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卖身管家公
    “不要再瞪我了。”上官速无奈地叹气。

    坐在候客区里,喝着第二杯咖啡,照道理说,应该是还挺惬意的,但问题是有一道很刺眼的目光一直从他侧面发出连续攻击,几乎要将他戳穿两个窟窿。

    “我听敏尔说了。”连伯凯沉声道。

    “……”

    “想不到二十年不见,再次见面我会那么想狠狠揍你一顿。”连伯凯摩拳擦掌。“要不是现在媒体正注意着,我真的会好好地招待你。”

    “不用那么热情没关系。”他是回来讨打的吗?

    只是一个他还不想解开的误会罢了,干么这么恨他?。

    “你要炒圣迪克的知名度,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毕竟有美乐帝在,圣迪克本来就打不进东南亚这块领域,只是,你要是想从我这里挖走大将,我可是不会轻易放你走出这扇大门的。”

    “我尊重我老哥的决定,事实上,我也不可能左右他啊。”要是真能左右他的话,他哪里需要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事情要是能像嘴巴说得这么单纯,今天问题就不会搞得这么大了。”

    上官速原本想反驳,却突地感到一阵酸涩袭上胸口,教他难过得说不出话。

    “……你哭什么?”连伯凯惊愕地看着他掉泪。“喂,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人家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他有说了什么会让他想哭的话吗?他有这么脆弱吗?还是他抗压性太差?

    “不是我啦。”上官速神色复杂地抹去脸上的泪。

    “什么意思?”

    “是我老哥。”他们那对情侣干么搞得这么离情依依、眷恋不舍的?又不是天人永隔,往后再也见不到面。

    “嗄?”

    “双胞胎的感应啦。”烦死了,害他忍不住要以为自己是棒打鸳鸯的万恶罪人。看了眼时间,“搞什么,都已经一点了还不下来?”

    十八相送啊?搞得那么悲情是想要嘲讽他的罪大恶极吗?

    “你还是死心吧,就算迅跟你回圣迪克,圣迪克也一样打不进亚洲。”连伯凯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再帮他倒了一杯咖啡。“劝你还是别再乱要手段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大哥,就算何阿姨认了他当干儿子,他也不会是你的亲兄弟。”

    “谁要他当我兄弟?当妹婿不行啊?”连伯凯不禁发噱。

    当妹婿才好,辈份硬是矮了他一截,往后要差使他才方便。

    “他们之间问题那么多,加上何阿姨也不允许,你以为他们能走得顺遂吗?”就算他不出现,他们早晚还是会定到这一步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你没出现,事情不至于这么复杂难解,所以我忍不住想,你该不会是……”连伯凯站在他身旁,按在他肩上的力道缓缓加重。

    上官速吃痛却不敢做声,只能咬紧牙关,这时余光瞥见上官迅走过眼前的玻璃窗。

    “大哥!”他趁机站起身往外狂奔。

    痛痛痛!痛死他了!

    连家老大没人性,居然威胁外加暴力恐吓,掐得他肩膀好痛。

    上官迅回神,见弟弟在他面前龇牙咧嘴着。

    “怎么了?”他哑声问道。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怎么上去那么久?”害他差点被连家老大给掐得残废。“走走走,我们还要赶飞机呢。”

    上官迅吐了口气。“好,走吧。”

    “这么干脆?”这下反倒是他被吓到。“你还好吧?”

    他太冷静、太从容了,情绪平和到让他觉得有点害怕。

    “问这什么傻话?”上官迅摇摇头,要走却见连伯凯定来。

    “你真的要走?”看着他殷红的眼,知道他刚才肯定狼狈哭过。

    “嗯。”

    “什么时候回来?”连伯凯当他放长假般地询问。“你要搞清楚,二馆是归你管的,你要是离开太久,我的头会很痛。”

    上官迅闻言,不由得笑了。“你不是说干妈并不赞成我跟敏尔在一起?”

