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集团总裁和总裁夫人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当天无论电视网络或其他媒体,都在现场直播。

    这一天,是傅景恒和季晚婷举办婚礼的日子,也是唐紫烟获得医学贡献奖的时刻。

    躺在床上三年多,她被三个学员当做实验品研究。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无数次想离开这个世界,结果每次都被人发现阻止。

    望着墙壁上的一张张奖状,还有一座座奖杯,唐紫烟只觉得好笑又可耻。

    什么医学贡献,什么活体研究,他们何时经过她同意,又哪里得到她的允许了?

    说是专攻妇科,可那三个人还对床事感兴趣。

    事前检查一次,中间也检查几次,最后还要认真检查一次。

    他们分析她的每一个静态和动态时的生理反应,以此来增加对女性的更多认知。

    她曾骂过几人无耻,下流,可对方却说有些妇科药可能在那个的时候用更有效,所以才仔细研究。

    今天,三人送来奖状后齐齐离开,说以后不需要研究了,因为都研究完了。

    临走时,他们由衷的感谢,谢谢唐紫烟为医学研究作出的自我牺牲。

    哪怕知道当事人不会领情,反而憎恨,三个酗子还是真心道谢。

    他们越是这样,唐紫烟越觉得羞辱气愤,只恨背部往下不能动弹,嘴巴咬合也困难,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三人离开,她流泪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接下来又有什么在等待。

    当年的那几场大火没烧死想烧死的人,却让季晚婷的一颗心变得坚硬又狠厉,这是唐紫烟没有算到的。

    如果有机会重来,她保证第一时间将祸根除去,绝不会手下留情。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

    “唐紫烟,我准备出国,从今天开始你解脱了。”门外,季雅涵拖着行李箱走进来。

    在山上三年,报复三年,她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过得很累。

    前几天有家公司看上她的设计方案,谈妥后需要去国外常驻,这一走,近几年怕是不会会茗溪市了。

    “你走?那,那我呢?”唐紫烟吃力的说出几个字。

    因为三个研究学员刚来的时候她总想咬舌自尽,所以嘴巴两侧被他们动了手脚。

    无法用力,不管说话或吃饭,都只能慢慢的,轻轻的。

    “你?呵呵!当然交给爱慕你多年的男人啦!”季雅涵冷笑。

    三年过去,她已经没那么多恨意了,说来说去,只怪自己识人不清。

    “不,不行,不可以。”唐紫烟拼命摇头,疯狂抗拒。

    她知道以季雅涵的心境最多被安排多睡几个男人,身体其他方面不会遭殃。

    不管吃饭,睡觉,看电视或其他,基本有求必应。

    可她这一走,情况就不同了,大大的不同。

    “你拒绝也没用,他就在门口,祝你们生活愉快,我走了。”季雅涵丢下手里的钥匙,笑着转身出门。

    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傅景恒安排在这里的医生和安保人员。

    换句话说,不但季雅涵不报复了,季晚婷也选择放任不管。

    她的这一决定看似绕过唐紫烟,实则换了种方式惩罚。

    因为,冯海泉经过这三年的生活已经变得偏执,甚至有些变态。

    他原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却因为下错赌注而变得不人不鬼。

    瘸着一条腿,废了一边的胳膊,臀部的皮肤被换给唐紫烟。

    经常帮忙清理擦身换衣,男性方面的功能也变得时好时坏。

    “不,不,不,季,季雅涵,你,你给我回来。”唐紫烟满脸恐惧,伸手去拉。

    然,等待她的只有空气,还有一个笑容如地狱阎魔般的男人。

    “烟儿,我们终于可以厮守终身了。”冯海泉缓缓进门,笑容狰狞。

    他废掉的一条胳膊垂着,另一只手里拿着打火机,边说边来到床前:“你不是喜欢火吗?嘿嘿!我这就表演给你看。”

    “啪嗒!”一声,火焰跳跃。

    “呲!呲!呲!”转眼间,唐紫烟的头发被烧去大半。

    “啊!不,水,快浇水。”头皮又烫又痛,她吓得连连大叫。

    冯海泉竖起食指:“嘘!小声点,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急不缓的拿起旁边的玻璃杯,把没喝完的水倒在起火处。

    淡淡的黑烟飘过,一阵难闻的焦味窜入鼻息。

    冯海泉猛的吸了口气,似乎很喜欢这种常人所厌弃的味道。

    他屈膝坐到床边,温柔的抚摸着唐紫烟的脸颊:“烟儿为什么要跟季晚婷作对呢?”

    “如果你不那么做,我就不会失去一切,更不会废胳膊瘸腿,也不可能像个奴隶一样每天被人使来唤去。”

    “如果你不那么做,傅少也不会给季晚婷撑腰,更不会在背后查我。”

    “烟儿,知道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冯海泉边摸边低声呢喃,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觉得憋屈恼怒。

    摸着白皙脸庞,他很想用刀片划破,只因为这层肌肤原本属于自己,这才没忍心下手。

    男人看上去有点疯癫,不太正常我,唐紫烟没敢多做挣扎,怯怯的盯着对方,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冯海泉起身出门,她才狠狠松了口气。

    唐紫烟猜到今天的情形并非偶然,往后恐怕每天都会上演这种神经质把戏。

    为此,她暗中思索,冥思苦想,早做打算。

    如唐紫烟所想,冯海泉真的经常来床边发疯,不是放火烧着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最严重的时候,他竟拿着水果刀在她身上划着玩。

    一次能忍受,两次可以再忍,到了第三次第四次,唐紫烟忍无可忍。

    这天,她主动叫来冯海泉,说有话要谈。

    男人大步进门,嘴上叼着一根麻绳,手里握着每日必拿的水果刀。

    “贱货,找我有什么事?”他吐掉绳索丢在床上,再用刀背拍怕唐紫烟的脸颊。

    什么昵称爱称早已随精神失常而忘却,现在想做的只有随心所欲,狠狠折磨。

    “阿泉,把耳朵凑过来。”唐紫烟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妩媚一笑。

    除了一张脸,她全身上下早被刀尖划得面目全非。

    能自由发挥力量的部位也只有两条胳膊,而且非常有限。

    “呵!别耍什么花招,我可没那么好骗的。”冯海泉冷笑。

    嘴上的话听似不可能答应,脑袋却出乎意外的凑过去。

    在他侧头的片刻,唐紫烟突然用尽全力握着男人的手,把刀尖刺向他的脖颈处。

    “冯海泉,去死吧!”嘶吼般的尖叫带着前所未有的恨意。

    一刀刺穿,猛然拔出,再将其推开,速度之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随着大量鲜血的喷涌而出,冯海泉不可置信的缓缓倒底。

    他到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败在一个瘫在床上三年多的废人手里。

    季雅涵离开之后,小楼里只有他们两个。

    冯海泉被刺身亡,唐紫烟无法动弹,没有了食物和水源,就这么活生生被饿死。

    想她曾经何等风光?何等风华?又有何等魅力?

    在生命尽头的最后一刻,唐紫烟苦涩一笑,留下了后悔的眼泪。

    其实,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心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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