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盖看到容彻和无极,还以为是在做梦。

    “大司马,真的是你?”高盖很是激动。

    “是我。”

    “末将无能!劳大司马远道而来。”高盖单膝跪地,十分愧疚的说道。

    本是饱经风霜的脸,此时,也带上了些红色。

    “老将军,快请起。”容彻上前将高盖搀起。

    高盖这才回过些神,“大司马,快帐内请。”

    容彻倒是不客气,拉着无极,朝主账走去,顺便还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士兵。

    容彻进账,率先开口,“吩咐下去,不准用洛水河的水,军事用水,一律开井取水。”

    高盖不明所以,“大司马,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开井不是小事,需要人力物力,况且大军只是段时间的驻扎,一般不会费力开井。

    “来不及解释了,吩咐一下,千万不可用洛水。”容彻说道。

    见容彻一脸的严肃,高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末将这就亲自吩咐下去。”

    说着,匆忙的离开营帐。

    看着高盖匆忙离开的背影,无极问道:“你是觉得,赵祁的人,已经投完毒了?”

    容彻点了点头。“此处距离洛水更近,他们应该先咱们一步,到的。”

    “忽然间下令,恐怕军心会不稳。”无极有些顾及的说道。

    容彻却微微勾唇,“现在也不高。”

    刚刚他他扫了一眼,外面把手的士兵,一个个,毫无斗志,可以说连精气神都没有。

    “是因为连连败仗?”无极说道。

    容彻若有所思,“可能吧,也可能有其他原因,”这事,只能等高盖回来,问个清楚。

    他们在雍凉,对前线知道的不是本多,只知道高盖一个战败,其他的细节,还真的不知道。

    过了一会,高盖兴冲冲的回来了。

    “大司马,我把事情,都交代下去了。”高盖如实汇报道。

    容彻手指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桌子,好像在想着什么。

    “在面的士兵,士气很低。”

    高盖听容彻,一针见血的指出,此时军队的情况,脸色有些难看。

    “前段时间,士气低迷,但大司马放心,您来的消息,末将已经放出去了,士气很快会恢复的。”高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容彻看着高盖,一脸的深意,“士气因何低迷,不仅仅是败仗吧。”

    容彻说的很肯定。

    高盖听此,咽了咽口水,说道:“杨璧找来舞乐,在对面演奏归乡曲,将士们都思念家乡,不愿再战。”

    归乡曲是燕地的民谣,燕军本就许久未归家,现在有来这北地郡征战,听到家乡歌谣,归乡心切。

    容彻听着高盖的汇报,缓缓的问道,“只是这样?”

    高盖不明白容彻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杨璧起初是正面交战,见讨不到好处,就按起了阴的。”

    高盖戎马半生,铁骨铮铮,最看不起,战场上玩手段的人。

    但这次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无妨,有他们哭的时候。”容彻语气悠长的说道。

    高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司马,可是有了计策,末将这就去......”

    “不急。”高盖话音还未落,容彻就开口打断了。“凡事过犹不及,一味的是坏耍滑,定会遭到反噬。”

    看来,赵祁他们着群人,现在倒是不长进了,净想着如何取巧投机。

    “那末将,现在?”高盖见容彻未再吩咐其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容彻看了眼,一脸急切的高盖。“回去休息,若是实在闲不住,就去监管开井。”

    高盖得了容彻的命令,忙去下面,监督开井。

    无极一脸深意,“高盖,很听你的。”

    其实,已经超出了听从的范畴,刚刚高盖一脸迷弟的表情,无极可全都看在眼里。

    容彻看这无极,忽然露出一抹坏笑,“我魅力大。”

    说着,一把将无极揽在怀中。

    “什么时候开战?”无极随口问道。

    容彻一脸的轻松,“不着急。”

    “你不怕那几个仆从醒过来?”他们走的时候,可没杀他们。

    容彻看着无极,嘴角的笑笑容,很是妖娆,“你说,他们的主子和侍卫私奔,他们还敢回去吗?”

    先不说忠不忠心,杨璧绝对不可能,让被人知道,他被绿了。

    知道的人,不管是谁,定然逃不过一死。

    那些仆人不傻,怎么会乐呵呵,上赶着跑去送死。

    “你都想好了?”料定他们不敢回去,才会放他们一马。

    “要不然,你觉得,我是善人?”容彻微笑着说道。

    “不恶。”无极很是认真的说着,若是换做赵祁,才不会想这么多,死人最安全。

    “徒添几笔业障,不值当。”容彻缓缓的语调。

    无极听这样的话,从容彻口中说出,有一瞬间觉得不适应,“你是变了?”

    “当爹了,当然会变。”变得对生命更加敬重。

    不出所料,三日后,探子来报,敌营将士大部分病倒,军医束手无策。

    容彻的嘴角,笑容很是狂傲。

    “高将军,消息传下去,整军备战。”容彻的声音,冷峻坚毅。

    下面的士兵,因为有了事情可做,情绪稍微转移了些,现在忽然传出,敌军重病的消息,一时间,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大司马亲自坐镇,羌族军队,一定不是对手。”几个士兵聚在一起,闲聊着。

    “我跟你们说啊,这姚苌是赵坚的手下败将,赵坚又输给了大司马,大司马赢姚苌,那还不是十拿九稳。”一个看起来,又些文邹邹的士兵,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敌军好像是闹了什么病,倒下一大片。”一个小士兵,突然插话进来。

    “你们没看高将军,这几日和打了鸡血似的。”一个老一些的士兵,调侃道。

    还真别说,自从容彻来了,高盖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整天的劲头十足,事事都要看上一眼,才放心。

    几个士兵,正在议论的热闹,却忽然听到背后有咳嗽声。

    转身一看,一下子傻了。

    “高将军?高将军好,您是啥时候来的?”一个小士兵,硬着头皮问道。

    高盖显然心情不错,“你们,背后说我什么话坏呢?”

    “没,没,我们这正夸您呢,事必躬亲,身先士卒。”一个小将士,脑袋一转,脱口而出。

    “别没事老议论是非,好好养足精神,准备交战。不拿下个头功,你们的账一起算。”

    “是!”

    几人齐齐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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