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在了白清歌的脸上,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才睁开眼睛。

    看到东方兰馨这些天住着的地方,白清歌有一些泪目,这些天她一直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吗?看着稻草旁边睡着的东方兰馨。

    摇了摇头,白清歌忽然苦笑起来:“我算个什么?我想保护的人都会受到伤害,为什么?凭什么?呵呵!老天……如果这就是天命的话,那我即便是毁了整个上天也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看着睡得正香的那个人皱了皱眉头,白清歌这才伸出手替她抚平了眉间的皱折。

    “姐姐……”忽然间一双白皙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东方兰馨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忽然之间她就像受到了惊吓一般,一把丢开了白清歌的手,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凭什么?我又没有伤害过你什么人……你滚……你滚……”

    看着她情绪激动,白清歌也是于心不忍,她道:“小丫头,是我啊!白轻烨,你的轻烨哥哥啊!”

    东方兰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忽然落寞了,她笑了笑,道:“胡说什么?轻烨哥哥早就已经不在了,我找不到他……”说到这里,她就开始哭了起来。

    白清歌想要靠近去安慰她,可是看到她那副受惊吓的样子,却又于心不忍了。

    站在原地,白清歌道:“谁说我死了?不是也没有找到我的尸体吗?小丫头,乖,我们回焚云阁好不好?实在不济,我们回羽国可行……”

    “羽国……”她口中吐出这两个字之后,身体便就一直发抖,她摇头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还不想死,你们都要害我,你们都滚!滚……”

    白清歌看到她现在情绪非常激动,所以也不想留在这里打扰她,她拍了拍自己的衣物,然后就起身出去了,她走在外面接受着阳光的洗礼,阳光从她的头顶斜下,看上去这一幕十分的唯美。

    她眼睛中有一丝阴沉的神色,嘴角却浮现了一抹笑容,她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知道我应该动谁了。”

    从开始来分析的话,太后动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竟然敢伤害她的小丫头,那就要承受她的怒火和付出一些相同的代价。

    浅浅吸入一口气,她此刻就像是一个贵族一样,微微仰起头,瞳孔被尽数染成了血红的颜色,忽然之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丫头,你现在已经……”妖刀还准备说下去的时候却被白清歌止住了,白清歌道:“妖刀姐姐,什么的也不必说了,我觉得我现在的感觉挺好的,虽然不是我乐意变成这个样子的,虽然并不快乐,但是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可是……这一条道路走下去,你终会众叛亲离,变成我这副样子,真的好吗?”妖刀喝道。

    白清歌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面对她,看着那一副带着怒意的脸庞,她道:“不好,可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逼我,逼我变成那种……我自己也讨厌的人。”

    “阿清,只要你肯回头,我敢保证,没有谁敢逼你。”妖刀信誓旦旦的说着,她的眼眸之中出现的意思坚定,差一点就让白清歌选择回去了。

    可如果有一天妖刀不在出现了,那她最后的保护伞也会没有的,到那个时候,她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绝对不能回到从前变成那种样子,白清歌疯狂迸发出一种念头,那种样子真的让人无能为力,那种样子真的让人感觉到自己很失败。

    “不——”白清歌这一个字说得极为用力,她认为,这一条道路是自己选择的,就算自己再不甘愿,也应该走完,不能因为自己不愿意变成那样子就放弃。

    说到底,她的心中还是有心魔,如果有心魔的话即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没有用的。

    妖刀也知道自己不能让她回头,毕竟自己不是系铃人,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真正的系铃人,似乎对于这件事不甚在意呢!

    妖刀看着那些景象也着实心疼……

    “滚……”淡雅而带着一丝厌恶的声音是从那个黑色身影处发出的,他背对白清歌,身形挺拔,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

    不!他的确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

    白清歌看着他,泪水沿着她的脸庞落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拳头紧紧地攥着,她咬咬牙,一丝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君渊尘,你真的愿意相信她,而不相信我?”白清歌声音当中透露着凄凉,仿佛世间之苦她都经历过一半,那种心凉的感觉,让旁人也……感觉到了一丝的沧桑。

    颤抖的音调让君渊尘回过了身,那高高在上又十分骄傲的模样,倒是让人不爽,妖刀自然也是这样感觉的。

    “你看看你究竟算什么呢?你又如何能够与她比?”君渊尘声音当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一般,丰富眼前这个人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白清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蔓延整个宫殿,不!应该说来是整个冷宫。

    “所以……皇上大驾光临来我这里是为什么?”白清歌停下笑声,两双带着泪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君渊尘。

    君渊尘摇了摇头,道:“冥顽不灵,以后把解药交出来,朕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的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就顿住了,否则又能怎样呢?

    她的家人早就被自己杀光了,她的双腿也被自己斩断,她的一切都为自己剥夺了,否则的话又能够如何?

    白清歌听到这里的时候,将面前的东西全部抚到地下去,她喝道:“君渊尘,我问你,可是年我做的事情可有半毫得到我回报?”

