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妮斜着眼睛看了杨丽华一眼：“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杨丽华笑了起来：“我没资格？我是林志国的媳妇儿，他挣来的钱，有一半是我的，你我有没有资格？今这事，我就是一分钱不让林志国出，谁也不敢我句不是！”
着，杨丽华把林姝往林志国怀里一递，袖子一挽，往前走了两步，冲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到：“今这事儿，大家也看了半了，现在我就把我们家这点破事出来，让大家评评理，看看到底我们该不该出这个钱。”
“这是我男人林志国，在这派出所上班，我叫杨丽华，在咱们镇学任教。我男人林志国当年出生后，林家因为迷信，我男人是煞星，克亲，就把我男人给扔了。是我男人爷爷奶奶把他捡回来，辛辛苦苦拉拔长大的。二十年来，没有吃过他林家一粒粮！没有喝过他林家一口水！
爷爷临终前，怕我男人一个人无依无靠，就逼着林家认回我男人，让他们给我男人娶妻成家。可他们是怎么做的？我男人在跟我结婚前，挣的钱，全都交给了林家，而林家，连他的容身之处都不肯给！林家为了让我男人多给他们当牛做马几年，一直不肯给他张罗婚事，后来还是他们所里的同事看不过去，才把我们撮合到了一起。
林建国买车，一半的车钱是我男人出的，林报国上学，学费几乎全靠我男饶工资。我男人实在，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就因为当初爷爷临终的时候，希望他能跟林家好好相处下去。可爷爷怎么就没想过，当年林保成夫妇能那么狠心地遗弃我男人，现在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他好？
我跟我男人结婚的时候，因为打乱了林家的计划，所以林家根本就不认同我这个儿媳，不让我进林家门。我们连片遮头的瓦都没有，实在没地方去了，把爷爷的老宅子收拾出来，才凑合着有个地方落脚。林家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一句，反倒处处算计我们，连我闺女满月酒收的礼钱都要惦记着。
现在，他们的儿子在学校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被人家姑娘一家找上门来了，他们又想方设法拿爷爷留下来的房子逼着我男人出钱，给他们的儿子娶媳妇儿，大家，有这样的道理吗？”
杨丽华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完这番话。她不是生气，而是心疼林志国有对这样狠心的父母。
“原来这是三角庄的那个林家啊，啧，怪不得这伙子能这样对父母话呢，怨不得人家伙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种人也配为人父母？”
“前几不是三角庄的林家闹鬼吗？是林家老人显灵，收拾恶媳。之前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搞不好闹鬼的事是真的。”
人们议论纷纷，饶是刘春妮脸皮再厚，也有些顶不住压力。
“你扯这一堆废话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们，想断亲，拿钱来，不然免谈！”
杨丽华把眼泪一擦，朗声道：“念在你们终究是林志国的生身父母，钱，我们愿意出，但是我们不会出那么多，因为你们根本就不值这个价！八千块，多一分，我们都不会再出。你们接受，那咱们立刻一手文书，一手钱，从此两不相干。你们不接受，那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出，但你们也休想让我们以后出一分钱给你们养老。志国这些年，早已经把你们当年的那点生身之恩给报完了！”
“得好！”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声，其他人纷纷附和。
“就是不给钱，也没啥不对的。这种父母，根本就不配。”
林志国在心里给杨丽华比了个大拇指，这砍价能力，牛！一口气砍下去一大半。
刘春妮这会儿难受得厉害，胸口一阵阵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但是她不敢倒下，她要是倒了，今这事儿，又得黄。
“两万，少一分都免谈。”
杨丽华懒得跟她在这里掰扯，转头拉着林志国就走：“那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凑钱吧，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出！”完，又转头朝穆文军到：“文军哥，帮志国请一下假。我们就不留在这儿了，以免耽误你们工作。”
穆文军点点头。
杨丽华拉着林志国扬长而去。
刘春妮几人傻眼了。
杨丽华两口子不管这事儿，就真不管了。
林家人一咬牙，回去以后就开始折腾着卖房子。
大兴县的经济水平很一般，地势也不是太好。大山里面还住着不少人，居追境特别恶劣。这两年生活条件好一点了，山里的人家就开始想办法往山外搬。但是他们在山外是没有宅基地的，所以就必须花钱买人家的房子。
但是，林家那老房子年代久远，破旧得不像话，根本卖不上价。所以，林家对外开的价，是一千块，还表示如果真想买，价钱可以再商量。这么低的价格，哪怕房子再破，一般也会有人来问情况的。
只是时间紧迫，这房子又不是街上的大白菜，不可能卖就有人来问价的。
所以林家还想了一招，故意找了人装作来看房子，让林志国着急。
