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教育从来都是男人要保护女人。
林晓花以前带着三小只出门，楚一和楚三都小大人儿似的保护妈妈和妹妹。
胖小四儿虽然年纪最小，却也继承了楚家的精髓。
当然要保护欢欢姐了。
眼瞅着胖小子又要下脚踹，那边罗光辉吓了一跳。
这腿上还疼着呢。
好在念慈眼疾手快把他抱住了。
“小四儿啊，他受伤了，咱们不欺负残疾人哈！”
哄住了胖小四儿，那边罗光辉却毫不避讳叶欢的视线。
隔着陈念慈，他郑重道：“叶欢，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我肯定能考上军校，到时候我娶你。”
叶欢：“……”
怎么好像遇到无赖了？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们姑娘脸皮薄，我都懂。”
叶欢：“……”
你懂个屁啊！
叶欢都要骂人了。
结果罗光辉也不等他说话，转身就走。
“我走了，你等着我啊。”
其实，小少年也心虚啊，怕被拒绝。
所以才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都说完。
“喂，你这个人！”
念慈追出去，罗光辉已经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念慈一股火没发出去，回到病房气恼道：
“欢欢姐你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谁都没有答应他什么，那个傻子就自己在那巴拉巴拉的说。
念慈就没见过这种人。
要不是看他成绩好，都要觉得他是听不懂中国话了。
叶欢很认真的点头，“嗯。”
胖小四儿摸起一个桔子扒皮开吃。
那边叶欢幽幽道：“哪有人看病人送梨的？”
所以说，那真是个傻子吧？
罗光辉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没有想过要怎么样。
叶欢受伤了，叶爱婉本来还想找罗光辉的父母说道说道，结果看人家孩子都退学了，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罗家也是事后才知道儿子做的事儿，罗父带着一大堆礼品来医院看望过叶欢，只是那时候的叶欢都出院了。
叶爱婉见过一次罗父，发现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也就彻底放下了这件事儿。
这只是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一件小事儿，哪个大人都没有在意，甚至过后都忘记了还有罗光辉这么一号人。
只是若干年后，当年那个染着黄毛的傻小子再次上门的时候。
所有人都震惊了……
当然了，那都是后话了。
尊上来医院接人的时候，念慈正把胖小四儿按在病床上打屁股。
就像是踩着点儿特意让尊上看到似的，俩人卖力气的表演。
胖小四儿撅着屁股趴在病床上，含糊不清的嚷嚷着“疼、疼、疼……蝈蝈我疼……”
嘴里却偷偷的塞着桔子瓣儿。
叶欢收拾好了东西，她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小舅舅是过来接他们的。
小姑娘偷偷看舅舅的表情，担心啊。
尊上就靠着门抱着胳膊看热闹，也不说话。
演、演、你们继续演！
偷偷瞄了一眼小舅舅，念慈咳嗽一声。
“让你不听话，让你乱踢人，就得罚你。”
念慈嚷嚷的厉害，下手却很轻。
“哥哥我疼！”
胖小四儿又嚷嚷一句，“舅舅我疼。”
看到胖小子，尊上哼了一声，又笑了。
“一点儿都不走心，就你俩臭小子还想骗我？”
小哥俩一下就紧张了。
念慈开始反思，下手是不是太轻了？
胖小四儿鼓着腮帮子，“舅舅，我想你了。”
得！
某个傲娇的美人儿啊，心一下子就彻底融化了。
“今儿不收拾你们了，走吧，回家！”
一手抱着一个小子，随手拿起叶欢的行李包。
“走，舅舅带你们上山抓兔子去！”
“哦，抓兔子喽！”
最高兴的就是胖小四儿。
他坐在后座上扒着前座。
“那舅舅，咱们能不能在山上烤兔子吃啊？”
