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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湘鸾懒懒地看着自家娘捐了一大笔香火钱,然后就来到庙里的厢房一边等着吃斋一边接受跟着来的几个姨娘的奉承。见她那么开心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她是绝对不可能嫁入皇家去受罪的!

    “我出去透透气!”丢下一句话,不等满屋子的女人反应过来就带着绿杯红袖出门去了。

    在这座庙的后山有很大一片竹林,不过那可是她的伤心地,想当初她年少单纯就是在这片竹林被人拐跑的,那一回吃了那么大的罪,不过因此结识了范哥哥也算是因祸得福!

    可惜她今天选择到这里来透气不是来缅怀和感动什么的,只是鉴于上次的经验再加上这些日子看书的心得知道一般调戏事件都发生在这种树林里或是河边或是树林外的河边或是河边的树林里,反正都是郊区人烟不是很多的地方。所以这片竹林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

    想到这里,心情格外舒畅,便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由两个丫鬟搀扶着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没办法,她是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嘛!

    开心地走……舒畅地走……她一直走……

    可是登徒子呢?流氓呢?采花大盗呢?书上不是说只要这种人迹罕见的地方一定会有坏人守候吗?坏人呢?难道今天是流氓的公休日?

    一直走……

    直到都快走到山顶了,流氓没有看到,倒是在山顶看到一栋雅致的小楼,通体由竹子做成,窗户上不像寻常人家用纸糊着而用的是五彩的琉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煞是好看,就如同那个那个谁说的:山如眉黛,小屋就如眉梢痣一点!

    “能在京城最大的庙宇里盖那么一栋小楼,这里面的人物一定不是一般的显贵!搞不好是个小金屋呢!”红袖评价。

    “不一定吧!说不准是就是这里的方丈贪了庙里的香火钱,自个儿修的开心小屋!”绿杯和红袖是一对孪生姐妹,现在话虽然说得不同,但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古灵精怪,看上去非常可爱!

    这对姐妹花,是她十一岁那年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跟她久了,言行和她一样的匪夷所思!

    “那就走吧!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个美人!”

    在她的示意下,红袖悄悄靠近窗户,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匕首,在窗户上摆弄了几下,关好的窗户居然就给她打开了。

    小心地掀起一条缝,红袖从缝向里面望去。待看清了里面的人,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小心地将窗户关好,回到曲湘鸾身边来报告。

    “屋里没有美人!”

    “难道是俊男?”绿杯惊呼,然后恍然大悟,“莫非是金屋藏男?怪不得那么多贵太太喜欢到这里来烧香!”

    “或者……是在古庙后面断袖分桃!”曲湘鸾抓住了自己的辫子,脸色逐渐开始凝重,“实在太刺激了!”

    “那就应该要释公子来学一下,免得他老是追不到范爷!”看得她们都跟着慌。

    红袖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讲得高兴,脸色更加奇怪,小心地打断:“小姐,可能只有你一个人觉得那是百年不遇的让人心旷神怡的男人!”

    咦?曲湘鸾明白过来,几步走到窗外,也不管自己是应该悄悄的才叫偷窥,一把拉起已被红袖打开的窗户……果然……里面是那个她半个月没见着的让她心猿意马的男人!

    如果不是皇上强烈要求,释风扬不会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候带着太医到这里来养病。已接近夏日,天气开始闷热,太医却不准开窗,他能忍,只要能够早日还朝!

    昏昏沉沉地过了好几日,今日好不容易勉强清醒了些,在小太监的扶持下走到桌旁喝药,刚喝到两口窗户却被人从外面拉开了,大咧咧站在外面的是那个完全理所当然的女子……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女子。前些日子皇上还问起她,一口咬定是他的红颜知己,死活不信他不认识!

    半晌才迟钝地发现自己仅着里衣,脸顿时红了,药含在口中,一时不知该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下去还是立刻放下药碗去穿衣服!

    看到这里,曲湘鸾大惊失色,“轰”地将窗户关上,捂着自己心跳明显加快的胸口,喃喃自语:“怪不得那么多男人喜欢干调戏的勾当,原来这果然是一件有益身心健康赏心悦目的事!”

    喝药的样子……脸红的样子……秀色可餐啊……

    “小姐,咱们要不要进去啊?”红袖体贴地问。

    “要!”豪气云天!

    一听到主子的决定,绿杯走上前去,对着大门一阵猛敲。

    “你轻一点,咱们又不是来讨债的!”

    还没叮嘱完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小太监,细声细气地跟好像土匪进村似的绿杯商量:“姑娘,我家爷今日身体不适,不易见客,姑娘改日……”再来好不?

    话还来不及说完,绿杯挥开他,回头跟主子笑道:“小姐,门开了!”

    曲湘鸾也很自觉地当这小太监不存在,领着红袖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

    土匪!小太监迟钝地反应,忙跑到曲湘鸾的面前,伸开手要将她们拦住,急得结结巴巴:“姑……姑娘!”

    “拦着我做什么?”问得很理直气壮。

    “我……我家主人身体不舒服,不见客!”气势没人强。

    “吃药了吗?”