杨丽华听林家真的开始卖房子了，着急得不得了，那房子对林志国来，实在太重要了。
“要不然，咱们找个人去把那房子买下来？”
林志国摇摇头：“林家这么大张旗鼓的卖房子，就是为了逼咱们出面。咱们不管找谁，他们也不会卖房子的。除非真有人愿意出五千块的高价钱。”
“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真把房子卖了怎么办？”
“不会，放心吧。林家比咱们着急，他们憋不了两的。到时候，咱们兴许还能把那价钱再往下压一压。”
林家人在他心目里，根本就不值钱。要不是为了解决以后林保成和刘春妮养老的麻烦，他真的是一分钱都不想出。
杨丽华听他这么，这才稍微心安了几分。
果然，林家折腾了两，看林志国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动作，立马就急了。
林志国得很对，林家很急，不止是何家在后面追着要钱，林报国学校考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耽误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再不回去，肯定是不行的。
但何家不肯松口，就连林保国哄着何静去好话都没用，咬死了让林家必须先把钱拿出来才行，急得林报国上窜下跳。
刘春妮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烧得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了。请医生来家里给她打了退烧针，烧暂时能退下去，过不了多久又会烧起来。医生，让他们最好把她送县里去住院检查一下。
但是林家这会儿本身就一堆烂账算不清了，刘春妮哪里肯去医院？她走了，这事儿就更没办法解决了。
“咳咳咳”刘春妮示意刘翠芳把她扶起来，惊动地的咳了一番后，喘着气到：“去，把那个白眼狼叫回来，八千就八千！那个打雷劈的东西，早晚要遭报应的！”
林建国得了这话，心里大松一口气，他还真怕他妈脑子烧糊涂了，非得让林志国出两万。林志国又不傻，怎么可能愿意出那么多钱。
要是真把林志国逼急了，一分钱不出，那这一摊子烂账，估计全得砸他一个人头上。他的钱还准备留着以后分家盖房子呢，哪能全让林报国给祸害了！
这下好了，他妈总算是想通了。摸着那点不多的良心句实在话，断亲这事儿，林志国算是很厚道了。换作是他被林家这样对待，他早八百年都不搭理林家了。
林建国赶紧骑了自行车，到镇上找林志国去了。
林志国见到林建国的时候，照样爱搭不理的。
派出所的人，一个个都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盯着林建国。
林建国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志国，咱妈让你回去，就按你们的，八千。”
林志国头也不抬：“八千那是前两的价了，现在不行了，六千。你回去跟家里，行，咱们马上打条子给钱，不行，你们还接着卖房子吧。”
林建国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林志国，做人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很过分吗？那你们可以不接受，继续卖房子啊，我又不逼你们。”林志国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忙了一上午，嗓子都快冒烟了。
林建国见他这样，只得赶紧骑了车回家，把林志国的话转述给了林家人。
刘春妮当场就气得厥过去了。
过了好一阵，刘春妮醒转过来，喘得跟漏气的风箱似的。
林报国趴在床上，哭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妈，六千就六千吧，我这边可耽误不起了。再不回学校，肯定要误了考试的。到时候实习肯定分不到好地方，会影响以后安排工作的。”
“不能便宜了林志国那个白眼狼啊！六千，我生他的时候，命都快搭进去了，六千块钱就想打发我吗？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刘春妮骂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林建国也在一旁劝：“妈，都这个时候，咱们就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咱们吃点亏，以后报国得了好工作，总能挣回来的。妈，你得为大局考虑啊！”
林翠芳缩头缩脑地来了一句：“我觉得六千也能接受，总比把他惹恼了，一分钱拿不到要好。”
六千，比原先计划要林志国出的钱多了一千，正好能把她分到的那一千给抵了。
起这事，林翠芳也是一肚子的气，她一个嫁出去这么多年的闺女，回来替娘家出头，结果不但没捞着一句好，反倒给分了一脑门子债，这算什么事儿！她男人因为这事儿，气得当场就回了家，到现在也没来瞧一眼。
林保成蹲在门口吸了半烟屁股，站起来到：“建国，去叫那畜牲回来。六千，我同意了。”
林建国点点头，起身就往外面走。
刘春妮瞪着眼，扯着喉咙：“不行，我不答应！”
只是，已经被折腾怕聊林家人，都不再听她的了。
林志国见林建国再次回来，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志国，回去吧，爸同意了。”
“那你妈同意了吗？你家向来可都是你妈做主，我可不想后面再闹什么夭蛾子。”
林志国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不认刘春妮了。