小家伙唆了唆嘴唇，馋了！
“想什么呢？”
尊上呵呵直乐。
“你妈妈都已经做好饭了，咱们要是敢撂挑子，到时候舅舅都得挨骂。”
才不会带着他们烤兔子呢，回头几个孩子说漏嘴，林晓花能唠叨死他。
“妈妈太严厉了。”
胖小四儿拍拍自己的肚子。
“唉，委屈你了！”
噗！
念慈实在忍不住了，就摸了摸小家伙肉滚滚的肚子。
“哎呦小四儿啊，你这里是藏了一块猪肉吧？”
这小子也太胖了。
胖小子知道哥哥是说他胖，却得意道：“等我长大就瘦了。”
“你那是什么理论？”
这下连尊上都好奇了。
胖小子理直气壮道：“等我长高了，肉就抻开了。”
还能这么玩？
一车人都被这胖小子逗得哈哈大笑。
尊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林晓花的电话，尊上就接了起来。
“我们马上到家了。
嗯？”
尊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角落里安静的小姑娘。
“不见不行吗？”
尊上的语气有点儿不耐烦。
电话那边林晓花不知道说了什么。
尊上烦躁道：“行行行，我不管行了吧。
你总是有道理。
你们总是有道理。
咋不想想……
知道了，我又不蠢，为什么会说破？
好了我知道了，挂了！”
明显看出来尊上不高兴，三个孩子一下子都老实了。
念慈悄咪咪的问，“舅舅，是干妈那边有事儿吗？”
“不是……”
尊上不想骗孩子们，犹豫一下，“其实是，一个乡下亲戚来了，让我别发脾气。”
想着终究还是得见面。
尊上就耐着性子解释道：
“就是吧，我不大想见。”
其实是不想孩子们见。
念慈眨眨眼。
他们家有不少乡下亲戚，日子过的不大好，他是知道的。
“是想要找工作吗？”
小少年成熟的问。
尊上摇摇头，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角落里安静的小姑娘。
“欢欢啊。”
“舅舅你说。”
这么乖巧懂事儿的孩子，让尊上不忍心。
“那个，家里今天有客人。
要是他们有啥不好的地方你们别生气，有舅舅呢。”
叶欢只以为是舅舅关心她，压根没多想。
尊上默默松了口气。
只希望那家人，不要太让孩子寒心。
而另一边，林晓花被尊上挂断了电话，就冲叶爱婉摇摇头。
“我明白了。”
一如当年，叶爱婉宠溺的笑笑。
尊上他们到家的时候，一辆车正好从院子里出来。
“是妈妈的车。”
胖小四儿把车窗户摇下来。
“妈妈！”
对面的车窗户也是打开的，一张苍老的脸透过车窗户看着他们这边。
“欢欢！”
女人叫了一声。
车身错开了，叶欢呆呆的。
尊上蹙眉。
只一瞬间他就知道对面那一车人都是什么人了。
叶欢的亲生父母。
这家人是来找叶爱婉想要要回叶欢的。
听说家里条件好了一些。
只是……
叶家也不缺钱，孩子养的这么大了，怎么舍得送回去。
再说那把孩子当成什么了？
叶欢家里有弟弟、妹妹，回去也不是那个唯一，再有陌生到熟悉的过程，没有人同意孩子回去。
林晓花之前打电话过来，也只是想说，那家人想要见见孩子。
按理说，这不是什么不能答应的事儿。
可尊上生气就是怕再惹得孩子难受。
哪怕叶欢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叶家的孩子。
之前就被骗过一次。
这孩子才多大啊，这都遭了多少罪了。
尊上纯粹是心疼孩子。
“认识欢欢姐啊？”
胖小四儿嘟囔了一句，“咋不认识我呢？”
“可能你太胖了吧。”
念慈眼睛眨了眨，总觉得不大对劲。
“也许是叶家的啥亲戚吧。”
尊上看似随口一句，其实是解释。
叶爱婉从院子里走过来，拿过了欢欢的包裹。
“刚刚老家那边来了亲戚，正好跟晓花家有点儿远亲，就过来坐坐。”
显然也是怕孩子多想。
爸爸这样一说，叶欢心里最后的疑虑也消了。
叶家在老家也有很多亲戚，每年过年过节都能遇到不少，叶欢其实并不认识几个。
这件事儿就这么岔过去了。
楚一他们迎出来，几个孩子又玩到了一起。
尊上回了房间，没好气道：“差点儿让欢欢怀疑。”
显然是怪几个人了。
林晓花瞪了他一眼。
“谁都不是故意的。”
他们也没有想到叶欢的父母家人会突然找上门来。
叶爱婉站在窗边。
“是赚了些钱，就觉得当年愧对了孩子，想带回去。
也是有心了。”
其实挺难得的。
