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浩文,你还记不记得?”季琳边整理着今天拍的底片,边小心翼翼的问这。

    “记得什么?”乔浩文专心擦拭着相机,漫不经心的问。

    “昨天晚上你说过的事啊。”季琳提醒他。

    “有吗?”乔浩文装傻。

    “喂,你已经答应过要带我去洗澡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别当小人。”季琳一看乔浩文一副想耍赖的样子,不禁急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忘记了?”乔浩文好笑的瞥了她一眼,被她紧张的模样逗笑了。

    他不过是想逗逗她罢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认真,竟还教训起他来了。

    “你没忘?那你干嘛不承认?”季琳不悦的瞪他一眼,这男人简直就是欠骂。

    “既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不直截了当的说?”乔浩文反将她一军。

    “我……我……要你管!”她怎能承认“洗澡”这两个宇让她难以启齿?一提到这两个字,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光溜溜的站在地面前。

    “既然如此,我只好自己去了。”乔浩文夸张的长叹一声,作势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我也要去。”季琳紧跟在他的身后。

    “你既然不要我管,又要跟我去哪里啊?”乔浩文露出一个可恶至极的讪笑。

    “我也要去洗澡,”季琳将下巴一抬,蛮横的宣布。

    “季大小姐现在是在求我吗?”乔浩文双臂往胸前一抱,悠哉的望着她。

    “我想去洗澡。”季琳的声音明显地低了下来。

    “去啊!又没人拦着你。乔浩文露出两排洁白的牙,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望着他优闲得让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季琳不禁在心中暗自诅咒着。他就是想尽了办法,要让她像条可怜的小狗般匍匐在他跟前,好满足他变态的大男人主义,她当然不能——

    可是,她实在好想洗澡!

    她全身上下脏得要命,浑身都是臭汗味,连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管他的!反正连古人都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名言了,她又犹豫什么呢?

    “可不可以讲你带我去洗澡?”季琳谦卑得近乎卑微的态度让乔浩文不觉一怔。

    “走吧!”他盯着季琳低垂的小脸半晌,终于咬着牙说道。

    该死的!为什么她总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改变她在他心目中一向刁蛮任性的形象呢?

    他才不会被她耍的小把戏给骗了!

    他绝对拒绝承认让他心头为之一紧的东西、就叫作“不舍”。

    “谢谢,谢谢!”季琳迅速的抬起脸庞,欣喜的迭声这谢。

    “还不快去拿衣服,我可是不等人的。”乔浩文板着脸说完,就往帐篷走去。

    季琳一听连忙也冲向帐篷,抓起她的沐浴用品以及干净的衣服,乖乖的等在外面。

    乔浩文从帐篷里走出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闷哼了,一声,随即带着她走人前方的丛林里。

    季琳跟在乔浩文的身后,心情愉快得几乎想哼起歌来。

    夕阳在天边染出一片璀璨,两人沿着西边的山这蜿蜒而上,走人了一片苍郁的无花果林。

    “我们要到哪里去洗澡啊?”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季琳络于沉不住气了。这片雨林这么大,不会真要她走上一个多小时吧?

    “依照地图看来,这附近有一个‘古柏瀑布’,应该不远了。”乔浩文平静的说道,一边侧耳注意着水流的声音。

    季琳一听到能洗澡的地方就在附近,顿时精神都振奋起来,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乔浩文,我好像听到瀑布的声音了她!”季琳兴奋的说道。

    “我也听到了!”乔浩文勾起一抹笑,他就是循着这个声音走来的。

    季琳再也克制不住的往前跑去,当她钻出这一片树林,瀑布就蓦然跃人她的眼帘。

    一道如绢丝般的长瀑从一座约三公尺的断崖落下,白色的飞沫往下四处飞散,整个瀑布都笼罩着一片蒙蒙的水雾。而水泥的汇集处则是一个凹谷,岩壁上还覆满了闪闪发亮的苔藓。

    季琳双眼发亮的望着眼前这个犹如世外桃源般的瀑布,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美喔!”久久之后,她终于发出一声惊叹。

    “的确很美。”乔浩文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也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一片奇景。

