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江山尽风流
    想明白之后,宦海波就一个人在皇都的街道上走来走去,他虽然断定玄凌不在宫中,却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在宫中。

    到底是多重要的事,她才能不顾一切的离开。

    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何不封赏武将了,一是想因人而异,细致封赏,不留后患,二是为了这出出行,身为开国之君再此时离开皇都,她知道消息走露后的危险,所以将所有武将都留在皇都。

    如此,最少可减去兵变的威胁,她如此算计良多,万事周全,究竟是为了什么?什么事能重要到如此地步。

    显然,宫里的烨王是知道提前知道此事的,而帝晨曦,刚开始一定不知道,否则,开始他肯定能看出端倪来。

    每次宦海波想什么事的时候,都喜欢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穿梭,漫无目的。

    从出来到现在,走了三条道依然没有相通,倒也是个随性的,既然想不通,不如暂时放空,转身,进了一家酒楼,想打点酒回去和书生他们喝一杯。

    估摸着不管是去做什么,只要帝玄凌回来,武将的事就该有个定论了,到时候,天涯海角又要分道扬镳了。

    刚想着,突然觉得空气中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收敛起气息,静静躲到一边,在人群中捕捉气息的来源,但是,那气息很快又消失了,宦海波一脸纳闷,在角落将街景尽收眼底,他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那顶轿子!

    不是官轿,可是,那轿子周围,起码有四个家丁,现在这皇都,可没什么富贵人家有这样的排场,这天下初定,富商豪绅还没出现呢,有也不敢现在冒头,想想,朝廷上下都穷的叮当响,谁敢冒头?

    能有家丁随性的,现在多半是官家的车驾。

    但是,这四个家丁显然有意隐藏身份,潜在老百姓中间,这更有意思了,这轿子到底谁家的,里面坐的又是什么呢?这么紧张小心的护着。

    宦海波没多想,小心跟上,他倒要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很快轿子在都城最大的一家文房斋落下,只见那个一直明处跟着轿子的男子俯身挑开车帘。

    从车里下来的,并非宦海波想的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而是一个孝,约莫只有三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走进书斋,身后的男子立刻小心跟上。

    哟,谁家的小少爷?看到是个孩子,宦海波耸了耸肩,折身回府,这应该是哪个官家的嫡子嫡孙,这么小,仔细护着些也正常。

    他还是去琢磨陛下到底在做什么吧,虽然他知道陛下不在宫,但并未打算去戳破,江山一统不易,若是...此时动荡,那百姓可就苦不堪言了。

    他连家祖上,世代清流,家道中落,祖父锒铛入狱,不就是因为帮百姓谏言,替百姓诉苦?

    他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可是,他若这么做,如何对得起祖上数代人留下的清流门楣。

    纵然,家中早已剩他一个,可只要他在,连家的门风就在。

    他是重权,那是因为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手中有权,才能去做想做的事,他不会再像祖上一样,守着虚无的清贵二字,在官场上却是寸步难行,报复不展。

    况且,如今这两人...烨王也好,陛下也罢,都非泛泛之辈,他们确是为这江山一统而兵伐天下。

    若是,这个新的朝堂,真的让百姓安居乐业,那他可闲散富贵。

    若是他们在江山大定后,独揽大权,让朝堂结党营私,亲贵横行,那就另说了,这天下,不满便可起兵。

    希望,帝玄凌和白烨,不要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眼下看到的,的确是不错,但是谁知道以后呢?至高无上的位置坐久了,谁能始终初心不改?

    他,要做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剑!

    第二日,朝堂上名单递上,白烨一一看过,将名单让人当场宣读,公众于朝堂,随后,由朝堂统一交叉摸底,但是时间限制为期三天,三天之后,没有初选什么情况,就立刻通知这名单上的人,入都殿试。

    这样选拔人才的方式,以往从没有过,也无历史经验可以借鉴,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眼前唯一可看到的一点,就是效力,至于其他的好处和弊端,不好说,唯一肯定的,就是受众面狭小。

    这样,定然还是会错漏许多饱学之士,但这也仅仅是开国之年的临时之举,实乃朝中无人,许多地方转不开,必须有人顶上。

    详细的科考制度也在拟定中,明年就客按着层层选拔人才的方式选拔朝廷用才了。

    “诸位大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下面一片沉默,意思没意见了,就算有意见,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那就只能闭嘴。

    “烨王,不知陛下情况如何,这如今,武将都滞留在皇都,这恩封一事宜早不宜迟。”

    终于有人开口了,憋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开口了,但是谁也没想到,开口的竟然是白端,白烨的近臣。

    他一开口,这莫非是烨王的意识,所有在场的人心思都跟着转动起来,他问陛下的情况是什么意思?这开国恩封,自然是要陛下金口玉言,难道,此时也要烨王代替?