毕竟那家人是叶家的远亲，也算是了解。
那家人并不缺孩子，条件也没有多好，还是不舍得孩子的。
尊上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放了五万块钱。
“那家人给的？”
尊上不是当初涉世不深的小肉团子了，知道这个年代的五万块钱对于一个普通庄户人家意味着什么。
很多家庭都没有这么多存款的。
“是给欢欢的。”
叶爱婉笑笑，“我们没能拒绝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自然不会缺这几万块钱。
“也是他们有心了，等欢欢再大一些，我会告诉她的。”
说实话叶爱婉才真意外。
当年叶欢是他亲自去农村抱回来的，那家有多穷他是知道的。
哪怕现在，这五万块钱，也是他们家大部分积蓄了。
尊上一听，对那家人的感官好了许多。
“总算是他们还有良心。”
他就怕遇到之前那样硬来抢叶欢的人家。
纯粹是来拿孩子赚钱的。
“亲生的父母都是心疼孩子的，你也别把谁都当成坏人了。”
林晓花知道尊上的脾气，这是怕他较真。
尊上想到了胖小四儿的亲生父母，难得的没反驳。
希望自己做的事儿，能够缓解他们一些痛苦吧。
他能做的，就是以后每年给那对父母送去一些孩子的照片。
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而此时，远在南方的某处小岛上。
唐国庆兴致勃勃的跑回家。
“红鱼、红鱼，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姬红鱼正在家里收拾东西，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
“嗯，你说。”
她淡定的收拾东西。
“我不管你打听到了什么，反正我都得去找儿子。”
曾几何时，他们甚至想过，也许那孩子已经不在了。
每每那个时候，就是一整夜的失眠，然后枕头都哭湿了。
第一次看到孩子的照片，原来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已经这么大了。
姬红鱼发誓，她一定要找到孩子。
什么十年之约，她根本一天都不想等了。
不管那人怎么做到的，哪怕是神仙，也拦不住她要去找儿子。
“红鱼你猜到我找到了什么？”
唐国庆很激动。
“找到什么了？”
姬红鱼嘟囔道：“反正肯定不是找到了儿子。”
不然这男人肯定得高兴的晕死过去。
因为找到儿子，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这照片上的地方是东三省，我们的目的缩小了办鱼。”
唐国庆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
“北方其他的省份我们不用去了，只要去这三个省份就行了。”
激动的看着照片上那个胖小子，唐国庆欣喜道：
“儿子，爹就去接你回家了。”
两口子从来就没有绝了去找孩子的心思。
尊上的意思是每年给他们看到孩子的照片，等到十年后让胖小四儿自己找过来就好。
可是他到底不是凡人，不知道做父母的那种迫切见到孩子的心情。
“那还等什么？”
姬红鱼收拾好了两个大包裹。
“家里我都安置好了，海娃和他奶奶会帮咱们照应着，你那些兄弟也能看着船。”
姬红鱼是一刻钟都不想等了。
“咱们这就走。”
“嗯，去接儿子。”
唐国庆大步过去拿起两个大包裹。
“你都不知道，这小子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咱儿子，这次不接回儿子我就不回来了。”
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唐国庆一路上都在唠叨。
姬红鱼知道这是他怕找不到。
那人既然找到他们还说了十年之后，她也想过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可是太想要见到孩子了。
她甚至在想。
哪怕孩子不接回来也行呢，只让他们看看，亲眼看一看也好啊。
姬红鱼轻声道：“老唐，咱们一定能找到儿子吧？”
“嗯，一定能。”
唐国庆抓住媳妇的手。