    “那是情急下说的话,而且那是她的说法,不代表我的想法,况且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若是妈现在还在的话,也许事情早有转机。”说到底,他必须负上一点责任,毕竟母亲的死,起源于他的失踪。

    “也许吧!”是啊,若是干妈还在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让她点头答应把敏尔交给他的。

    “我等你回来。”

    “如果有什么状况,我一定会事先跟你联络。”上官迅想了下才回答。

    “少来,给我回来就对了,我可没办法安抚敏尔。”连伯凯一路送他们到镂花铁门外,直到他坐上车子,还不忘多嘱咐几次。

    但上官迅仅是发动车子没再回答,随即扬长而去。

    连伯凯看着车子消失在弯道上,正打算要转身,却遇到邮差,收了一叠信之后,便直接上了二楼。

    “敏尔?”他轻敲着门。

    上官迅要走了,他就不信自己那个爱哭的妹子能够笑着送他离开。

    里头没有回应,他等了下干脆推门而入,瞧见她正蜷缩在被子里,掀开被子一看,就见她抱着戒指盒,哭得像个泪人儿,他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既然不希望他走,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留下来的,不是吗?”从一旁的桌上连抽了数张面纸递给她,连伯凯往床畔一坐,将一叠信搁在旁边。

    “可是我配不上他,我也不希望他为了我而痛苦。”她抽抽噎噎地喃着。“一直以来,他几乎把妈的话当圣旨看待,要他违背,他会有多痛苦,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什么叫做配不上?问题是,你不在他身边,他一样痛苦,你也不好过。”这不是双输吗?

    “可是,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面纸沾泪糊成一团。

    “他要是一去不回,你都不会后悔吗?”

    连敏尔闻言,泪水更加放肆溃堤。

    他才刚走,她的心就像被人紧紧绞碎,痛得无以复加,要是再也见不到他……这痛,更甚三年前被逼往美国的痛,她会心痛而死。

    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段不幸的爱情。

    “敏尔,别哭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见她泪如雨下,连伯凯起身再抽几张面纸,而床面的震动则让搁在一旁的信撒落一地。

    他暗咒了声,想要捡起,却突地发觉里头夹了几张看似发黄的明信片。

    拾起一看,他愣了下。“敏尔……”

    她抬起泪眼看向哥哥。

    “你看!”他将发黄的明信片递给她。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明信片上到底写了什么,于是胡乱抹去泪水,定睛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敏尔,如果没有意外,你现在应该是我的妻子;如果有了意外,等着,你迟早会走我的新娘。

    “啊,十年前的时光明信片!”她轻呀一声,翻到背面才猛然想起,那是十年前的时光明信片,记得是元旦那天,她和妈还有上官一起寄的。

    而他,竟在那个时候便对自己许下了承诺。

    鼻头酸涩地牵动泪腺,泪水无止尽地滑落,她紧紧将明信片贴在胸口,不知该如何处理心底这份又酸又甜、又苦又涩的滋味。

    在她爱着他时,他也是爱着她的,但理该是令人钦羡的一对情人,为何会走到不得不分离这一步?

    为什么她得将他逼离身边呢?

    她不想啊,她一点也不希望他离开的,可是……

    “敏尔,你的。”连伯凯又递了一张给她。

    她翻过来一看,那是她在十年前寄给他的时光明信片,她还在,但是收信人的他却已经离开。

    上头写着她等着当他的新娘,这让她忍不壮念起那段天真又无忧无虑的岁口门。

    那时她什么也不用烦恼,脑袋里满是她诉不尽的爱情,那样的日子多好、多好……

    “敏尔,妈的!”

    大哥突吼一声,连敏尔泪眼圆瞠。“你干么骂我?”

