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淡淡药味儿扑鼻而来,触目可及处皆是整齐有序纤尘不染,经过的桌子上两角各垂落一条幅,‘阎罗苦求病万难,尤恨无意爱千金。’,横批‘命不由天’,足见其狂妄心性,若是艺高人胆大倒无妨,只怕难成善果!

    苏长景心尖莫名窜出一丝儿怒火,不知其所起,直到内间的声音一字不落的钻进他耳朵里,竟难得地任由这丝儿怒火窜进脑袋。

    “媳妇儿,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就你还能在老爷子面前蒙混过关...告诉我,哪个王八蛋让你中的毒!爷要活活地捏死他才解气!”

    “再说一句话,就给我滚出去!”柳无意正给袭若诊脉,要不是手不得空,他非得将眼前的小子扎上个十七八针,让他口不能言!

    “爷关心自家媳妇儿,碍着你了咋滴!银票给你,给爷闭嘴、治病!哎呦...”乌相初不妨嘴里飞进东西卡在咽喉处,赶紧弯腰抠自己的嘴想吐出来,不料后腰被什么东西击中,疼的跳起来,咽喉处的东西便完完全全的被他吞进肚子里,涨红了一张脸,说出的话却没有声音,“谁在背后暗算爷!”

    只见一只修长的掀开布帘,苏长景唇角带笑走进内间,凉凉道,“天热起来,苍蝇难免乱飞,不知是刚从死人堆里飞过来,还是厕坑里飞出来!”

    苍蝇!骗爷你还嫩了点儿!乌相初顾不上腰疼,先干呕了几声,指着苏长景,一阵子脸红脖子粗,接着继续干呕。

    “再说话,你们两人都给我滚出去!”柳无意眉毛倒竖,两撇山羊胡随着气息颤动。

    苏长景只管将目光落在袭若的脸上,看着她脸色比之先前苍白了不少,额际的发丝儿服帖在脸侧,眉头紧皱,唇色越加苍白微微颤动着,一如在无忧宫暗道里肚子疼的情景,暗自在心里面算了一下时日,时间对不上,应该不是!

    “这小姑娘怕是活不过二十哦...可惜了,可惜了!多可爱的一小姑娘。”柳无意人虽上了年纪,说话却中气十足,一双吊梢眼微微眯着,摸着山羊胡说道。

    “何故!”苏长景脑中的怒火‘砰’的一下子炸开,恍然记起袭若曾说过的心疾。

    “你个庸医!她好端端的...”从刚吃了那不明物开始自己便哑声哑语!乌相初抓着自己喉咙,指着苏长景愤愤道,“你给爷吃了什么!交出解药!”

    “臭小子不知敬老爱幼,活该你说不出话!”柳无意转而看着苏长景,这小子倒有几分好颜色,他人虽老了心却不老,他不仅暗中给那毛头小子苦头吃,嘴也不饶人,倒是和当年江湖四侠客之一的苏笑颇像,淡淡道,“她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没见老人家外面所写肺腑之言,‘给足千金,阎王难收!’,先告诉你两个,她这补只有我这一家能治!遇上我是她命不该绝,乾丹门的‘白骨香’实在小菜一碟,她这胎中带来的毒才是百毒之王,然则‘白骨香’勾得她这胎中毒越演越烈...小老儿不你们啰嗦了,银两足了,我这治病的药也就齐备咯...”说完离开内间。

    除了心疾、白骨香,竟还有其它毒,真不知道她怎么长大的!苏长景的怒火终是化作凉薄眼波,流向卧榻上的人,后坐上卧榻,执起袭若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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