“肯定能的。”
林晓花以前带着三小只出门，楚一和楚三都小大人儿似的保护妈妈和妹妹。
胖小四儿虽然年纪最小，却也继承了楚家的精髓。
当然要保护欢欢姐了。
眼瞅着胖小子又要下脚踹，那边罗光辉吓了一跳。
这腿上还疼着呢。
好在念慈眼疾手快把他抱住了。
“小四儿啊，他受伤了，咱们不欺负残疾人哈！”
哄住了胖小四儿，那边罗光辉却毫不避讳叶欢的视线。
隔着陈念慈，他郑重道：“叶欢，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我肯定能考上军校，到时候我娶你。”
叶欢：“……”
怎么好像遇到无赖了？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们姑娘脸皮薄，我都懂。”
叶欢：“……”
你懂个屁啊！
叶欢都要骂人了。
结果罗光辉也不等他说话，转身就走。
“我走了，你等着我啊。”
其实，小少年也心虚啊，怕被拒绝。
所以才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都说完。
“喂，你这个人！”
念慈追出去，罗光辉已经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念慈一股火没发出去，回到病房气恼道：
“欢欢姐你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谁都没有答应他什么，那个傻子就自己在那巴拉巴拉的说。
念慈就没见过这种人。
要不是看他成绩好，都要觉得他是听不懂中国话了。
叶欢很认真的点头，“嗯。”
胖小四儿摸起一个桔子扒皮开吃。
那边叶欢幽幽道：“哪有人看病人送梨的？”
所以说，那真是个傻子吧？
罗光辉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没有想过要怎么样。
叶欢受伤了，叶爱婉本来还想找罗光辉的父母说道说道，结果看人家孩子都退学了，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罗家也是事后才知道儿子做的事儿，罗父带着一大堆礼品来医院看望过叶欢，只是那时候的叶欢都出院了。
叶爱婉见过一次罗父，发现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也就彻底放下了这件事儿。
这只是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一件小事儿，哪个大人都没有在意，甚至过后都忘记了还有罗光辉这么一号人。
只是若干年后，当年那个染着黄毛的傻小子再次上门的时候。
所有人都震惊了……
当然了，那都是后话了。
尊上来医院接人的时候，念慈正把胖小四儿按在病床上打屁股。
就像是踩着点儿特意让尊上看到似的，俩人卖力气的表演。
胖小四儿撅着屁股趴在病床上，含糊不清的嚷嚷着“疼、疼、疼……蝈蝈我疼……”
嘴里却偷偷的塞着桔子瓣儿。
叶欢收拾好了东西，她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小舅舅是过来接他们的。
小姑娘偷偷看舅舅的表情，担心啊。
尊上就靠着门抱着胳膊看热闹，也不说话。
演、演、你们继续演！
偷偷瞄了一眼小舅舅，念慈咳嗽一声。
“让你不听话，让你乱踢人，就得罚你。”
念慈嚷嚷的厉害，下手却很轻。
“哥哥我疼！”
胖小四儿又嚷嚷一句，“舅舅我疼。”
看到胖小子，尊上哼了一声，又笑了。
“一点儿都不走心，就你俩臭小子还想骗我？”
小哥俩一下就紧张了。
念慈开始反思，下手是不是太轻了？
胖小四儿鼓着腮帮子，“舅舅，我想你了。”
得！
某个傲娇的美人儿啊，心一下子就彻底融化了。
“今儿不收拾你们了，走吧，回家！”
一手抱着一个小子，随手拿起叶欢的行李包。
“走，舅舅带你们上山抓兔子去！”
“哦，抓兔子喽！”
最高兴的就是胖小四儿。
他坐在后座上扒着前座。
“那舅舅，咱们能不能在山上烤兔子吃啊？”
小家伙唆了唆嘴唇，馋了！
“想什么呢？”
尊上呵呵直乐。
“你妈妈都已经做好饭了，咱们要是敢撂挑子，到时候舅舅都得挨骂。”