    “不是,我是说这张明信片是妈写的。”他难掩激动神色,翻至背面,上头分别写着给四个人的话。

    两颗头贴得极近,看着母亲生前留下的最后遗物。

    上头不外乎写着对三兄妹的期许,而最后则是——

    我的孩子们,我要你们活得快乐自在,顺着你们的想法过你们想要的生活,真希望在十年后的今天,你们各自已有归宿,而我也已经当奶奶了,当然我更乐见迅和敏尔能够成为一对。

    PS:傻迅,要你搬家,是因为我不希望太早当外婆,懂不懂?不过我想,也许现在这个时候,你们已经住在一起,而我也升格当外婆了。

    谁都没想到十年前一时兴起的主意,竟在十年后捎来最后的消息和她最真的心情。

    两人看得傻眼,难以置信母亲竟是看好她跟上官的。

    “怎么会这样?”连敏尔混乱地喃喃自语着。“上官说,妈不准他跟我在一起,所以要他搬走,甚至还签下卖身契,还说妈临终前反对他跟我交往,还说二哥也知道,可是照这张明信片看来,妈是乐见其成的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乱子?难不成是有什么误会吗?

    连伯凯看着明信片,冲动地红了眼眶。“这玩意儿真是太棒了,我没来得及见妈的最后一面,但至少还可以看到她十年前留下的祝福,敏尔,打电话给你二哥!”

    “打电话给二哥?”她愣了下,啊了声。“对,二哥知道所有关键,问他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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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平稳地驶进机场停车场里,两人仅带着简单行李走进大厅。

    “我说,你干么还要自己开车来?”上官速懒声问着。“难道你没打算要在美国久留吗?”

    “当然没有。”

    “嗄?”他惊讶回头。“你不是要跟我回圣迪克一起打拚的吗?”

    “我有说吗?”上官迅找了个位子坐下。

    “不然你干么跟我回去?”自己提出时,他几乎没考虑就答应了。

    “回去揍他一顿。”他,指的是二十年不见的父亲。

    上官速闻言,傻掉。

    “老大,就算你揍了爸一顿,也没办法改变事实不是吗?”他也跟在他身边坐下。

    “还要他吐出当年窃取的钱。”他没打算再帮他还债。

    “好,就算你真的达到目的了,钱也拿到了,但你留在这里也没用,敏尔不会接受你的。”

    “那么,你以为我能忍受与你共事吗?”如死水般异常平静的眸微微透露杀气。

    上官速调开视线,心想要不要先在这里把话说清楚,省得他老是把自己当成无耻的采花贼,但是一旦说了,说不定大哥就不跟他回美国了。

    大哥的心始终搁在敏尔身上,他根本就无心到圣迪克工作,这样强迫他真的对吗?他不禁开始怀疑。

    “等到我把事情处理好,就会马上回来,谁拦着我都没用。”上官迅索性把他的去意说清楚。

    “就这么爱她?”他也喜欢敏尔啊,但还没喜欢到可以为她付出那么多。

    “二十年的感情,你说呢?”上官迅直视着前方。“她离开的那几年,虽说没有时时刻刻惦记着她,却也没有一天忘了她……忘不了的,要是真忘得了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了。”

    上官速看着大哥惆怅的侧脸,话翻到嘴边想对他吐实,却又被他硬生生咽下。

    “既然如此,你刚才跟人家搞什么生离死别啊?”害得他直到现在还是觉得胸口乌烟瘴气得很。

    “我只是想要适时地释放彼此的压力罢了。”就怕她把痛藏在心里憋成病。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她对自己的不清白是否能释怀,如今看来情况不明朗,不过等他走一趟美国回来,再慢慢开导她也下迟。

    他自己的心情自己处理,哪怕被安上背叛的罪名他也下在乎。

    “走吧,时间到了。”上官速昧着良心,决定忍到最后一刻再对他坦白。

    上官迅拿起行李,才刚起身,便听见大厅广播着,“紧急事件,这里有份口讯给上官迅先生,连敏尔小姐在送机途中发生车祸,目前人在怡得综合医院急救,若是上官先生尚未上飞机,请速赶往医院采视。”

    闻言,一阵爆裂的感觉自耳膜一路杀进上官迅的心窝,教他俊拔的身形剧烈椅了下。

    “大哥?”上官速撑着他。“你振作一点,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骗谁、骗谁?天底下哪来这么多同名同姓的人?

    “敏尔、敏尔!”上官迅一把推开弟弟往外狂奔。

    “喂,大哥!”他跟着跑。“等我一下,我也要去!”

