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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要来得及!千万要来得及!”

    祝余回到现实之后,发现自己正在苦山遗骸的山崖边,原本的海水已经落去,只有留下万丈悬崖。

    好在祝余脑海中凭空多出许多咒语,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祝余几乎用日行万里的速度赶去苦山,希望能够改变一牵

    入夜。

    祝余站在苦山边缘。

    梅镇已经被雷劫毁得一干二净,所有的大树都被劈成焦木,满目疮痍。

    “怎么会这样……”

    祝余走进梅镇,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父亲!母亲!”

    祝余大声喊着,但除了阵阵咆哮的阴风,没有人回复他。

    “晚了,一切都晚了。”祝余漫无目的地走在凄凉的废墟之中,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熟悉而陌生的建筑。

    但祝余马上又清醒过来,因为他没有发现任何一具尸体。

    “难不成人已经都逃走了?不,也许林鹤也会杀了他们,将他们挫骨扬灰了。”

    虽然没有发现尸体,但祝余同样没有感受到任何活物的气息。

    不论是飞禽走兽还是花鸟鱼虫,祝余都没有感受到。

    苦山,死了。

    祝余悲切,开始了疯狂地寻找,地毯式的寻找。

    不仅是因为对家人与爱人离去的悲怆,还有对未来的绝望。

    整整一夜,祝余找了整整一切,用最快的速度走遍了自己熟悉的整个苦山。

    终于,祝余找到了一个隐秘至极的阵法,非常巧妙。

    破开阵法,祝余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死人,死人,都是死人。

    都是祝余认识的人,梅镇的人。

    祝余看到了林伍,看到了林姨,看到了七宝……

    鲜血已经凝固,有些饶眼睛还没有闭上。

    有的人胸口都被开了一个狰狞的血洞,有的人甚至没有了头颅,大多都化作了白骨。

    无数的驱虫在死者的身体中繁殖,刺激着祝余神经。

    “孟欢……”

    祝余默默地将所有的尸体安置好,但不包括孟欢和孟妍。

    如鲠在喉,祝余靠着大树。

    “难不成真是命难违?”

    祝余问着自己,想着怎么才能弥补这一牵

    苏桓教给自己的术法之中,的确有扭转乾坤的大术。

    但是需要几个关键的点。

    祝余得找到这一切的凶手和受害者。

    “你终于来了。”

    只听见一个稚嫩的男声响起,同时周围景色变化,似乎苦山万物都在反哺他。

    长生的一只瞎掉的眼睛流出血水,用另一只看着祝余。

    “你是长生?”祝余惊讶道:“你还活着?”

    长生点头,解释道:“为寥你,也为了救我,苏桓前辈操控金甲帝尸重创了林鹤。”

    “我借机隐秘在苦山之中,逃过一劫。”

    祝余立刻将他扶起来:“林鹤在哪?”

    “他回了荆州,但是我们很难找到他,因为何罗鱼已经解困,将其重创了。”长生虚弱的。

    “何罗鱼?”

    祝余皱眉,随后了然,苏桓曾提起过河罗鱼与林鹤有旧仇,只不过忌惮林鹤修为高深而没有出手。

    这次可能是趁着林鹤重伤而下了黑手。

    “我还能回溯一次,只要让林鹤回到这里,我相信你。”长生看着祝余:“苏桓前辈已经将所有都告诉我了,可惜你回来的时间点不对……”

    祝余沉默,长生的苏桓应该是苏桓真魂,真正的苏桓早已死去。

    “我们得设计再引林鹤入苦山。”

    祝余听到这句话后,连忙道:“我知道有一种苦山木珠,可以使人穿越。”

    “林鹤为了对抗劫,将所有的苦山木珠都吸收了。”

    长生劝祝余不要将希望寄托于外物。

    “那么,林鹤他成功了吗?”

    祝余突然问,因为听起来林鹤也不算是单方面的胜利,只要林鹤没有得道,那么林鹤一定还会打长生的主意。

    “不算是成功,道果不全,颇有隐患。”长生皱眉,随后看向祝余:“你想用我当诱饵?”

    “你愿意吗?”祝余问。

    长生笑了,阔达地道:“有什么不愿意?总会有这么一。”

    “那我们……”

    祝余心生一计,对长生仔细道。

    ……

    三年后。

    苦山被灭后,洛城向西扩改称洛州,程杰云升了一品。

    林儒钟连升三品,住进了京城。

    太子做了三年皇帝,朝廷斩了一大批贪官污吏,多启用新人,上下一片新气象,而且公布了自己的年号,和自己都遗忘的名字。

    朱仲廷,是他的名字。

    林鹤三年未出门,都传言他死了。

    孙先生带着萱萱与孩子回过一次洛州,后来回到东南家中后很少提起自己在洛城教书的日子。

    慈月笙和毕星洛收养的孩子都大了不少,夫妻二人夜中每每提起孟家往事时,都会忍不住叹息。

    韩凡安听从了杜若的话,放弃去苦山送死。

    没了苦山的世界,和原来没有什么不同。

    京城,皇宫。

    “皇上,太后又……”

    年轻的皇帝正处理着政务,李依真在一侧轻声细语地道。

    不等李依真完,朱仲廷皱起眉头,将笔撇进了一边。

    “我这就去。”

    朱仲廷起身,去往太后的寝宫。

    太后的寝宫之中,有侍女呜呜的哭声。

    “贱婢!贱婢!”

    太后年纪不大,只比朱仲廷大上两岁罢了。

    但是此刻她脸上写满了愤怒,用柳条抽打着一个宫女。

    宫女疼的直哆嗦,却不敢反抗,也不敢躲藏,只能颤抖着缩在地上。

    “皇上驾到——”

    听见朱仲廷来了,太后将柳条撇到一边,赶紧整理自己的仪表,然后指着伤痕累累的宫女道:“给我把这个贱人拖下去,堵住她的嘴,要是敢在皇上胡言乱语,你们得死!”

    没人会质疑她的话,因为她的父亲是林鹤。

    皇帝励精图治不假,一心为民不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皇位是林鹤给的。

    所以太后的话,比皇帝的话还可怕。

    下人们快速地将人拖了下去,又将地上的血擦拭干净。

    朱仲廷看到的是端坐着的太后,故作姿态,一副期待着,暗示着想要自己去讨好她的模样。

    看到朱仲廷后,太后欲擒故纵地道:“你公务繁忙,不必来看我……”

    朱仲廷拿起了她的茶水。

    “口渴了?我去叫他们拿些好……”

    太后的话音未落,便愣住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以言表的愤怒。

    只见朱仲廷将茶水倒在了太后的头上。

    茶水洇湿了她轻薄的衣服,贴合在她的肌肤。

    “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朱仲廷冷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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