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青阳也不必介怀嘛。来来来,这赏心楼的千君醉可是远近闻名的,今日还有玉轮姑娘的琴声作陪,咱们可要不醉不归才是啊。”乐正霖说罢,就与田景荣和傅云泽对饮起来。

    郑青阳也不理会他,径自倒酒,饮酒。

    华谨主动给顾瑾言倒酒,介绍道:“瑾言,你可知这千君醉?”

    顾瑾言端起酒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醇馥幽郁,香气浓烈,想必是种烈酒,只小小地品了一口。

    没想到,这千君醉竟是入口绵、落口香,风味协调,尾净余长。

    “好酒。”顾瑾言诚心称赞,不客气地将余下的酒水一饮而下。

    华谨看他喜欢,连忙又给他的酒杯满上。

    两人你来我往的,倒是显得亲密十足。

    傅云泽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他可以允许华谨找顾瑾言做事,但不代表他能看着华谨在顾瑾言面前博好感。

    傅云泽刚想发作,却听乐正霖笑道:“华谨兄对顾兄当真关切备至呢。方才听闻顾兄文采斐然,不若咱们就着这千君醉,各自赋诗一首如何?”

    乐正霖这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学,同时也让华谨在顾瑾言面前风光一下,好进一步促进华谨和顾瑾言,没想到却是犯了顾瑾言的忌讳。

    她哪里会赋什么诗啊?

    只见乐正霖端起酒杯,一饮而下,看向诸位道:“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

    一派潇洒自然,也道尽了与在座诸位的情意。

    “把酒赏心楼,有暗香盈袖。”田景荣说罢,也举起酒杯向诸位敬了一杯。

    郑青阳见状,举杯一饮而下:“淮南美酒千君醉,玉碗盛来琥珀光。”

    辞藻优美,让人称赞。

    三人看向傅云泽。

    傅云泽很随意地抿了口酒,念道:“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

    他这诗句不算佳作,倒也惬意十足。

    说罢,就看向了顾瑾言。

    实在是没听过顾瑾言作诗,也不知擅长验尸、对探案颇有天赋的顾瑾言作起诗来,风格是怎样的。

    心底有了几分期待。

    顾瑾言看见傅云泽瞧自己,尴尬地喝了一杯酒。

    大脑在飞速地思考,难不成她要来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会儿还没有月亮呢,而且这么壮志豪言的诗句,由她念出来,似乎也不太合适啊。

    华谨瞧着顾瑾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只见他将凳子挪了挪,又靠近顾瑾言三分,念道:“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倩兮醉人急。”

    说罢,还冲顾瑾言不住地挤眉弄眼。

    华谨的一番诗词,显然是在对顾瑾言告白,倒是与他之前拉着顾瑾言说喜欢他呼应起来。

    傅云泽的脸黑得不成样子,真想一巴掌把华谨拍飞。

    乐正霖等人倒是忍不住掩嘴轻笑,目光灼灼地看向顾瑾言,等着他接招。

    “瑾言,到你咯。”华谨又道。

    顾瑾言长舒一口气,瞧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道:“开坛千君醉,上桌十里香。”

    傅云泽没忍住,差点把那口酒喷了出来,没想到那般聪明的顾瑾言,竟然是个不会作诗的。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让人心神顿开。

    众人来不及反应,就见一个体态轻盈,身材袅娜的女子,身着深红披纱长襦裙,缓步走来。

    “风吹柳花楼满香,玉轮压酒唤客尝。各位公子,玉轮这厢有礼了。”

    来人正是州府第一名楼,探春楼的花魁玉轮姑娘。

    乐正霖一见玉轮,就站起了身,快走几步,将人拉到桌前。

    “玉轮姑娘不愧是我淮南第一花魁,不但琴艺绝双,文采更是斐然啊。来,我给诸位介绍,这位就是玉轮姑娘。”

    玉轮闻言,垂眸含笑,一一向各位请安。

    顾瑾言瞧着眼前的女子,直叹确实是个大美人,特别是走路时的姿态,尤其撩人,仿佛是天生的猫步,如弱柳扶风,又如燕飞翩跹,给人一种难言的美感,声音亦是十分的纤细柔和,让人心头禁不住柔软起来。

    虽说玉轮是探春楼的花魁,可也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倌。

    玉轮凭着自己的才艺,赢得不少人的赏识,上至王宫贵胄,下至文人才子,无不对其倾心不已。

    是故,她除去那妖娆的美貌外,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高,仿佛是一朵盛开在山间的雪莲,让人可望不可及。

    “玉轮姑娘,今日这几位都是京城来客,不知是否有幸能听得了你那绝世无双的琵琶行呢,嗯?”乐正霖抬起手,想要轻轻地勾起玉轮的下巴。

    玉轮轻轻侧过身子,闪开了他的手,粉颊含羞。

    “正霖公子又打趣玉轮了,哪里是什么绝世无双啊,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说出去反倒让几位贵客见笑呢。”那幅欲拒还迎的娇态,更是撩人。

    就连同为女子的顾瑾言,那一刻都觉得此女怕是妖精托生的,否则,怎么一言一语里,尽是风情无度呢。

    “玉轮姑娘,你就别谦虚了。今日除了我和青阳兄外,还有这位京城太傅府的公子景荣兄,镇南王之子华谨兄,侦邢司云大人和...额...顾兄,哈哈,你可别藏拙了,快快让我们欣赏一曲才是。”乐正霖逐一介绍,到了顾瑾言这里却是没了名号。

    也不怪他,毕竟华谨也没说顾瑾言的身份。

    玉轮虽然也见过不少高官,但像今天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倒是头一次。

    说来,她作为花魁虽然得到了不少宠爱,但总归还是期望着能嫁入名门高户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放开过自己的初夜权了。

    今天的这些人,年龄不大,身世倒是极好的,说来倒是她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途径。

    只是那个顾兄又是谁呢?

    乐正霖没介绍他的名号,可云王世子和镇南王的儿子似乎都很在意他。

    莫非,他才是几人中身份最高的?只是不方便透露。比如,他是哪位王爷家的世子,抑或本身就是哪位小王爷不成?

    玉轮将几人打量一番,已经认定了顾瑾言是几人里身份最显贵的,所以看着顾瑾言时的眼神,也格外柔情起来。

    “那...玉轮就献丑了。只是不知这位顾公子,可会吹箫或抚琴?若是可以,小女子愿与顾公子琴瑟一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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