    要是她真有什么差错,好歹在临终前也要告知她事实的真相啊。

    但当他跑到停车场时,却见大哥的车子早已呼啸而去。

    “不会吧,我不知道医院在哪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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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若时光倒转,他如六年前,一路狂飙到医院急诊室,那一年送走了干妈,而现在……

    上官迅大气也来不及喘一下,就把车子丢在路边,随即冲进急诊室里。

    脸色苍白地冲进去后,立刻瞧见了连伯凯。

    “伯凯,敏尔呢?”他抓着他问。

    连伯凯眼角泛着泪光。“我怕时间不够,你赶快进去看她吧。”

    上官迅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几乎快要站不住脚,大手抖得几乎快要拉不开围帘。

    他浑身发抖地走进里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连敏尔,全身缠满了沾血的绷带。

    “敏尔。”他像发出气音般地低喃。

    躺在病床上的连敏尔眨眨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着他。“你来了?”

    “敏尔。”他横过身轻轻覆着她,就怕压痛了她。

    “终于看到你了。”说着,泪水淌落。

    “嘘,不哭、不哭。”他吻去她的泪水,才发觉自己的泪水也落在她的颊上。

    “你哭了?”她微愕。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握起她的手,浓眉沉痛地揽起。

    “在你走后我们收到这个。”连伯凯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明信片。

    上官迅接过一看,难以置信这竟是十年前的时光明信片,而上头则是干妈的笔迹……

    “天啊,怎么会这样?可是,她明明……”心神像是被定住般,他没办法面对眼前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我们打了电话跟仲衍联络上了,他表示妈当初是说,安排敏尔出国留学,你不可以和她以外的女人交往。”

    上官迅闻言,像遭五雷轰顶般地怔住。

    天啊,后半段竟是如此?!

    “仲衍从没跟我说过。”他颤着声。

    因为害怕,因为恐惧,所以他一直没有勇气跟他求证,没想到结果竟是这么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他以为你已经听清楚了,还说你也从未问过他。”连伯凯重叹口气。“敏尔开心地要跟你说这件事,发现你手机没开只好开着车追出去,岂料……”

    上官迅睇着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她,灵魂像是被人活生生揪出体外般痛楚。

    他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没把话问清楚,错了;逼她出国,错了;而现在,更是错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什么!

    一下子失去力量,他整个人虚脱,突觉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活到明天。

    身体紧缩再紧缩,然而体内的痛楚却不肯放过他似的不断地膨胀,在他体内爆开无以复加的痛,像是心被人剜掉了似。

    “上官,别哭。”连敏尔虚弱的抬手轻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敏尔。”他低低地喊着,后悔的泪水湿透了她的小手。“傻瓜,我只是打算揍我爸一顿,把他当年窃取的钱要回来而已,我没打算要久留啊。”

    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却因为他的糊涂,眼看着就快要消失。

    他骇惧得快要昏厥,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下真实,像是一场梦般,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啊,梦醒了,她便又是爱笑爱闹的连敏尔。

    “真的?”她愕道。

    “我应该要把话说清楚,而不是用试探的方式害得你……”后悔,他后悔透了,再多的泪水也稀释不了他体内的悔意。“说要保护你的,却没能保护你……”

    “傻瓜。”她又哭又笑地看着他。“不要难过,我没事的。”

    拾眼看着她苍白的脸,他也努力勾起笑。“是啊,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还要做我的新娘呢。”

    “嗯。”她笑着,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又说:“你能不能去帮我拿样东西?”