    “能在这种地方洗一次澡,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季琳一边奔向水边,一边嚷道。

    乔浩文望着她像个孩子般雀跃的模样,唇边不禁勾起了一抹微笑。

    眼前这个快乐而满足的女孩就是他所认识的季琳吗?他不禁迷惑了。

    “喂,快来,好舒服喔。”季琳双脚踩在水里,挥着手朝他唤着。

    乔浩文甩了甩头不再多想,迅速朝水边走去。

    季琳活像是八辈子没见过水似的,在水里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乔浩文沉磬警告她,才收起玩心准备洗澡。

    矗立在瀑布边的一颗大石,提供了他们洗澡时不被对方窥见的绝佳掩蔽。

    “我在这里洗,你可千万别偷看。”季琳站在岩石的一边,一脸慎重的警出口。

    “你放心好了,虽然来到这蛮荒之地这么久,但并不代表我的品会因此而降低。”乔浩文一脸认真的保证着。

    “你……可恶!”季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乔浩文望着季琳杏眼圆睁的模样,不禁爆出一串大笑。季琳气呼呼的瞪着他,迳自走向岩石后。她决定不让乔浩这个没眼光的家伙坏了她洗澡的好兴致。

    她将干净的衣服放在石上,再迅速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在干挣的衣服上,以免被水雾沾湿了。

    缓缓的将身子泡进水里,她享受着冰凉的水滑过身躯的美妙感觉。一层层的水雾缓缓飘下,淋湿了她的发,她干脆整个头埋进水里,湿个彻底。

    她倒了将近半瓶的洗发精,仔细的将自己的头发洗了个彻底,直到每一根发丝都发出了芬芳的香味,她才满意的开始清洗身体。

    “季琳,你好了没有?”季琳听到岩石后传来乔浩文的吼声。

    “还没!”她洗得正舒服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去。

    “什么?”乔浩文的声音明显的紧张起来。

    “还、没、有!”季琳不耐的吼了回去。

    她知道乔浩文一定以为她把自己淹死了。拜托!她又不是智障。虽然她不会游泳,但是如何在水里洗澡她也还知道,真是穷紧张。

    岩石后是一片沉默,季琳的红唇满意的弯起一道美丽的弧形,继续洗第五遍身体。

    眼看着太阳已经缓缓的往山头坠下,水也越来越冰冷,季琳却还快乐的泡在水里舍不得起来,直到一阵不耐的警告声传来——

    “季琳,限你在一分钟内穿好衣服出来,否则我就自己走了。”

    “讨厌,才不过洗了一下,就爱催。”季琳不悦的咕哝着,却仍听话的起身穿衣服。她当然知道乔浩文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洗去沉积了数天的汗水与污垢,季琳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好像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乔浩文倚在一棵相思树上,不耐的蹙紧了眉头,瞥了一眼手上的表——六点零三分,她已经洗了将近一个钟头。

    她以为她要干嘛?参加中国小姐选拔,还是金马奖颁奖典礼?

    最后三十秒——乔浩文在心中默数着。

    “好了啦!洗个操也催。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难道你就不能让我把自己洗干挣一点吗?”就在倒数五秒时,季琳抱着衣服,满嘴抱怨的从岩石后走了出来。

    “你穿的这是什么?”乔浩文随着季琳的靠近,眼睛也睁得跟铜铃一样大。

    “衣服啊!”季琳低头瞧了眼紧贴在身上的紫色雪纺纱小可爱,理所当然的答道。

    这一件可是她最喜欢的衣服,柔软轻薄的质料紧贴在身上的触感极好:原本她是怕沙巴的天气太热特地带来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你竟然将这件什么都遮不住的东西称之为‘衣服’?”乔浩文一脸不敢贵信的瞪着她居上那两条细得好像随时会断掉的肩带,以及裸露在外面的小蛮腰,强忍着怒气道。

    难道在台湾她跟别人出去采访,洗完澡后都是穿这种衣服吗?他生平第一次有想挖人眼珠子的冲动。

    “什么暴露,这种衣服叫‘小可爱’,出去采访的时候带着又小又方便,一点也不占空间。”季琳一点都没有察觉乔浩文铁青的脸色,仍自顾的说着。

    “你就是喜欢卖弄风骚,喜欢看男人为你争风吃醋、神魂颠倒的蠢样是吗?”乔浩文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司里那些男同事都喜欢巴结季琳,原来在私底下她早已给过他们甜头。

