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最新课题,是搞清楚列斯登共和国的地理环境,以及王子领地的大小事务。

    今日难得的行程,是与王子一同出门。

    其实他们夫妻俩甚少同时出现,平时各有各的行程,加上贝洛斯还得应付席尔层出不穷的难题,因此,这回一同出门让莫鑫鑫格外兴奋。

    “这么开心?”握着她的手步下直升机,贝洛斯若无旁人的与她十指交扣着。

    “我们结婚多久了,你说?”她斜眼睨他,鼓起腮帮子抱怨,“三个月!都快三个月了,可是一起出门的机会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贝洛斯宠溺地捏捏她的脸,笑道:“我们不是每晚都会碰面吗?这么计较。”

    莫鑫鑫小脸一红,想起每晚的火热激情。

    “那、那不一样。”一刹那间有点失神,好在反应快的她马上找回她的伶牙俐齿,“我们很久没约会了耶!”小女人地靠着他臂膀撒娇。

    这时他才想起,鑫鑫不过二十岁,正是活泼爱玩的年纪,可却嫁给了他,成为他的王妃担负重责。

    他知道那些老臣不时登门造访,给她压力催促她赶紧怀孕——尤其特爱挑在他不在行宫时造访。

    看来那些老臣们,都活得太腻了!

    贝洛斯阴恻恻地想着,精明的眼眸闪过一抹锐利,可莫鑫鑫抬头迎向他时,他眼中的锐利立刻消失不见,只有温柔宠溺,以及轻柔爽朗的笑容。

    “那今天我们就好好的约会吧。”出门在外向来严谨的贝洛斯,将她的手纳入臂弯。

    看着身穿英挺军装的贝洛斯,她回以一抹美丽的浅笑。“今天要来做什么?”

    他云淡风轻地回答,“视察我的部队。”

    莫鑫鑫一楞。“你的——部队?!”

    “没错。”

    贝洛斯领着她,在安检人员的层层保护下,步入一个有巨蛋数倍大的四方形建筑物,偌大的广场,还可看见数架战机。

    这……是他的……部队?

    奇异的感觉爬上她心头。拥兵自重这种事情出现在两个世纪以前还说得过去,但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在?

    一个生于现代的国王,会不明白让臣下拥兵自重的后果?

    她越来越不懂这对兄弟俩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殿下,王妃。”头发花白,五官刚毅的绿色军装男人神态恭谨,领着众部队士兵站在贝洛斯面前。

    莫鑫鑫不懂,一个一生戎马的军官,站在贝洛斯面前时为何这般惴惴不安?

    难道这就是安洁提醒她的,贝洛斯的两张脸?

    “这位是阿尔将军。”站在身后提醒她的,是贴身女官安洁。

    不论走到哪,安洁始终跟在她身后三步的距离,提醒她该注意的事项,也替她熟记那些生面孔。

    “将军辛苦了。”莫鑫鑫朝将军微微一笑,轻轻点头,数月来如一日的王妃风范。

    她已经很懂得如何在人前维持形象扮个黑发芭比,驾轻就熟。

    将军看见贝洛斯身旁有亲切的王妃陪同,内心的不安稍稍缓和,可看见他那张平静冷峻的脸,一颗心又七上八下的。

    “成果。”贝洛斯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令他身旁的莫鑫鑫大皱其眉。

    忍不住抬头看他,发现他对着旁人的脸,竟是如此冷凝严肃,令人望而生畏。

    那些面对她的温柔和爽朗笑意,为什么全部都不见了?!

    她压下心中的不解和疑惑,没有当场爆发质问他,为他保留王子殿下的颜面。

    她微笑道:“殿下,我很好奇那些战机,让我去看看好吗?”

    贝洛斯变脸的速度忒快,面对她,又是那副宠溺爱护的眼神,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捏了捏她的手。“小心点,别玩疯了,嗯?”

    她笑不出来,可是又得勉强自己笑,她觉得……眼前的贝洛斯,好陌生。

    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好说话、可以尽情开玩笑、温柔爽朗、对她极好的外藉老师。

    “别操心。”但长达半年的王妃课程和应对,让她学会了怎么笑得美丽优雅,就算再生气难过,她也能笑出来。

    只不过她的小改变,怎么能瞒得过贝洛斯的双眼?可他眼前却还有事得忙,只得派个下属陪同她去参观那些战机,他则继续与大将们谈话。

    莫鑫鑫凝望着他冷峻沉声斥责下属的侧脸,重新审视这个人,也重新回想来到这个国家,贝洛斯变了多少……

    他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禁问。为什么她所爱的人,会从完美先生变成……恶魔?

