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是伤,她吓了一大跳,慌忙两手撑在他身侧,唯恐压到他的伤。

    再次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极近,他的鼻尖几乎碰着她的鼻尖,两人温热的气息相融纠缠,她脸颊不禁发烫。

    她慌忙撑起身子,却被他拽住了手臂。

    “这叫没有勾.引我?”他忍着刚才被牵动伤口的剧痛,恶狠狠地望进她的眸子。

    她没理会他说什么,只瞧见他面容有一瞬的扭曲,还有额头渗出的汗水,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疼痛。

    她不知道他是否牵动了哪里的伤,不敢再与他这样拉扯下去,慌忙用了力,挣脱了他的手,站直了身子。

    “你忍忍,我叫医生。”她紧张地探身按铃,却被他握住了手腕,“滚。”

    她立刻停住了动作,生怕与他拉扯让他又扯动了伤口,忙又抚慰道,“我不叫医生了,你别动。”

    他额头冷汗层层,脸色惨白,她心里直抽痛。

    “我让你滚,听见没。”他痛恨地甩开了她的手,情绪十分激动,对她低吼,“沈茹蜜,你真是让我倒尽胃口,你给我滚,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吼完他却脱力了一般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惨白的嘴唇在发抖,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似是在紧紧咬着牙关,死死忍着疼痛。

    他的话让她难受,看他痛成这样,她心里更难受。

    原来她竟不知道她宁愿自己痛,也不愿意看着他痛。

    她怕继续留在这里,他情绪变得更激动,他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需要静养,她不能再刺激他。

    “我走,你好好躺着。”

    她以为她这么说,顺着他意,他情绪便能稍微平复些,却没想到他凤眸猛睁,怒意更盛,眸光锐利仿似要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她本想再多说一句,让他好好吃药,终究是一个字也没敢再说,连半刻也不敢再停留,匆匆转身便离开。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胸腔里又一阵阵怒意往上涌。

    走!

    走了最好!

    他双手死握,手背一片青筋暴起。

    像她这样狠心绝情又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是真的恶心透了,他再也不想见到她。

    走,走了最好永远别再来,永远别再出现在他眼前!

    看她越走越急毫无留恋的步伐,他终于是忍无可忍,抬手猛的一扫,桌上一套精致的陶瓷茶壶茶杯还有复古的欧式花瓶,全被扫落至地,哐当啪啦的一阵乱响全摔的粉碎,水溅落一地,花瓶里原本清雅洁白的白玫瑰,也被摔得七零八落地撒在地上,花瓣全掉了。

    沈茹蜜刚触碰到病房门的手吓得猛一抖,惊惧地回过头去,她从未看过沈熠这样可怖骇人的神色,几乎让人胆寒。

    然而透过他可怖的神色,她却隐隐有一种感觉,心底最深处有一个微弱声音。

    她咬了咬牙,她要赌一次。

    或许是她的错觉,也许是她想错了,但是她决定赌一次。

    她迎着他恨不得要将她挫骨扬灰的视线,再次向他走去。

    “滚。”

    他越发怒不可遏,但她却不再觉得畏惧了。

    她淡淡往地上瞧了一眼,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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