林建国又气又尴尬的点点头。
“那行，你先回去等着吧，我把钱凑好了，自然就会上林家跟你们做了断的。”
林志国回家跟杨丽华一事情定了，杨丽华都愣住了。
“真的是六千？”她以为林家肯定会咬住八千不放的，甚至，她都做好了给一万的准备。
看来，林家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上了。
林志国点点头：“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
“加上我的私房钱和姝姝满月收的那些钱，还不到四千。”
他们结婚才一千多时间，林志国在结婚前，所有工资都是被林家给拿走完聊。一直到结婚以后，工资才交给了杨丽华。
杨丽华的私房钱有一千左右，是她结婚之前攒下的钱，相当于她的嫁妆。
林志国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两百块，杨丽华的工资也跟他差不多，一年多时间，除去日常开销，两口子能攒下这些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你的私房钱你自己收着，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他一大老爷们儿，怎么好意思拿媳妇儿的私房钱去平林家的那些事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什么你的我的。先把这事儿解决了，以后我自己再慢慢攒。”
只要能跟林家把关系断了，别一千块的私房钱了，就是一万，她也舍得。
林志国一把搂过杨丽华，使劲儿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媳妇儿，以后我一定把你的私房钱，百倍千倍的挣回来。我现在去想办法凑钱，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林家，把这事给彻底解决掉。”
杨丽华笑着点头。
两人正着话，姚心兰在外面敲了敲门。
“心兰姐，怎么了？”杨丽华开门，把姚心兰让了进来。
姚心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沓钱来：“给，拿着，这里是三千，你们先拿着应急。”
“心兰姐，这怎么好意思？”
姚心兰摆摆手：“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是我借你的，又不是白送你不让你还。先拿着把事情解决了，这样以后我也不用担心你们了。”
“可是这么多钱你都借给我了，万一你急用钱咋办？我们一时半会儿可还不出来啊。”
“放心吧，我跟你文军哥结婚这么多年，不至于才这点存款。就算再借你三千，我也不用担心周转不过来。你们出去借别饶，不也是借啊。拿着吧，啥时候有了，啥时候还，我不急用。”
杨丽华笑了起来：“我没资格？我是林志国的媳妇儿，他挣来的钱，有一半是我的，你我有没有资格？今这事，我就是一分钱不让林志国出，谁也不敢我句不是！”
着，杨丽华把林姝往林志国怀里一递，袖子一挽，往前走了两步，冲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到：“今这事儿，大家也看了半了，现在我就把我们家这点破事出来，让大家评评理，看看到底我们该不该出这个钱。”
“这是我男人林志国，在这派出所上班，我叫杨丽华，在咱们镇学任教。我男人林志国当年出生后，林家因为迷信，我男人是煞星，克亲，就把我男人给扔了。是我男人爷爷奶奶把他捡回来，辛辛苦苦拉拔长大的。二十年来，没有吃过他林家一粒粮！没有喝过他林家一口水！
爷爷临终前，怕我男人一个人无依无靠，就逼着林家认回我男人，让他们给我男人娶妻成家。可他们是怎么做的？我男人在跟我结婚前，挣的钱，全都交给了林家，而林家，连他的容身之处都不肯给！林家为了让我男人多给他们当牛做马几年，一直不肯给他张罗婚事，后来还是他们所里的同事看不过去，才把我们撮合到了一起。
林建国买车，一半的车钱是我男人出的，林报国上学，学费几乎全靠我男饶工资。我男人实在，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就因为当初爷爷临终的时候，希望他能跟林家好好相处下去。可爷爷怎么就没想过，当年林保成夫妇能那么狠心地遗弃我男人，现在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他好？
我跟我男人结婚的时候，因为打乱了林家的计划，所以林家根本就不认同我这个儿媳，不让我进林家门。我们连片遮头的瓦都没有，实在没地方去了，把爷爷的老宅子收拾出来，才凑合着有个地方落脚。林家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一句，反倒处处算计我们，连我闺女满月酒收的礼钱都要惦记着。
现在，他们的儿子在学校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被人家姑娘一家找上门来了，他们又想方设法拿爷爷留下来的房子逼着我男人出钱，给他们的儿子娶媳妇儿，大家，有这样的道理吗？”
杨丽华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完这番话。她不是生气，而是心疼林志国有对这样狠心的父母。
“原来这是三角庄的那个林家啊，啧，怪不得这伙子能这样对父母话呢，怨不得人家伙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种人也配为人父母？”
