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跋这样问了,心中必然有了猜测楚云笙也不称谎,“今天是南秦的花朝节。”

    南秦是百花的故乡,南秦的花朝节常有各国的人过来游览,是南秦独有的特色节日,各国的人都有所耳闻。

    元跋闻声一叹,“生平没有去过南秦,可惜年前出使南秦的机会,被七皇子夺去了,不然还是可以目睹南秦的风光。”

    如果那次去南秦的人是他,或者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吧,她会像对待萧清绝一样对待他吧!

    不会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将她们的这桩婚事退掉。

    他们之间唯一的牵连就是那桩婚事了,如今胡族的人走了,楚云笙的心中盘算着怎样解除婚事,他除了默认她的这个举动,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否则只会引起她的反感。

    楚云笙只当元跋遗憾没有去过南秦,没见识过小桥流水人家的场景,“这有何难,北狄每隔四年都会派使者出使一趟南秦,一表两国友好,下一次你早早就向皇帝讨要这个机会,皇帝陛下对你很倚重,不会拒绝你的。”

    元跋挑挑眉头,“你这么想南秦,到时候带你一同去?”

    楚云笙还没来得及品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警惕望着元跋,“元三公子慎言,徳敏和南秦能有什么关系。”

    元跋嘴角淹着笑容,“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个。”

    “听说今天,不单单是南秦的花朝节这么简单,还是肃王秦祁和武烈候府二小姐成婚的日子。”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楚云笙身上“郡主和肃王殿下,听闻是有一些交集。”

    这句话戳到了楚云笙的心窝,今天是那两人的婚期,今天过后也不知道秦祁还记不记得远在他乡异客的她,还有秦祁上次和她说过,给他一个春暖花开,现在呢?

    她来北狄这么长时间了,秦祁也没有和她有过什么联系,甚至她写信过去,也没有收到什么回信,秦祁会不会真的是那样,将她这个人给忘记的彻彻底底?

    细思极恐,楚云笙目光变得涣散,昂头望着白芒的天际,担心眼底流淌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她没好气瞪元跋一眼,“元三公子这句话就说错了,徳敏从小就在北狄,怎么会和南秦的王爷有什么联系,更遑论交集。”

    元跋没有服软,而是说,“这里也没什么别人,郡主这两个月自欺欺人,如今不也登上了南城墙,还有必要那样自欺欺人吗?”

    “徳敏不知道元三公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元三公子慎言。”楚云笙还是没打算承认这事。

    元跋望了眼空空的四周,最后看向南秦皇都的方向,幽幽然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要一直自欺欺人,那就欺下去吧,燕王宠爱多年的女儿,少时和本公子便有了婚配,如今到了嫁娶的年纪,来京州同本公子成婚。”

    她是徳敏郡主,燕王府郡主这事,她每日起床和睡前都会在心里默念几遍,她早已经对此深信不疑,至于后面的话……“你知道的,我们的婚约,这不过就是应付胡族的权宜之计。”

    不知为何,她心生出一种感觉,元跋好像对这桩婚事有些认真。从始至终只是她一个人想取消这个婚约,元跋并没有表态。

    这个猜想太过震撼,楚云笙忍不住问,“那个婚约,你难道是认真的?”

    楚云笙紧紧瞧着那张面孔,他脸上露出难以琢磨笑容,“说的难听一些,那些都是你应付北狄的权宜之计,算起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想要的好处,我会经量……”

    “我现在觉得,如果那个好处是你,也不错。”元跋忽然打断楚云笙的话。

    “你难道是想——想假戏真做?”

    楚云笙双眸瞪得老大,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很艰难的将这句话说完。

    元跋心头一窒,假戏真做吗?

    使者来的时候,他就得到消息,使者想将徳敏郡主迎娶回去,借此羞辱当年咋就燕王手中收到的屈辱。

    后来,楚燕璃就找上他,将事情的利害关系都和他说了一遍。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得利的始终都只是楚云笙,他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奇怪的是他居然答应了楚燕璃的要求。

    现在想想,答应这件事本来就不致自己的作风,或许是不忍心看到楚云笙远嫁胡族,或许片面之缘,他对这个半路郡主产生了好奇!

    这段时间,听到楚云笙都在安分的和尚衣局的人讨论嫁衣,他心中是满足的,他在想,要是这个女人真的可以这么安分的嫁给他,不总是惦记着怎样把这桩婚事推脱,这也是一件好事。

    今天是那个人的婚约,楚云笙的心大概是死了吧。

    那么接下来,她会不会开始接纳他呢?

    元跋迟迟不言,楚云笙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我会想到办法的。”

    在楚云笙看来,这件事情最大的阻力就是太皇太后,要是她能找到一个让太皇太后接受的退婚理由,那么元跋的一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那个人已经结婚了,你还忘不了她吗?”元跋嗓音透着压抑,几遍那个人今天已经成婚了,她心中还是惦记着是吗?

    楚云笙不住的打断元跋的话,“这些是我的私事。”

    元跋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揭底斯里分样子,偏偏他是后来遇上楚云笙,一时对七皇子萧清绝羡慕的紧,“郡主若是真的忘记不了那个人,我可以透露一些给郡主。”

    她紧张的问,“是什么,你知道什么?”

    按理说,元跋知道的还不如她多,元跋能透露什么给她?

    元跋要是连这个都知道,那么她在南秦的那些,元跋是不是都知道?

    元跋没给楚云笙想象的时间,“郡主来北狄之后,是不是和那个人没有了来往?”

    楚云笙紧紧我住手指,“你知道什么?”

    郡主身在北狄,看似自由,实则很多东西都在掌握之中,或许不是人家没有联系你,而是人家根本无法联系上你,就已经被郡主身边那些保护盾弹回去了。

    这是元跋对她的原话。

    楚云笙离开了南墙城门,乘马车回去的路上,反复回想元跋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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