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当时好像是冬天吧,陌师兄得罪师门之后,九天君将他逐出九嶷,后来陌师兄感染了重病,被千艺执掌找到,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居然对陌师兄赶尽杀绝,把陌师兄杀了。"

    赵依发现白梅珠对陌长风似乎有别样的感情,总是会为了他的事情生气,这也是他恨九嶷,想要离开九嶷的原因吗?

    赵依心道:"他应该不是感染重病,而是师尊打伤了他。"

    白梅珠见赵依凝眉沉思,又觉得她突然问这件事甚是奇怪,便试探问:"大护司,你知道内情?"

    赵依自然而然摇头,"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对了白梅珠,帮我传口信给婧媛,让她们别来五嶷了,五嶷今日青云梯整改,只怕她们来了会第一时间被发现。"

    白梅珠却是惊问:"你还知道她们去过五嶷?"

    赵依闻言停顿着捋了一下他说的话,"去过?"婧媛和拜姝竟然真的去过五嶷,所以五嶷丢失的两块宫玦到底和她们有没有关系?

    赵依淡然一笑,"总会知道一些,你就让她们别过来了。"

    说书先生已经说完了一个故事,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赵依回五嶷,白梅珠回了石林找婧媛。

    彼时,婧媛在给秋向晚服用最后一味药,满屋子的香味,白梅珠闻着觉得还挺好闻,便凑近了香炉嗅,"这是什么香?"

    婧媛一手把人推开,一边不悦道:"你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这是能随便闻的吗?"

    "属下哪里知道,还以为这是两位护法用来熏屋子的香。"

    "这是用来熏人的"婧媛指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秋向晚,白梅珠瞬间了然,说起正事来,"属下这次回来,是传了大护司的口信,这几日二位护法就别到五嶷去了。"

    婧媛奇道:"为何,有了这个宫玦,我们可以隐藏气息。"

    白梅珠从她手里拿过两块宫玦端详了片刻,惋惜道:"做工精制,灵玉是为上品,可惜了,毫无用处。"

    "什么意思?"婧媛警惕问。

    "大护司的意思是,五嶷原来的宫玦已经不能隐藏你们的气息,不能让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五嶷了。"

    说罢白梅珠将宫玦还给了婧媛,拜姝也听得有些茫然,怎么好好的宫玦,说没用就没用。婧媛半信半疑问:"这么说来,这两个东西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白梅珠点头,从容道:"说不定还有害处。"

    婧媛咬了咬嘴唇,有些不舍地将东西扔给了石竹,心疼道:"那就扔了吧。"

    眼看着石竹转身退出屋子,拜姝茫然问:"我们进不去五嶷,怎么办?"

    这倒也是个麻烦,进不了五嶷,也就偷不来永生瓶,婧媛思量片刻,道:"既然进不了五嶷,我们换一个目标。"

    "去哪里?"

    "澜海寺,我要毁了它。"婧媛目光流露杀气,令白梅珠心下隐隐不安,悠哉地握着白玉梅子扇的手微微一颤。"可是婧媛护法,魔皇并没有说要对付澜海寺。"

    婧媛脸色一沉,若有所思看向白梅珠,仔细把他打量了一遍,她的眼睛虽是好看,白梅珠却是被看得有些心惊。

    "婧媛护法,你这是?"

    婧媛流露一抹阴险的笑,"师尊想逼罗玄现身,现如今与五嶷同气连枝的九嶷已经灭亡,五嶷也处于风雨飘摇的时期,等到澜海寺也墙倾僧逃之时,天下大乱,就不信他还不出来,而我,我不过是过去找个乐子罢了。"

    白梅珠闻言心道:"果然心狠,名副其实!"

    "那么,婧媛护法您想让哪位下属与您一起去一趟澜海寺?"

    婧媛自然是不会把白梅珠带在身边,"不必太多人,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有需要我会再找你。"

    白梅珠点头,退出了房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非拜姝石竹不可。

    婧媛回头看向拜姝,又瞥了一眼她的手心,才道:"拜姝,心狠如我,残酷如你,你想不想跟我一起?你的饮鸩魔刀,大概还需要再养一段时间。"

    "可以,他怎么办?"拜姝指着榻上的秋向晚,婧媛邪魅一笑,"自然是把他带着,毕竟我们需要一个替死鬼。"

    沧海。

    沧海水波潋滟,水宫色彩交相辉映,传信的将军急匆匆进入水宫,只见大堂之上并没有万苍的身影,那蟹将军隐忍着眼底的震惊与痛苦,"噗通"一下跪在大堂前面,声响浩大道:"属下有事,求见沧王!"

    "何事?"

