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温昕喝了一口茶，从什么时候她也爱上了茶这种清淡的茶香和先苦后甜的余味，有点像生活。
“还行。”淡淡一笑，“他呢？他还好吗？你们还好吗？”
原惠文看了一眼楼上，压低声音，“他刚睡着。这几天一直都没合过眼，从陆阿姨情况严重开始，一直到下葬。我只能看着他难过却帮不上什么忙，你知道的——”说到这里苦涩一笑，“我们现在的关系……”
“对不起。”
“不不不。不关你事。”原惠文反应过来，不曾想无意中伤害到她，连忙解释，“很抱歉以前误会了你们的关系。原本是想跟你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可是他跟我说过你现在也不快乐，不要打扰你。”
这种时候还在考虑她的感受，刚才喝下去的那口茶的余味变得越来越酸，伸手揉了揉发涩的眼角，“我没事，我现在过得很好。你让他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了。”
原惠文点点头。
“那陆伯伯呢，他现在如何？”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伴离开自己身边，任谁都会难过痛苦吧。更何况还是一个从来把老婆捧在手心疼爱的男人，打击可想而知……
原惠文叹了口气，“他现在情绪很不好，任谁和他说话都不理……”她看了一眼温昕，考量着该不该说下面的话。
温昕见她欲言又止，直觉跟自己有关，催促道“说啊，没事。”
“而且，他不知道你和伯辰已经离婚，对于你后来从不出现很生气。虽然伯辰一直跟你搪塞着说你去国外演出了，但是——你知道的，老人家都是这样……”
她没有说明，温昕已经猜到她后面的话了。确实是自己的错，当初没有思虑周全，一走了之之后也不过问，明明知道她走的时候阿姨还没清醒的啊。
更重要的是把这样一个烂摊子丢给了陆伯辰，让他有苦说不出，为难。也委屈了原惠文。
“对不起。”
良久，温昕不知看向什么地方，声音低浅。
知道她也有苦衷，原惠文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安慰，“不要自责，这件事本就不怪你。现在这个时期，他们都痛苦，你别放在心上。”
温昕点头，她明白。
“你来啦。”陆伯辰不知何时起床，身上还穿着蓝色睡衣，刚起床，脸上还是未醒的迷茫，可是一张英俊的脸却消瘦了许多，比她离开的时候显得更加疲惫。
头发乱糟糟趴在脑门上，好像好长时间没剪过。嘴上的的胡子也冒出来，黑黑的一圈很是沧桑。哪里还看得出当初那个雷厉风行受人尊敬的陆市长。
温昕都觉得快认不出来他了，下意识点头。原惠文看到他起床，连忙迎上去挽上他手臂，轻语责怪，“刚睡下怎么就起来了？”
陆伯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听见你们说话，知道有人来了。所以下来看看。”
“好吧，那你们聊聊。我先上去把房间收拾一下，温昕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她对着陆伯辰说又回头看向温昕询问。
“这么晚了她还能上哪儿去，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吧。”
原惠文点头，“那好。你们先聊着，我去收拾。”
见原惠文上楼，陆伯辰才迈步走过来，在刚才原惠文做的地方坐下，看到面前有一杯茶，拿起来喝了一口。
温昕一愣，是刚才原惠文喝过的。
“怎么会这个点过来？”看到她穿着旗袍，好像刚从某个宴会上过来，眉头蹙了一下。“他对你不好？”
“不是。只是看到阿姨过世的消息，所以……对不起，陆伯辰，我没有早一点过来。”眼泪终于到了他面前得到释放，也只敢在他面前释放。见过她最不堪的人，在他面前她不会有任何的忌讳。
陆伯辰走到她身边坐下，搂着她让她靠在肩膀上。靠在他肩膀的那一刻，这几个月的佯装坚强轰然倒塌，低低抽泣着，无法言语。
陆伯辰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什么语言都是多余。
好久，他絮絮叨叨说一些她离开之后的生活，有关于她的，关于原惠文的，关于陆伯伯的，更多的是关于陆阿姨。
他说的断断续续，也没有条理。完全是想到什么说着什么。
温昕已经停止了抽泣，只是打着隔。离开他的肩膀看着他仔细听他诉说。
他们不似爱人，却比爱人更亲密。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感情任谁都是无法取代得了的。
陆伯辰至于她，她之余陆伯辰。
原惠文收拾好下来的时候，陆伯辰才停止。看到温昕眼睛红红，噤声没有多问。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亮点了。连忙让她去洗澡。
温昕站起来，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向一直低着头思索的男人，“陆伯辰，其实我们的关系可以告诉大家了。”
面对两个人同时投过来疑问的眼光，温昕怅然一笑，“这一天迟早会面对，不如早一点说好了。”她有看向身边的原惠文，“这样，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爱的人一起。记住，不要再辜负了她，我说过，人一生遇到自己爱也爱自己的很难，能够有机会相守的更难，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温昕说完一长串道德经之后，留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中升起了一些很微妙的东西，原惠文尴尬，准备上楼去。
“等等，文文。”陆伯辰叫住她，“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脚步一顿。
陆伯辰走到她身后“我现在已经不是市长了，可能给不了你更优越的生活。”说到这里，声音涩的他生疼，“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之后，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还愿意和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我在一起吗？”
等了半响，没有等到原惠文的答复。陆伯辰心里一紧，她是不愿意吧。
也是，他现在这样，连市长都请辞了，还有什么能够让她看上的，他自嘲一笑，准备走。
“我愿意。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市长还是什么都没有，我都愿意。我爱你，不是爱你市长这个头衔，你明白吗？”她转过身来，原来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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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昕喝了一口茶，从什么时候她也爱上了茶这种清淡的茶香和先苦后甜的余味，有点像生活。