    “你在说什么啊?”季琳皱着眉头,莫名其妙的望着一脸阴郁的乔浩文。

    “没想到你除了勾引男人的手段高明外,装傻的功夫也不差嘛!”乔浩文冷笑道。

    “你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不过是穿件普通的衣服,却被你说得像我沿街卖身似的,我懒得理似!”季琳也生气了。她转身就想走开,却被乔浩文猛然住手腕拉了回来。

    “怎么,被我识破了,恼羞成怒?”乔浩文眯着眼,冷冷的讽刺道。

    他气自己即使在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后,却依然会被她纯真的美丽脸庞,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所影响。

    “对,我是恼羞成怒!就算我勾引了全世界的男人,也用不着你管!”季琳愤怒的甩开他的手,赌气的吼。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尝尝让那些男人上瘾的滋味是如何!”乔浩文手一带便将她拉进自己结实的怀抱,灼热的双唇也迫不及待的噙住她的唇瓣。

    他粗暴的辗压着她柔软的唇,有力的舌同时撬开她的牙关,霸道的长驱直,尽情的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季琳双手在他胸前推拒着,想脱离他有力的箝制,然而他的双臂牢牢的箍她,让她柔软的娇躯紧贴着他,没有一丝空隙。在她甜美而又醉人的气息中,乔浩文竟不知不觉的软化了;他的舌温柔的舔着方才他肆虐过的唇瓣,一次又一次的挑逗她敏感的神经。他将唇缓缓移至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的舔着,他能感觉到季琳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乔浩文的舌顽皮的沿着她如雪白的颈子,滑下她小巧、白哲的肩头,炽热舌尖在她香气袭人的钿嫩肌肤上缓缓的画着圈圈,由小到大,一直连接到她的胸前。

    他毫不费大的用嘴一咬,将她身上的小可爱拉开来,露出了她圆润、丰满的酥胸。他几乎忍不住体内奔腾的悸动,她那白嫩酥胸上的粉红色蓓蕾,在夕阳的余晖下,发出诱人的光泽。他一低头,饥渴的含住了其中一个,温柔的逗弄着。

    季琳被自胸前传来那一阵犹如电击般的巨大快感震慑住了,脑子里是一片混乱,她忘了思考,也忘了周遭的一切,只能任由自己沉浮在这片金色的迷雾中。

    然而当她发觉一双手正急切的想剥除她的牛仔裤时,她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的理智又一点一滴的回到脑海中。

    “你……你走开!”季琳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把将乔浩文用力推开。

    她慌乱的拉起被褪落的小可爱,抖着手扣上牛仔裤的扣子,屈辱的泪水不停的滚落。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乔浩文的怀中浑然忘我!

    “你一向都是这么容易上手的吗?”乔浩文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讥讽。

    “你这个该杀千刀的浑蛋,是你强迫我的!”季琳噙着泪朝他怒喊这。

    “那你也被强迫得太乐在其中了吧?!”乔浩文再次残忍的一箭射向她。

    “你……你该死!”季琳脚一软缓缓的跌坐在地上,痛心的低喊。

    “如果你不想回去,那就恕不奉陪了。”乔浩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就往林子里走去。

    季琳透过泪眼看到乔浩文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林子衰,她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泪,慌忙的站了起来,也快步的跟上前去。

    她恨乔浩文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天色已经快黑了,她绝不想一个人被孤零零的丢在这里喂蛇。

    一路上季琳始终和乔浩文保持着远远的距离,望着他冷酷的背影,她脑海里浮现的竟是他少有的温暖微笑。

    清晨的阳光投射到小小的帐篷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乔浩文被刺眼的阳光唤醒,他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昨晚他辗转反侧了一整夜,一直到天色泛白才缓缓沉入睡梦中,难怪今天他会睡到这么晚。

    突然一个跨在他腰上的温热物体动了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往下一看,竟是一只白哲而又修长的脚,而他的胸口也被一只手臂占据了。

    他转头一看,竟是一个天使睡在他的身旁——不!哪是什么天使,是那该死的季琳!不知何时,她将他的身体当作布娃娃般的抱着,由她脸上颇为满足的表情看来,这个“布娃娃”显然是相当舒服。

    贴在身旁的柔软娇躯让他的身体迅速起了生理变化,他皱着眉头望着将脸贴在他肩上的季琳,却迟迟无法将她推开。

    早知道他每天清晨都会受到这种非人的折磨,说什么他也要多扛一顶帐篷来!

