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演绎————————————

    人物:周若信,?刘子弋

    类别:对戏

    地点:明心殿

    时间:启成四年

    事件:

    “这一次我赌上荣光万里,赌上此生豪情。”

    “你输了。”

    “可是我赌了。

    题目:所向披靡

    ————————————————————开戏禁水—————————————————————

    周若信?卷壹

    这路走了很多遍了。从春走到冬,再喜欢也腻了。一望无际的红和高耸的砖瓦,也不过一昔见时有三分惊艳罢了。

    她听见了蝉鸣,从宫墙外另一侧。

    “夏天了?”喃喃出声。可惜她忘记墙外是怎样的风景了。

    不过明心殿有的是好景色,她歪头,懒洋洋地笑开,望着大门紧闭的殿门。

    她推开沉重的朱门,许是无人觉着有人会在这关头上来看一个不受宠的妃子,竟连个看守也没有。

    看吧,冷霜华重——

    谁不睁着眼活着,趋炎附势地走。

    “熙妃娘娘,别来无恙。”

    她笑弯眉眼,仿佛缀满了真情。

    “这日子,过得还安稳?”

    刘子弋

    沉重的双眼无力的耷拉着,坐在椅上手抵着额头,看着现如今的冷冷清清早已意料,呼了口气,灰尘却弥漫着鼻腔,讽刺的笑了笑

    耳边传来咯吱的声,睁开了双眼,她听着脚步一步步的靠近,依然不动只是等着那人来,自个儿这位无说落井下石却依旧是落井下石罢了,可不是?这刚想着声就穿来了

    “安稳的紧,这冷冷清清也没了昔日的喧闹了”

    她潋起了一抹悠然自得的笑,坐在椅上吹了吹指甲,再看看眼前的人

    “若信今个儿来,是为了奚落本宫的?”

    周若信

    “娘娘说笑了,‘奚落’二字,怎说的这般难听?”

    她举步,款款上前。斥退跟随的小丫头,丝娟随着身姿,也摇曳得有那么几分自由的意味儿。

    “娘娘,”她说着,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喧宾夺主,她笑得却越发艳丽了。“我来慰问你。”

    “怎么这般不承情呢?你害我母妃也就罢了,怎对我也恶言恶语的。”

    “除了仇人,谁还在你落魄的时候看你?”

    “她们又看得不畅快。”

    她斜躺下,伸出柔夷折了一旁不知名的白花。

    “你说是不是?”

    刘子弋

    “无关痛痒罢了”

    眯了眯眸子她看向从打开的门传出来的微光,照耀着落在地上,灰尘在里面飞舞着,身旁的人是那样的尖锐,自个儿却是不恼

    “我承了你的情,便是承了我自个儿的情,如此也无关你我”

    那人躺在旁边的塌上,她的指节敲了敲桌子十分的有韵律,带着狭长微眯的眸,她笑出了声儿

    “不痛快?”

    顿了顿,她看向外面的骄阳,她看向眼前的人,眸子黑的发亮,手的敲击声停了下来

    “这一次我赌上荣光万里,赌上此生豪情。”

    周若信

    “赌?”

    她嘴角的笑意突兀地消失了。起身,眼神像淬了毒,望着那坐着的人,却又空洞,像是什么也看不见。

    或是,什么也看见了。

    “你有什么好赌?刘家?还是你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他们如今…谁护得住你!”她逐字吐出,咬牙切齿。一步一步,走向这个面上云淡风轻的女人。

    “我母妃本就羸弱,你们还不够吗?”她吐字很轻。

    她心里明白着,这后宫乱,狼豺虎豹,谁也歇不得。

    “熙妃——”她站在这人的面前,低头看着这位曾经覆手为雨的宠妃,背着光,面目晦暗不明。

    谁也歇不得……她自个儿不也上赶着来了吗?

    她戏弄地笑了。仰仗光的掩盖,好歹旁人窥探不得。

    “你输了。”字字铿锵。

    刘子弋

    身旁的人起了身,她目光一直随着其,目光是灼热的,可她刘子弋什么事儿没有做过?这手下的千百亡灵,她如今的地位!都是赌来的,也是拼来的

    “若信呐,你可...真是蠢”

    那人的咬牙切齿被自个儿看在了眼中,她撑着额头像是看着一个戏子,后宫的残酷谁让都知,这...梅嫔既已入宫便要承担,轻轻的声儿回响在耳畔,倒是有些像极了那亡灵,她却是轻笑

    “熙...不管是我母族也好,是这孩子也罢,你现如今无论如何和影响不了我半分,却也还是来了...但若信呐你有无想过你的举动会牵连些什么?”

