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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庄对着徐绂一挑眉,“我说乌家和卫家打算投靠我,你信吗?”

    “当然不信。”徐绂饶是对卫子庄很是佩服,但是对卫子庄的话,也充满了鄙视,“抛开乌家和卫家是秦相吕不韦的门客不谈,只这两家在邯郸就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凭你一句话就投靠你?就算是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这两家能把女儿嫁与你已是你天大的福泽了。”

    呵呵,卫子庄淡淡一笑,“你既然不信,那我还说什么~”

    “既然卫兄无意与我共谋大计,那看来倒是我多余了。”徐绂对着卫子庄一抱拳,“今日,卫兄就权当我没来过。”

    徐绂说完,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不过,徐绂倒是有一件事提醒卫子庄了,明月这一块卫子庄清楚,可是乌戎这一块,卫子庄还真是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推动了家大业大的乌戎倒向自己,甘愿给自己跑腿,还把姑娘嫁给自己的呢?这基本上就等于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乌戎到底想干什么?一定得让乌戎说实话。

    中午时分,卫子庄从吹雪阁出来,来到质子府门前的那个酒寮,找了一张正对着质子府的食案坐下。

    “公子来了?稍坐!”老者端着一续酒摆到食案上,然后问道,“公子,上次和公子一起来的姑娘怎么没来?”

    卫子庄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店家那天黑灯瞎火的竟然还能记得卫子庄和明月的长相,卫子庄自问要是他自己开店,这人来人往的,莫说是晚上,就是白天卫子庄都未必能记住见过的每一个人都长什么样子。

    “”

    “哦?您这还有牛肉?”要知道,牛在这个时期可是生产工具,私宰耕牛可是要充军流放修长城的。

    “公子放心,这个牛肉来路绝对正大,放心的吃,保证没人找后账。”

    “那行,来二两。”

    没多大功夫,老者端着一盘片好片的牛肉还有一小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蘸酱摆到卫子庄面前的食案上。

    卫子庄捏起一片牛肉,还挺香,蘸酱,然后咬了一口,酱倒是不错,酸酸甜甜的,就是这牛肉……怎么咬着这么硌牙呢?

    都吃完了,卫子庄喊道,“店家。”

    老者走过来,“公子,吃得可还顺口?”

    卫子庄活动活动自己的下巴,皱眉看向老者,“店家,您这牛,活着的时候没少受罪吧?”

    老者走到卫子庄跟前,“公子怎么知道的?”

    “吃出来的啊!”

    老者顿时眼睛一亮,来了兴趣,“公子,这都能吃出来?”

    “好嘛!二两牛肉。”卫子庄指着盘子里的肉渣然后指着自己的脸抱怨道,“嚼得我腮帮子疼。”

    额?老者一时无语,这才听出卫子庄是在挖苦他,尴尬的笑道,“想必公子也清楚,私宰耕牛是要入罪的,老死的耕牛宰了也就宰了,没人追问,官府没月都会私卖这种死牛的肉。”

    卫子庄一听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从腰间的束带里摸出几个制钱,放到食案上,“这是酒钱,您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老者摸起食案上的制钱,收了起来,“公子不是赵国人吧?”

    “不是。”卫子庄想了想,“具体是哪国人我也不清楚。”

    “哦?”老者面带疑问,“公子不妨说一说在哪里出生的,老朽年少时去过的地方多,可以帮公子推算一下。”

    “我是朝歌鹤壁人。”

    老者一听,瞬间秒懂,颇有些感慨万千,“相传卫懿公嗜好鹤,在朝歌西北的云梦山养鹤,因鹤栖南山峭壁而得名鹤壁,朝歌本是卫国国都,后来被晋国攻占,三家分晋之后,朝歌本属赵国,其后割给了魏国,几易其主,那公子是何处人还真是不好说了。”

    “所以啊!”

    卫子庄没多说话,站起来,直奔王宫后门。

    禁卫府的校场上,无期带着一票人围着校场跑圈完,看到卫子庄站在校场边上,心里纳闷,不是说早上和当值的禁卫吵起来之后甩脸走了嘛?这怎么说来就来了?

