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吗?”皇甫一铁问坐在对面的任华杰。

    “记得。怎么?这个美食广场是你的?”任华杰近日来有些消瘦。

    一铁自然而然想到,一定是他忙着熬夜给邱颜发传真所致。

    “不全是。”皇甫一铁的意思是,这里他大哥也有份。

    “哦?当然,你还有别的产业。你是在告诉我,你家大业大,完全可以给邱颜幸福?”任华杰曲解了他的意思。

    一铁见他如此目中无人,难怪邱颜这么多年都不喜欢他。

    “我今天找你不是来比产业的,说说邱颜。”一铁耐着性子,他看见自己的二哥,正穿着工作服,在一个又一个桌子前忙碌。看一银的脸色,就猜得到心里的苦涩。

    一铁笑了一下。征服他二哥,也指日可待。

    这一笑在任华杰看来,无疑是得胜者的自得笑容。任华杰的心被他笑痛了。

    “皇甫一铁,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总之,我和邱颜之间的事,不需要你出面。我告辞了。”

    “等等。任华杰,我知道邱颜该跟你说的,都说明白了,我不明白你和邱颜之间,还有什么未了的情义。她并不想见你,我请你以后不要在深更半夜搔扰邱颜。”

    “你知道?”任华杰听他这么说,眯起了眼睛,他如何知道自己在深夜给邱颜发传真,莫非他和邱颜一直在一起?

    任华杰在这么多年都没能上得了邱颜的床,没想到却不及皇甫一铁几个月的追求。任华杰在心底里觉得可悲。

    “我什么都知道。我也不多说,邱颜她心肠软,我想就到此为止。”一铁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一银,他在分神想如何降服他二哥。

    一铁忽然看见一个女孩子,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子天天都来。一铁又笑了,他有主意了。

    利用这个女孩子作王牌,他二哥就会乖乖顺从。

    任华杰的声音惊醒了一铁。

    “皇甫一铁,你曾经救过我,你又是人人皆知的大英雄,我不会与你为敌。我为人不愿意欠人情,所以,就拿这件事当做我还你一个人情。你看如何?”任华杰已经知道与邱颜之间早就无望了,他索性顺水推舟,旧恩新怨一笔勾销。

    “好说。”一铁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谈妥,看来,有修养的艺术家就是通情达理。

    任华杰走后,皇甫一铁径直朝那个他注意好久的女孩子走去。

    “瑗瑶。”一铁喊道。

    “噢!总裁,你叫我?”瑗瑶停下脚步,不知道皇总找她为什么事。她现在已经不是总裁的行政秘书了,应该不会是公事。

    “瑗瑶,你天天都来?”一铁知道这个曾经的秘书对二哥的心意,她之所以辞职来美食广场做清洁女工,还不是为了一银?

    可恨的是,没长眼的一银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

    “是,我只想陪在副总身边。”瑗瑶羞涩地说。

    “瑗瑶,我帮你一件事,你也帮我一件事好吗?”一铁想来个等价交换。

    二人击掌成交。

    大哥临阵脱逃.只剩下势单力薄的一银,在孤军奋战。

    大哥真枉为老大了,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只几个回合,就被老三摆平了。还说同生共死呢!为了做个总裁,不惜找个拖油瓶回来,多一个人天天在耳边聒躁,值吗?

    一银觉得万分不值。换了他,宁愿总裁不做,也不能“失身”一辈子!

    可是,做侍应生总不是长久之计,最要命的是,昔日花蝴蝶一样的女孩子们,没处可找哆!就算都明白他的身价没有跌多少,但是,他现在毕竟还是一个侍应生啊,而且,消息越传越离谱。说什么皇氏老大老三掌权,老二被踢出局。二少爷搞不好会是工龄最长的侍应生。

    说什么的都有。女孩子们闻风丧胆,青春几何,她们等得到二少爷“翻身做主人”那一天吗?哪怕是短短两年,她们也等不起啊!青春易逝,两年眼看就到二八年华了,谁还要啊?再说,短则两年,长则呢?

    没有一个女孩子肯冒这个险,把赌注下在一个遥遥无期的黄金单身汉身上。聪明的话,另攀高枝吧。何况,在一银身边穿梭起舞的女孩子们,大多是趋炎附势之人,一旦见虎落平阳,都芳踪远离了。

    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平时一银最看不上眼的女秘书瑗瑶。没想到她会与其他女孩子背道而驰,居然辞了工作,在美食广场做起了清洁工,来陪自己。让一银大摇其头。

    为什么?因为他不相信世间竟还有这等傻瓜。作秀还可以,来真的?她坚持得了几天?

