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楠枫没接。

    等到吃的开心时,秋楠枫望着生活安逸祥和的村民,不禁感慨:“你看他们,早出晚归,下田,起炊,与儿孙一起过着平凡又安静的生活,倒也美气。羡慕吗?”

    秋墨晟摇头,指着隔壁巷子里的一个突然凶神恶煞双手叉腰大骂的农妇,“不羡慕。”

    顺着视线看去,那个在巷子口踢翻别人菜篮子的妇人正是昨晚傍晚时的经营果园的寡妇。

    被踢翻菜篮子的女人与寡妇的年纪似乎差了一个辈分。

    看起来不过三十多,身材保持的很好,面上温善。

    被踢翻菜篮子,她没任何的辩解,只是安静的捡起那些被踢翻的菜。

    旁人围观看笑话,指着寡妇闲话。

    真是够作妖的,这个寡妇真是无趣的很,一年到头就知道欺负这个女人。

    大家都是寡妇,她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

    你不知道吧?昨晚上她那个相好的死了。

    什么?死了啊,不是相好的吧?我记得那个老大爷可是村子里的善人,见谁都帮忙的。

    可不是么?不过,那个老头帮这个凶婆娘最多了,整天围着她转。

    也是,要是没点那意思,谁愿意待在这个凶婆娘身边。

    这个凶婆娘,八字不好,命太硬。

    可不是么,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还克死了别人的丈夫。如今连外来的老头也被她克死了。

    哎,真是悲剧。我要是她,早就一头撞死算了。

    呵呵,她才没这么傻,死了丈夫不算什么,儿子儿媳,包括孙子一并都死了。还听说都是以为你这个凶婆娘的原因。这种人死后会下地狱,没事离她远一些。

    听到这,众人嫌弃的看了眼凶神恶煞的寡妇。

    即使如此,也没人帮那个被欺负的女人。

    捡起菜后,年轻漂亮点的女人悄悄的准备离开,被凶婆娘狠狠的踹了一脚。

    一下子没站稳,跌跌撞撞的撞向了墙壁。

    没多会,脑壳被磕出一个血包来。

    凶婆娘狠狠道:“臭表字,你还想逃?你有什么资格逃?你怎么不去死啊,为什么你还活着啊?你去死啊。”

    村民实在听不下去了,都一一指责了起来。

    【凶寡妇,你还要点脸不,你丈夫都死了十几年了。你怎么就不放过她?】

    【就是就是,你这人心肠真是歹毒的很。】

    【她的心肠是黑的,上辈子估计没干好事,这辈子才会变成人人都讨厌的坏女人。】

    面对村里人的指责,凶婆娘很生气,抡起扁担,见人就打。

    “滚,你们给我滚,少管闲事。惹急了我,连你们一起打。”

    村民见状,纷纷吓得躲得远远的。

    唯恐牵连自己。

    两人瞧着这一幕,秋墨晟冷嘲:“这便是你眼中的祥和?若是做人如此,倒不如不做人。”

    秋楠枫微扬眉头指着另一个巷子里的一幕。

    一个年迈的老人推着木架车,上面堆着一堆干草。

    两三个孝见老人推陡坡有些吃力,便簇拥一起上前帮着老人推了上去。

    “你看孝都很懂事不是么?”

    秋墨晟默不作声。

    紧接着,推车上了坡头后,老人从怀里颤颤巍巍的取出几颗糖果,想要感谢这些孩子的们的帮忙。

    其中一个拿了糖果,笑呵呵的对老大爷说,“爷爷,我娘说了,像你这么大的老人家还要自己出来干活,一定是家里没什么人了。一个老人家太辛苦了,说我不能要你的糖果。

    可我爹爹也说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帮你,这糖果我该拿。”

    老大爷:......

    秋墨晟冷嘲:“这就是你眼中的懂事?”

    秋楠枫:.....

    这个熊孩子.....不过这孩子这么小倒也领会到了人间的残忍一面。

    另外两个孝没有拿糖果,推了一把拿了糖果的孝。

    “你娘和你爹说的都不对,我娘说了,老人家出来干活是因为自食其力,不愿意让自己成为累赘。这样的老人值得尊敬。”

    说着,孝笑嘻嘻的对老人笑笑,推回了糖果。

    “老爷爷,我不吃,您快回家好好休息下。”

    老大爷很开心,点头应是,推着车蹒跚离开了。

    等到老大爷走远,最后一个没坑声的孝便拽着那个礼貌的孩子问,“你明明最喜欢吃糖果,为什么他给你你不要?”

    孝耸肩,立马变了脸色。

    “我娘说过,外面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

    “可他已经吃了,你怎么不阻止他?那个爷爷看起来不是坏人。”

    那个孝老成的笑笑,“他要吃是他做的选择,我无权干涉。老爷爷给我糖,我可以不要,但是我若阻止他拿。老爷爷肯定会很伤心。”

    “我们没拿老爷爷的糖果,也没见老爷爷伤心。可你不阻止。他吃了糖果可能会死。你这样不对。”

    吃了糖果的孝听到这,连忙争辩了起来。

    “你们胡说什么呢?这个老爷爷就住在我家隔壁,他又不傻,给我毒糖果吃。我娘会提着菜刀剁了他的。傻不傻,讨论一些没用的话题。”

    孝说着拽着那个担心他死活的孝:“我们一起去玩,不理他了。其实,你不知道,他娘当年是一个坏女人。他这些东西都是她娘教他的。他对着外人提防,连撒谎都面不红,气不喘,我们说不定也被他提防着。”

    两个孝走了,只剩下那个孩子一个人怔怔的原地发呆。

    还在他发怔时,那个提着菜篮子的女人出现了,巷子里的人很稀少。

    女人拎着篮子面无表情,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回家。不是让你别出来!”

    “娘.....你的脸又被抓伤了。”

    孝心疼的伸手去擦血,却被女人推开。

    “不用你管!”

    “娘....”

    女人紧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见巷子里没人,便像是疯了样笑出声。

    “别叫我娘,我不该生你。你就是个杂种。”

    “.....”孝泪眼汪汪,愣是将眼泪逼了回去。

    他疾步走过去,接过女人的菜篮子,悄悄的跟在她身后。

    样子战战兢兢。

    布袋里钻出的小青蛙,望着这一幕,滚了几滴泪。

    这盈盈泪水落在了秋墨晟的衣服上,引起了秋楠枫的注意。

    她施法让原本在布袋里的杜歌可以开口说话。

    杜歌噙着泪水,望着远去的母子两人,仿佛回到当年,娘亲衣衫单薄总是勤勤恳恳,从不对他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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