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鹿一归

第426章 如果有多好(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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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是由选择拼凑成的,每个看似平常的节点,每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选择,都会从我们脚下分叉出不同的支流。

    慢慢地,支流脉络蜿蜒,宛如一张大网。网里面的是一个个带我们向前的选择,是一条条成就不同的我们的轨迹。

    就好像,平行空间。

    ……

    2005年。

    麦田福利院。

    沈偲欢看着眼前的茶叶蛋,犹豫半,声地道:“对不起,其实………我茶叶过敏。”

    宋子霖冷哼一声:“你们果然是朋友,一个洁癖,一个过敏。看不上就看不上,什么谎啊?”

    “不不不,我真的过敏。我发誓,阿越,我是真的……”

    “没关系的,欢欢。霖,你别这样……”

    宋子越用眼神对弟弟示意,但沈偲欢却以为他这是也误会她谎了。

    她急得满脸通红,“我没骗你们!是真的!我茶叶过敏!那……那我证明给你们看!”

    那之后,真的是兵荒马乱……

    沈偲欢张嘴就咬了一大口,瞬间脸色涨红到发紫,宋氏兄弟都吓傻了。

    还好温衍赶到,把她送去了医院。

    当晚,两兄弟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宋子霖还偷偷抹了眼泪。

    后来,宋子越去拜托了院长,两兄弟终于在三后见到了住院的沈偲欢。

    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氧气罩、心跳监控仪,好几根颜色各异的导联线。

    她伸出扎着针头的手,朝他们招了招,然后在手机打下一行字:

    早上好,谢谢你们来看我。

    两兄弟眼眶又红了,宋子霖嘟囔道:“傻不傻啊?过敏还吃那么大一口,你不要命……”

    宋子越给他一个肘击,打断淋弟的话。他又看向窗边的沙发椅,朝着沈芳年抱歉地笑笑。

    沈偲欢也看向沈芳年,后者会意,走到床边。

    她继续打字:阿越,霖,爷爷答应我,要见见你们。

    言下之意是……

    宋子越忙恭敬地点头致意,“你好,沈先生。我叫宋子越,这是我弟弟,宋子霖。”

    “嗯。”沈芳年淡淡地点点头,什么话也没再,就那么默默看着他们。

    两个屁孩什么道行,没两秒就顶不住了,不一而同低下了头。

    “等欢欢出院了,”他缓缓开口,“你们整理一下行李,好好跟朋友道一下别,会有人去接你们的。”

    “…………………好,好的,谢谢你,沈先……”

    “叫爷爷。”

    “好,爷爷。”

    “爷爷。”

    ……

    ***

    2019年春。

    霖市文化馆一楼大剧院厅。

    简约大气的舞台上,两架高雅的三角钢琴,两个俊秀年轻的钢琴家,一黑一白,画面抓人,极具美福

    但满席的听众,还有两侧的摄影记者,五识都被精湛的双人对弹给夺去了全部注意力。

    坐在中央黄金观众席位的王也,注意到了前排有个观众正拿着手机做直播。

    网友弹屏一水的疯魔状:

    oc!asl!

    asl!哥哥们太帅了!

    弦霖赛高!

    钢琴王子!弦霖双绝!

    啊啊啊啊啊!国内巡演第一场!我为什么没在现场!!!

    管弦好帅!沈偲霖好A!asl!

    王也拍了拍两侧,示意温衍和沈偲越看,但他俩也就草草扫一眼,注意力仍旧锁在台上。

    王也正想评价一句“瞧她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瞧字都还成完整音节呢,就被温衍一个眼神杀给堵在了舌尖。

    演奏会结束后,是媒体拍照环节。

    等两人回到后台已经是大半个时后了,一众兄弟团等在休息室门口,刚要上话,又不知从哪里杀出一帮粉丝。

    又是献礼又是签名又是合照,折腾得没完没了。兄弟团似乎有点等不及了,连温衍都时不时往休息室里看。

    这又过了近一个时,总算,休息室门一关,彻底结束了。

    沈偲霖把黑色礼服西装往沙发一丢,“管弦,这是我从一起长大的朋友,王也、温衍、韩时、江澈,还有我哥沈偲越。”

    “这是管弦,我音乐学院的……”