    一银能做的就是不去睬她。

    一银三心二意地干活,叹命运可悲,叹佳丽无情,叹着叹着,就把一铁叹来了。

    “二哥,来啊,坐一会儿吗?”一铁一反常态热情邀请一银。

    一银怀疑的眼神瞅着老三,不知道他又想使什么诡计。

    “我不坐,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能给你留下把柄。”

    一银学乖了,他从大哥那儿学到教训了,大哥还不就是因为坐了那么一秒钟,就举手投降,就这样被老三攻城掠地,娶老婆了事。

    今天老三又来这一手,故伎重演,一银没那么笨,用计也换个清鲜的,太小看他的智商了。

    “二哥,放心,我不会难为你的,我有事和你谈。”一铁非常坦诚地招呼他。

    “坐就坐。”一银心想只要保持冷静,不要像大哥那样沉不住气,就不会掉进老三的圈套里。

    “二哥,我是来向你请教工作上的事,很多事我不懂,还需要二哥你教教我。”一铁在拖延时间,让瑷瑶充分准备。

    “问我?大哥呢?你怎么不去问他?”一银像只警犬一样戒备起来。

    “大哥出差去了。”一铁随口编道。一金哪有出差?幸好一银不常见大哥,一银人不在公司,他当然无从知道大哥身在何处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他讲他就讲呗。

    两兄弟在讨论公事,离他们不远处,却产生了一些小骚动。一个侍应生向一铁跑过来,小心说道,“皇总,您快过去看季吧,有人在捣乱。”

    一铁故意装作不耐烦,说道,“这点小事,你们处理不了吗?还用得着来烦我?没见我正忙着吗?”

    侍应生一下子没了主张,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什么事?”一银问道。

    “有人在公开调戏清洁女工,所以……”

    “清洁女工”四个字,让一银紧张起来,是不是瑗瑶?他想了想,清洁女工固然众多,但是其他大多姿色平平,能被人调戏的,八九不离十是瑗瑶。

    “老三,去看看吧?”一银征求一铁的意思。公是公,私是私,一铁是上司,一银当然有分寸。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个清洁女工嘛?”一铁很不屑,他转而对侍应生说,“去,告诉那个清洁女工,从现在起,不要在这里做了。”

    “老三,你为什么不问问原因呢?”一银急了,老三怎么像一个无道昏君,不问青红皂白就开除员工,就算只是一个清洁工,也要讲人权呐。

    “有什么好问的?哪怕是客人不对,但是不至于引起骚乱呀,说来说去,都是清洁女工自己不检点。”一铁武断地定了清洁女工的“死罪”。

    “老三,你太……”你太冷血了,但是一银没有说出来.“你不去我去。”

    一银挪动了自己的屁股,把一铁扔一边,向闹事地点奔去。

    他猜得没错,果然是瑗瑶。

    瑗瑶正被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缠着。她眼含泪花,那样无助,那么娇弱。莽汉的手开始下流的伸向瑗瑶。

    周围看热闹的人众多,但没有一个肯挺身而出。

    一向好冲动的一银一眼也看不下去了。他大吼一声,“住手!”

    一声炸雷让莽汉停下他的狼爪,转头瞪着一银。

    “小于,你想英雄救美?你行吗?”莽汉笑得腮边的肉乱颤,说来说去只不过一个小白脸呀,手无缚鸡之力,也来英雄救美?哈哈哈哈……”

    “你趁早给我滚开!”一银有些怯场,但看看瑗瑶眼中闪现的动人的亮光,他决定拼力一搏。

    “小子,你算哪根葱啊!”莽汉上下打量着一银,看见他只穿着侍者的工作服,不由得笑得更狂了,“哈哈哈,你小于原来只不过是一个跑堂的呀!也想跟老子争女人?闪一边儿去!”

    “你敢!”一银护住受惊的瑗瑶,英雄气慨昂然勃发。

    “小子,这小妞儿是你什么人?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说的话老子听得开心,就免你屁股开花之苦,如果她只是你的小女朋友,那我也要尝尝鲜。”

    一银气动山河,他转向身边的众人,说道,“快去报警呀!快去!”