    “殿下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安洁心疼的握着她的肩膀,稍稍按摩她紧绷的背脊。“只有在王妃面前,殿下才会流露温柔的一面,那是……十二年前的殿下。”

    “安洁。”忍受不了眼前这一切,陌生的贝洛斯、军机要务……她不想待在这里!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她该怎么办?

    “王妃?”

    “陪我出去走走。”她虚弱地朝安洁微笑,安洁点点头,朝身旁的护卫们交代几句。

    面有难色的护卫们脸色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走向谈论公事的贝洛斯,低声报告。

    贝洛斯回头,眼神淡淡扫过下属,可那盛气凌人的姿态,令正义感十足的莫鑫鑫快要爆发了!

    他听下属说明来意后,朝她投去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并点点头,以嘴型交代她要小心,别玩疯了。

    这举动瞬间浇熄她的火气。

    走出部队军营,站在偌大的广场,抬头仰望蓝天白云,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莫鑫鑫泄气的将头靠在安洁肩膀。

    “可恶……我竟然拿他没辙……”完全不想顾什么王妃形象,她像个小女孩似的,向视如亲姐的安洁撒娇抱怨。

    身旁的护卫们离开贝洛斯的监视之后,又看见王妃可爱的一面,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安洁好笑的拍拍她的脸。“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这样,不想他变成一个这么可怕的人!”她懊恼地道:“好想对他吼,‘暴政!’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唉哟,我就心软了。”

    在人前冷漠,不把任何人看在眼底,唯独她,他的温柔只给她一个人。

    光是想到这样,她就很没骨气的气全消了!

    安洁了然地点点头。“是啊,全天下的女人,只想要有个男人独一无二的爱,王妃,你是幸福的。”

    幸福?

    是啊,她是幸福的——在外人眼中看来。

    疼爱她的丈夫、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为什么,面对幸福这两个字,她却无法产生共鸣?

    回头看向军营,这个属于贝洛斯的部队,心中……忐忑不安。

    ***凤鸣轩独家制作******

    在冗长、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书案前的席尔总算抬起头来,笑睇面色凝重的弟弟。

    “给你的蜜月期三个月,已经过了。”席尔信手拈来鹅毛笔,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下指令,并盖上印信。

    对他,贝洛斯内心复杂。

    憎恨他十几年来的折磨,他无时不刻想逃离席尔的掌控。

    他只想跟心爱的女人居住在世界的角落,不让人打扰,哪怕是要他抛弃王子身份,他也愿意。

    可席尔却不放过他,步步逼近,就算他藉寻回母亲遗物之名离开列斯登共和国,停留台湾不愿回国,席尔也要逼他回来,成为他游戏中的棋子。

    为此他不得不强势,不得不壮大自己,只求在席尔的魔掌之下,保护自己最珍视的人。

    而向来以踩他痛脚为乐的席尔,竟然毫不刁难的,答应为鑫鑫找来父女共舞的长辈,这份情,让他面对席尔时不禁态度软化。

    是为了鑫鑫……

    可席尔今日召见他,绝对没有好事,光看他嘴角提起的那抹恶意笑容就知道,他太熟悉那种笑法——

    “给你一周时间,提出列斯登共和国未来经济企划书,这对掌管国内经济七成的你来说,是个小问题。”席尔将公文往他面前一推,“是吧?亲爱的弟弟。”

    贝洛斯告诉自己,别去在意席尔那刻意挑衅的举止,他板着一张脸,收下席尔那张命令。

    “遵命。”

    席尔蓝眸闪过一抹精光,信手一挥。“退下。”

    贝洛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席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饮眉沉吟,“贝洛斯——我亲爱的弟弟,少了你对我的恨意,这戏,该怎么演下去呢?”

    轻薄的唇,扬起一抹算计的阴笑。

    ***凤鸣轩独家制作******

    都半夜三更了,为什么她的丈夫还没回房休息?

    “安洁,殿下呢?”她着急的问,一脸的心急难耐。

    安洁看莫鑫鑫那着急的模样,明白的笑了笑。“殿下在书房与亲王商议大事,今晚恐怕下回寝宫休息了。”

    “什么?!”她震惊,“可我有事情要告诉他耶!”

