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辉怒骂:“好狗不挡道。”

    “咦?我又不是狗,我是北燕公主。”

    白玉辉为之气结,这下换他扯着白玉卿打算离开,懒得和这个疯女人斤斤计较,简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不,完全是鸡同鸭讲。

    东周皇宫如今算是无主,皇位空悬,晋王虽时不时进宫处理国事,后宫里的事情实则大部分落到了太后身上。

    煜后,自煜帝薨了之后便一心礼佛。

    后宫诸事压根不插手,可如今情况特殊,也不能当真置之不理,煜后思来想去便命人传了恭王妃进宫。

    恭王府里,白玉兰刚得知自家哥哥被北燕公主纠缠一事,正要赶过去,宫里忽然来人说是太后宣召,她只得先进了宫。

    “拜见母后。”

    “明日起,你搬进宫来住。”

    “为、为什么呀?”

    白玉兰礼还没行完,煜后便语出惊人,吓得她声音都打颤了。

    “晋王只顾前朝不理后宫琐事,可这后宫泱泱数千人,若无个正经主子来管束,早晚是要生乱子的。”

    “有母后在,谁敢乱?”

    “你少贫嘴。”

    “母后,儿媳说的全是实话。”

    “你该心里有数,名分上你虽然只是恭王府侧妃,但宸儿一片真心待你,旁的女子入不了他的眼,这正妃,乃至于未来东周的六宫之主,早晚都是你的。”

    白玉兰又惊:“母后,儿媳尚年幼,可做不了六宫之主。”

    “哀家不跟你废话,明日搬进宫,这是哀家的懿旨。”煜后严肃道:“整个皇宫各处,你可以随意挑选喜欢的宫殿。只一点,明日必须搬进宫里来。”

    “母后,您不讲理!”

    “嗯?”

    “咳咳,那什么,要不等我家王爷回京之后,此事再议?”

    “你若再推辞,今日起便留在宫里。”煜后下最后通牒道:“身为哀家唯一的媳妇,进宫侍奉哀家,这个理由天经地义吧?”

    “母后……不带这么逼良为娼的?”

    “胡说什么浑话?”

    白玉兰自知失言急忙噤声,好半天才弱弱问了句:“母后,要不我再去劝劝晋王?这皇位让他早点坐上去?”

    “你尽管去。”

    “好嘞。”

    “慢着,哀家可有言在先,你若劝不动,明日乖乖搬进宫,否则别怪哀家派人去‘请’你,记住了吗?”

    “呃……”还是逼良为娼。白玉兰默默翻了个白眼,乖巧道:“母后且等着,儿媳这就去晋王府,一定说服他。”

    白玉兰走后,煜后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你去便是,能找到人才怪。”

    晋王府。

    白玉兰出了宫便直奔这里,她的五姐白玉梅和晋王妃已经陪着她坐着饮茶有一个时辰了,仍不见晋王的人影。

    “晋王人呢?他不在宫里,也不再王府,能去哪?”

    “四姐,你跟我说实话。”

    “晋王妃,你瞪她做什么?有事瞒着我?”

    白玉梅咬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白玉兰一看便心中有数,定是这两个人有事瞒着她,晋王妃不让四姐告诉她实话。

    得,看来这一个时辰白等了。

    白玉兰心里呕得半死,难怪临出宫时太后神奇古怪,原来她老人家早就预料到她会空跑一趟。晋王这家伙,竟然也学会玩空城计了啊!

    问题是,晋王躲了不要紧,她明日该怎么办?

    真要按太后说的,搬进宫吗?

    哎呀,心情突然很不好。

    宫里那种奢华的地方,对白玉兰而言,真的是有心理阴影了。她打心眼里,真心不愿意住在宫里,那会让她时时刻刻回忆起上辈子莫名其妙的死亡。

    太后怎么突然发疯……呃,下令……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就不能事先问问她愿不愿意进宫吗?分明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啊!这样真的好吗?

    她该找个什么借口拒绝或者躲避呢?

    白玉兰推了晋王妃和白玉梅留她用晚膳,踏着夜色回了恭王府。一路上,也没空去想自家哥哥被北燕公主看上这茬,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整晋王。

    肯定是晋王出的馊主意,居然用这招。

    次日一早。

    恭王府的福伯便张罗着将恭王妃的一应随身物品装上马车,搬进了凤仪宫。太后看到很是满意,可是左等右等愣是没看见白玉兰的人影。

    “她人呢?”

    “回太后,王妃外出寻找王爷去了。”

    “什么?她……竟敢……”

    “太后莫动怒,王妃临行前说了,前朝后宫本是一荣俱荣一损具损,还望太后和晋王殿下多担待些。一个月,至多一个月,我家王爷和王妃必定回京。”

    听完福伯的话,煜后捂着胸口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招金蝉脱壳!

    玩得真是高明,连她老太婆都给耍了。

    “你老实告诉哀家,她人在哪?”

    “太后,王妃昨夜子时已离京,眼下行踪不明。”

    “这这……她这一走,岂不是成了哀家的罪过?万一在外有个好歹,宸儿回来哀家该如何对他交待?难道告诉宸儿,哀家让他的王妃搬进宫,结果却把她逼得离家出走吗?”煜后语气中更多的是担心。

    福伯忙道:“太后,您老人家可别这么想。我家王妃那性子,您是知道的,平日里她在王府就待不住,如今王爷离京小半年之久,王妃思夫心切也是人之常情。”

    “哼!一个两个的,只会糊弄哀家。”

    “老奴哪敢?”

    “行了,你先退下吧。”

    福伯走后,煜后看着堆满了凤仪宫小半个偏殿的日常用物,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倒是听话,让她搬进来,她真的把她的东西全搬进了宫,人却跑了。

    “去请晋王进宫一趟。”

    “是,太后。”

    晋王听到这事后,也是一脸错愕。昨日,的确如白玉兰猜测的那般,事先他早就和太后通了气,本想让白玉兰这位未来的后宫之主早日进宫主事,万万没想到竟弄巧成拙,不仅人没请进宫,反而把人给逼的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

    晋王一阵头大s宫比前朝还复杂,他自问有心无力。别的不说,后宫里除了养着父皇的女人,还养着一群大哥的女人,如今更有大臣频繁将自家的女儿送入宫中,明显是给未来天子他那位三弟预备着的,这让他怎么插手去管?

    还是丢给太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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