    咦?为什么没一个人愿意动?哪怕勾一勾手指也好啊。可是,众人像看电视剧一样,没有任何表示。同情?同情值几个钱哎!

    一银有些傻眼。怎么会这样?

    他的眼睛在人群里找啊找,找啊找。啊!他终于看到了,一铁!

    “老三,快报警!”一银捞到了救命稻草,大喊。

    一铁排开人群,走了进来,说,“二哥,我不想得罪客人,这位老兄,是我们的贵宾,我可开罪不起啊。二哥,瑗瑶你不是看不上眼吗?他喜欢就让他拿去好了。”

    一银错愕地看着一铁,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是墙头草顺风倒吗?

    瑗瑶在一银犹豫不决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扯了扯他的衣襟,用一种颤抖的语调说,“副总,你不要管我,我……我大不了一死。”

    “瑗瑶,不要!”一银心疼地抓住她的嫩手,把她挡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别怕,有我,任何人都休想碰你。”

    “你小子不怕?”莽汉看着他们两个亲亲热热,不耐烦地问。

    “不……不怕。”一银有些心虚。他瞅着莽汉的体态,壮得像塔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久经磨爬滚打之徒。和这种人打?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英雄怎可气短?何况,美女有难,拼命也得上。

    “这妞儿是你什么人?分给我玩一玩,有话好商量。”莽汉不打算动粗。

    “她……她是……和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老婆能和别的男人分吗?”一银觉得顾命要紧,但他不能丢下瑗瑶不管,她那样柔弱,他怎么忍心让她遭受风雨?

    说不准这一招管用,管不了那么多了。逃过这一时再说。

    “老婆?切!没劲!”莽汉无趣地甩手而去。人群也一轰而散。

    “瑗瑶,你没事吧?”一银关切地问。

    “没……没事。”瑗瑶还紧紧黏在他怀里,脸上挂着万分感激的神态。

    一铁含笑看着这一切。

    “老三,你太不够义气了,眼睁睁看着二哥去送死你都不理,冷血!”一银抱着美人,还不忘数落一铁。

    “二哥,你刚才说什么了?”一铁的嘴角翘翘的,盛满了笑意。

    “我……我什么也没说。”一银意识到不妙,只好抵赖。

    “你不认帐?这简单。”一铁说着,双掌一拍,眨眼间,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人。

    “你们说,刚才他说什么?”一铁问着围上来的人群。

    “他说瑗瑶是他老婆!”众口一词,震得一银耳朵嗡嗡呜叫。

    好小于,原来是安排好的。又是一个局!

    没想到一铁居然懂得孙子兵法的皮毛,还小试牛刀!

    苦肉计?一银大呼上当。

    “如何?二哥,这么多人证,你不会真的要赖吧?”一铁的笑容更深了。

    “我……我又没说要赖!”

    “这就好,二哥,人家瑗瑶不管贫贱富贵都愿意跟着你,你还多求什么?”一铁安慰将要大哭的二哥道。

    天!他,皇甫一银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工于心计的三弟?活生生的把他推进坟墓里!他侍应生还没做够呢!单身生活更是没过够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侍应生的确没什么好做的,有这样一个老婆他也赚了。何况,他老婆还给他带来一个职位,副总裁。

    算了,不和三弟计较了,一铁毕竟是小辈,就由着他的性子玩吧。

    三兄弟刀山火海都一起闯,要下地狱也一起下,谁也逃不了。

    一金一银都有赴死的慨然,哎!谁让他们两个人都斗不过一铁呢?

    认载了!

    而一铁,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欢,人生最大的喜事正在等着他,他能不笑吗?

    客厅里,错错落落坐着三对情侣。

    这几天一铁脸上,除了笑,再也找不到另外一种表情。大哥二哥被收服了,能不开心吗?解决了老爸老妈的心头大患,又促成了他们哥仨的婚事,三喜临门那!

    一铁出马,所有的烦恼事迎刃而解,一铁真有点乐得找不着北,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无所不能的完人啊!他还会有什么要怕的?

    一铁搂着邱颜,笑着注视对面的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

    一金一银冷眼瞧着一铁不变花样的笑眯眯的恶心样,哼!小心脸上的肌肉笑僵了!笑僵了再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一金一银彼此意味深长地对望一眼,他们脸上也渐渐笑开了花。

    一铁突然看见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就“咯噔”一下,大哥二哥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举动吗?