    “国王下了命令,殿下他……”

    “不管!没有什么事情比休息重要,而且我有急事要告诉他。”她非常坚持得在今晚与丈夫碰面,小脸布满急切。

    安洁笑了出来。

    “安洁!”莫鑫鑫惊叫一声,“你们……没有人通风报信吧?”她眯起眼,想给安洁一点危险的威胁,可是她的脸太可爱了,完全没有危险的味道,反而让安洁大笑。

    “怎么会呢?大家把这个乐趣留给王妃你呢。”安洁笑笑道,“不过倒是向陛下报告了,明天,全国人民就会知道——”

    “嘘嘘嘘!”莫鑫鑫把食指放在唇间,阻止她说下去,“不要说出来!我要去找殿下,他应该不会怪我——管他的!”提起裙摆,她在长廊上奔跑。

    安洁见状大惊失色,“王妃,小心点,别跑!”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书房门口,再三深呼吸后才轻敲门,推开门探进小脸。

    “王妃?”老迈的柯里亲王鼻梁上挂着老花眼镜,他推了推镜架,惊讶的看着身着睡袍的王妃殿下。

    “亲王。”莫鑫鑫尴尬地红了脸。她怎么没先换件衣服呢?好糗啊。

    “鑫鑫?”贝洛斯严肃的脸庞瞬间瓦解,只剩笑意,“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没有我你睡不着吗?”还轻松的开她玩笑。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谁知道你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谈事情。”她好奇地探进门来,左看右看。

    “过来。”贝洛斯朝她招手人她听话的走向他,然后被他拉着坐在大腿上。

    完全无视柯里亲王那张瞪突眼睛的老脸。

    贝洛斯对她总是这样,温柔、热情,完全不畏别人的眼光,就是这样,她才这么心折于他啊!

    虽然已经是夫妻,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可是每次在人前表现亲密,她还是会很羞。

    “什、什么事情要让你忙到三更半夜?这么急。”她不敢抬头,怕柯里亲王会嘲笑她。

    “是陛下的命令。”贝洛斯笑着将头埋进她颈间,“时间紧迫,我让叔父来帮我。”

    “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莫鑫鑫好奇地问。

    “王妃毋需挂心。”柯里亲王慈爱地道,“我与殿下会解决。”

    明明是要她不用烦恼的安慰,可为什么听进她耳朵里,却觉得是叫她别插手管这事?

    他明明是一个这么慈祥的长者,也是她丈夫最信任的人,为什么……她却无法喜欢与尊重他?

    “事关列斯登的未来。”贝洛斯不像柯里亲王的保密防谍,将正在商议的事情告诉她,“席尔要我拟出一份提升经济的企划,规划在解除锁国政策后,列斯登的未来展望、国际地位,以及该如何向世界介绍列斯登共和国……”

    “哦……”莫鑫鑫听得懵懵懂懂,那些政治问题,让她听得猛打瞌睡。

    他还不了解她吗?他失笑摇头,选择用她听得懂的方式解释。

    “意思就是——如何帮列斯登国库赚进大把钞票,使人民富足。”

    “啊!这个我就听懂了!”说到赚钱,莫鑫鑫眼睛一亮,“近来我走遍国内,有一些想法和建议。”

    “王妃,殿下身负国内经济兴衰,不能等闲视之。”

    柯里亲王的态度,只差没明白的指着她道“女人家懂什么?闭嘴!”了。

    是碍于贝洛斯对她的疼爱和王妃身份吧?她心里不太舒坦。

    “无妨。”贝洛斯朝柯里亲王淡漠的挥了挥手,对她鼓励微笑,“你说说看。”

    莫鑫鑫的不满,在他的温言软语下全数消失。

    还有那些塞爆脑袋的钞票!

    “好久没有赚钱了,我好难过!”她夸张的皱眉,让他不禁笑出声来。

    “列斯登共和国从来没有出现一个打工狂王妃,你得忍着。”贝洛斯取笑。

    “好啦。”想起在台湾的日子,在失去他音讯的那两年,她忙碌于学校和活动企划公司,抢了不少钱呢!看到存簿里逐渐累积的数字,她就心情愉悦。

    但是那种一点一点存钱的乐趣,是现在身为王妃的她再也无法感受的。

    她现在穿戴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精品名物?都是因为列斯登共和国太富有了!

    “我说——虽然现在列斯登共和国已经够富裕了,但是钞票不嫌多,列斯登还可以赚更多!”

