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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日——

    贝勒府总管进了书房,来到书案前面,见主子一面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一面看着从苏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函,凝神沉思,可不敢出声打扰,只得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

    “什么事?”格日勒将毓谨捎来的信折好收妥,信中的内容大多是有关日月会近来在苏州的活动情形。

    听到主子开口,总管这才禀告。

    “回贝勒爷,珊瑚格格来了。”格日勒心中一动。“请她到书房。”

    “蔗。”总管很快的把在大厅等候的珊瑚请了过来。

    珊瑚有些心神不宁地走进门,这几天她都过得胆颤心惊,夜里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所以精神不是很好。

    格日勒摆了下手,屏退了总管和伺候的小厮。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格日勒绕过桌案,在珊瑚面前站定,端详着她的小脸半天。

    “看起来好丑。”

    “真的很丑吗?”珊瑚连忙捂着双颊。

    “很丑。”格日勒就是想逗逗她。

    “我刚刚急着出门,所以忘了抹上胭脂水粉了。”

    珊瑚满脸懊恼,就是不想听到格日勒说她丑。

    “骗你的!你一点都不丑。”格日勒低哑地笑说。

    “你敢骗我!”珊瑚擦着腰娇慎。

    格日勒大笑着搂住她。

    “谁叫你这么好骗。”

    “下次再骗我,就不原谅你了。”

    偎在格日勒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气息和体温,让珊瑚再也凶巴巴不起来,只能在嘴里咕哝。

    “对不起。”这句道歉让珊瑚忍不住心花怒放。

    “本格格这次就饶你一命。”

    “谢格格恩典。”格日勒失笑地说。

    珊瑚扬起美眸观他一眼。这才慢慢敛去红唇上的笑意。

    “格日勒,这几天我都有到阿玛的书房里找过,几乎翻遍了每个角落,可是连一封信也没找到,说不定是你弄错了,裕亲王没有写什么密函给我阿玛。”

    “没有?”格日勒蹙眉低喃。

    “你不相信吗?”珊瑚有些着急地看着他沉下俊脸。“我已经进去找过三次,可是什么也没有。”

    “你全找过了?”

    格日勒松开团抱珊瑚的臂弯,踱到一旁思索,心想如果不在书房,又会在哪里?就算和裕亲王真有书信往来,或许早已被阿克敦销毁,自然不可能留下任何物证,说不得这只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故意加强书房的警戒,让人误以为里头藏了重要的东西,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你不信?”珊瑚情急地说道:“我既然答应要帮你就会做到。”

    格日勒睇着珊瑚小心翼翼的眼神,就怕他不相信地,胸口不禁窒了窒,暗自提醒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戏,他不能认真,更不能对敌人的女儿动了心。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你知道为什么要找裕亲王写给中堂大人的密函吗?”见珊瑚摇头,于是又往下说。“因为我怀疑裕亲王想要拉拢你阿玛一起造反,所以想趁他尚未铸下大错之前制止。”

    珊瑚呆住了。“你是说我阿玛他……”

    “如果不快点找到裕亲王的罪证,中堂大人一旦答应和裕亲王联合起来造反,连我都保不住他的脑袋。”格日勒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一定会更努力的找找看的,再给我几天的时间……”造反是诛九族的死罪,珊瑚说什么都要阻止阿玛,劝他快点回头。

    见珊瑚脸色发白,显然这番话吓到她了,让格日勒心口微微泛疼,他不想去深究自己为何有此反应,只是不爱看到她这副惊惧的模样,于是俯下俊首,衔住珊瑚柔软的唇瓣,这回不是轻吮慢舔,而是充满欲望地撩拨着,吻得珊瑚都喘不过气。

    “你可别昏倒了……”

    格日勒瞅着她因为惩气而胀红的小脸,总算有了血色,身躯也为之绷紧。

    在床第之间,格日勒总是可以掌控欲望,即便将对方挑逗到欲火焚身,哀求着他给予疼爱,他还是可以冷硬着心抛下离开,因为他知道那不过是作戏,没有掺入半丝感情,可是现在呢?这小丫头一再激出他不该有的感情。

    “我、我才不会那么没用……”珊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吗?”格日勒再度低下头,望进珊瑚有些紧张不安和期待的美目中,没发现自己因她这纯真可爱的表情而发笑,在勾引与诱惑之间,或许不只有被引诱者才会陷入其间,假戏也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变成真。

    “我好喜欢你这样亲我……”珊瑚感觉到男性薄唇舔吮着自己的小嘴,唇瓣酥酥麻麻的,连心都痒了。

    格日勒的舌尖滑过珊瑚的唇线,引得她一阵娇颤。

    “这只不过是小小的奖赏,还有更多……”

