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波澜不惊的接下他丢来的炸弹,“要是按照这样的说法,元工资抗旨不尊的次数可不少。”

    “郡主真是不错,利用完了我,转眼间就翻脸把我踢开。”元跋自嘲一笑,“郡主你是不是忘了,右翼王还在京州商议两国和平的协议,你就算要变脸,现在也为时过早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楚云笙,她伸手解下解下香囊,从里面拿出那块贵重的暖玉递过去,“这东西物归原主。”

    元跋没有伸手去接,别有深意看她一眼,“这件事还没完呢,你先收着。”

    利用完了他,如今就想一脚踢开?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这一眼让楚云笙不寒而栗,她眉心微皱,“怎样才算完?”难道他还真要和她成婚?

    “利用本公子未过门妻子的身份,让你免去了被右翼王惦记,那本公子的好处呢,守身如玉二十多年,一朝什么都没了,不得点好处怎么能行。”元跋眄着她,笑说着。

    他虽然是玩笑的语气,楚云笙却从未把它当玩笑,心上警龄大作,“元公子想要德敏做什么!”

    “这个嘛……”元跋有意拉长尾音,目光望向飞檐拱斗的皇宫深处,“暂时还没想到,只要郡主记得,欠了本公子一个天大的人情就好。”

    “好。”楚云笙爽快应下,她和元跋互不相干,元跋这样帮她,这确实是个很大的人情。

    她问,“同样的话,你没和我哥哥说吧!”

    元跋笑着摇头,“自然没有,不过燕世子要是把事情放在心上,处处给本公子方便,那就另当别论了。”

    恰恰就如元跋说的那样,哥哥会把这件事情记挂在心上,会在元跋需要的时候给他方便。一件事情捞两个好处,确实是笔划算的买卖,她也不纠结,“既然说定了,那么德敏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

    随她入宫的有辰四和明珂,辰四是外男,被拦在端门外,皇宫中只有明珂一路陪着她。

    明珂对元跋行了一礼,匆匆跟上楚云笙。

    元跋脚步很快,眨眼间就跟上楚云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让本公子送你,郡主千万不要把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呀!”

    她已经说过两遍了,元跋不死心,她只能无奈应下,“那就一起吧!”

    不过就是多捎一个人而已。

    马车上,元跋忽然间蹦出一句,“本公子发觉,七皇子殿下好像对郡主不一样。”

    楚云笙心头一跳,平静的抬眸,“元公子想说什么就直说。”

    “没什么,以前只觉得七皇子对郡主过于照顾,今日宴席上七皇子触怒天颜也要为郡主说话,长福宫中,七皇子更是当着太后的面说我的不是。”说到此处,他故意收住声,含笑的眼神瞅过去,惹的楚云笙联想。

    “还有这回事?”楚云笙陷入沉思,马车轱轱行驶许久后她才说,“细想来,七皇子对德敏确实不赖,也要多谢元公子提醒,德敏才不至于被蒙在鼓里。”

    元跋低低笑着,位置是否。

    这串长且低沉的笑音,一声声都敲在楚云笙心间,禅院那番话元跋肯定听到了,有说出这番话来,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元跋肯定知道了什么,或许把平阳的生平都打探的清清楚楚,知道平阳和七皇子在南秦有过相遇,或许……他知道的更多。

    她努力告诉自己,就算元跋知道了又能如何,有一种秘密叫:不是秘密的秘密。即便大家心中都清楚,只要没说出口,那就是另一回事。

    楚云笙在催眠式说服自己,时间一长效果就出来了,岂料元跋又丢来一个炸弹,“不知郡主知不知道南秦的动荡。”

    “南秦的事情,和德敏有什么关系?”楚云笙表现得很不在意,这大概就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吧!

    “是么,本公子今天刚刚得到一个很大的消息。”他似笑非笑觑着旁边的人,“事情闷在心里很不舒服,既然郡主不想听,那就不说了吧!”

    楚云笙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盯着马车的帘子在看,有好像是在发呆。

    车辕上,辰四正在驾车,感受到身后一阵寒意,瑟缩着肩,提心吊胆驾着马车。

    走下马车前,楚云笙回过身对元跋说,“南秦是诗书礼乐之国,德敏欣赏的是南秦的的文化,那些千百年沉淀下来的东西,而不是那些乱成贼子。以后,也请元公子不要在德敏面前说起这些了。”

    她是被元跋逼的气急败坏才会这样说,元跋多次的试探,要不是她定力好,只怕已经露馅了。刚刚那番试探,她应付自如,以后呢?难保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定力。

    马车上,元跋伸手拨开侧边的帘子,目送楚云笙一步一步靠近燕王府镶着铆钉的朱门,直到朱门一点点合上,那抹身影被隔绝,“永宁大长公主,穆王,平阳公主。”

    马车外,呜呼的风呼啸着,吹掉了一大片洁白云朵,漆黑的乌云盘旋在上方,乌云一点点压低,马上就是一场暴风雨了。

    元跋吩咐马夫,“走吧,刚在这场雨之前回去,别湿了身子。”

    楚云笙进了王府后,心中是劫后余生的快感,然而元跋的话依旧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她问辰四,“南秦的事情。”

    元跋说,南秦发生了大事。元跋能知道,那么燕王身边最受倚重的七星九曜,没理由不知道。

    辰四垂首不答,“属下知道的不多,不敢在郡主面前乱说,等郡王回来后,属下向漠九询问,届时再详细向郡主详细讲述。”

    楚云笙心中忧心忡忡,“你先说你知道的。”

    辰四犹豫片刻,最终简言意骇的说,“昭王以保太上皇护位为由起兵造反,周边诸侯云集响应,南秦内乱。”

    “内乱。”楚云笙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心想那个人还是行动了,她忽然想到什么,心忽然一收,紧张的问,“你说北狄会不会趁虚而入,在南秦边境作乱,甚至直搅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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