    “都尉。”

    啧,卫子庄一撇头,“叫几个人跟我走。”

    一群人跟着卫子庄来到了造府,造府的校尉早就把卫子庄要的东西给预备下了,只等着来领。

    结果无期叫来的这几个人伸手一抬……差点把几个人的杨柳***给闪了,除了布套,都是铅块,实打实的沉,造府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只给装了一个框,几个人只能叫着劲连抬带拖的给抬回了校场,等到回到校场的时候,几个人已经累得爬不起来了。

    “列队!”

    无期赶紧按照卫子庄的命令,让队伍列成方阵,然后递给卫子庄一个竹简,“都尉,这是名册。”

    卫子庄拿着那卷名册,上面按照卫子庄的要求,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训练成绩,“我念到名字的,出列!王云,李寻,郭围,黄丑,华更……”

    十几个训练成绩不错的人被卫子庄叫出队列,到卫子庄面前列队战好。

    “你们不是说我一直在充数吗?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卫子庄说着,从框里拿起一个铅块,“这是重四两的铅块,从今天起,你们,每个人要在手脚上各绑两个参加训练,自己装,然后我教你们怎么绑。”

    十几个人按照卫子庄的指导都把铅块装袋绑在自己脚踝手腕上,各自还跳两下试试,都纷纷说,“感觉不是很重嘛!”

    “拿着!”卫子庄踢给说风凉话的王云一杆长矛。

    王云接下长矛。

    卫子庄右手抄起旁边兵器架上的一杆长矛单手举起,指着王云说道,“向我进攻!”

    王云二话不说挺起长矛刺向卫子庄。

    卫子庄向上挥矛打开王云的矛,跟着侧身拧身矛杆向下一砸。

    王云一个矮身,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躲开卫子庄这一击,跟着再次朝卫子庄连刺好几枪,都被卫子庄一一化解。

    二人拆打了足有半个小时,卫子庄一挑眼眉,阴险地笑了一下,“脚上的二斤,该发挥作用了~”

    王云先前还没注意,但是听到卫子庄的话顿时一惊,四肢的运动越来越吃力了,

    卫子庄躲过攻击,随手一击拍在了王云的屁股上。

    王云吃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所有人看着都是一惊,跟着就是一阵哄笑。

    卫子庄把手中长矛扔给了旁边的无期,“能打这么久,你也算是翘楚了,假以时日,你定可领军为将。”不过,只怕你等不到那会儿了。

    “从今日起,所有的科目,都照此进行!”卫子庄说完,转身就走,然后点指着,“凡是成绩过关的人,都要带着铅块进行兵器训练,如果不会用,我可以教你们。”

    留下了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又走了。这算什么?打完人就走?就出来这么个主意……不过,这个主意一般人还真是想不出来,至少赵葱就没想出来么~

    赵葱天天就只知道带着人拿着武器训练阵型,然后两边互掐。再看看新来的教习都尉,天天都把人折腾得爬不起来。

    现在既然卫子庄把道划出来了,那就照着办,反正最后出了问题,打的是卫子庄的板子。

    从王宫出来,卫子庄直接回了武士行馆,刚推开大门进来,这是卫子庄每次深深的怨念,既然乌戎想把武士行馆做起来,那为什么天天要大门紧闭的?人家就是想投你,到这一看你大门关着,这是开放还是不开放?招人还是不招人?人家扭头就走了啊!

    一见卫子庄进来,仲孙冥赶紧迎了过来,“公子,出大事了,赶紧去正厅看看吧!”

    “怎么回事?昨天来闹事的楚国人又来了,还扬言……扬言……”

    “说的什么?”

    “别提多难听了,我都说不出口!”