    一铁笑不下去了。凭直觉,他猜测大哥二哥正在设法算计他。大哥二哥可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吃这等哑巴亏的。

    邱颜看着他们兄弟三个变幻莫测的神态,她感到整个房间突然漾满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宁静前奏。她屏息静听。

    一铁要抓住时机,绝不能给他们施展阴谋的机会,他抢先说道,“大哥,二哥,正好,大嫂二嫂都在,你们看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如何?”

    “婚期你作主。”一金笑意盎然地,他把楚黎搂在怀里,并且投给她一个深情的眼神。

    “对,老三,其实是你最想结婚,当然我们随你决定罗!”一银也异常慷慨。

    我……我作主?一铁愣愣的,大脑有片刻的缺氧状态。他两个哥哥从未像现在这样好说话过,让他们结婚都半推半就的,小心有诈!一铁调动全部警觉系统小心应对。

    “嘿嘿!大哥二哥真是痛快人,这么迁就小弟。那好吧,就这么定了,婚礼定在下个月初,我去安排。”一铁把话摞下,拉起邱颜的手先跳出“火炕”要紧,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硝烟的杀气,他莫明相当不安。

    “嗳,老三,还有事没商量呢!坐下!”现在换成了一金灿烂的笑着,老大就是老大,老大的权威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现在是扳回他老大的威严的时刻了。

    “还……还有什么?”一铁极为小心地用一边屁股坐下来,好像沙发是针毡做成的。

    “结婚我们依你,婚期我们也依你,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一金笑逐颜开地朝一银眨了一下眼睛,一银也还给他同样一个笑容,心照不宣。

    眉来眼去,非奸即盗!恶心!

    一铁心里在没大没小地偷骂着,嘴上问道,“条件?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条件?”结婚是他们亲口许诺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不要!

    万不能答应,一定是苛刻无比。一铁要奋力维护他胜利的果实。

    “你不答应?那好,结婚仪式等两年后吧。”一银把偎在他身上的瑗瑶当成了透明人,全然不顾人家也有感觉,痴情女子,心会痛的嘛!

    “不公平!二哥,你们刚才不是说婚期由我作主吗?为什么出尔反尔?而且还当着两位嫂子的面,嫂子那么爱你们,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懂得负点责任好不好?真是的.你们怎么做人家哥哥的?”一铁义愤陈述,替两位受冷落的美女讨伐两个不争气的哥哥。

    “对呀!是由你作主,那要看你合不合作。你若合作,婚期便在最近,但是,你若是不合作嘛……”一金又坏坏地看了一银一眼,好像对一铁的指责丝毫不关痛痒。一铁的话对他的好心情也毫无效果,报仇的快感妙不可言。

    一银又发挥他趁火浇油的破坏本事,“就是就是,老三,你合作与不合作,婚期都是你来定的,你喜欢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我们一定也荣登为新郎,你也一定财色双收。我们没有食言呐!”一银很高兴老三的半截子身体也在火炕里了,整人与被整真是天壤之别。

    什么?一铁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是被他们天花乱坠转来转去,转糊涂了。看似主动权在他手上,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当家作主”的明朗朗的感觉呢?

    “什么条件?”尽管放马过来,先听听再说,一铁问。

    “条件就是,回去做你的侍应生。”一金强憋着笑,还顾及形象地没有狂笑出来。

    原来他们在这儿等着他呢,难怪会笑得如此没水准。“大哥,你们不是来真的吧?我半年侍应生已经做满了。我拒绝!”又没有枪对在他脑门上,他们说做他就做啊?

    “拒绝是吧?那好,结婚两年后再说吧。一铁,这是你曾经出给我们的选择题,现在我们还给你,别怪我们不讲兄弟道义。”一金拂了拂袖子,大有一拍两散的决然。

    一铁苦着脸望着阴谋得逞的大哥二哥,当初他摆了两条路让他们选,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又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真不愧是他的“好”哥哥!

    “那……那要做多久?”一铁想起他曾经判两个哥哥做“无期”侍者,哥哥们不会连本带利还给他吧?想他狠心的哥哥应该做的出来,他的心立刻揪紧了。

    “不多,我们做了多久,你就去做多久。”

    “二个月?”一铁惊喜莫名的问。没想到两个哥哥会有这种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做两个月?半年他都做了,甭说区区两个月了,掸指一挥。

    “我和一银每个人各做了两个月,加起来,你就要还给我们四个月,公平吧?”