才不会带着他们烤兔子呢，回头几个孩子说漏嘴，林晓花能唠叨死他。
“妈妈太严厉了。”
胖小四儿拍拍自己的肚子。
“唉，委屈你了！”
噗！
念慈实在忍不住了，就摸了摸小家伙肉滚滚的肚子。
“哎呦小四儿啊，你这里是藏了一块猪肉吧？”
这小子也太胖了。
胖小子知道哥哥是说他胖，却得意道：“等我长大就瘦了。”
“你那是什么理论？”
这下连尊上都好奇了。
胖小子理直气壮道：“等我长高了，肉就抻开了。”
还能这么玩？
一车人都被这胖小子逗得哈哈大笑。
尊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林晓花的电话，尊上就接了起来。
“我们马上到家了。
嗯？”
尊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角落里安静的小姑娘。
“不见不行吗？”
尊上的语气有点儿不耐烦。
电话那边林晓花不知道说了什么。
尊上烦躁道：“行行行，我不管行了吧。
你总是有道理。
你们总是有道理。
咋不想想……
知道了，我又不蠢，为什么会说破？
好了我知道了，挂了！”
明显看出来尊上不高兴，三个孩子一下子都老实了。
念慈悄咪咪的问，“舅舅，是干妈那边有事儿吗？”
“不是……”
尊上不想骗孩子们，犹豫一下，“其实是，一个乡下亲戚来了，让我别发脾气。”
想着终究还是得见面。
尊上就耐着性子解释道：
“就是吧，我不大想见。”
其实是不想孩子们见。
念慈眨眨眼。
他们家有不少乡下亲戚，日子过的不大好，他是知道的。
“是想要找工作吗？”
小少年成熟的问。
尊上摇摇头，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角落里安静的小姑娘。
“欢欢啊。”
“舅舅你说。”
这么乖巧懂事儿的孩子，让尊上不忍心。
“那个，家里今天有客人。
要是他们有啥不好的地方你们别生气，有舅舅呢。”
叶欢只以为是舅舅关心她，压根没多想。
尊上默默松了口气。
只希望那家人，不要太让孩子寒心。
而另一边，林晓花被尊上挂断了电话，就冲叶爱婉摇摇头。
“我明白了。”
一如当年，叶爱婉宠溺的笑笑。
尊上他们到家的时候，一辆车正好从院子里出来。
“是妈妈的车。”
胖小四儿把车窗户摇下来。
“妈妈！”
对面的车窗户也是打开的，一张苍老的脸透过车窗户看着他们这边。
“欢欢！”
女人叫了一声。
车身错开了，叶欢呆呆的。
尊上蹙眉。
只一瞬间他就知道对面那一车人都是什么人了。
叶欢的亲生父母。
这家人是来找叶爱婉想要要回叶欢的。
听说家里条件好了一些。
只是……
叶家也不缺钱，孩子养的这么大了，怎么舍得送回去。
再说那把孩子当成什么了？
叶欢家里有弟弟、妹妹，回去也不是那个唯一，再有陌生到熟悉的过程，没有人同意孩子回去。
林晓花之前打电话过来，也只是想说，那家人想要见见孩子。
按理说，这不是什么不能答应的事儿。
可尊上生气就是怕再惹得孩子难受。
哪怕叶欢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叶家的孩子。
之前就被骗过一次。
这孩子才多大啊，这都遭了多少罪了。
尊上纯粹是心疼孩子。
“认识欢欢姐啊？”
胖小四儿嘟囔了一句，“咋不认识我呢？”
“可能你太胖了吧。”
念慈眼睛眨了眨，总觉得不大对劲。
“也许是叶家的啥亲戚吧。”
尊上看似随口一句，其实是解释。
叶爱婉从院子里走过来，拿过了欢欢的包裹。
“刚刚老家那边来了亲戚，正好跟晓花家有点儿远亲，就过来坐坐。”
显然也是怕孩子多想。
爸爸这样一说，叶欢心里最后的疑虑也消了。
叶家在老家也有很多亲戚，每年过年过节都能遇到不少，叶欢其实并不认识几个。
这件事儿就这么岔过去了。
楚一他们迎出来，几个孩子又玩到了一起。
尊上回了房间，没好气道：“差点儿让欢欢怀疑。”
显然是怪几个人了。
林晓花瞪了他一眼。
“谁都不是故意的。”
他们也没有想到叶欢的父母家人会突然找上门来。
叶爱婉站在窗边。
“是赚了些钱，就觉得当年愧对了孩子，想带回去。
也是有心了。”
其实挺难得的。
毕竟那家人是叶家的远亲，也算是了解。
那家人并不缺孩子，条件也没有多好，还是不舍得孩子的。
