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者,或许会被毒打一顿,严重的话,会被送去见官。”年轻男子说道。

    “所以,不管是被打,或是见官,这飘香阁死了人,必然会引起骚乱,咱们等的就是这阵骚乱。”裴雪姬眼中闪着阴谋得逞的光,尖声说道。

    “可是太后娘娘,您不是说您留着轩王还有用处吗?万一他真的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抓走又如何?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里是藩月,又没有人认识他,况且,你当这月影城的衙门还能有多干净吗?只要舍得用钱,什么样的罪名赎不出来?”裴雪姬说道。

    “娘娘所言甚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年轻男子说着,提起他方才进来的时候拎着的那个药箱,关上门离开了。

    “你也快些去吧,以抓药的名义出去,那个隐卫你对付不了,那名丑丫鬟总不至于失手吧。”裴雪姬看着沈彧说道。

    “太后娘娘放心,老臣这次定然不会再次失手了!”沈彧说着,也离开了房间。

    裴雪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正盯着她看的裴泷苓,自顾自的除去了靴子,然后在床上侧躺了下来。

    许是有些倦了,她面对着裴泷苓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苓儿,别怪哀家心狠,哀家若是不心狠,根本活不到现在。”

    裴泷苓静静的看着裴雪姬,在裴雪姬眼睛闭上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神闪了闪,被绑着的右手忽然转了转,手腕以一个诡异的弯度用力从那个绳套里挣脱了出来。

    “若是吟儿好好的,哀家便说到做到,毫发无伤的放了你,若是吟儿有了一丝一毫的损伤……”裴雪姬猛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低头默不作声的裴泷苓:“那就别怪哀家不念及姑侄之情了!”

    裴泷苓挣脱绳索的动作乍停,低下头敛去了眼底的所有神色。

    裴雪姬满意的看了一眼裴泷苓,再次闭上了双眼:“苓儿啊,其实你是知道的,哀家是最疼你的,可是你却跟哀家不是一条心,竟然跟那个慕容珺璃走得如此近,还胆大包天的将她肩上真正的胎记颜色给瞒了下来,害得哀家一时心软,错失了除掉她的最好时……”

    许是侧身躺累了,裴雪姬闭着眼睛翻了一个身,改为了平躺,又继续说道:“哀家知道少恭你们两个兄妹情深,但是兄妹之情再深又能如何?哪里抵得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重要!你最好祈祷你们两个的兄妹情分能经得起考验,不然……”

    裴雪姬说话的声音乍停,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怔怔的低头,一把冰凉的匕首正泛着冷光横在了她的脖颈处。

    “苓儿?你不是……”裴雪姬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姑母放心,苓儿跟皇兄的兄妹之情,绝对会比您和父皇之间的情分要牢固得多!”声音有些沙哑。

    裴泷苓低头对裴雪姬笑了笑,握着匕首的双手有些发抖,她咬牙强撑着,生怕裴雪姬看出端倪。

    “哀家看着沈彧牢牢绑住的,你是如何挣脱的。”看了一眼脖颈处的匕首,裴雪姬倒是很聪明的没有大声呼喊,多年浸淫后宫的经验让她瞬间便镇定了下来。

    “姑母可能不知道,年幼的时候苓儿贪玩,常常偷偷溜出去,母后怕我因此而受到祖父的责骂,所以便常常忍痛将我绑起来,后来这件事被皇兄知道了,他便交给我一个脱身的方法,那个方法只需吃些苦头,便能解开所有捆绑之术,久而久之,我便练得很熟练了,这点绳索,根本难不倒我。”

    裴泷苓看了一眼手腕上渗血的勒痕,火辣辣的疼痛令她几乎站不稳,其实哪里有什么脱身之法,只不过绑的时候使劲往外用力挣一些,给自己的双手尽可能的多争取一些空间,然后再忍住疼痛使劲抽出来罢了。

    “你的毒呢?哀家明明给你下了抑制你声音的哑药,为何你又能说话了!”裴雪姬看了一眼门口,只好尽可能久的拖延一些时间。

    她的小动作被裴泷苓看在了眼里,裴泷苓迅速出手点了裴雪姬的穴道。

    “所以,苓儿还要谢过姑母的手下留情,您给苓儿的药,不是真正的哑药,只是暂时抑制住声音罢了,之前的那几副,能吐的,我都已经吐出来了,方才的那一碗,已经洒掉了不少,药效根本不够,而且,因为祖父的身体缘故,苓儿曾经跟着宫中的杜秋姑姑学过几年医术,虽然只是些皮毛,可是跟那些普通郎中想比,苓儿还是有些自信的,您让下人匆忙间抓的这些药,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裴泷苓说完,完全无视于裴雪姬的那个杀人般的眼神,她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麻木的双脚,然后将匕首入鞘收入了怀中,立刻打开门走了出去,将被点了穴道的裴雪姬自己扔在了床上。