    乔浩文望着季琳沉睡中的美丽脸庞,再度陷入了一种矛盾却又无法自拔的情绪挣扎中。

    长而浓密的睫毛覆住她水灵灵的双眸,静静的栖息在她如天使般的无邪容颜上,白暂的脸庞上染着淡淡的红晕,殷红的唇瓣在阳光下显得鲜嫩欲滴,让人几乎忍不住想尝上一口——他当然知道它的滋味有多甜美,那就是让他一再失去控制的原因。

    他不知道为什么连在睡梦中,季琳都可以装出这么纯真、恬静的模样,她明明就是一个惯于将男人耍弄于股掌间、一个自信能将世间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女人啊!

    一股怒气倏然自心中升起,就在他准备一把将季琳推开之际,身旁的她嘤咛一声,腿也不经意的滑过他已然肿胀的男性中心。

    身旁阵阵飘来的馨香疯狂的刺激着他,乔浩文痛苦的闭起眼眸,暗暗呻吟了一声,浑身的细胞也为之沸腾起来。

    他想要她!

    他不再否认,自己体内一天比一天更加渴切的欲望,全都是因为季琳而起。

    但那绝对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欲望罢了,仅此而已。乔浩文在心底坚决的对自己宣示道。

    但是见鬼的,为什么他的目光停留在季琳身上的时间越来越久,对于那一道以“厌恶”为名的防线也越来越薄弱?!

    乔浩文蓦然起身钻出帐篷外,不让自己再想到有关于季琳的点点滴滴,他绝不允许自己软化。

    季琳被乔浩文骤然推开后随即惊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帐篷外的乔浩文,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

    “快点起来!我可没空陪你穷蘑菇。”乔浩文又冷又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季琳仅存的睡意全被他尖酸的话赶跑了,她迅速的将睡衣脱下,换上轻便的下恤、牛仔裤。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跟乔浩文好好的吵上一架。

    看见皮箱里那一件紫色的小可爱,让她不觉一怔,霎时昨天发生的种种蓦然涌上她的脑海。她缓缓的抬起手抚着自己的唇,隐约还能感受到乔浩文那双灼热的唇贴在上面的感觉。

    这种一想到他浑身就会忽冷忽热的感觉是什么?莫非她喜欢上了乔浩文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帐篷蓦然被人用力的掀开,接着出现的是乔浩文那张铁青的脸。

    季琳冷冷的抬起头瞥了他一眼,随即迅速的将衣服塞进皮箱里,不发一言的闪过他走出帐篷。

    她搞错了!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乔浩文那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一切都是她一时的迷惑罢了!

    “快点!我也没空陪你蘑菇。”季琳套上布鞋抓起相机,学着他的语气。

    正在装胶片的乔浩文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季琳孤傲的背影,缓缓绽出了一抹笑意。这个小丫头在向他挑战?有意思!

    他迅速的背起相机,拎起一箱摄影器材就往前走去,嘴边那一抹看好戏的笑意未曾褪去。漫长的一天才正要开始呢!

    ¥¥¥

    季琳在一片摇摆的藤蔓中小心地走着,生怕自己一个闪神就会被粗如手臂的藤蔓迎面打得鼻青脸肿。

    刚刚她就已经领教过了——她轻抚着脸颊上还隐隐发热的一条红印,那是她为了追一只在枝头跳跃的猴子,一时大意被打到的。

    而她当然没让乔浩文知道这件事。她既不希罕他的同情,也不想替自己招来一顿讪笑。

    这片显然刚下过雨的林地显得松软不堪,她不时要停下脚步甩去黏在鞋底的厚重烂泥,而乔浩文远远的走在前方,一点等她的意思都没有。

    哼,谁希罕!季琳不屑的冷哼着。

    突然,她的目光触及旁边一丛攀爬在岩石上的地钱植物,她心中一喜连忙走上前去,举起相机就要拍,然而脚下的泥士却松软得谦她的身子摇来晃去,怎么也站不稳。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发现不对劲之前,脚下的土突然往下塌陷,她已经一屁股摔进一个深约一人高的坑洞里。

    她捧着几乎快摔成四半的屁股,痛苦的皱着小脸,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狼狈的甩去黏在身上的泥巴,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擦她沾上泥巴的脸。

    管他的!在乔浩文的面前她连自尊都没有了,哪还在乎样子好不好看?当前之计,还是先出去要紧。

    乔琳望着这个几乎与她平高的坑洞,洞口边缘松软的士仍然不断崩落,她心中犹豫着该怎么爬出去……向乔浩文求救吗?