    如此下去,不是等于变相的壮大了烨王在朝中的地位,本就贵不可言了,几乎是与陛下平起平坐,若是再...那不等于是把陛下架空了?

    白端什么意思?这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林渊一个劲给白端使眼色,这家伙,最近少言寡闷不吭声的,这突然之间就扯出这事,就算烨不知道,大家怎么想,会以为这事是烨的意思。

    他都能想到,更何况其他人。

    这不是将烨架在火上了?就算他不谈这事,大家也会认为烨有这心事了,这么多人都没开口,他开什么口啊。

    林渊这个着急啊,其他在场的人也都不动声色的看了白端一样。

    白端不为所动,静静站在那里,任人打量,看来,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说完之后低着头,既不看白烨,也不看任何人,仿佛他就是尽一个臣子应尽之责。

    但是,不管是谁,这事既然有人开口了,此时的情况下,白烨就必须做出回应。

    人群中,宦海波静静等着,他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戏码,是兄弟齐心,还是权势迷花了眼。

    有人捅开这个问题也好,其实,捅开了,或许对大家来说,就少去许多想头,因为,坐在主位暂时理政的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陛下身体正在康复,只是这两天,天气骤降有些反复,本王相信,陛下很快就会好起来,陛下可是说了,今年是咱们玄烨帝国的第一个年节,要与众臣一起举杯共饮,陛下速来不是食言之人,至于白将军说的事,陛下在病前,尚未交代就突然急病不起,本王虽暂代理政,但恩封之事,从古至今,都是君王天恩御笔挥定,本王既未受到嘱托,自不敢代君而定。”

    白烨起身,有条不紊的说着,不急不慌的解释,让人就不出一句不是来,说道这,停顿了片刻,又道:“本王知道,这段时间外头有诸多声音,还的有劳各位,咱们这天下打下不易,前方将士们用血和命换来的,陛下心里明白,绝不会亏待,各位的多多安抚一下武将们的情绪,如今这天气,眼看着要落雪了,风雨不便行,且在皇都领略一下雪景,说起来,这皇都,咱们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本王听说,这皇宫的御花园可是陛下亲自设计,这样吧,三日之后,正是冬节,咱们就一起在宫中赏景,到时候,陛下也会去。”

    白烨知道,军心不能乱,干脆,就来一场近距离接触吧,陛下身体不适,不能劳累,这场近距离接触,也看看,将士们到底什么心思。

    他想,应该会是一片全服之说。

    “烨王,此事不妥,陛下身体不适,这么大的寒风,您也说了,快落雪了,还是让陛下好生将养,待到陛下康复,再与咱们把酒言欢。”林渊赶紧接话,心里想着,一会一定要好好问问白端这家伙怎么回事。

    随后,古老西先生等人也跟着开口,其他几位将军也跟着开口,最后,帝晨曦也出声了。

    这赏景的话自然只是白烨的随口一说。

    “烨王,这是北地的应急预案,您过目,若是没问题,我便尽早差人去办。”西远奕适时站出来,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如此,大家就不用再围绕陛下的身体打转了。

    随着西老先生开口,这事今天就算雷声大雨点小揭了,不过,大家也得到一个信息,最晚年节,陛下肯定会出声,到时候,这暂代理政的局面也就结束了。

    “北地应急?烨王,可是北地出了什么状况?”刚才一直没开口的宦海波终于开口了。

    白烨低头之机,眉头动了动,不动声色抬头,将看完的应急预案递出去,“宦将军也看看,大家都看看,北地冰天雪地,冬长,往年,没有战乱的时候,这里一到冬,就容易发生寒灾,缺衣少食,这北地,虽是地广人稀,可朝廷也不能不管,提前做好预防,能让百姓的损失降低一些。”

    “烨王远见!思虑周翔,北地虽然地广人稀,可加起来的,百姓人口也不在少数,哪里的百姓,一到冬,若是储备不够,多是熬不过去的。”当年,他连家就是因为这事,被牵连了,也是因为祖父实在不忍心替民请命,结果,被人阴了。

    还是因为,手中无权!

    没想到,这烨王,在这个情况下,会想到北地的事,如今,北地的官员和管制都还不健全吧,应该没有灾情抵报送来,他是如何想到北地问题的?

    宦海波脑海突然想起一句话,当年他祖父说的话。

    心怀天下者,才能坐拥天下!

