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退位以后,被新朝封了个前朝王,也有自己的王府,然而他却不肯住,只肯赖在副相府上住。那王府里,也只有哑妃一个人住。冷清的不得了。

    昭德叹道:“哑妃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他回去看了。我说要跟去看看,他只是说是小事……”

    孔芝兰心中一惊,却不露声色道:“原是病了。”

    她坐了一会,准备走的时候,司徒景回来了,丧气道:“哑妃殁了……”

    孔芝兰一杯茶差一点没端得稳,吃惊的看着司徒景。

    司徒景一眼狠狠的扫过来,像刀子一样。孔芝兰手微一抖,烫到了手,忙又低下了头。如果,如果没猜错……

    昭德急道:“怎么会?不是说只是小毛病吗?!”

    “只是一场风寒,就没了……”司徒景丧气的道:“她是我身这最得宠的人,除了她,我心里谁也没有,王妃她们我都不喜欢,那个王府我再不回了。姑姑……景儿以后只有你了……”

    昭德难受的紧,安抚着他。

    孔芝兰背上都出了汗。紧抿着唇,不敢再细思下去。

    他不愿意戳破一切。所以除了哑妃。

    孔芝兰也不能说出半个字来。

    因为她更在乎昭德受不得受得住。

    原来打定了主意,就是这么守着公主一辈子了……

    孔芝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思这件事情。

    世事无常,很多事,也许是没有结果,才是结果……

    孔芝兰出府回去了。司徒景枕在昭德膝上,道:“姑姑,如果人不长大该多好,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烦恼了,我不该贪心,觉得眼前一切就已知足,可是,偶尔还是会生出更多的贪念来,怕眼前一切不长久……”

    昭德以为他在说哑妃,道:“是啊……”

    她怕司徒景难受,便劝道:“往前看吧,这世间还有很多值得的人和事,想开一些。好好办哑妃的丧仪。也算尽了一场你们的情份了。”

    司徒景应了。

    招弟进宫的时候,凌霜正在喂大皇女奶水,便笑道:“这小丫头可真能吃。”

    凌霜笑道:“你也生一个啊。”

    “我连男人都没,生个毛线啊,”招弟笑道:“别劝我找男人的话啊,我也想找,可没人瞧得上我,那软趴趴的妈宝男们我瞧不上,那些才子骚客的又瞧不上我这粗性子,还不如不找。”

    “你这霸王,找个土匪收了你便差不多了。”凌霜哭笑不得的道。便也不催她。

    她也知道招弟怕催婚的一波接一波呢。

    “哎,话说,也只有昭德才当局者迷了,她那侄儿是什么心思,连我都看出来了,京中人都跟明镜似的,只有她,还以为是姑侄情呢,”招弟道:“不过也是一个愿打愿挨,这司徒景若是能一辈子不露馅,我才相信他是真心的了。”

    “看出来了也别胡说。”凌霜道:“司徒景怕伤到昭德,哪里肯露馅?只怕得瞒一辈子。他也是个可怜人。昭德眼睛刚好,他更不可能刺激她。”

    “也是。不过哑妃也可怜啊。莫名死了,也无非是因为司徒景想瞒一辈子罢了。”招弟摇头道:“她也是真可怜。”凌霜听了也是叹息不已。

    相比之下,她与米玉琨的日子倒是安然悠闲,幸福美满。人称天下至贤夫妻。无论来世又是何种情境,便一直这般幸福下去吧。愿每一世,皆如现在,天下太平。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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