    “呵呵!你说过你要让我当上这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可是,你却骗了我,为了个女人你居然骗了我,哈哈哈!君渊尘,说到底,不守信用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将我的一切都拿去了,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跟你的呢?”她大笑着,可是她的笑容却不见真正的笑意,那是一种来自世界的苍凉。

    笑声中还伴随着一丝悲剧,一种让世人都弗如远叹的悲伤,就好像是一个封闭在一个空间里面的人的呐喊。

    “君渊尘,你都忘了吗?我曾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王妃,你说过的,同甘共苦。”

    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她的声音里面多显苍凉,一种让人感觉到世界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悲伤。

    “可是有些人偏偏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我说的对吗?皇上……”

    这一声皇上叫的极为讽刺,君渊尘忽然神色有一丝恼羞成怒的感觉,他道:“是又如何?你自然是不配,像你这样说些心肠的女人,凭什么能够活在世上?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

    “我该说你点什么好呢?你究竟是痴情还是无心?”白清歌语气当中带着一丝嘲讽,看着他。

    君渊尘加快步伐,走了过去,一把拍下,忽然之间他喝道:“你个疯子,朕给你五声的时间,如果你不愿意把解药交给朕的话,那朕就只能送你下地狱了。”

    “呵呵……”忍受在她的脸上挥散不断,她道,“我说了这种毒不是我家的,我们师门有一条规定,不能随意使用毒药,更不能随便研制毒药,所以她身上的毒……怎么可能是我下的?”

    “白浅歌……不要挑战朕最后的耐性。”君渊尘语气当中有一丝低沉,这是白清歌见他鲜少的几次动怒,可是他这一次动怒是为了找她要解药。

    呵呵!世间的人就像是他这样薄情的话,白清歌当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是应该的,她太固守自己的本心了,以至于真假不分,善恶不辨,最后落的这样一副下场。

    可是这些东西都无所谓了,为什么呢?因为她就要死了,为了救他所心爱的女子死了,或许在外人的眼中,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无非是看你究竟甘不甘心去做罢了!白清歌既然愿意这样做,那就是真的想要放弃这个人了。

    “咳咳……”白清歌淡笑从容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又爱又恨的男子,她笑容之后确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捂着嘴,鲜血从她的指缝中蔓延出来。

    君渊尘先是一愣,随后还是怒意未散,他道:“你以为同样的计谋还能够骗朕两次吗?白浅歌,如果今日你不愿意交出解药的话,那你就休怪朕手下不留情了。”

    白清歌看着他这副样子,道:“好!其实我很后悔认识你,从来都很后悔……咳咳……如果我没有认识你的话,我应该会嫁给二殿,该登上皇位的是他,不是你,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弑父杀君,杀兄夺位的……窃贼……罢……”了。

    最后一个字她始终也没有说出口,她神色涣散,一下子就倒了过去。

    君渊尘这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可是他还没有要到解药呢!他怎么能够只有这样轻易的死去?

    忽然之间,外面一个人来传报:“皇上,华妃的尸毒症好了……”

    什么?君渊尘忽然反应过来,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不!是没有丝毫生机的白清歌,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他看了她手臂上的衣物,上面有着斑驳的血莲,手有些颤抖地撩开了她的袖子,她刚刚也有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袖子。

    可是君渊尘却没有在意,他看着她手上腐烂的黑色斑点,忽然了解了什么,他道:“白浅歌……你……”

    一切的恨意,爱意都消散不见了,君渊尘忽然间抱住她,道:“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是妖刀看见不愿意和白清歌说的地方了。

    “浅儿,你为什么都不肯与朕说?朕当初没想那么多,朕只是想要……”君渊尘眼神收缩,看着她那已经残缺的双腿,他咬咬牙,拔出了自己紧紧握住以陌剑……

    “浅儿,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欠人家的就一定要还,我错将你的腿还给了她,既然如此的话,朕,就将自己的腿还给你,你回来,好吗?”低压的声音就像是一身身的哀求一般。

    忽然之间,他一剑下去鲜血四溅,不少的血液已经疯狂爬满了他那明黄色的袍子。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大脑受到了不该承受的刺激,他想要大叫出声,可是他忽然想起来那一天割腿的时候,白清歌一声不吭的场景。

    他那一天……做了什么呢?

    他一刀刀的划过自己的肌肤,鲜血流出,他曾经以为那样的疼痛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不会再有比那更痛的感觉了,所以,浅儿应该也是只有这样的疼痛吧!

    但,今日割腿他才发现,那样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即便全身都是伤口……也算不了什么。

    他咬住了牙,满头冷汗,挺过这一关之后,他才苦笑道:“浅儿,我已经做了……”他的声音当中多数还带着颤抖,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滑下,“你回来,朕一定会把欠你的东西还给你的,浅儿……不要死……我不要这些东西了,浅儿……无论是以为是你……害了姬霜华的双腿……所以想着……”

    可是今日她为姬霜华解开尸毒症已经表明了那日的确不是她做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当时就是不愿意相信她呢?

    如果当时自己相信了……

    呵r许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吧!浅儿,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的错了。

    如果自己不那么在乎权力,不打着复仇的假象,浅儿是不是也不会死在这里?

    他们会不会真的很开心?

    自从那日之后,楚江便就流言传出,皇上自废双腿,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带领不了楚江。

    所有的人都推崇已经被废掉的二殿下君颜陌登基,可是故事里面真正的主角现在还坐在冷宫之中,他的怀里面只有一个瓷瓶,可是他就好像是保护珍宝一般的护在怀里。

    “……浅儿……”他不倦不烦的念着一个名字……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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