    输的那字回响着,忽然恍惚,也是——她输了,如今明心殿的冷清就是她输最好的证明,却也是这宫中对自个儿的无可奈何,朝阳寻着缝隙猛然射进她的双眸,突兀的她仔细看向了眼前人,拍了下桌子

    “可是我赌了”

    周若信

    “可是娘娘,信儿着实敬佩。”她抬手,抬起那人的下巴,细细望着这张出水芙蓉的脸。

    “你赌得很漂亮,”她突然站直身子,又慢悠悠地走至窗旁,方才的对质,仿若一下子被推离开去,“听闻娘娘输了,信儿还诧异呢。”

    她推开这扇半合的窗,阳光肆虐地跑了进来。她抬头,任凭温暖轻轻拂过她的脸。

    “你赌了,无论输赢,总有白骨相伴。”

    她淡然地笑了。

    “我不赌,像您所说,我从来愚拙,便如今日,孤勇地来,赠你三分假意。”

    “娘娘,我不怕输,孑然一身的人,便是再想豪赌一次,也聊无趣味,输无可输。”她侧头,望进那人眼中。

    “你千不该,万不该,陷害我的母妃,这次不过是关禁闭——我念您最后,功亏一篑。”

    “娘娘,独善其身。”

    她在这里,走得举步维艰。哪怕是累了,也得咬着牙,爬过去。

    刘子弋

    下颚被抬起,眼中闪过些许错愕,很快又消弭于无,前面的人站立了身子,她用手抚了抚下巴还有那人的余温

    “白骨相伴?”

    狭长的眸子溢出了笑意,这还真是个傻孩子呢,这次禁闭对自个儿来说是好的,腹中的子可必须要保全,可这如狼似虎的后宫最善妒...她——输了么?

    “我害了那么多人,区区一个嫔而已,若信”

    梅嫔紧紧是个借口,也就只是个借口,若是她想做,岂有人能发现?她抬过眸看到过眼前人的努力,也知对自个儿母妃的情深,想到此竟是有些嫉妒了

    “要起风了...若信可要关好窗呐”

    周若信

    “收起来你的野心,娘娘,太明显,也太刻骨了。”她依言,关上了窗。

    “如今不是好时候,您当初,也不过一介婉仪。”

    “全仰仗一个男人而已,嫔和妃,又有什么区别?”

    她站在那里,如松而立,却突然卸下来浑身的防备,连眉眼,也带着几分温柔。

    她一向敬佩,这女人在后宫里如鱼得水。不得不承认,妇人之仁,在这里终是被噬之入骨。

    熙妃太过聪明,连她也忌讳三分。敢作敢为,她曾经,三番五次地叹服。

    “熙妃,收手吧。”

    “这件事,大理寺也插手了。”

    她将手上一直捏着的白花,又轻悄悄插回去。

    刘子弋

    “刻骨的,是当年弱小付出的代价”

    依旧的她风轻云淡的吐出残忍的话语,眉间的舒展是她当年所下定的决心,到现在了,她、早就明白

    “当时小小的你,还真是可爱”

    双眸弯弯她看着那人的动作,白花被插回了也活不成了,但这人还是可爱极了,就凭着自个儿禁闭后她第一个来看,就有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抿了口桌上的白水,无味

    “分寸我一直都有,而大理寺也不一定不为人所用,但这一阵子还是安稳些”

    她站起身儿,一步步慢慢走到那人身旁,捻起那朵被插回的白花,打开窗扔到窗外去了,死物就无用了

    “你回罢,提醒着点儿你母妃,莫要牵扯”

    下了逐客令,她回内屋歇着了

    周若信

    这一趟,还是来对了。

    “乐琁,谢过娘娘。”弯腰,对着那空椅浅礼。座上的人,消失在内室的屏风后。

    她转身,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关紧明心殿的大门,双手握紧,有些泛白,抬头,向着遥遥苍天笑了。

    得了熙妃的庇护,她和母妃,终于能安稳些了。

    又是这条路,朱红砖瓦,蝉鸣鸟叫。

    人间好景——

    和人斗勇一事,自古便难。

    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闱的尽头。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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