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宴九只是哦了一声,淡淡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

    她觉得自己在猎岛这一年多的时间,早就没了大小姐的脾性了。

    吃苦什么的也不是不行,人生嘛,只要没死,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可她的这句话不知道怎么了,让傅司却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宴九被他的大动静给愣了下,回答:“重头再来。”

    傅司看着她,没有说话,看上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那漆黑眼眸里闪过的微光却泄露出了几分他的真实情绪。

    因为重头再来四个字代表了宴九想要重新走出来。

    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他最怕的就是宴九恢复记忆后重新陷进去,到时候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宴九之所以能轻易的说出重头再来,是因为她以为只是公司破产,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惨死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被判了三年,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变成了她最讨厌的人。

    如果她知道了,她是不是还能这么淡定从容的说一句,重头再来?

    对此,傅司觉得,可能性不大。

    甚至他觉得宴九可能会想要一了百了。

    一想到这里,他那句:‘如果你想要恢复记忆,我们做个小手术就可以。’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嗯了一声,就把话题给转移开来了,“快去洗漱一下,早餐都要冷了。”

    宴九想到昨晚一顿的折腾,的确也是有些饿了,就没跟他再废话了,起身往浴室里走去。

    在简单的一番洗漱后,她落了座。

    两个人原本打算安安静静吃顿早餐。

    但问题是,傅司的电话接连不断的打进来。

    一顿早餐从吃到结束,他接了不下有十个电话。

    足以可见他有多忙。

    “你有事就去忙吧。”宴九对他说道。

    傅司也么有再拒绝,收起了手机,“我会派人过来守……”

    话没完,就见宴九一口打断道:“我是偷偷来治疗的,你还派人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随后就挥了挥手,催促道:“赶紧走吧,我昨晚上没睡好,正好补一觉。”

    听到这话,傅司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不过临走前还是给她找了个护工照顾着。

    宴九看到那个护工的时候真是对傅司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又不是残废,就是脑袋肿了个包而已,哪里需要找护工。

    不过傅司对此却格外的坚持。

    最终宴九也没有办法,只能收下,然后就真的重新躺回床上眯一觉。

    这段时间被傅司养得太好,废咸鱼做得太舒服了,这冷不丁的缺一觉,还挺困。

    而这一次,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没有再折腾她了,让她安稳的睡到了下午查房的时候。

    被耽误到睡觉的宴九真心觉得没必要查房。

    她就是脑袋肿了个包而已,拿个冰袋敷一敷就完事了,最多再吃点活血化瘀的药。

    哪儿里需要医生过来。

    但这话在听到那名医生看着她的CT说:“其实你只要动个小手术就能恢复记忆。”

    之前的那些心理活动全部被就此推翻。

    她马上从床上坐直了起来,“你确定?”

    那医生看她那副激动的表情,有些迟疑了一下,“你不知道这件事?”

    按理说不应该啊。

    昨晚上看那男的那么淡定,还和他主动谈及失忆之类的,应该在别的医院查过,肯定也知道关于这一类的小手术才对。

    怎么这个小姑娘却一无所知呢?

    “我应该知道?”宴九很是敏感额捕捉到了医生的语气,眯着眼反问道。

    那医生心里略有些斟酌了一下,最终转移了话题,“那什么,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恢复记忆的可能性非常大。”

    宴九一听到这话,立刻问道:“有多大?”

    那医生看了看那张CT,以他从医几十年的经验,说道:“这么说吧,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也至少能恢复一半。”

    一半可比一部分强太多了,宴九当下就来了信心,“手术时间需要多长时间?”

    “不长,一个很小的手术而已。”

    对于医生这样的回答,宴九下意识的就想要脱口应下来,甚至恨不能马上就做。

    可真的等到开口说好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耳畔突然响起了傅司的那一句,如果恢复记忆会让你不高兴,你还愿意恢复吗?

    以至于让她原本那个好字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后,转而改成了,“我想一下。”

    医生看她虽然年纪轻轻的,但是送她来的男的似乎并不是那种没有钱的人,所以好心提醒道:“如果想要做手术的话,还是尽快比较好。”

    宴九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随后医生又简单的例行问了两句,在确定她的确头部没有其他外伤的情况下,这才就此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宴九这时候才静下心来,开始重新琢磨起了刚才医生那句话。

    那医生的话里明显是吃惊她对这一切的一无所知。

    可是为什么会吃惊呢?

    他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些话,那她吃惊那不是应该的吗?

    除非……他说过。

    可昨天晚上她昨晚检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医生,他怎么和自己说?

    相反他似乎、好像见过……傅司。

    也就是说,他和傅司说过!

    但傅司却没有转告给她听。

    这是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隐藏这件事,不告诉自己听呢?

    他在怕什么?

    怕自己恢复记忆?

    宴九禁不住就此联想到刚才傅司那些看上去随口问出来的话……

    其实那些话是试探吧?

    宴九当下就决定等他回来后好好询问一下。

    但没想到的是,直到宴九病房入住时间都截止了,她也没有等到傅司回来。

    为了能够等到人,她不得已只能再多待了半个月。

    可惜,人还是没有回来。

    不仅人没回来,他的手下也没有出现。

    这下,她觉得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

    她想到自己那部在仓库里被摔坏的手机,于是收拾了下东西,返回到了码头。

    好在那个码头常年废弃,即使过了半个月也没有什么人在那边出现,仓库里还是和之前一样狼藉一片,唯一不同的就是,里面没有尸体了。

    她在仓库里兜兜转转地仔细找寻了很久,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那个屏幕已经龟裂的手机。

    拿着那只手机,她随便找了一家只能找了一家店去维修了一下。

    等到好不容易修好了,能开机了,结果就有无数个电话涌了进来,所有的电话号码全是同一个。

    宴九直觉感觉不对劲。

    但是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这让宴九顿时担心不已。

    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起。

    宴九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她谨慎地接起了电话,却没有马上开口。

    反倒是电话那头的人直截了当地就开口质问:“他人呢?”

    那声音一听宴九就知道是谁——库恩。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她如实地回答。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诧异,“你没有?你是他的贴身保镖,怎么会没有!”

    宴九在这种情况下,不能随便拿假话搪塞,也不能完全拿真话去坦白,所以只是半真半假地道:“我运货途中遭到了偷袭伤到头部,昏迷住院才醒。”

    库恩冷冷地问道:“他送你去的?”

    “不是,是一好心的司机。”宴九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扯谎道。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我联系不到他,你去找他。”

    宴九心头一紧。

    如果连库恩都联系不到他?

    他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但说话的口吻却不敢有任何惊慌,只问了一句,“地址。”

    “信号源还在查询中,你随时待命。”

    “知道了。”

    随后电话就被马上给挂断了。

    ------题外话------

    今天520,爱你们哦!有男票的妹子们有没有收到礼物呀?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