    “晚点再拿好吗?”他柔声哄着。

    他好怕自己一旦离开,再回来已是天人永隔。

    他没办法面对这种打击的,他会疯掉、他会崩溃、他会活不下去。

    “不要,我现在就要。”她难得执拗,语气好虚。“求求你嘛。”

    上官迅闻言想了下。“好,我去拿,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这个。”连伯凯递了一张纸给他。

    他看了一眼,直觉得地址眼熟,但也没多问什么,只在她额上亲了下。一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坚定的眼神释出非要她做到不可的意志。

    “嗯,开车要开慢一点,”她不忘嘱咐。“记得我在等你。”

    “好。”他立刻快步冲了出去。

    确定脚步声已远,连敏尔突地从病床上坐起,难过地拉开绑在颈项上的绷带。

    “哥,这个绑太紧了,好难过。”她忍不住抱怨。

    “这样效果才好啊。”话是这么说,但连伯凯还是帮忙动手扯掉绷带。“你要感谢我把妆化得好,没让他识破。”

    “他刚才靠我那么近,我多怕被他发现啊。”

    两人像没事人般地闲聊着,连敏尔身上的手机此时突地响起。

    “敏尔,总监冲出去了,速度超快,你要赶快准备了。”电话那头是沈月柔。

    “真是的,都跟他说开慢一点了,他还开那么快。”她赶紧跳下床找鞋穿,围帘忽然被人拉开,令她不由一愣。

    “你不是出车祸吗?”随后赶来的上官速惊讶地瞪大眼。

    “啰唆,把他一起带走。”她套上鞋子后,随即往外走。“哥,改天记得跟你朋友道谢,谢谢他借我们场地。”

    “喂,你来阴的啊?”被连伯凯架住的上官速总算恍然大悟。

    他才刚到医院,便瞧见大哥飞也似地冲出去,还以为她挂了咧,谁知道她竟是耍了小手段。

    “这叫争取爱情,你懂不懂啊?”她斥了他一声。

    “这么看来,就算不告诉你那件事也没关系了。”虽说他不知道连敏尔为何突然改变心意,但应该足下需要他的解释了。

    “哪件事?”她回头,立刻眯起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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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车子在拥挤的车潮里如狂落斜打的雨,右超左入公然蛇形,只为了早点到达目的地。

    车子一停,他蓦然发觉是美葳的店。

    一踏进店门,更讶异地发现里头的专柜小姐多得不成比例。

    那些专柜小姐一见到他,立即喊着,“葳姐,来了!”

    上官迅不解地想发问,却见陈美葳从后头的工作室走出来,一脸疲惫。

    “你来啦。”她拉着他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等等,我不是来跟你话家常的,我是……”他急着拿出提货单。

    “我知道,不就是这个?”她将锦盒递给他。

    “这个?”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美葳好似早知道他要来,更知道他的来意。

    打开精致的盒子,里头是只戒指,戒台上是一双半阖拢的手,而里头有只飞蝶,上头缀满各色宝石,飞蝶的中央则是一颗主钻。

    “你们这对情侣真的很过份耶,一个请前女友打造婚戒,而另一个则请男友的前女友打造婚戒,你们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了?”以为她没有情绪、没有脾气的吗?“在我面前炫耀什么幸福啊!”

    “是敏尔请你打造的?”他忍不住再看一眼。

    如果他没记错,那是他们初见面的第一幕,他帮她抓住了蝴蝶。

    “可不是?上一次你要她来弱时,她顺便跟我订的,也不问我有没有空,制作过程繁不繁复,硬是要我快马加鞭地赶。”陈美葳忍不住发起牢骚。“而且更令人受不了的是,她跟你一样,说什么要是你来了,就是答应她的求婚了。”

    上官迅闻言,心头狠狠刺痛了下。

    她现在人在医院急诊室里,到底有多严重他不清楚,但是他看到伯凯的泪,看到敏尔的脸色,不用多说也知道她命在旦夕。

    而她之前交代的话,如今却成了最折磨他的誓言。

    “她还说,想见你哭的人要赶紧报到,就是因为这样,我店里才会挤了这么多人,全都是为了一睹你哭泣的容颜。”她指了指一旁拥挤的人群。

    上官迅闻言微愣。“她什么时候说的?”

    “大概十分钟前吧?”

