来还挺严重的。

    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

    “比如,你们殿下拿酒来威胁我办事,我居然为了尝尝那酒的味道,居然答应了他,现在想想,不仅没有后悔,甚至还要多要一点酒。”

    虽然萧芜暝答应了他,事成之后,给他一坛子,但他觉得筎果的手艺是当真不错,一坛酒不够他喝。

    “我可不是那个巫马祁,对酒一点兴趣都没有。”

    夏老头啧了一声,眉头深锁,“你这个症状……”

    “老头,该不会是之前帮你试药,你用错了药吧?”

    狄青云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连带着他看夏老头的目光都变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夏老头一抬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打。

    狄青云吃痛地站直了身子,摸着自己的额头,“若是不是的话,你又为什么要欲言又止?”

    “你这个症状,老夫在很多人身上看到过,不是什么大问题。”

    “哦?是么?”狄青云一脸的不相信,“还有谁跟我一个症状,你说来听听。”

    夏老头摸着胡子,慢悠悠地道,“寇元祺那小子以前跟你一样,破浪那小子也是,不过这两个小子近日好了不少。”

    “那还废什么话,你赶紧帮我治治。”

    狄青云说罢,将衣袖挽起,伸到了夏老头的面前。

    “你这是相思病。”夏老头白了一眼他,“你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这怎么可能!”狄青云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矢口否认了。

    夏老头懒得跟他争辩这个可能的问题,直接问他,“话说,究竟是谁家姑娘酿的酒,让你如此的念念不忘?”

    “……”狄青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最后抛出两个字,“庸医!”

    他转身离去,却还是为了萧芜暝承诺的那一坛酒去找了西闽使者。

    某日上朝,西闽使者突然说有一副宝图要献给萧芜暝。

    “殿下,此图乃西闽国的地图,这是我们西闽国主的意思。”

    萧芜暝冷眼看着手中捧着一副画卷的西闽使者,“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早些时候拿出来?”

    “我们国主的意思是,在没有确保元辟君主答应休战的前提下,不能交出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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