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舟生

第二百三十六章 鏖战大青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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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大青关上的徽州军严阵以待内心惶惶,但是卫象率领两万军队并没有下令攻城,而且就连关上派出去给曹晟送信的探马,卫象也没有下令击杀。就这么静静地在大青关下待着,两万军队像桩子一样。关下没有一点声音,但是气氛却诡异到了极点。

    曹晟军令一下,徽州军便快速解除包围想要向北急驰而去。但是秦鸣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的,毕竟自己铤而走险放手一搏,谋划了数天时间,就为了能够将姚之焕打出的这张王牌先行绞杀,接下来在对付袁平和欧阳泰的时候就会压力小一点了。

    于是,包围解除之后,秦鸣便下令军队立即跟进,死死地咬住曹晟军队的屁股不放。如此一来,曹晟的军队根本就没办法全速北还,一边忙着摆脱秦鸣的撕咬,另一边还要提防着不知道会从哪儿冒出来的贺云和叶如龙的军队。说实话,此时的曹晟内心是既愤怒又悔恨。

    但是接下来,等接到大青关的被围困的消息之后,曹晟简直怒不可遏。高声骂道:“秦鸣这个矛头小儿竟然诈我,卫象这个老匹夫!竟然也串通叛贼一起背叛陛下!”骂了一会儿之后,曹晟面色冷峻,厉声问道:“袁将军到哪儿了?”

    “启禀将军,探马来报,袁将军已经抵达皖阳,距离大青关最快也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曹晟闻言,怒目圆瞪,厉声说道:“探马乃是一军之耳目,皆是你们办事不利,才让我军陷入如此进退两难之境,现如今又告诉本将军袁将军所部还需一天一夜的路程,若不是你们散布谣言,扰乱军心,怎会到如此地步。”说完,不等那名士兵有丝毫的求饶,抽出佩剑干净利索地砍下了那名士兵的头颅,鲜血瞬间飞上了曹晟的前胸护甲,一抹嫣红的玫瑰瞬间绽放开来。

    之后,曹晟站起身来,高声喝道:“全军听令!放掉身后的敌军,不惜一切代价向大青关行进!”话音落去,曹晟在心里暗暗地想道:“你卫象既然给我本将军来了个釜底抽薪,那本将军就跟你来个破釜沉舟!”

    将令一下,六万徽州军便不再顾忌身后的秦鸣军队,除了将旗、口粮和随身兵刃之外,所有能够影响行军速度的东西全数丢弃。这个时候,徽州军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开始摆脱身后秦鸣的两万军队的追击。

    就在徽州军即将与秦鸣军队拉开距离的时候,贺云和叶如龙的大军此时终于赶到了战场。但是这个时候,距离大青关只剩下不到十里的距离了。曹晟军队的大旗已经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卫象的视线中,同时也出现在了大青关守军的视线中。

    还未等大青关守军高兴片刻,只听得关下卫象的军令传来——“全军准备!”之后,又看到自己将军的左右两个方向尘土飞扬,旌旗招展,喊声震天。很明显,在大青关上看到这一幕景象的任何人都清楚,此时他们的曹晟将军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包围了……

    贺云和叶如龙军队的动向一遍又一遍地传进曹晟的耳朵里,身后秦鸣的军队尽管已经来开了距离但是仍然没有彻底摆脱,正前方卫象的军队已经严阵以待。自己不管怎么看,都已经确确实实地陷入了秦鸣的包围圈了。

    一直到现在,尽管秦鸣的两万狮族军队并没有非常有效地拖住曹晟军队的行进速度,但是战场的局势一直都在秦鸣的计划之中。尽管理想的战场从片石谷外的高地转移到了大青关下,但是曹晟最终被包围的局面不会改变。总的来说,整个战场局势,秦鸣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

    曹晟军队想一枝羽箭一样急速向大青关冲去,按照秦鸣理想的战况,卫象的两万军队主要负责封锁大青关内外的联系,与曹晟军队交战这是次要任务。但是照现在的情况下去,如果叶如龙和贺云的两路军队没有任何一名将令领军杀到曹晟前面的话,那么首先跟曹晟交战的就应该是卫象的两万人无疑了。

    这并不是秦鸣想看到的结果,因为一旦卫象军队的任务由负责阻击变成了主攻,那儿大青关内的军队就会开始蠢蠢欲动,一旦最后大青关内的守军出城迎战,那么卫象的两万军队就会面临前后夹击的困境。

    “传令兵!”秦鸣一声令下,身背令旗的士兵便急匆匆地来到了秦鸣的身边,“给东西两路军发消息,命令他们加快速度,一定在曹晟跟卫象接战之前拦下曹晟!”