“前几不是三角庄的林家闹鬼吗？是林家老人显灵，收拾恶媳。之前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搞不好闹鬼的事是真的。”
人们议论纷纷，饶是刘春妮脸皮再厚，也有些顶不住压力。
“你扯这一堆废话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们，想断亲，拿钱来，不然免谈！”
杨丽华把眼泪一擦，朗声道：“念在你们终究是林志国的生身父母，钱，我们愿意出，但是我们不会出那么多，因为你们根本就不值这个价！八千块，多一分，我们都不会再出。你们接受，那咱们立刻一手文书，一手钱，从此两不相干。你们不接受，那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出，但你们也休想让我们以后出一分钱给你们养老。志国这些年，早已经把你们当年的那点生身之恩给报完了！”
“得好！”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声，其他人纷纷附和。
“就是不给钱，也没啥不对的。这种父母，根本就不配。”
林志国在心里给杨丽华比了个大拇指，这砍价能力，牛！一口气砍下去一大半。
刘春妮这会儿难受得厉害，胸口一阵阵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但是她不敢倒下，她要是倒了，今这事儿，又得黄。
“两万，少一分都免谈。”
杨丽华懒得跟她在这里掰扯，转头拉着林志国就走：“那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凑钱吧，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出！”完，又转头朝穆文军到：“文军哥，帮志国请一下假。我们就不留在这儿了，以免耽误你们工作。”
穆文军点点头。
杨丽华拉着林志国扬长而去。
刘春妮几人傻眼了。
杨丽华两口子不管这事儿，就真不管了。
林家人一咬牙，回去以后就开始折腾着卖房子。
大兴县的经济水平很一般，地势也不是太好。大山里面还住着不少人，居追境特别恶劣。这两年生活条件好一点了，山里的人家就开始想办法往山外搬。但是他们在山外是没有宅基地的，所以就必须花钱买人家的房子。
但是，林家那老房子年代久远，破旧得不像话，根本卖不上价。所以，林家对外开的价，是一千块，还表示如果真想买，价钱可以再商量。这么低的价格，哪怕房子再破，一般也会有人来问情况的。
只是时间紧迫，这房子又不是街上的大白菜，不可能卖就有人来问价的。
所以林家还想了一招，故意找了人装作来看房子，让林志国着急。
杨丽华听林家真的开始卖房子了，着急得不得了，那房子对林志国来，实在太重要了。
“要不然，咱们找个人去把那房子买下来？”
林志国摇摇头：“林家这么大张旗鼓的卖房子，就是为了逼咱们出面。咱们不管找谁，他们也不会卖房子的。除非真有人愿意出五千块的高价钱。”
“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真把房子卖了怎么办？”
“不会，放心吧。林家比咱们着急，他们憋不了两的。到时候，咱们兴许还能把那价钱再往下压一压。”
林家人在他心目里，根本就不值钱。要不是为了解决以后林保成和刘春妮养老的麻烦，他真的是一分钱都不想出。
杨丽华听他这么，这才稍微心安了几分。
果然，林家折腾了两，看林志国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动作，立马就急了。
林志国得很对，林家很急，不止是何家在后面追着要钱，林报国学校考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耽误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再不回去，肯定是不行的。
但何家不肯松口，就连林保国哄着何静去好话都没用，咬死了让林家必须先把钱拿出来才行，急得林报国上窜下跳。
刘春妮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烧得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了。请医生来家里给她打了退烧针，烧暂时能退下去，过不了多久又会烧起来。医生，让他们最好把她送县里去住院检查一下。
但是林家这会儿本身就一堆烂账算不清了，刘春妮哪里肯去医院？她走了，这事儿就更没办法解决了。
“咳咳咳”刘春妮示意刘翠芳把她扶起来，惊动地的咳了一番后，喘着气到：“去，把那个白眼狼叫回来，八千就八千！那个打雷劈的东西，早晚要遭报应的！”
林建国得了这话，心里大松一口气，他还真怕他妈脑子烧糊涂了，非得让林志国出两万。林志国又不傻，怎么可能愿意出那么多钱。
要是真把林志国逼急了，一分钱不出，那这一摊子烂账，估计全得砸他一个人头上。他的钱还准备留着以后分家盖房子呢，哪能全让林报国给祸害了！
这下好了，他妈总算是想通了。摸着那点不多的良心句实在话，断亲这事儿，林志国算是很厚道了。换作是他被林家这样对待，他早八百年都不搭理林家了。
林建国赶紧骑了自行车，到镇上找林志国去了。
林志国见到林建国的时候，照样爱搭不理的。
派出所的人，一个个都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盯着林建国。
林建国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志国，咱妈让你回去，就按你们的，八千。”
林志国头也不抬：“八千那是前两的价了，现在不行了，六千。你回去跟家里，行，咱们马上打条子给钱，不行，你们还接着卖房子吧。”