    大掌已经解开她衣领下的猴扣,将珊瑚身上那件有着精美刺绣滚边的宽袖外袍脱去,薄唇跟着往下,舔过珊瑚的雪颈,满意地听见她倒抽口气。

    “要我继续吗?”他擅长以退为进。

    “我……要。”

    珊瑚小脸红通通的,可是她不想说谎,想要格日勒的疼爱,不管他要什么,她都愿意给。

    格日勒让珊瑚躺在黑檀木制作的书案上,然后他来到她的双腿之间,一边亲着她的肩胛骨,一边剥开白色内袍,直到包覆在里头的莹白雪嫩映入眼帘,两座峰顶上的樱果在肌肤的衬托下更为诱人,让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琥珀色的瞳仁转为深合,来到纤细的腰肢,那小小的害羞的肚脐眼在格日勒眼里可比什么都来得逗人,不过这些还不够,他接着褪去珊瑚的亵裤,娇小雪白的身子完全裸显,他将她的美丽尽收眼底。

    “格日勒……”

    珊瑚头一次在额娘和伺候的丫鬟之外的人面前一丝不挂,那让地又羞又窘。

    格日勒覆上她的娇躯,贴着珊瑚的小嘴。

    “别说话……”

    轻哄一句,果然让珊瑚乖顺下来。慢慢地,羞怯又大胆地回吻他。当格日勒吻够了,再次顺着颈侧而下,张嘴攫住胸前一团雪嫩,在珊瑚的娇喘声中品尝着她的甜美滋味。

    “嗯……”

    珊瑚本能地拱起身子,无助的扭动,觉得胸脯因吮吸而膨胀,双腿间的私密地带也跟着泛疼湿润了。

    这是她活了快十六年都不曾领受过的。

    男性大掌抚过珊瑚柔腻的大腿,将她的膝盖拨得更开,好让手掌探入其中,寻访着处子的奥秘。

    “格日勒……”

    珊瑚吐出一声娇呼,娇躯跟着紧绷,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腿间的揉捻挑刺。

    “我不会弄疼你的。”

    格日勒等待着珊瑚放松下来。适应了手指的力量,开始取悦她。灵活老练的撩拨,要让珊瑚再也离不开他。那是一种不像痛,却是让人想发狂的愉悦,珊瑚呜咽一声,试图抓住什么,不小心打落了搁在一旁的书册,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

    “格日勒……”

    她承受不住这种陌生的欢愉,逸出娇呼,昏了过去。格日勒将胀红的俊脸埋在珊瑚的胸口,重重地喘着气,平复在体内燃烧的欲火,幸好珊瑚晕过去了,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多久。

    “我该拿你这小丫头怎么办才好?”

    口中低喃着,还是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裤,包裹住珊瑚的身子,然后抱到隔壁的小房间,将她安置在炕床上。有时处理完公事太晚,他就会在里头和衣小睡,这会儿正好用上。

    原以为只要达到目的,他就可以从这场引诱的游戏中全身而退,不过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这个念头让格日勒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不太喜欢这种现象,那只会让事情更复杂,可是事情似乎已经渐渐脱离他的掌控之中了。

    而珊瑚也几乎是在格日勒将她放上炕床时就醒了,掀开眼皮,在朦胧的光线下。认出半隐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捉摸不定,老是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让珊瑚的内心深处有些不安。

    “格日勒……”

    珊瑚坐起身,将锦被拥在胸口,想到不久之前经历的事,顿时面红似火。

    “我、我是不小心才昏倒的。”

    格日勒噙在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邪气。

    “我什么也没说。”既然是戏,还是要把它演完。

    “不准笑!”珊瑚嗔骂。

    “我不是在笑你。”格日勒把折好的衫裤捧来。“先把衣服穿上。”

    珊瑚脸蛋一红,伸手要把那迭衣物抡过去。

    “我自己来就好。”

    “我不介意帮你穿。”格日勒很乐意为她着装,不过当目光触及珊瑚雪白娇裸的身子。下身一绷,不禁嘲笑自己的定力突然变差了,欲望这么容易就被挑起,只得用最快的速度帮珊瑚穿好衣裳。

    “格日勒……”珊瑚在格日勒帮她扣上盘扣之后,抬起娇颜问:“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对我做那种事对不对?”

    格日勒在床沿坐下,将珊瑚拉到大腿上。

    “你说呢?”他没有正面回答。

    “你不喜欢我吗?”珊瑚的一颗心提到喉咙。

    “我没这么说。”

    珊瑚着恼的娇瞪,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像是猫在逗老鼠玩似的。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如果我说不喜欢呢?”格日勒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那……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珊瑚牙根一咬,就是要逼他亲口承认喜欢自己。

    格日勒勾起一抹蛊惑的笑意。“你真的能狠得下心不见我?你不想要我像方才那样抱你、亲你,做尽不能跟别人说的事?”