    “公……公平。”不就四个月嘛,与“无期”相比,四个月就是大海中的一小滴,没什么难的。

    “还有……”一金又甩给他一句,哦不,应该是半句话。

    还有?还有什么附加条件?不会是比这个更难吧?想来哥哥们的脾气,是绝不肯轻易吃亏的,看这个情势,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答应。

    “还有。你也可以让邱颜帮你,你们两人各两个月也可以。由你们自己商量吧。”一金终于尝到了整老三的快感,谁叫这小于得罪他们在先呢?不过,小惩大戒,他们不能无视准老婆的存在,“结婚”二字早已出口,就绝非儿戏。

    呵G!就这个呀?差点被你们吓死了,搞得阵势这么吓人,还以为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一铁如释重负瘫软在沙发上。

    “颜,累了吧?我给你放水洗澡。”一铁掏出自家的钥匙,打开邱颜的大铁门。他再也没找回曾经那种作贼的感觉,嘿,蛮怀念的嘛!

    邱颜和一铁只在美食广场做了三天的侍应生,邱颜就力不从心了。

    “颜,明天你不要去了,让我自己干满四个月。”

    “这怎么可以?我这人向来有始有终的,既然答应帮你,我一定会帮到底。”邱颜舒展了一下胳膊,好酸!

    “颜。你是不是也急着嫁给我呀?”一铁有心吃她的豆腐,名义上是替她按摩,实则是有意动手动脚。

    “去!”都快累散架了9闹?完美男人不是最懂得体贴吗?他的体贴在哪儿?哼!男人的本性。邱颜在心里骂他的时候,忘了女人有时候也有这样的本性。

    邱颜打开他的狼爪,向浴室走去。

    一铁也像尾巴一样跟随着,他今天要是再得不到她,他一定会赖在这儿。

    “躲一边儿去。”邱颜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快速甩上浴室的门,然后进行下一个动作——反锁上。

    一铁倒退一步,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撞上。不让看就不让看呗!

    迟早会看到。

    等邱颜出来时,一铁已经烧好菜了。一铁走上前,亲了亲她的脸庞,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一铁又心猿意马了。

    “你干嘛?”邱颜问这话时,一铁已经环住了她。

    “尽老公的职责呀!”一铁轻轻咬着她白净的耳垂,然后直接下滑,滑到她胸前。

    他扯下她浴袍的带子,浴袍被他顺手一拂,就软弱地落到地上。

    邱颜也像这浴袍一样,软在他怀里。

    他把她抱到床上,全然忘了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没有人再来捣乱,没有谁再横在他们中间,也没有令人头痛的“惧婚一族”。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铁,该吃饭了,你不累吗?菜都凉了。”邱颜轻轻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一铁,他为什么没完没了?

    “我当然不会累,不要小看你老公。凉了再热嘛!只要我凉不下来就好。”一铁邪恶地笑着,又开始一点点侵犯她。……

    “老妈,看见大哥二哥了吗?”一铁白着一张脸抓紧齐紫心的衣角问道。

    “没见着!怎么?这种时候一金一银能去哪里?不会是……”

    齐紫心身穿银蓝色礼服,华丽高贵。她一边和前往观礼的故交们含笑致谢,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着教堂里的人们,看能不能找到一金和一银的身影。

    逃婚?!

    一铁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可怕的念头,他的脸色更白了。他愤慨的掏出手机。

    关机?而且同时关机!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铁焦急的转来转去。他的雪白色的新郎礼服,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鹤立鸡群,俊逸不俗。他本该神清气爽,喜不自胜才对,可是,他那两个不懂事的大哥二哥,竟然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仪式马上就要举行了,新郎却少了两个。

    “一铁,怎么回事?大哥二哥呢?”邱颜也着一套雪白婚纱,靓丽绝色。在她身旁,还有两个同色婚纱的新娘,不用问,是楚黎和瑗瑶。

    她们更是心急如焚。

    三位新娘的婚纱上各自镶嵌了99颗铂金珠片,在任何角度看,都光彩夺目,耀眼不凡。衬托着三位新娘更加妩媚照人。

    要结婚了,新郎却跑了,这要传出去,皇甫家还怎么混下去?