尊上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放了五万块钱。
“那家人给的？”
尊上不是当初涉世不深的小肉团子了，知道这个年代的五万块钱对于一个普通庄户人家意味着什么。
很多家庭都没有这么多存款的。
“是给欢欢的。”
叶爱婉笑笑，“我们没能拒绝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自然不会缺这几万块钱。
“也是他们有心了，等欢欢再大一些，我会告诉她的。”
说实话叶爱婉才真意外。
当年叶欢是他亲自去农村抱回来的，那家有多穷他是知道的。
哪怕现在，这五万块钱，也是他们家大部分积蓄了。
尊上一听，对那家人的感官好了许多。
“总算是他们还有良心。”
他就怕遇到之前那样硬来抢叶欢的人家。
纯粹是来拿孩子赚钱的。
“亲生的父母都是心疼孩子的，你也别把谁都当成坏人了。”
林晓花知道尊上的脾气，这是怕他较真。
尊上想到了胖小四儿的亲生父母，难得的没反驳。
希望自己做的事儿，能够缓解他们一些痛苦吧。
他能做的，就是以后每年给那对父母送去一些孩子的照片。
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而此时，远在南方的某处小岛上。
唐国庆兴致勃勃的跑回家。
“红鱼、红鱼，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姬红鱼正在家里收拾东西，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
“嗯，你说。”
她淡定的收拾东西。
“我不管你打听到了什么，反正我都得去找儿子。”
曾几何时，他们甚至想过，也许那孩子已经不在了。
每每那个时候，就是一整夜的失眠，然后枕头都哭湿了。
第一次看到孩子的照片，原来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已经这么大了。
姬红鱼发誓，她一定要找到孩子。
什么十年之约，她根本一天都不想等了。
不管那人怎么做到的，哪怕是神仙，也拦不住她要去找儿子。
“红鱼你猜到我找到了什么？”
唐国庆很激动。
“找到什么了？”
姬红鱼嘟囔道：“反正肯定不是找到了儿子。”
不然这男人肯定得高兴的晕死过去。
因为找到儿子，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这照片上的地方是东三省，我们的目的缩小了办鱼。”
唐国庆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
“北方其他的省份我们不用去了，只要去这三个省份就行了。”
激动的看着照片上那个胖小子，唐国庆欣喜道：
“儿子，爹就去接你回家了。”
两口子从来就没有绝了去找孩子的心思。
尊上的意思是每年给他们看到孩子的照片，等到十年后让胖小四儿自己找过来就好。
可是他到底不是凡人，不知道做父母的那种迫切见到孩子的心情。
“那还等什么？”
姬红鱼收拾好了两个大包裹。
“家里我都安置好了，海娃和他奶奶会帮咱们照应着，你那些兄弟也能看着船。”
姬红鱼是一刻钟都不想等了。
“咱们这就走。”
“嗯，去接儿子。”
唐国庆大步过去拿起两个大包裹。
“你都不知道，这小子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咱儿子，这次不接回儿子我就不回来了。”
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唐国庆一路上都在唠叨。
姬红鱼知道这是他怕找不到。
那人既然找到他们还说了十年之后，她也想过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可是太想要见到孩子了。
她甚至在想。
哪怕孩子不接回来也行呢，只让他们看看，亲眼看一看也好啊。
姬红鱼轻声道：“老唐，咱们一定能找到儿子吧？”
“嗯，一定能。”
唐国庆抓住媳妇的手。
“肯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