    是这样吗?

    “本王和陛下,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当年,陛下带兵北征,就发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既然有问题,咱们就的想办法解决,本王知道,咱们朝廷,现在是穷的叮当响,可这不是朝廷不管百姓的借口,你们都看看,西老的方案如何?”

    白烨叹了口气,的确,他们现在是缩衣节食,可情况就是如此,这刚从战乱走过来,国库要丰盈起来,起码是三年。

    可是,不能让百姓等三年吧?

    大家互相传阅,看完之后,大家开始讨论,西老的预案是因地制宜,但是,此时北地已经冰封,因地制宜也的先过这个冬,应急预案是集中分散而居的百姓,报团取暖,朝廷挤出一点粮食,集中救助,可是,刚才烨王也说了,地广人稀。

    这个方案实施起来,难度太大,而去,不熟悉北地的人,深入北地,怕是有去无回,哪里的地形太复杂了,谁去通知那些百姓往什么地方迁徙?

    但是,谁也想不错更好的办法,面对这么个情况,这么个地方,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粮,不一定没有,只是...”

    宦海波突然说了句,所有人都看向他,这哪里还有粮啊,朝廷的国库,大家心里都明白才是。

    不说朝廷,就是陛下的云梦泽,这几年,也早就被掏空了。

    “宦将军,救民于水火,此时,就不必遮遮掩掩,有什么法子,哪里有粮,尽管直言。”烨王看向宦海波,别的他不敢肯定,但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

    这个宦海波如玄凌料定的一样,心里存了百姓,那就不怕了。

    “烨王,说句不该说的,望烨王不要见怪,烨王可记得,当年九黎的盐税意事?当年九黎的南边一代,可是富可敌国,据说,哪里的地方粮仓,到处都是,那粮食吃不完了,堆积在哪里,腐烂发芽,据我所知,那地方,好像是兵到就降了,那些粮仓应该还在吧,那些富甲没有任何损失。”

    盐税,所有人都惊了下,没错,当年,这事可不就是在朝堂上提及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去治理,当年的九黎圣帝就..大家齐齐看向烨王。

    而白烨则是一脸沉思,随后,视线缓缓移到白端身上。

    在宦海波提及盐税的时候,白端就手心出了一层细汗,该死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定上了那里。

    “烨王,当初是我帅兵负责边州、远州、简州、涪陵郡、成郡、云穹郡、等南方三州六郡的收编,因为当时是归降,又是战时,所以,我并未去留意这些,哪里确实没有大规模的战乱,但是地方小势力多,那些粮仓是否破坏...不得而知。”毕竟这都几年过去了,他不知道,很正常吧。

    白烨不知为何,心口突然生出一股寒凉之意,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白端不会,他向来是个细致之人,况且,战时,粮食是个大问题,他会没留意?

    是他,是他从未去想过这个问题,更不可能去盯着自己的兄弟,为什么,他为何要隐瞒不报?

    突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问题,宦海波此时提及这事,肯定是已经摸清楚了,三州六郡所有的底细。

    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是在等这个契机吗?

    想看看,他知道之后会如何处置,还是想为难他?不管宦海波的目的是什么,白端都不应该。

    他不相信白端不住地三州六郡的情况,粮肯定有,白端也肯定知道!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藏着?

    加上他今天的行为,他究竟要做什么。

    “看来,宦将军对三州六郡有些熟悉,此时,朝廷继续用量,北地百姓也等不起,这样吧,宦将军,此时就有劳你来办,不知宦将军可愿意?”

    白烨瞬间有了决定,不管白端做了什么,天下为先,这些粮食,白端不该隐瞒。

    白烨的话一出口,白端和宦海波同时愣了下,话已说开,他们三人心中都应该有数才对,这么说...

    上前一步,“烨王言之有理,百姓等不得,本将军岂有推卸之理,还请烨王示下,如何做,本将军定不辞让。”

    “去一趟三州六郡,落实存粮问题,不管多少,纪录在册,将尽快尽快送回朝中,在看情况而定,若真有粮,即刻送往北地,如果本王记得没错,宦将军好像是北地人,此时托宦将军全权负责,再合适不过,不知道诸位可有意见?”他是代理朝政,并非独断,所以,还是会询问一声。

    能有啥意见,这事他们有意见也办不了,有能能去办就是好事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有劳宦将军了。”

    “烨王言重了,我这就准备一下,即刻启程。”

    “等等,宦将军,三州六郡自来就形式复杂,一路小心,这是陛下的天子剑,暂交你手!”白烨转身从后面剑架上拿下天子剑,双手奉上递到宦海波勉强。

    看着天子剑,看着白烨,宦海波突然当众哈哈一笑,“烨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敢不听朝廷号令,不顾百姓之生死,本将军的剑就绝不法外容情,这天子剑,是陛下交给烨王行政之用,本将军不敢授,烨王和陛下放心,宦海波一定竭尽全力,让北地今冬安泰!”