    那绝对是她最后考虑的方法!

    季琳雨手攀住坑洞的两边,用力一跳想将自己的具体撑上去,怎奈这一眺不但将两边的泥土抓下了大半.还再次重重的摔了一下。

    “哎哟!这是什么鬼坑洞?这么难爬。”季琳拍去身上的泥士站了起来,一边低声咒骂道。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住的洞啊?是蟒蛇还是黑熊?这么大一个……季琳不安的吞了一口口水,衷心希望这个洞的主人出外旅行去了。

    否则难保她将会成为一顿美味的晚餐!

    怎么办?看样子她铁定是爬不出去了。还是扯开喉咙叫吧!然而一想到乔浩文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就不禁犹豫起来,尊严与求生的意志在她心中激烈的交战着

    乔浩文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身后沉默得令他感到纳闷,转头一看哪还有季琳的身影,空荡荡的树林里连半只鸟的影子都没有。

    “季琳?”乔浩文皱着眉头喊道。

    她又跑到哪里去了?

    乔浩文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她的踪影,一边往回走。

    他开始急了,这么大的地方他竟看不到她的影子,她必定是走得相当远了。

    不知不觉中,他的脚步变得急促,当他沿着原路找回来,发现路旁多了一个颇大的坑洞——他记得刚刚并没有看到它。

    乔浩文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走向前一看,发现沾了一脸污泥的季琳正仰着头,茫然的盯着他。

    “你在下面做什么?”乔浩文双手擦着腰,平静的凝望着她。

    “你眼睛瞎啦?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吗?”季琳气愤的嚷道。听他的语气,好似在审问一个顽皮的孩子。

    “既然是不小心掉下去,为什么不呼救?”难不成她想表演超人的飞天术吗?

    “我不想求你!”

    “你这又是哪门子的谬论?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被蛇吃掉,或者被……”乔浩文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想到她该死的倔强脾气可能会害死她自己,他就不禁想打她一顿屁股,再紧紧的将她绑在自己的身旁,不让她离开一步。

    “你到底要不要拉我上去?”季琳一脸摊牌的模样。

    乔浩文又急又气,不敢相侍她竟然连最起码的危机意识都没有。他狠狠的瞪着她倔强的小脸,两人就这样谁也不甘示弱的瞪视着对方,僵持不下。

    最后,乔浩文无奈的叹丁一口气,伸出了手。“上来吧!”

    季琳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惊讶,她迟疑了半晌才缓缓伸出手,任由乔浩文连拖带拉的将她救出去。

    她拍去身上的泥土,一边抬眼偷望着乔浩文那张莫测高深的脸孔,向他道谢的话却卡在喉头,怎么也挤不出来。

    乔浩文沉默的提起摄影器材就往前方走去,季琳也随即快步的跟上前;一路上凝重的气氛让她几乎快要窒息,然而倔强的她怎么也不肯先向乔浩文低头。

    两人沉默的越过了一片栗树林,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梢筛落了一地摇曳的光影。季琳漫不经心的走在铺满落叶的林间,心头有如笼罩着一片乌云,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季琳,快来!”突然前方传来乔浩文的惊呼声。

    “怎么了?”季琳飞快的跑向他。

    “你看,是卡芙西亚花。”乔浩文指着地上一株硕大无比,有着纡底白斑级的花说道。

    季琳蹲下具子,仔细的看着这个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花。它鲜艳异常的颜色及花纹让这朵贴地而生的花格外显眼。

    花心的地方有一个约拳头般大的洞,隐约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这,那是用来吸引小动物靠近好捕食它们的。

    望着他们苦苦找寻了好几天的“卡芙西亚花”,季琳的心里却不如想像中的兴奋。她突然回想起之前他们在雾雨林中发现猪笼草时,两个人兴奋的相拥而笑的情景,然而那种单纯的雀跃与兴奋的感觉,却一下子离她好远。

    她最近究竟是怎么了?这么容易感伤,一点都不像原本的她。

    “总算能够回去交差了!”季琳强装出笑脸,故作轻快的说这。

    她拿出纪录本将卡芙西亚花的特徵一一记录下来,借以转移自己紊乱的思绪。

    徐徐的微风轻拂过树梢,晴空之下,依然未解的是连她自己都迷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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