    “知道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师兄,你们黄金搭档,你们绝代双骄!你们黑白CP……”

    “王也,你给我闭嘴!”宋子霖熟能生巧地给了他一个扫“臀”腿,后者自然也是熟练地躲过。

    管弦哈哈一笑,一一和他们握手,只是轮到温衍时,对方却迟迟没有伸手。

    沈偲霖停止反抗,放任王也勾着他的脖子,浅笑着:“管弦,这个黑脸你不用理他,他握手怕怀裕”

    温衍脸色果真黑了,眼锋扎过去,但语气平淡:“你刚才第三首弹错了两个音。”

    沈偲霖笑容一僵,两个人目光似电,你来我往,噼里啪啦。

    王也兴奋地凑向江澈和韩时,压低声音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我想看这令人怀念的画面想了一年了。”

    沈偲越一如既往,赶忙出来打圆场。

    “哈哈,霖,你快看那,是爷爷让我们带给你的礼物。”

    众人缓过神来,一副“啊呀妈呀,忘记正经事”的表情。他们纷纷催促沈偲霖去拆礼物。

    那是一个非常大的箱子,都赶得上便利店的冰柜了。

    他走了过去,却并没有马上拆开,而是看着他们,:“你们不是大家一起过来吗?”

    王也:“是啊,你国外巡演,我们一年没见,我们当然要全员到齐来迎接你啊。”

    “哦,是吗?”沈偲霖一只手放在箱子上,别别扭扭,颇为不悦,“真的都……到齐了吗?”

    “…………哦,你欢欢啊?她有事,迟点到。”

    “切,果然还是不靠谱~明明好第一场她一定到现场听的……”后半句话他咬牙切齿,得含含糊糊。

    沈偲越递来一把剪刀,“霖,先拆礼物再。”

    沈偲霖兴致不高,但还是照做。

    箱子打开,竟……竟飘出一堆粉色气球?

    气球升空,下头挂着一条粉底白字的联子:MarryMe(嫁给我)。

    ??????

    众脸懵逼。

    再看箱内,一箱红色玫瑰,中央一个粉色玫瑰组成的爱心。

    “什么鬼?”

    “怎么回事?”

    “欢欢呢?”

    “啊?欢欢?不是她等下才会……等等,你们是不是又在搞什么无聊的恶作剧?”

    这时,门外传来争吵声。

    他们开门出去,只见右边,和他们就隔了两个房间的休息室门外,吃瓜群众云集,听声音似乎是男女情感纠纷。

    有人经过他们,交头接耳道:

    “妈呀,真的?这么狗血?”

    “是啊,三居然躲在休息室的箱子里,被抓了个正着!”

    “我瞄了一眼,那三好啊,会不会未成年哦?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是,想不到他是这种人M女朋友一个休息室,还这么明目张胆……”

    众人:“……”

    他们互相交换眼神,显然,大家都想一起去了。

    他们分开人群,挤了进去,站在门口,门上贴着“主持人休息室”。

    一对衣冠光鲜的情侣,男的面红耳赤,拼命解释,却似乎百口莫辩;而女的,基本是开启了我不听我不听模式。

    而他们中间,站着“不关我事啊、我真的不认识他、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吵了”的沈偲欢同学,手上拿着一瓶喷彩带罐。

    哦对,她还站在箱子里呢。

    她看到门口的他们,尴尬而不失甜美地一笑,招手道:“嗨,霖,好久不见。”

    他们:“……”

    ……

    这确实是一个很无聊的恶作剧:沈偲欢躲箱子里,趁沈偲霖打开箱子那一刻,喷他一脸彩带。

    以上是原来的剧本。

    等她躲舞台幕布后听完整场音乐会,急匆匆回去刚遇上送箱子来的阿越助理米,她带他进了休息室。并叫他顺便帮忙,等她爬进去后,封箱然后关门。

    米离开后,正好遇上了几个抬着箱子的人,问他某某话剧的主持人休息室在哪。

    米左顾右盼,突然发现鞋后跟粘了一张纸,他捡起一看,写着“主持人休息室”。于是,他想当然地以为眼前这间就是。

    他把纸张重新贴在门上,他们转动门把,果然可以进去。

    而沈偲欢呢,坐纸箱里,等得昏昏欲睡,后来,还真就睡着了,直到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把她唤醒:

    “这个女人是谁!!!”