    白烨怔住,看了宦海波片刻,也是一笑,反手收了天子剑,朝着对方拱手,“北地百姓之福,代陛下为百姓言谢。”

    “不敢,当官不为民,不如回去当山匪!烨王,诸位大人,本将军先走一步。”说完,拱手一礼,折身而去。

    这宦海波,当真是大将之风,大家现在有些理解了,当初,陛下为何对他礼遇有加了。

    宦海波出宫,昂头看向长空,心已落地,他相信,他比祖父运气好,碰到明君了,还是两个。

    没错,他早就知晓三州六郡的情况,知道白端藏了粮,但是,他一直怀疑,与白烨有关,因为,白端与白烨的关系,让人不得不怀疑,可是今天,他的怀疑已经有答案了。

    烨王是烨王,心怀天下的烨王,他也相信,当年,这烨王要整治盐税的事,并非作态,只是...其实,当年他若不金蝉脱壳,说不定,如今天下,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一个国家的走向和生死存亡,为君者至关重要。

    如今,他可安心为臣,宦海波,宦海波涛,且看君王主沉浮,北地的百姓,他连家当年为能替他们求的眷顾,如今终于有望了。

    他一定竭尽所能,让北地安居乐业,祖父,连成礼不枉为连家子孙,也是连家子孙碰到了英主。

    宫中,众人散去,白烨并未留下白端,因为他想等,想等白端自己找他说明白,他不相信,几十年的兄弟,白端会变了。

    他没找白端,但是林渊却忍不住了,除了宫,直接将人拽上走。

    “白端,你究竟怎么回事?三州六郡的事,其他大人可能不明白,但是,烨会不明白?那个地方,当年烨要动,就是你我去刺探的情况,哪里,你我比谁都清楚,你带兵到三州六郡,会粗心大意的就这么走过?那些粮食,你为何隐瞒不报?”

    林渊从没想过,还有这事,竟然没报?他以为,早就充公了。

    “你说话啊,端,你究竟想做什么,还有,陛下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你几天突然提武将恩封的事,这不是在危难烨吗?咱们和烨的关系,谁不知道,你这一说,不是等于把烨架在火上,就算他没这意思,别人会怎么想?”

    林渊一边说着,一边抓了抓头发,一脸的郁结。

    “没错,我就是要逼烨,我要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天下是一起打下来的,烨为什么要让帝玄凌称帝?他有跟咱们商量过吗?他为什么做不得那把椅子,林渊,你也忘了吗?烨从小就志在天下,他也有着本事,可是,他却让一个女人坐上帝位,皇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冷笑一声,隐忍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白端再顾不得许多,他也不想忍了。

    今天他说出来,他就知道,林渊会找他,烨也会找他,可是烨没有,他就想听听烨究竟是怎么想的。

    林渊愣住了,几十年的兄弟,他才发现,原来,端有自己的想法,是他和烨忽略了,原来,他一直耿耿于怀陛下称帝的事,可是,这有区别吗?

    “端,有区别吗?烨和陛下,他们两个谁坐在龙椅上,有区别吗?再则,烨不在意,我们为何要去替他在意?人生一世,短短数十年,烨开怀不就好了吗?”

    “哈哈哈,没区别吗?一个是君,一个是臣,烨见到她,就的弯身行礼,这就是区别,陛下陛下,林渊,为何你和烨一样,就这么甘心?我看,你是早就认了帝玄凌为主吧。”冷哼一声。

    “烨糊涂,我们不能糊涂,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帝玄凌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现在做的是帝位,这若大的天下之主,你觉得,她能始终不变,万一哪天,她不再对烨钟情,烨的下场,你可想过,就是一个千古笑话。”

    看着此刻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的白端,林渊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端,你就这么看轻烨?他既然敢选,那将来无论是什么境遇,他都无怨无悔,我们是兄弟,做兄弟的,只能在有难的时候出手,而不是在此时添乱,况且,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臆想的最坏结果,为什么不能往好处想?”

    林渊依旧不知道如何去劝说了,因为,白端的话,依旧是偏激之词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端变成了这幅模样。

    “林渊,该醒醒的是你,你觉得,烨现在还有将我们当兄弟吗?”

    “白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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