    “你……你好可恶!”珊瑚知道自己输了,她根本舍不得,就是想要格日勒再对她做那些亲密的举动。

    “你离不开我的,小丫头。”格日勒在珊瑚耳畔发出魔魅的低语,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你真的不说喜欢我?”珊瑚气得快哭了。

    “不。”格日勒拒绝。

    “你好可恶……好坏……”

    从小到大,珊瑚没有这么挫败过,偏偏拿格日勒没辙,只能心里气苦。格日勒亲着她噘高的小嘴。

    “好吧,我喜欢你,这样总行了吧?”

    “一点诚意都没有,本格格才不媳。”珊瑚哼道。

    “那我把话收回来——”

    “不准收回去!”珊瑚梗声地娇吼。

    “说了都说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就算……不是出自真心,我也想听。”

    最后一句说得好委屈,就是因为太喜欢格日勒了,喜欢到连自尊都不要了。

    格日勒唇畔的笑扭曲了下。

    “你就这么喜欢我?”这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居然这么痴、这么傻,教他好想……好想吻她,又想将她毁了,那么就不会再影响自己了。

    “我这么喜欢你,你不高兴?”珊瑚就怕会惹格日勒生气。“觉得我太不害躁了是不是?”

    “要是有一天发现我骗了你呢?”

    格日勒突然不想让珊瑚知道自己是故意接近她,设下一个又一个陷阱诱捕她,好利用她来扳倒阿克敦。

    珊瑚歪着脑袋问:“你会骗我什么?”

    “骗你的心、你的身子?”格日勒旁敲侧击地问。

    “其实你不用骗,我都已经给你了。”珊瑚单纯坦白地说。

    格日勒唇畔的笑僵了僵。

    “要是我拿走之后,还是不喜欢你怎么办?到时你一定会恨不得杀了我。”

    “才不会,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喜欢我。”珊瑚昂起绝美的小脸说。

    “这是战书吗?”格日勒觉得被将了一军,居然不知该怎么还击了。

    “那么咱们就走着瞧。”珊瑚叫了一声。

    “我该走了,得在用晚膳之前赶回去才行。”跟着珊瑚走出房门,格日勒又突然有些舍不得让她就这么离开。

    “等一下,你的发髻乱了……”伸手帮珊瑚整理着垂落的发丝。

    “格日勒,我一定会再找机会到阿玛的书房去,这次我会更仔细地找。”珊瑚再一次保证,说完才匆匆地离开了。

    格日勒唇畔戏谵嘲弄的笑意淡去了,望着自己的手掌,接着握成拳状,这不就是他要的吗?

    要珊瑚喜欢他,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如今成功了,自己却心软了,不想再利用她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应该得意的不是吗?

    待格日勒又回到书房,在桌案下头找到珊瑚遗落的一只用珊瑚嵌银的耳环,小小的、却很华贵,就像它的主人,有时带着点傲气,有时又可爱得让人想揽在怀中疼爱一番。

    想到这里,格日勒不禁用力地将耳环捏在掌中,捏到掌心都刺痛了。他气自己不该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要成就大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他一向不都秉持这种想法,为了皇上,他什么都可以拿来利用,何况是阿克敦的女儿,更是不需要客气。

    “我也想忘掉你,假装咱们从来不曾认识过……以为自己办到了……可是……我还是好想见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格日勒手掌用力拍在桌案上,发出砰然声响,等到阿克敦真的被问罪,那么府里的女眷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这点他很清楚,也可以想象得出珊瑚在辛者库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自己真的可以视而不见吗?真的不在乎吗?他对付敌人向来毫不手软,可是珊瑚并不是他的敌人,她和阿克软虽是父女,却是完全不同的性子,她是无辜的,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喜爱他。

    “明知道你跟阿玛是敌人,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你……就算不是出自真心,只要你说喜欢我,我说相信……”

    “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真是个傻丫头……为什么这么痴傻?我只是在利用你啊……”

    格日勒咬紧牙关,瞪着桌案,想到不久之前珊瑚是如何全身娇裸的躺在上头,由着他为所欲为。当时他可以直接要了她,然后再残忍地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喜爱她,更不可能娶她,他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格日勒期待看到她震惊、不信和伤心欲绝,对付敌人就是要这样。

    但是一旦真正面对珊瑚时,他就是狠不下心,因为在享受着逗弄她的乐趣之余,他相对的也付出了感情,只是他刻意忽略它的存在,直到此刻才不得不承认他生平头一次对女人动了心,想要让珊瑚属于他,把她一辈子留在身边。

    格日勒要小厮去抱两坛马奶酒过来,然后坐在穹庐内,试图寻找内心的平静,找出个对策来,否则……他有可能失去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该怎么做才不用再把她扯进来?”

    格日勒终于尝到了软弱的滋味,就怕会连累了珊瑚,让她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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