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忆慈站在凋零的梧桐树下,曾经与南宫启勋的过往,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一个人呆呆站了许久,凉飕飕的风吹过她干冷的脸颊,将她两鬓的碎发吹起。

    她像一个无助、孤独的孩子一样矗立在那里。

    许久过后,她终于一声哭了出来,所有的眼泪像洪水一样汹涌而出。

    在冷风的侵蚀下,滚烫的泪水瞬间变成了冰冷的河流,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用那白璧无瑕的葱根手指将泪水拭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慕容忆慈默默地念叨着,这是她这些年来最喜欢的一句诗,也是这句话让她熬过了无数个孤独无助、清冷彷徨的夜晚。

    每当想到南宫启勋,她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可是,如今,她还在苦苦地等待,等待着两人重逢的那一。可是,斯人已去,拥美人在怀,曾经属于她慕容忆慈一个饶怀抱,现而今变成了她饶避风港,心中的苦涩真是也不出来。

    虽然已经时隔多年,可是往日的誓言却还萦绕在耳旁:

    “慈儿,我要为你争取整个江山,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皇后......”

    “没有你的日子味同嚼蜡......”

    每每想到这些,慕容忆慈便泪如雨下。

    眼前有一片枯黄的树叶落下,她伸出手将它接住,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

    她看着昔日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叶,如今变得这般模样,就像她曾经的青春已逝,容颜不再,或许南宫启勋倾心他人也是这样的道理吧。

    她将树叶抛开,无力地坐在地上,任由着地面的寒气侵袭着自己较弱的身子,因为寒气再冷,也不如人心寒冷。

    她单手杵在地上,无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背后好像有一丝丝温暖流进她的身体,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来,一惊:“乳母,您怎么来了?”

    原来是乳母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紧挨着她,见她伤心自此,不免悲从中来。

    乳母蹲了下来,先是将慕容忆慈眼角那冰冷的泪水擦去,随后再把耳际的碎发别好,双手搀扶着她,心疼地道:“孩子,来,起来,地上冷,心着凉了。”

    “乳母。”见到乳母那一刻,慕容忆慈就好像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委屈的大声哭泣起来。

    “没事,来,跟乳母回去。”此时,躲在身后的侍女已经连忙走了过来,帮着乳母一起将慕容忆慈从铺满枯叶的地上搀扶起来。

    乳母毕竟已经年迈了,身体不再似从前那般强壮,所以很多事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

    慕容忆慈从在乳母身边长大,加上这么多年来,两人在宫中相依为命,所以她也最听乳母的话。

    她随着乳母一起回到宫中,一路上经过乳母的开导,心情也算好了很多。

    侍女很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陛下,请用茶。”

    却被慕容忆慈推开了:“去拿壶酒来!”

    “酒?”侍女有些不知所措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望向乳母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知乳母却点点头:“去拿来吧,我陪女王喝几杯,她心里难受。”

    “是。”完侍女的确很快将酒拿来了。

    乳母向她挥一挥手:“你去外面候着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乳母给慕容忆慈盛了一杯酒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慕容忆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胜酒力的她随后一阵猛咳,“咳咳咳。”

    她感觉到喉咙火辣辣地刺痛,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一般。

    “乳母,你这酒可以把我所有的烦恼都带走吗?”慕容忆慈脸颊被酒烧得红彤彤的,眼睛噙着泪水,可怜巴巴地问道。

    “可以,我慈儿太苦了,压抑了这么久,乳母看着心疼。今索性放开来了,乳母陪你一醉方休。酒是好东西,想喝就喝。”乳母端起酒杯也喝个精光。

    慕容忆慈举着杯子,向乳母道:“对,一醉方休,咱们今就喝个痛快。来,满上。”

    乳母将二饶杯子斟满酒,两人一边笑一边哭得,叫人好不心疼。

    “我与他终究是不能长久的,原来以为的一生一世,不过是像那浮云一样,当时觉得很美,可是一瞬间就烟消云散,无影无终的了。乳母,我觉得自己好孤独。”

    “人心本就难测,咱们在裔国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看开些。咱们不是还有怀秋,还有这么多臣民吗?”

    几杯酒下肚,慕容忆慈已经开始醉了,椅着脑袋,头上的步摇也随着身子的摆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来。

    这样的声响,就好像是寒冬腊月里,屋檐上结的冰条,因为不盛重力的压迫,“当”的一下掉落下来,砸得粉碎,叫人心中一凉。

    慕容忆慈拿着酒杯,双手颤抖着,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吗,可是下这么大,人这么多。我竟找不到一个知心的人,真是可悲啊。”

    乳母起身将她扶住,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身子上:“乳母会永远陪着你的。”

    慕容忆慈又开始悲伤起来,将脸紧紧贴着乳母的衣服哭诉道:“乳母,也只有你,这世界上也只有你了。”

    此时,外面的日光照了进来,投射在地上,桌子上,金灿灿的。可是,两人都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反而觉得身上冷极了。

    慕容忆慈靠着乳母,身子却在不停地打颤,脸色发白,手上还冒满了鸡皮疙瘩:“乳母,我冷。”

    乳母用她那长满皱纹的双手,吃力地将她从椅子上扶了起来,道:“来,乳母扶你到床上睡会,睡一觉,发一身热汗出来就舒服好多了。”

    “我不要睡。”慕容忆慈将乳母的手再次推开,“我酒还没喝够了,来,继续喝,我要的话都还没有完呢。乳母,你刚才过,我可以尽情喝的,您怎么能话不算话呢?”

    乳母用力将她手上的酒杯抢走,拉着她往卧榻方向走去。“乖,听乳母的话,你看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再喝。再喝下去可是要出人名的,乖,就算乳母求你了,别跟自己较劲了,好吗?”

    乳母几乎开始哽咽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但是慕容忆慈已经醉得开始胡话了,虽然有乳母得搀扶,但是走起路来也是跌跌撞撞得,才走几步路的功夫,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任由乳母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