    以上是现实中的剧情发展。

    来这事,米虽然也“助力”了一把,但要论罪魁祸首,自然是沈偲欢!

    因为怕粉丝堵门,管弦和沈偲霖叫工作人员撕去了休息室门上的“演奏会钢琴家休息室”纸条,而她呢,跟她了是走廊尽头倒数第五间都能给记错。

    开了几间门没有成功,见这间没有锁,里面有衬衫西装和化妆箱,桌上还放着几张演奏会宣传册以为就是了。

    其实啊,那是因为女主持人是弦霖的忠实粉丝!

    可怜那位精心准备的男主持,降一口大锅,好好的求婚搞成了捉奸大戏。啧啧啧,人生阴影……

    沈偲欢者,人间祸水也。

    这会,沈偲霖刚亲自安抚赔罪完回来,一言难尽地看着盘腿坐沙发上的沈祸水:

    “一年没见,你依旧从不会让我失望啊~闯祸当职业了吧?”

    他们四个从在沈家一起长大,沈偲霖一直更像是个威(chou)严(lian)的哥哥,数落教训沈偲欢是他的专业。

    但沈偲欢怎么会怕他这个纸老虎,厚脸皮嘻嘻一笑,趁他转过身之时,站起来往上一蹦,直接蹦上了他的后背,双腿缠住他的腰,如树袋熊似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给我下了!沈偲欢!你几岁啊?幼不幼稚!你这样以后哪个倒霉蛋敢要你!下来!”

    “哈哈哈……沈霖霖,霖霖,你装什么大尾巴狼!王也都告诉我了!你以为我没来,不开心得尾巴都垂地上了吧!”

    沈偲霖立刻恼羞成怒,剜了王大嘴巴一眼,耳尖绯红,:“沈偲欢!你胡什么!你再不下来,我可不客气了!”

    “哈哈哈!你不会!你才舍不得摔我!我以前摔跤流血你还偷偷哭鼻子呢!阿越的!”

    沈偲越无辜躺枪,尴尬地笑笑,躲到江澈身后去了。

    接连被兄弟出卖的沈偲霖,正无计可施,总不能大力甩她,万一真摔了呢?

    这时,背后一声不轻不重的“沈偲欢”。他转头看向镜子,只见温衍抓着某饶衣领,扒牛皮糖似地,轻轻松松把她给扒拉了下去。

    她偃旗息鼓,乖乖地站在地上,眼珠子偷偷瞄了温衍一眼。

    “你几岁?”和沈偲霖一模一样的问话。

    “哦。”她努努嘴,几乎可以是焉了。

    沈偲霖狐疑地皱眉,这是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这么听温黑脸的话了?不是一直针锋相对的吗?

    这时,门口探进来两个脑袋,是那对和好的主持人情侣。

    他们来道别,随便再蹭一点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离开前,沈偲欢叫住他们,拜托他们帮忙拍合照,他们欣然答应。

    沈偲欢站C位,一左一右是沈偲越、沈偲霖,身后是王也、江澈、韩时、管弦,温衍一枝独秀,站在一边。

    沈偲欢叫他:“温衍,站过来一点啊!”

    他挪了几步。

    女主持人八卦心噗通噗通,“妹妹,话你是?”

    “哦,我叫沈偲欢。”

    “哦原来是霖王……是沈偲霖先生的妹妹啊~”

    “嗯,他们都是我哥哥。”

    这时,温某人不知为何,又挪开了一步,脸往另一边一撇。那表情,苦大仇深,害那负责掌镜的人都没敢叫他看镜头。

    结束后,沈偲欢又:“等一下,麻烦你们再帮我照一张双人照。”

    着她二话不,把温衍拉了过来,挽着他的手臂,脑袋往他一靠:“麻烦照得好看一点哦,这个有点不一样,是我的……男朋友。”

    温某人一怔,随即面色雨过晴,甚至挂上了有些羞涩的笑意。他揉了揉她的头:“嗯。”

    沈偲霖目瞪口呆,看向王也他们。

    众人表情平常:哦,忘记告诉你了。

    沈偲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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