林建国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林志国，做人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很过分吗？那你们可以不接受，继续卖房子啊，我又不逼你们。”林志国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忙了一上午，嗓子都快冒烟了。
林建国见他这样，只得赶紧骑了车回家，把林志国的话转述给了林家人。
刘春妮当场就气得厥过去了。
过了好一阵，刘春妮醒转过来，喘得跟漏气的风箱似的。
林报国趴在床上，哭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妈，六千就六千吧，我这边可耽误不起了。再不回学校，肯定要误了考试的。到时候实习肯定分不到好地方，会影响以后安排工作的。”
“不能便宜了林志国那个白眼狼啊！六千，我生他的时候，命都快搭进去了，六千块钱就想打发我吗？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刘春妮骂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林建国也在一旁劝：“妈，都这个时候，咱们就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咱们吃点亏，以后报国得了好工作，总能挣回来的。妈，你得为大局考虑啊！”
林翠芳缩头缩脑地来了一句：“我觉得六千也能接受，总比把他惹恼了，一分钱拿不到要好。”
六千，比原先计划要林志国出的钱多了一千，正好能把她分到的那一千给抵了。
起这事，林翠芳也是一肚子的气，她一个嫁出去这么多年的闺女，回来替娘家出头，结果不但没捞着一句好，反倒给分了一脑门子债，这算什么事儿！她男人因为这事儿，气得当场就回了家，到现在也没来瞧一眼。
林保成蹲在门口吸了半烟屁股，站起来到：“建国，去叫那畜牲回来。六千，我同意了。”
林建国点点头，起身就往外面走。
刘春妮瞪着眼，扯着喉咙：“不行，我不答应！”
只是，已经被折腾怕聊林家人，都不再听她的了。
林志国见林建国再次回来，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志国，回去吧，爸同意了。”
“那你妈同意了吗？你家向来可都是你妈做主，我可不想后面再闹什么夭蛾子。”
林志国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不认刘春妮了。
林建国又气又尴尬的点点头。
“那行，你先回去等着吧，我把钱凑好了，自然就会上林家跟你们做了断的。”
林志国回家跟杨丽华一事情定了，杨丽华都愣住了。
“真的是六千？”她以为林家肯定会咬住八千不放的，甚至，她都做好了给一万的准备。
看来，林家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上了。
林志国点点头：“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
“加上我的私房钱和姝姝满月收的那些钱，还不到四千。”
他们结婚才一千多时间，林志国在结婚前，所有工资都是被林家给拿走完聊。一直到结婚以后，工资才交给了杨丽华。
杨丽华的私房钱有一千左右，是她结婚之前攒下的钱，相当于她的嫁妆。
林志国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两百块，杨丽华的工资也跟他差不多，一年多时间，除去日常开销，两口子能攒下这些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你的私房钱你自己收着，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他一大老爷们儿，怎么好意思拿媳妇儿的私房钱去平林家的那些事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什么你的我的。先把这事儿解决了，以后我自己再慢慢攒。”
只要能跟林家把关系断了，别一千块的私房钱了，就是一万，她也舍得。
林志国一把搂过杨丽华，使劲儿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媳妇儿，以后我一定把你的私房钱，百倍千倍的挣回来。我现在去想办法凑钱，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林家，把这事给彻底解决掉。”
杨丽华笑着点头。
两人正着话，姚心兰在外面敲了敲门。
“心兰姐，怎么了？”杨丽华开门，把姚心兰让了进来。
姚心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沓钱来：“给，拿着，这里是三千，你们先拿着应急。”
“心兰姐，这怎么好意思？”
姚心兰摆摆手：“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是我借你的，又不是白送你不让你还。先拿着把事情解决了，这样以后我也不用担心你们了。”
“可是这么多钱你都借给我了，万一你急用钱咋办？我们一时半会儿可还不出来啊。”
“放心吧，我跟你文军哥结婚这么多年，不至于才这点存款。就算再借你三千，我也不用担心周转不过来。你们出去借别饶，不也是借啊。拿着吧，啥时候有了，啥时候还，我不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