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心情很好,连去送衣服的张笛都能感觉到。

    一路上笑容就没从脸上消失过,许喻寒开车上车,两人在疗养院门口等秦望。

    “千万别说漏嘴,我跟我爸说了,昨晚是在商献薇家住的,她心情不好,我陪她。”秦欢不放心地强调,“你是今早上来她家接我的,记住了吗?”

    正说话间,秦望便从出租车上下来,秦欢立马迎了上去。

    秦望回C市也有好些天了,一直没时间来疗养院一趟。秦欢今早给他打电话,说昨晚梦到爷爷了,想爷爷,秦望便正好一起过来。

    只是没想到,许喻寒也陪着她一起过来了。

    秦望没说什么,他虽然不满意这个女婿,但对他俩的事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干涉。何况他爸和许喻寒的爷爷是战友,两人关系向来不错,许老爷子也来看望过他爸好几次,许喻寒来看望他,无可厚非。

    “早上我给你大伯打过电话,他在外地出差,不过你大伯母听说我们要过来,特意放下手上的工作来陪我们,一会儿就到了。”

    秦望看向秦欢,见她神情淡淡,想到她和秦可悦之间的矛盾,有些忧心忡忡。

    “欢欢,你大伯母一向对你不错的,可悦做错了事,那是可悦个人的行为,你不能因此对你大伯母也有意见。”秦望劝道。秦欢离家出走这一年,多亏了大房一家的照顾,做人应该恩怨分明,更应该懂得感恩。

    秦欢笑了笑,没说什么,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诉她爸,谢茹和秦华这夫妻俩,根本不是他所以为的模样。

    可她也知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能随便说,特别还是要和至亲撕破脸闹掰的事,一定要有足够的证据能一击致命才能摊牌。

    ……

    高级疗养院的看护都是一对一,而秦老爷子的看护却有四个,足以证明照顾他的人极其上心。

    秦欢站在门口,看见屋里那道久违的身影正坐在阳台上晒太阳,闭目养神,阳光洒在老人慈祥的脸上,秦欢的眼睛不由得湿润。

    “爷爷……”

    摇椅上的老人一颤,缓缓睁开眼。

    重活一世,见到母亲的时候她没有哭,见到父亲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看到爷爷还活着,秦欢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扑进老人的怀里,嚎啕大哭。

    “是欢欢吗?”秦老爷子摸了摸怀中女孩的头,有些不太确定,看不清东西的浑浊双眼有些迷茫地不知道看哪里。

    秦欢心酸极了,握住老人的手,“爷爷,是我呀,我是欢欢。我来看你了。”

    “欢欢。”秦老爷子一下子高兴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但除了嘴里不停地叫着秦欢的名字,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秦望叫了一声爸,站在一旁,眼睛也有些发酸,但到底是已经中年的男人,从小又被父亲教导,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善于表达感情,除了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日渐老去的父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护端着水杯从外面进来,看见秦老爷子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被秦欢拉着在阳台上走动,不由得皱了皱眉,但又很快带着笑容上前,“秦董事长的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已经到了不记得人的地步,二小姐你现在跟他说了什么话,不到五分钟董事长就又忘光了。”

    秦欢看向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谁说我爷爷是老年痴呆了?哪位医生检查的结果?”

    看护被她凌厉的目光瞧得心里有些发毛,弱弱地道,“可是,董事长分明就是老年痴呆的症状啊……”

    “既然医生也没有检查出老年痴呆,你用肉眼就能看出来了?”秦欢皮笑肉不笑,“我严重怀疑你的专业性,你是哪家看护公司的?”

    看护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碰了钉子,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二小姐了,明明她以前过来,对她们这些看护都是毕恭毕敬的,她什么也不懂,说什么都只是点头听着。

    看护讪讪地闭嘴,不再和她争论,端着热水拿了药,朝着老爷子走过去,“董事长,该吃药了。”

    秦欢挡住她的路,伸手过去,“这是什么药?给我看看。”

    “这都是医生开的处方药。”看护有些委屈,“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秦望也不知道秦欢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坚持和那看护过不去似的,她非要那看护将药交给她,那看护不肯,两人僵持了起来。秦望正要过去打圆场,许喻寒阻止了他,“秦叔叔稍安勿扰,先看看秦欢想要干什么。”

    “那几个看护都是照顾了秦欢爷爷好几年的人,一直很细心周到的。”秦望无奈地道。

    “秦欢不是随便刁难别人的人,一定是事出有因。”

    秦望愣了愣,鬼使神差地保持了沉默。

    那边,秦欢坚持要那看护将药交给她,那看护不肯,两人争执之际,其他三个看护也闻声赶来,帮着那看护你一言我一语地责备秦欢,“二小姐,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们什么?我们在董事长身边照顾也有好几年了,你莫名其妙刁难兰姐,这不是平白让人寒心吗?”

    “我们是秦大夫人聘请来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们,想要赶我们走,去跟秦大夫人说,让她来跟我们说一声就是,我们立刻就走。”

    “秦家二小姐就可以随便侮辱人了吗?真是过分。我们虽然只是小小的看护,看我们也是人,你凭什么没有任何证据随便冤枉人啊?这药是医生开的,又不是我们开的,我们难道还能给董事长下毒?无冤无仇的,突然说这种话,真是莫名其妙!”

    秦欢无语,又觉得好笑,真不知道谢茹怎么找来了这么几个不靠谱的手下。自己还没说几句呢,这群人就做贼心虚似的,一个比一个声音大,一个比一个铿锵有力。

    “我只是将那药拿回去分析一下成分,对我爷爷的病情是否真的有帮助,是否需要换其他更有效的药。”秦欢面不改色地微笑道,“我是学医的 ,给自己的爷爷配最好最适合的药,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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