    裴泷苓出了房门,在后院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后门,只好小心的沿着墙根溜出了后院,准备从前院的青楼里出门。

    眼看已经走到了回廊尽头,马上就到前院了,她忽然被一名泛着胭脂香的红衣女子给拦住了。

    “哟!不知这位姑娘是哪个客房里住着的客人啊?如此步履匆匆的从后院出来,可是有什么急事吗?不如让花姐姐我替您代劳啊。”花娘左手持着扇子掩着面,对着裴泷苓吃吃的笑着。

    闻着那股浓烈的胭脂味,虽然是上好的胭脂,可是裴泷苓还是皱了皱眉头。

    她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花娘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这位姐姐有礼了,我有些急事需要亲自去办,就不劳烦姐姐了,多谢花姐姐。”

    “哈哈哈哈!”花娘又吃吃的笑了起来,“好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啊!”

    笑着笑着,她忽然冷了脸,“后院里住的客人我都见过,为何没有见过你!说,你是谁!”

    话音刚落,裴泷苓甚至都还没有见到花娘是如何出手的,自己身上的几个大穴便已经被点住了,她张了张口,还能出声,哑穴倒是没有被点上。

    “这位姐姐好生无礼,这天下间你不认识的人多了,难不成你都要如此盘根究底吗?”裴泷苓看着花娘说道,“小女子真的有要事在身,若是姐姐肯行个方便,日后我必定重金相报。”

    “重金?”花娘围着裴泷苓转了一圈,“啧啧啧,你这全身上下,也就这个脸蛋能值几个银子吧。”

    她不客气的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裴泷苓的脸。

    忽然,她皱了皱眉头,睁大了双眼仔细盯紧了裴泷苓的脸。

    这手下的触感……怎么如此不真实?

    花娘疑惑的又用手搓了搓裴泷苓脸上的肌肤,裴泷苓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从进了藩月,姑母就开始着手给自己乔装改扮了,方才她出来的时候走得急,竟然忘了自己脸上还是易过容的了。

    “原来真的易容了!”花娘丢掉了手里的扇子,双手齐上的在裴泷苓脸上磨搓起来。

    当裴泷苓脸上的东西被她一点一点的搓掉之后,花娘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当场。

    “好一个玲珑俊俏的小美人啊!”花娘目不转睛的盯住了裴泷苓,由衷的赞叹道,“这若是放到咱们飘香阁,那可是稳坐头牌的啊!我就说嘛,那么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怎么可能让那么一副脸孔来相配。”

    “这位花娘姐姐,您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可不可以放我离开了!”裴泷苓有些不悦,小琪和月影的生命危在旦夕,她必须赶紧赶到太子府中求皇兄相救。

    “如此标志的姑娘,还鬼鬼祟祟的易了容,就更不能放你离开了!”花娘忽然拍了拍手,从暗处走来两名身体强壮的中年女子,恭敬的在花娘面前低下了头:“姑娘!”

    “将这位姑娘好生请到咱们二楼,好好的梳洗打扮一下,准备接客。”花娘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是!”那两名女子口上答应着,便一左一右的走上前来架住了裴泷苓的胳膊。

    “放开!你们放开我!”裴泷苓着急的大声喊道,“我的事情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若是耽误了,你这飘香阁赔得起吗!”

    “赔得起赔不起,那就不是姑娘你改担心的事情了!”花娘“咯咯”的笑了两声,“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方才可是有人出了大价钱要包场子呢!带走!”

    花娘对着那二人摆了摆手,裴泷苓被迅速的带了下去。

    看着裴泷苓的身影在楼梯转角消失,花娘这才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把被她丢掉的扇子。

    “谁?”花娘脸色忽然一变,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对着左前方丢了过去。

    “是我。”一个蓝衣身影一闪,躲过了那颗石子。

    “许蒙?你还没走?”花娘疑惑的问。

    许蒙的脸色不太好看,“主子下落不明危在旦夕,你竟然有心情还想着赚银子?”

    花娘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才正色道:“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人!这名女子来历不明,鬼鬼祟祟,还不敢以真容示人,如此节骨眼上,我不得不小心谨慎,说让她接客那是吓唬她呢,先关她两天,等确认主子平安无事了再放她出来也不迟啊。”

    许蒙皱眉点了点头,“事关主子安危,小心谨慎点好。”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花娘娇嗔的看了一眼许蒙,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许蒙身子颤了一下,闭上眼睛贪婪的嗅了嗅空气中留下的属于花娘的香味,刚毅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也退了下去。穿越之古墓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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