    皇氏饮食集团三个公子同时新婚大喜,声势造得就非常宏大,各种媒介争相报道。婚嫁本来是私事,但是换了皇家,就变成了业内的大事。达官显贵,纷纷移驾祝贺,万一扑了一个空,皇家的损失便不可估量。

    三个新娘子着急,一铁更加心急。为什么他早没发现,他的两个哥哥,是言而无信的懦夫?

    “分头找。”一铁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一种大海捞针的茫然。啊呀!随便做点什么,总比坐着干着急好。

    一铁跑遍了整个礼堂,压根见不到大哥二哥的鬼影。

    他气急败坏的冲出礼堂。说不定大哥二哥在外面凉快呢!

    哎!这么冷的天,凉快?一铁纯粹是自己在骗自己。

    一铁盲目的四处奔跑着,他白色的礼服,在冷风中,像一只灵活的银狐,醒目亮眼。

    哪怕他们逃到天边,他也一定会把他们抓回来!一铁恨恨地发誓。

    他无望地跑到教堂后面的花园里。他心里明白,如果大哥二哥成心要逃婚,百分之百不会让他找到。他就算找遍全世界也是白搭。

    胆小鬼!

    一铁终于精疲力竭,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他快被两个哥哥急成哮喘了。完了!他的婚礼,将成为一出笑话,被人取笑。那么邱颜呢?邱颜会不会负气离去?今天是他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这最宝贵最难忘的一天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大哥二哥无情的毁了?

    大哥二哥又不是三岁孩童,应该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哥哥的表率体现在哪儿?哼!有胆子说却没胆子做。难道只会逃避?

    一铁想到这儿,又气又恨,心快要破裂了。

    他绝望地对天长叹一口怨气,心情也像礼服一样,苍白无力。

    什么时候,他的大哥二哥才能让他省心一些?

    “嗨!老三,你在忙什么呢?”

    从草丛中,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听到这天籁般的声音,(纯粹是一铁一时的错觉,他们的声音才配不上这么美妙的形容词呢!依心情而定嘛!)一铁就像吃了救命仙草一样,精神抖擞。

    一铁欣喜地向草丛里望去。哈!原来他们躲在这儿。

    一金一银也是同样的白色新郎礼服,也不顾衣服的洁白笔挺,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坐在草地上。二人正在悠然自得地喷云吐雾。

    “大哥,二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害得我好找。”一铁心头的大石落了地,走过去,坐在两个帅帅的“白马王子”身边。看样子,他们是在悼念单身时光。反正时间还来得及,就由他们多愁善感一会儿吧。

    “瞧你小子急成这副德行,一定是怀疑我们逃了吧?”一金眼中精光闪闪,狡猾无比。

    “大哥,你说哪儿去了?我哪有?”一铁松了一口气,人在就好,管他们带着什么心情结婚呢?反正他自己高兴就好。

    “你小于装什么装?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你还怕我们跑了不成?”一银竟然整个躺在草地上,白色的礼服上,沾满绿油油的小草。一银不理会弄皱了昂贵的礼服,任由礼服和小草亲亲热热地结为一体,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

    “大哥,二哥,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就算真的是进坟墓也要进,结婚生子,人生就是这么一套路子走下去的。一铁心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大哥二哥就算想跑也分身无术。

    “急什么?新娘又跑不了?多等一会儿都不行吗?”一金懒懒的,他实在舍不得来之不易的单身生活。没想到,他一金英雄一世,好不容易从一场悲剧婚姻里跳出来,却又跳入另一场吉凶未卜的火坑里,这些,全都拜宝贝一铁所赐。

    大喜的日子,一金喜忧参半。

    一银的心情也同样灰暗无光。想到以后,天天都要对着同一个女人,正正经经地过日子,不能潇洒的换女人,不能随心所欲的灯红酒绿,不能饮酒狂欢的夜夜笙歌,生活,还有什么多姿多彩可言?

    哎!两人不约而同长叹一声,俊脸上全是苦涩。

    “大哥二哥,你们就不要苦着一张脸啦!结婚有什么不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老婆,总比你们到外留情好。再说,大嫂二嫂又是百里挑一,你们还想多求什么?进去吧。”

    一铁一手拉起一个,他自己夹在二人当中,一左一右挽着他们的手,向教堂走去。

    一金一银的心像寒号鸟,在冰天雪地里哀嚎。而一铁,走在他们中间,掩饰不住一脸的窃笑。

    结婚的心情,一方在天,一方在地,让人同情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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