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举家欢庆的日子,傅老爷子想见安宝,傅景恒便安排专人护送沈秋蓉和儿子,还有钟玲儿到湖语别院。

    一个多月没出门,三人显得格外兴奋,特别是小家伙,发现白天居然能离开别墅,激动得趴在车窗边傻笑。

    一会儿看看路边的花草,一会儿瞧瞧远处的树木,乌溜溜的眼睛直打转,好奇又开心。

    沈秋蓉带着安宝坐在后排,空间十分宽敞,随便他爬到这边,又转头到那边,完全不受限制。

    钟玲儿坐在副驾,偶尔问驾驶员几句话,大部分时间也在欣赏周围的美景。

    同样的,她这两年也没怎么出门,而且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如今能和常人一样自由行走,又可以出门看看,怎的一个心情雀跃暗乐。

    三人坐在中间的主车上,前后左右分别有四辆车护送,距离离的不远不近,刚刚好。

    s半岛在郊区,恰逢年末,除了他们之外,宽敞的道路上几乎见不到其他车辆。

    许久没去湖语别院,沈秋蓉十分紧张,望着车窗外极速闪过的树木和花草,一颗心渐渐变得不安。

    记得两年前出车祸的那天她也有过这种感觉,难道……

    沈秋蓉正担忧着,耳边忽然听见司机暗道一声:“不好。”

    回过神来,她骤然瞳孔变大,下意识将身边的安宝搂进怀里。

    只见路口驶来一辆满车带火的油罐车,速度非常快,且角度正对着他们这辆车。

    “二位小姐,坐稳了。”事发突然,司机没时间多说,只能急声交代。

    油罐车来势汹汹,无法阻挡,旁边护送的四辆车为保安全,各自找机会避让,同时也给中间的主车划出一道逃生之路。

    “不,好大的火,要爆炸了,会爆炸的,不,啊!头好痛。”两年前的一幕似乎在重演,沈秋蓉搂着安宝的手越收越紧。

    她全身痉挛,牙齿打颤,常带忧郁的脸庞惨白毫无血色,满满的都是恐惧。

    “妈妈,安宝痛痛。”孩子还小,偏弱的身体根本受不住沈秋蓉的用力紧抱。

    两只小手随本能去拉妈妈的胳膊,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没用。

    “秋容姐姐,冷静点,你这样叫会影响司机的。”钟玲儿紧紧拉住车顶上方的把手,心里面说不出的慌张。

    眼看油罐车逼近,烈火熊熊燃烧,有可能一会儿就要爆炸,她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明宇的身影。

    俊朗的面庞那么清晰,耳边的话语那么温柔,柔情蜜意的眼神那么宠溺。

    这一刻,她恨不得飞到他身边,躲进他的怀中,大声说我喜欢你,这辈子也不分离。

    身下的汽车如飞梭的蛟龙,s线路左右摇摆前行,时而一侧车身翘起,用另一边的两轮滚动,时而加大速度,一百八十度漂移。

    明宇从医院下班,迫不及待的想见钟玲儿,便转道去s半岛。

    快要到的时候发现车队已经出了别墅区,只能加大油门,从后面远远追来。

    本以为可以到前面和心爱之人打个照面,哪知车还没开上前,就发现那辆带火的油罐车目的不纯。

    情况有变,明宇立刻调转方向,加快速度,从直行机动车道上飞跃花坛,落在非机动车道内。

    前方火光冲天,他不得不将马力增加,看好钟玲儿所乘坐的黑色轿车,一股脑的追过去。

    油罐车起初疯狂加速直行,中间陡然猛打方向,冲破花坛,顺势将又高又大的车身横在马路中央。

    周围的四辆车因掩护中间车辆逃离,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冲出去,看到油罐车忽然改变方向,立马把刹车踩到最底。

    车内的兄弟们谨记傅景恒的嘱咐,只有保好自己的性命,才有机会去营救别人。

    因此,他们减速后争分夺秒的调转车头,不管是否来得及逃过这场意外,狠猜油门就对了。

    三秒钟过后,“轰”的一声巨响,燃烧的油罐车彻底爆炸,滚滚浓烟,高窜的烈火如同长龙般直升天空。

    逃离的四辆车中有两辆被波及,车身随爆炸所形成的波浪连连翻滚。

    好在傅景恒手底下的车都是特殊材料所致,安全性很强,这才没造成人员死亡。

    爆炸声响时,明宇来不及追赶主车,只好将车加大码力,开上旁边的山坡。

    车身没被巨大的气流影响,却让燃爆的油罐车碎片砸得霹雳啪啦,叮铃哐啷。

    明宇心系钟玲儿的安全,无视漫天飞舞的大火和潜在的二次爆炸微笑,再次往主车方向追去。

    他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打电话给傅景恒。

    然而,原本该立马接通的通话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及时,听筒里只传来讨人厌的嘟嘟声。

    “看来少爷那边也有麻烦,该死。”明宇狠狠拍了下方向盘,眼中的戾气清晰可见。

    如果钟玲儿发现此刻的景象,一定会暗自询问,这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阿宇吗?他怎么看上去那么可怕。

    恒远集团地下车库,傅景恒之所以没有接电话,是因为根本没时间。

    他这会儿正跟傅泽熙进行一场公平决斗,而且是不顾生死的那种。

    在两人身后,分明站着明皓和米特,开战不过几十秒,原本的二人之约忽然变成四人齐上阵。

    前者是傅泽熙先动手,而后者,则是明皓起的头。

    “你什么意思?傅少并没有说我们也要争个胜负。”米特及时接招,脸上挂怒,深表不满。

    确切来说,他是看戏的旁观者,可不是充当苦力的。

    “当观众多没劲,我们做手下的也切磋切磋。”明皓说得十分轻松,可四肢的进攻却又准又狠。

    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他的那对漆黑眼眸里暗藏滔天怒意,利刃般的视线仿佛可以杀人。

    “错,你是傅少的手下,而我跟傅泽熙只是合作关系,所以没必要打。”米特招招躲避,步步后退。

    眼神四处寻找,想化被动为主动,却找不到任何机会。

    他的单挑战斗力很好,跟了雅晴十几年,一直难逢敌手。

    可今天,却第一次发现人外有人这话没错。

    “既然我们已经开始,就别管那么多了,先打个痛快再说。”明皓无视米特的拒绝,继续出招。

    哪怕对方有停手之意,他也丝毫不管,照揍不误。

    与此同时,傅景恒那边也打得难舍难分。

    “泽熙,时间有限,哥长话短说,沈秋蓉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完全出自雅晴之手。”他找准机会禁锢住傅泽熙,认真解释,好心相劝。

    “想想看,如果不是他们放出那些新闻,你女人会不顾一切的出现在茗溪市?”

    “还有,安宝是你的儿子,沈秋蓉被抓前已经怀孕,我只不过以堂哥的身份帮忙照顾而已。”

    傅景恒借此机会全盘托出,本想让对方从执念中赶紧清醒过来,哪知等来的却是一句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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