    曹晟是铁了心的将自己的左、右和后方的秦鸣完全视而不见,一心只想将面前的卫象军队一举击溃。说实话,卫象的盖州军虽然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但是跟曹晟的徽州军相比,还是稍逊一筹。更何况曹晟五万对卫象两万,在曹晟心里,击败卫象早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卫象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眼前的局势当然是在清楚不过了。于是,也不管身后大青关内的守军是怎样的蠢蠢欲动,卫象稳坐钓鱼台,随即下令:“弓箭手准备!”于是,数千张弓便齐刷刷地举了起来,羽箭搭上了弓弦,直指天空。

    此时的大青关守将是曹晟的一名副将,同时也是曹晟的侄子,名叫曹斌。仔细打量了关下的局势之后,曹斌发现并没有最初想象的那么严峻可怕。还是有突破困局的机会的,而这个突破口就在关下的卫象军队。

    曹斌想的是,等到自己主将跟卫象接战之后,自己便下令大青关内的守军从背后进攻卫象军队。卫象的盖州军面临前后夹击的困境必然大乱,这时候即便其他三面的敌军已经逼到了大青关下,叔父曹晟仍然有机会顺利进入大青关。

    只要徽州军回到关内,任凭敌方将兵十万,也休想奈何徽州军分毫。只不过,这整个行动容不得半分差错,开关出兵迎敌的时机应当拿捏得恰到好处。早了,会将自己的一万人推进包围圈;晚了,等到敌方军队完成了对曹晟的包围,那就算自己率军出关也于事无补。

    不得不说,曹斌所设想的突破口,也正是秦鸣的担忧之处。因此,秦鸣才对贺云和叶如龙的东西两路军队下达紧急命令。

    眼看着曹晟与卫象两军的距离正在慢慢缩短,眼看着卫象的弓箭手们已经将力量拉满了弓箭,那搭在弓弦上的羽箭随时都有可能飞出。关城上,曹斌的双眼微眯,整整一万徽州守军已经严阵以待,城门的士兵们已经将门锁卸了下来,等到这曹斌的将令一下,便立即开关。

    就在那个时机眼看这就要到来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即将出现的时候,就在曹晟即将进入卫象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的时候,一支军队突然从右侧斜刺而出,直接拦在了曹晟的面前。一声大喝,将曹晟吓了一个激灵。曹晟定睛一看,只觉得有点眼熟……

    “曹晟休走,吃爷爷一枪!”冯道一声大喝,提枪驱马,率领着仅仅五千军队就冲进了曹晟的大军之中。

    曹晟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拦截自己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朝廷和徽州时候,两次被自己排挤的小将军冯道。过了而立之年的冯道后来作了越州的岘关守将,曹晟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岘关守将竟然敢率领区区五千兵马拦截自己。

    看清楚来敌的曹晟是既好笑又气氛,你自己不想活还过来耽误我的大事……曹晟根本不打算跟冯道交战,命令军队应付了几个回合之后,自己率领大军主力继续向前快速挺近。

    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个之前自己根本连正眼都不回看一眼的岘关守将冯道,竟然摆脱了纠缠的军队,又追上了自己的主力大军。曹晟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一只小小的臭虫竟然会如此两侧三番地招惹自己这头狮子。

    话说回来,自己左右两侧和身后的军队即将追上来对自己形成合围。一想到这一点,曹晟也只能强忍愤怒,继续向北快速行进,但是这该死的冯道竟然又追上来了!曹晟这下算是明白了,如果自己不赶紧把这只臭虫给消灭掉,那么对自己的包围圈很快就会形成,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想逃,除非插上了两根翅膀。

    想到这儿,曹晟双眼一凛,面露凶色,厉声喝道:“给我把这股军队给消灭干净,一个不留!”

    于是,五万军队便像海啸一般瞬间将冯道率领的如浪花一般的五千军队给彻底包裹了进去。不仅如此,曹晟的五万徽州军竟然能够一边包围着冯道的军队,一边继续前进,只不过前进的速度慢了太多太多了。

    秦鸣、贺云、卫象和叶如龙当然把面前的这幅景象看得清清楚楚。眼看着冯道被瞬间吞没,秦鸣心中的怒火瞬间窜上了头顶,他几乎是吼叫着下的命令:“传令东西路两军,加速前进,要是冯道死了,让贺云和叶如龙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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