“还行。”淡淡一笑，“他呢？他还好吗？你们还好吗？”
原惠文看了一眼楼上，压低声音，“他刚睡着。这几天一直都没合过眼，从陆阿姨情况严重开始，一直到下葬。我只能看着他难过却帮不上什么忙，你知道的——”说到这里苦涩一笑，“我们现在的关系……”
“对不起。”
“不不不。不关你事。”原惠文反应过来，不曾想无意中伤害到她，连忙解释，“很抱歉以前误会了你们的关系。原本是想跟你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可是他跟我说过你现在也不快乐，不要打扰你。”
这种时候还在考虑她的感受，刚才喝下去的那口茶的余味变得越来越酸，伸手揉了揉发涩的眼角，“我没事，我现在过得很好。你让他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了。”
原惠文点点头。
“那陆伯伯呢，他现在如何？”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伴离开自己身边，任谁都会难过痛苦吧。更何况还是一个从来把老婆捧在手心疼爱的男人，打击可想而知……
原惠文叹了口气，“他现在情绪很不好，任谁和他说话都不理……”她看了一眼温昕，考量着该不该说下面的话。
温昕见她欲言又止，直觉跟自己有关，催促道“说啊，没事。”
“而且，他不知道你和伯辰已经离婚，对于你后来从不出现很生气。虽然伯辰一直跟你搪塞着说你去国外演出了，但是——你知道的，老人家都是这样……”
她没有说明，温昕已经猜到她后面的话了。确实是自己的错，当初没有思虑周全，一走了之之后也不过问，明明知道她走的时候阿姨还没清醒的啊。
更重要的是把这样一个烂摊子丢给了陆伯辰，让他有苦说不出，为难。也委屈了原惠文。
“对不起。”
良久，温昕不知看向什么地方，声音低浅。
知道她也有苦衷，原惠文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安慰，“不要自责，这件事本就不怪你。现在这个时期，他们都痛苦，你别放在心上。”
温昕点头，她明白。
“你来啦。”陆伯辰不知何时起床，身上还穿着蓝色睡衣，刚起床，脸上还是未醒的迷茫，可是一张英俊的脸却消瘦了许多，比她离开的时候显得更加疲惫。
头发乱糟糟趴在脑门上，好像好长时间没剪过。嘴上的的胡子也冒出来，黑黑的一圈很是沧桑。哪里还看得出当初那个雷厉风行受人尊敬的陆市长。
温昕都觉得快认不出来他了，下意识点头。原惠文看到他起床，连忙迎上去挽上他手臂，轻语责怪，“刚睡下怎么就起来了？”
陆伯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听见你们说话，知道有人来了。所以下来看看。”
“好吧，那你们聊聊。我先上去把房间收拾一下，温昕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她对着陆伯辰说又回头看向温昕询问。
“这么晚了她还能上哪儿去，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吧。”
原惠文点头，“那好。你们先聊着，我去收拾。”
见原惠文上楼，陆伯辰才迈步走过来，在刚才原惠文做的地方坐下，看到面前有一杯茶，拿起来喝了一口。
温昕一愣，是刚才原惠文喝过的。
“怎么会这个点过来？”看到她穿着旗袍，好像刚从某个宴会上过来，眉头蹙了一下。“他对你不好？”
“不是。只是看到阿姨过世的消息，所以……对不起，陆伯辰，我没有早一点过来。”眼泪终于到了他面前得到释放，也只敢在他面前释放。见过她最不堪的人，在他面前她不会有任何的忌讳。
陆伯辰走到她身边坐下，搂着她让她靠在肩膀上。靠在他肩膀的那一刻，这几个月的佯装坚强轰然倒塌，低低抽泣着，无法言语。
陆伯辰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什么语言都是多余。
好久，他絮絮叨叨说一些她离开之后的生活，有关于她的，关于原惠文的，关于陆伯伯的，更多的是关于陆阿姨。
他说的断断续续，也没有条理。完全是想到什么说着什么。
温昕已经停止了抽泣，只是打着隔。离开他的肩膀看着他仔细听他诉说。
他们不似爱人，却比爱人更亲密。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感情任谁都是无法取代得了的。
陆伯辰至于她，她之余陆伯辰。
原惠文收拾好下来的时候，陆伯辰才停止。看到温昕眼睛红红，噤声没有多问。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亮点了。连忙让她去洗澡。
温昕站起来，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向一直低着头思索的男人，“陆伯辰，其实我们的关系可以告诉大家了。”
面对两个人同时投过来疑问的眼光，温昕怅然一笑，“这一天迟早会面对，不如早一点说好了。”她有看向身边的原惠文，“这样，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爱的人一起。记住，不要再辜负了她，我说过，人一生遇到自己爱也爱自己的很难，能够有机会相守的更难，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温昕说完一长串道德经之后，留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中升起了一些很微妙的东西，原惠文尴尬，准备上楼去。
“等等，文文。”陆伯辰叫住她，“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脚步一顿。
陆伯辰走到她身后“我现在已经不是市长了，可能给不了你更优越的生活。”说到这里，声音涩的他生疼，“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之后，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还愿意和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我在一起吗？”
等了半响，没有等到原惠文的答复。陆伯辰心里一紧，她是不愿意吧。
也是，他现在这样，连市长都请辞了，还有什么能够让她看上的，他自嘲一笑，准备走。
“我愿意。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市长还是什么都没有，我都愿意。我爱你，不是爱你市长这个头衔，你明白吗？”她转过身来，原来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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