    啊?卫子庄一听这话茬,这得是多难听的话让仲孙冥一个底下人都说不出口了?不过想想也对,时至今日,社会地位越高的人,有时候说出的话就越龌龊,限制我想象力的不光是贫穷,还有善良。卫子庄当下也没犹豫,回到房里就提了剑直接杀向正厅。

    李园带着几个武士,手里都握着剑,仗着人多,把李央和狄说逼到了墙角。

    明月额头系着束带,把头发全部树到身后,手里提着剑,指着地上一个被砍伤的武士,把茵畅护在身后,横眉冷对环视着围着的几个武士,顺着剑往下淌血,谁都不敢先上。

    李园就在圈外面看着,背对着门外。

    哼!只听李园一声冷哼,“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乖乖跟我们走,把我家公子伺候美了,自然留你们一条狗命!若是你们一意孤行,执意与我家公子作对,那也就别怪我手狠,啧啧啧,这么美的人儿,不能享用,可惜了。”

    明月冷傲地看向李园,“你这般在赵国闹事,就不怕引得两国交恶?”

    哼!李园很轻蔑地看了一眼明月,“我大楚地处南疆,地缘广阔,兵精粮足,赵国这种边陲小国岂敢与我大楚争锋?我谅赵王丹也不敢为了你们两个小贱人与我大楚见罪。给我上!”

    几个武士大喝一声,挺剑杀向明月。

    明月左手护着茵畅,右手挥剑格开几个人的,回手一剑把身后的两人杀退。

    茵畅到底几天前也经历过大场面,虽然也是惊慌,但到底没吓得腿软。

    李央和狄说两个人都拿着家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和这俩人分个生死,只是牵制着,不让二人出这个圈子,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几个回合下来,明月虽说不让这些人近了身,但到底是大病初愈,身后还护着茵畅,十分掣肘,连伤了好几人,自己也受了点伤,可就在明月想喘一口没喘的时候,只听“仓啷”一声剑响,一道暗色的剑影闪过。

    明月一声惨叫,手中剑掉到地上,连退了好几步,茵畅见势伏到地上,生怕妨碍到明月,明月整个人撞到墙上,总算是稳住了身形,定睛一看,李园手中剑已经到了眼前,明月心下一寒,好快的剑。

    正当明月闭眼等着挨这一剑的时候,只听一声剑鸣。

    血光四溅,啊!李园一声惨叫。

    一到正厅,眼前的景象着实把仲孙冥和卫子庄吓了一大跳,这么会儿功夫就大打出手了?卫子庄正看到李园拔剑刺向明月。

    说时迟,那时快,卫子庄一步迈进正厅,跟着右手拔剑,一声龙吟,宝剑出鞘,剑光一闪,吹毛断发般,李园握着剑的右手齐腕断下,跟着卫子庄拧腰转身,横着抡起手中剑,响彻云霄的一声,一剑拍在李园的脸上。

    李园连声都没吭,毫无声息地脸撞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得呆立在当场。

    “李央!关门!”

    随着卫子庄的一声暴喝,李央反应过来,赶紧跑到正厅的大门口,狄说也跟着跑过去,二人把正厅的大门拉上,面向正厅里的二十几个武士,严阵以待。

    卫子庄抬手剑指,轻描淡写地扫了众人一眼。

    众人都被卫子庄眼中闪过的精光吓得不由自主的后腿了一步。

    “卫子庄!你先伤我家公子,后伤我家门客,我主定不饶你,我劝你还是乖乖放下剑,若是楚赵两国引你兵戎相见,你便是赵国的罪人,我相信赵王不会因为你而和楚国开战的!”

    卫子庄瞥了一眼说话的这个人,“说完了吗?”

    这人一愣,“说,说完了啊!”

    嗡!一声剑鸣,卫子庄挥手一剑,斗大的头颅掉落在地,血喷了足有一丈。

    所有人都是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人距离卫子庄还有四五步的距离,怎么就脑袋搬家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跑到老子的地盘上来撒野!老虎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HelloKitty不成?!”卫子庄又扫了一圈这群人,“不给你们点惩戒,你们是不会长记性的,你们那只手拿剑了自己砍下来吧!否则,今天留下的就是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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