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做梦一样,她朝思暮想的人……的“哥哥”就这样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

    明月激动的不能自己,鼻子一酸,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她……”

    “凝苒一切都好。”沈路知道她心急牵挂的是谁。

    这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她的凝苒,只要一切安好,她就可以暂时心安。

    明月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虽然前几天刚见过女儿,可是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有许多话想问沈路:凝苒有没有提起过娘亲,她胖了吗,多高了,她每顿饭吃多少,开心不开心……可是明月的喉咙犹如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凝苒年前去了郭府,听妹妹说,郭耀待她还不错,毕竟是亲生的女儿,他不会苛待孩子的,你放心。”明月见不到女儿,沈路就多说些给她听,不过他多半是宽慰罢了,郭耀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他对凝苒只是面子上能过的去罢了,还不是做给外人看的,一个能对女儿痛下杀手的人,何来疼爱。

    “年后郭耀回乡探亲,路途遥远,妍儿有孕不便奔波,就没有随他同去,如今在沈府住着,凝苒也一同回来了,我每日去看望她,她长高长大了不少,小嘴巧的很,连母亲都被她哄得乐不拢嘴。”

    “那凝苒有没有想娘亲。”明月急切地问。

    沈路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地说:“她如今唤妍儿为娘亲。”

    明月的心跌入低谷,她不知是该伤心还是该庆幸。按理,沈妍是郭耀正妻,凝苒是该唤她一声娘亲,而且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罪奴,女儿有她这个娘,只能耽搁一生,但沈妍就不同了,她只要愿意接纳凝苒,凝苒就可以作为她嫡亲的女儿,身份地位都在都城名门闺秀之内,势必能谋个好前程。

    只是,凝苒现在还不记事,有了新的娘亲,不久就会把她这个亲娘忘记,只要没有人提起,她会一直拿沈妍当亲娘看待。

    “这样也好,”明月喃喃道:“我只会拖累了她,你代我向沈小姐道谢,今生今世她就是我最大的恩人,明月永世难忘。”

    司马朗低沉地咳嗽一声,要不是看她哭的伤心他于心不忍,不然他真的要提醒一句,她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已经许给他了,切莫再拿来世当牛做马说事。

    “这个你放心,妍儿已经吩咐下去,凝苒的身世,任何人都不许告诉她,谁敢透露一个字,格杀勿论。”沈路安慰她说。

    明月泣不成声,沈妍是好心,这样凝苒就能快乐无忧地长大,她一心为凝苒筹谋而不得的,沈妍却能轻而易举做到。

    “谢谢你们。”明月抽泣着说。

    “弟弟们都回去了吧。”她又问。

    沈路垂头道:“他们回了你们在西街的家,生活倒也安好,只是没有多余的钱去学堂读书了,过年我派人去给他们送了些年货。”

    明月心里苦笑,能果腹保命就可,还好他们已经十二岁,勉强能顾得上自己的生活,只是可怜他们小小年纪就要自己谋生,希望不要太过困苦。

    “我求父亲打听你的消息,终于得到一次进宫见你的机会,见你受苦,我真恨自己无能帮不了你。”

    明月急忙道:“你替我照顾凝苒,就是在帮我了,我命运如此,也是人的造化所在,若有一天我死了,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凝苒有我这个人存在,以后,沈小姐就是她的亲娘。”这些话说出口,明月心如刀绞,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舍得让自己的骨肉认别人当娘。

    司马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嘘寒问暖、家长里短,把他当什么了,当空气吗?

    本王知道你爱女心切、牵肠挂肚,不过问也问个差不多了,再说问他又能问出什么,一个图谋不轨的毛头小子而已。

    他向夜莺使了个眼色。

    夜莺知道他要自己做什么,忍不棕了个白眼过去,没看见人家将女儿拱手让人,正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吗,想赶人你自己动手,这个恶人,夜莺不做。

    见夜莺无动于衷,司马朗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缓缓走到两人身边,弱弱地来了一句:“百闻不如一见,你不如带她去看一眼她的女儿。”

    这句话,戳中了沈路的软肋,他进宫一趟都这么难,让他带只大活人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明月却说:“不必了,只要我还在这宫中一天,我与女儿,此生都不会相见。”

    司马吃了一惊,前两天她还苦苦哀求去见女儿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认她了?也难怪,相见不能相守,只能徒生伤悲。

    沈路言辞凿凿道:“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凝苒受半点委屈,我待她,必如亲生女儿一般。”

    “本王觉得,”他慢悠悠地吐字道:“远水救不了近火,郭耀是人面兽心,沈妍待凝苒再好,毕竟是后娘,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变了心,凝苒等于是掉入了火坑,依我看,倒不如,”他紧紧盯着沈路:“你也岁数不小了,倒不如你早早的成亲,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将凝苒过继到你名下,你好歹也算是她名义上的舅舅。”

    虽然近在咫尺,他们说的每个字他都不会漏掉,夜莺还是将耳朵竖得不能再直溜,逼人家成亲,司马朗操心的也真是宽了些。

    “不用,凝苒由沈小姐抚养,是她的荣幸,也是我三生有幸。”明月断然拒绝。

    她拒绝,不过是不想再麻烦沈家的人,毕竟凝苒与他们非亲非故。

    可是传到司马朗耳朵里,他就不这么想了,还阻拦着不让人家成亲,莫非你俩真的有私情!

    “在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子之前,我不会成亲,不过请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孩子。”沈路盯着明月,目光如炬,情意绵绵。

    司马朗终于忍不住挤到他跟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废话少说,都几更了,让巡逻的人发现动静,又要诬赖本王勾结朝中要臣,不过本王有好生之德,就让夜莺送你出宫,乘着本王的马车,你们带着本王的腰牌,保证无人敢拦你。”

    主子今个是怎么了,大方又助人为乐,夜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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