    是一道柔美的女声,蟹将军望去,只见是杨仙袅娜的身影正在从水宫侧殿走来,蟹将军头一低,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杨使者,出大事了,飞尧大人他……"

    "他怎么了?"杨仙意识到不对,不等蟹将军支支吾吾就已经开口问,万苍闻言也慢悠悠地从侧殿出来,"飞尧怎么了?话说他去九嶷一趟,发生了什么也总得给本座一个回复,怎么这么久没有消息?"

    "飞尧大人他……他已经被打坏了根基,现回原形了……"蟹将军越说头越是低垂,万苍闻言双眼瞬间充斥了一股弑杀气息,握紧了拳头。

    "谁动手的?到底怎么回事?"万苍一声怒吼,那蟹将军跟着他声音的起起伏伏,小心脏跟着起起落落,"属下随大人到了九嶷之后,发现九嶷并没有什么魔兵在把守,便放心了进九嶷。

    却不想敌人阴险狡诈,竟然设下了圈套,随行弟兄无一生还。"

    万苍一听,犹如五雷轰顶,顿时有些六神无主,那么多妖并,一下子全没了?

    杨仙心惊之时也觉得奇怪,目光不善地看着那蟹将军,冷声问道:"既然无一生还,那你怎么回来的?"

    "属下……"

    蟹将军噎气,不知该如何和她说起自己是逃回来了的,还是因为用飞尧的命换回来的,这样万苍岂不是会把他大卸八块。

    蟹将军正犹豫着,只见杨仙的白练已经夺袖而出,一瞬间缠在蟹将军腰间,随后腰间一紧,一股强悍的力量拉扯着他向前扑。

    他一时反抗不了杨仙这股力,果真是扑向了在地面,碰了一鼻子的青紫。

    "你在逃?"

    杨仙说罢,蟹将军明显的心惊了片刻,连忙低头振振有词解释:"沧王恕罪,属下若真是想逃走,又为何还会回沧海,属下只是希望可以回来给沧王您报个信。"

    杨仙觉得他说的也甚是有道理,便松开了他腰间的白练,道:"看到了什么?真的是月喉干的?"

    蟹将军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是一个白衣男子,陌生得很。"

    万苍一脸茫然,哪里冒出来的白衣男子,月喉应该没有这么**人物吧?

    "这个白衣男子你们可曾见过?何门何派?"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在去九嶷的路上有看到了月喉的黑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九嶷,是否回来属下就没看到了,只是有件事情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说?"杨仙平静如同一面镜子的双眸就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比万苍都更有震慑力,不知是否天生使然,只是再如何胆大包天的小妖在她面前也不敢造次。

    "奇怪就在于,属下明明看到他先进的九嶷,可是在九嶷乱成一团糟之时,并没有看到他。"

    "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仙屏退蟹将军没多久,听闻一声背包的叫声,杨仙立即出水宫,只见着是水灵提着一把匕首,匕首已经插入了蟹将军的左胸口。

    "水灵大人,为何……"

    蟹将军艰难地问出口,水灵冷哼道:"我想杀你就杀你,还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水灵大人,你……"

    带着诸多的不甘心和诸多的疑惑,蟹将军胸口流出的血液变成了黑色血液。

    万苍也不忍直视突然丧命的蟹将军,杨仙惊道:"水灵,你怎么?"

    水灵咬牙切齿道:"他竟然敢回来,难道就不知道我一定会杀了他?"

    杨仙莫名地有些同情正在艰难地爬出水宫的脚底下的一只螃蟹,就在刚才,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千年修为说没就没。

    只是相对于别人的可怜,或许他这个并不可怜,杨仙叹道:"何必呢?就算你杀了他,飞尧也不能死而复生。"

    "这是我的事!"水灵怒斥杨仙,又转头对万苍道:"沧王,我一定要为飞尧报仇。"

    "你想怎么报仇?"万苍饶有趣味地看着水灵,从沧海联通月喉攻五嶷那日起,水灵一直都在调息养伤,如今也算是恢复的十分不错。

    "杀了那个白衣男子。"水灵盛怒道。万苍却没有满意地点头,而是沉默不语,水灵在等着他的回应,可是万苍的回应却是说给杨仙听的。

    只听得杨仙道:"可如今我们连人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报仇?"

    "白衣男子,哼……他有胆子就出来,没有胆子就直接走人!我就不信我杀光全天下白衣男子,会漏掉这么一个?"

    杨仙微微一愣,发现水灵变得有些怪异,好像身体里的灵魂根本不是她。

    而此时月喉也同样传来了噩耗。本来就昏暗的月喉,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里的气氛一下陡然将衬托到冰点。

    另一个女人附在嗜血耳旁小心道:"千真万确,永生泪就在隍城地下,魔君,属下认为与其这个时候与沧海反目,还不如我们先去夺取永生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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