    “十分钟?不可能,她现在人在……”

    “在你后头啊。”陈美葳懒懒地指着他的身后。

    他一回头,正好瞧见她推门而入,惊诧得说不出话。

    “敏尔,你不是……”

    “叫你开慢一点,你还开那么快。”她劈头就骂。

    害她差点赶不上呢。

    “我……”他傻住,不敢眨眼,好怕是幻觉。

    “交换戒指。”她把手中的戒指盒递给他,顺手拿过他的。“手指给我。”

    上官迅傻愣地伸出手,看着她把戒指戴上。

    是温热的,是碰触得到的,不是幻觉!

    “帮我戴。”而后,她伸出右手等着他。

    他一脸疑惑地把戒指套进她纤细的长指里,瞬间,拉炮、纸花齐飞。

    “恭喜!”上官迅这才发觉,美乐帝一馆、二馆的主要设计师几乎都到场了。

    “等等,你不是……”他还转不过心神。

    “骗你的。”她吐了吐舌头。“妆是哥帮我化的,场地是跟哥的好友借的。”

    “骗我的?”

    “对啊,我怕你已经坐上飞机,所以只好耍了点手段,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连敏尔一脸的古灵精怪。

    他错愕地摇摇头。

    “有没有觉得很浪漫?”

    他一样还是摇头。

    “没办法,仓促成军总是有所不及,放心,下次会更好。”她暗自勉励着。

    “连敏尔,你真的好可恶……”看着她爽朗逗趣一如尚未离开台湾前的她,上官迅卡在喉头吞不下又吐不出的痛楚瞬间消失,凝在眸底的泪水无声无息滑落,双臂紧紧环抱住她,像是伯她会再次溜走一般。

    “对不起嘛。”唉,又哭了。

    “敏尔,你快要把我给吓死了,千万别再有下一次。”他近乎歇斯底里,又是哭又是笑,虽然满嘴抱怨,但却是满脸的幸福洋溢。“我不要浪漫,我只要你好好的。”

    不要吓他,不要吓他,他没有办法忍受这种事的。

    “所以我把自己嫁给你,补偿你啊。”她爱娇地摩挲着他的脸。

    “嫁给我?”

    “你不要?还是你很在意我……”眉眸一垂,显得有些失意。

    “不在意、不在意,我早就说过我一点都不在意!”他像是怕她反悔似地紧搂着她。

    “嗯,你可以不用在意,因为我啊……”她附在他耳边小小声说着。

    “真的?”

    “米歇尔说的。”他说那一晚,他只负责把彼此的衣服脱光而已,因为他知道,她极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嫂子,所以他努力把持不越雷池一步。

    “那小子原来一直在耍我们!”上官迅啧了声。

    他的心情像是坐云霄飞车,冲出死荫幽谷,飞入了天堂。

    “不要怪他了啦,至少他总算说出实情了,不过他怕被你打,所以先回美国了。”她喜孜孜地道。

    他眸光微暖。“所以今晚我们可以印证他到底有没有说谎。”心卜通卜通地眺。

    “我听他说你昨晚没睡。”连敏尔笑得别具深意。

    “你太小看我了,听过我的至理名言没有?”

    “啥。”什么名言?

    “我可以让它软,让它硬,但绝对不会让它趴下。”他自信满满地道。

    “讨厌!”她羞红了脸。

    “邪恶的女人,我说的是美发造型的不二法门,你想到哪里去了?”他笑得很坏心眼。

    “厚!你很过份耶!不要跟你好了。”连敏尔想挣脱他,却发觉他像是铜墙铁壁般,紧箍得她不能动弹。

    “你不跟我好,还能跟谁好?”如水潭般清澈的眸子深情款款,微漾着泪水,波光潋滟。

    “讨厌。”

    两人凝望着彼此,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忘了吵杂的声音、众人的目光……

    “够了,再打情骂俏,我就要翻脸了。”陈美葳在旁阻止,指挥着店里的专柜小姐。“来人,收工了!”

    【全书完】

    欲知性格火爆的连伯凯,如何和总是惹他怒气喷个没完的翁书雅谱出一段热呼呼的恋曲,请看花园系列男人泪之一《亲亲剪刀手》

    欲知外冷内热的连仲衍,如何和杀到日本要拐他一起生娃娃的齐家精采过招,请看花园系列肠男人泪之二《火爆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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