    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里,但仍是有礼地回答:“刚刚吃了。”

    “谁开的药啊?怎么好像没什么用?”

    “有用的,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那不会是你照顾不周吧?”

    “怎么可能!我伺候我家王爷可是尽心尽力……”剩下一百二十五个字的自白被人给打断了。

    “那我瞧瞧!”理所当然。

    “好!”小太监一脸愤愤不平,赌气地往旁边一站。

    他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小太监才反应过来,双眼一瞪,飞快地冲到曲湘鸾的面前又要拦住她。

    “你下去吧,寄语!”释风扬温和地吩咐着,他的衣衫有些凌乱,显然趁刚才那点时间到里屋去把衣服穿好了才出来。一出来就看到自己平素精明的贴身太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叫寄语啊?好名字,你取的吗?”

    没有回答她,释风扬忍耐地叹了口气,然后问她:“姑娘有事吗?”

    “来瞧瞧你啊!”

    好……理所当然!

    “多谢姑娘好意,现在已经瞧过了。”

    是在下逐客令吗?曲湘鸾噘了噘嘴将这话自动略过,“咱们坐下说吧,别累着了。”

    “姑娘已经瞧过了!”对她的出现有太多的疑惑,在这个时候就是身边的人都是需要防范的,她的出现和消失有太多的问题,没有去追究但并不代表可以放任在身边。

    这么坚持?不过她也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

    “还没瞧够呢!”

    不敢相信她居然说出这么无赖的话,连他这种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的人也为之侧目,敢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而且是如此正经地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她……是个女子吧!

    不知道释风扬的怀疑,她自发地坐到了桌旁的太师椅上,同样不用招呼,绿杯红袖走到了她的身旁站定,稳稳地坐好了,她才向释风扬招手,“坐啊!”

    实在没力气去愤怒和纠正她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行径,摆摆手制止寄语准备冲上来理论的意图,坐到了窗对面的软榻上。

    “我似乎并不认识姑娘!”可是又仿佛很熟识了,仿佛知道她就该是这种让人无可奈何的性格。

    “我认识你啊!再说现在不就认识了?”

    问题是他现在也不想认识啊,但看这形势不认识也是不行了,那么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形势比人强,有点后悔当初没听皇上的话带些侍卫在身边。

    “姑娘是?”

    “不告诉你!”

    这算什么回答?叹气C像已经开始习惯了,“不是说现在认识吗?”

    “我不告诉你你才会想我啊!”

    他的脸微赧!虽然在朝廷里处理着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但那种相处或多或少或有心或无心都牵扯上了政治利益,有对手有盟友平时应对该怎么做该怎么说他游刃有余,但对上她说着这种漫无边际似乎无害又有点亲昵的话,却往往让他不知所措!

    曲湘鸾猛地心跳加快,为他脸红的样子,他不是释文跃那种的足以貌比潘安像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也不是范哥哥那种深邃得似乎久经沧桑的样子,他的五官是温和的,可能因为常年吃药,身上散发出来的药味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如果说范哥哥是奔腾的瀑布,锐气逼人;释文跃是蜿蜒的河流,风景如画;那么他就是山谷中的湖泊,平静而祥和。

    她情难自禁地捧着脸,开始陶醉起来。

    绿杯红袖倒是见怪不怪了,却看得释风扬大窘,左右不是只好吩咐寄语:“寄语,给客人们倒茶!”

    刚刚吩咐完他就知道大错特错了,当屋里少了一个人之后,这种气氛更加让人尴尬,尤其制造尴尬气氛的那个人现在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当寄语端茶上来时就看到那个不请自来赶都赶不走的女人正色迷迷地盯着他家王爷瞧,只差没流口水了!

    再美的女人小太监都是不放在眼里的,他走到曲湘鸾面前重重地将茶杯放到桌上,“砰”的一声终于引来了曲湘鸾的注意。

    她深深地看着他,语重心长、缓缓地道:“挡到我了!”

    “啊?”

    “你挡着我看你家王爷了!”

    寄语只觉得眼前一黑,好想直接昏死过去算了!

    “姑娘……”欲言又止,实际上释风扬已经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我嫁给你好不好?”

    天外飞来一笔,就像往着屋里丢了颗轰天雷,顿时炸得可怜的主仆二人呆若木鸡。

    美人计吗?半天才恢复过来后这是第一想法,难道是政敌用来麻痹他的美人计?可能吗?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实在无法或者不愿肯定心中的猜测!

    “不说话,那是答应了?”问得好开心。

    “不,不是的!”终于反应过来,马上否认,不然问题就大了。

    “为什么?”

    瞧她问得那么理直气壮、天经地义的样子,他也好想学寄语昏过去算了!可惜他从来学不会逃避,“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我已是早已娶妻之人。”

    “哦!”小脑袋点了点,懂了,“原来问题出在你夫人那里,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解决?她究竟是怎么理解成这个样子的?叹了口气,准备和她进行长时间的沟通。

    但沟通至少需要两个人的,而另一个人显然认为没有必要再沟通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好好休息养病,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两个丫头浩浩荡荡地出门去了!

    只留下释风扬独自伤神:决定了?决定什么了?什么时候决定的?重要的是他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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