    “噗——”贝洛斯忍不住喷笑,笑得脸部抽搐。

    太久没看见鑫鑫见钱眼开的模样,还真有点怀念。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列斯登拥有的天然资源不少,为什么都没有人开发呢?”她指着桌上的地图,比划着,“除了本岛外,四周的小岛也不少,而且距离本岛坐船只需要四十分钟,数座岛上竟然还有保存完善的古迹,我因为好奇让安洁跟我跑了趟图书馆,发现这些古迹有一些感人的故事呢——这就是卖点!加上列斯登官方通用语有中文、英语和希腊语,只要好好规划,比起欧洲其它地方,列斯登会很受英语系国家的欢迎。”说到兴奋处,莫鑫鑫握拳。

    “而且就连皇宫也是历史遗迹,不妨开放几个不受影响的大殿让一般民众参观,我想一些对文物有兴趣的人,会喜欢我们国家的。除此之外,我们也有这么干净清澈的海域和沙滩,那些潜水爱好者一定会爱死这里!在周围小岛可以盖一些小木屋,在本岛可以盖饭店发展旅游业啊,观光客的钱很好赚,这么一来不只打响名气,观光客一进来,就会带动商机N况我们还有得天独厚的名产!”

    “名产?”贝洛斯思索着她的话,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明朗,一些远景在眼前呈现。

    果然赚钱的事情难不倒她啊……

    “宝石!”莫鑫鑫心痛地摇头,“你领地下的矿脉,占有出口量的百分之七十,而这些竟然只是卖给珠宝商的原石!为什么要给别人赚?!我们也有技术精良的珠宝设计师啊。”

    贝洛斯心里打了个突。“国内并没有珠宝设计师。”

    “但是皇室有。”她微笑,把主意动到皇室头上,“我问过安洁,我所穿的服装、饰品,都出自皇室手工,这些人才如果放出去,绝对是时尚界炽手可热的设计师,不论是服饰还是珠宝,这些东西都会让女人刷卡不手软……对哦,还可以设立国家珠宝品牌,这么一来也会增加国内的工作机会。”莫鑫鑫边想边说,一讲起生意经她嘴巴就停不了。

    贝洛斯大受震撼,她跳脱式的想法令他茅塞顿开,苦思多日的国家政策,在此刻有了方向。

    “那么在这之前,得先做好准备,交通、建设等等,也需要一个国际机场,不过为了节省开销,倒是可以开放仅供皇室使用的机场。以往人民离开列斯登到各地去留学,都得等一月一次的船班,这么一来也可便民。”贝洛斯倒也能举一反三,提出有力的建议。

    “那个我就不懂了,不过听起来好像可以受多钱。”省下盖一座机场的经费——光想就很恐怖。

    “想不到王妃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独到的见解。”柯里亲王讶异地看着她,难以想象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竟然有这等眼光。“身为列斯登的子民,我竟然没想到还可以利用这一切?”

    “那是你们太习惯了,每天看着熟悉的景色,当然不觉得希奇,我是个外来者,以一个外来者的眼光来看,列斯登是一个美丽的国家,而且还有皇室,皇室对一般人来说,是很神秘尊贵的。”莫鑫鑫搂着贝洛斯的颈子,开心的说着。

    “现在,列斯登是你的国家。”他纠正。

    “是,王子殿下。”

    看着这对夫妻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柯里亲王垂首,扶扶了鼻梁上的眼镜,抬头对两人投以慈爱的眼光。

    “殿下,我一开始还担心王妃年纪轻,无法为你分忧解劳,现在我放心了,有王妃从旁协助,我可功成身退。”

    “叔父?”贝洛斯皱眉。

    “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会尽快将殿下托付给我的领地事务,交给王妃,未来还有你们忙的呢。”

    “多谢叔父多年来的协助。”贝洛斯也没挽留,他的领地本就该让他与王妃一同打理,会让柯里亲王协助多年,除了当年他年纪尚轻之外,另一原因是他需要有力的后台让席尔忌惮。

    这么多年来,他已培养出自己的势力,足以和席尔互别苗头,既然柯里亲王有自己的生涯规划,他也就不勉强。

    柯里亲王微笑点头,想起什么似的询问:“王妃不是有正事要告诉殿下?这一聊都给忘了。”

    “是啊,你要告诉我什么事?”贝洛斯也想起莫鑫鑫半夜不睡跑来书房找他,是有话要告诉他,“什么事?”瞧她笑得像偷腥的猫,他不禁莞尔。“要向我忏悔今日早报的头条?”

    今日早报的头条?!

    莫鑫鑫一愣,想起她前天参观高中校园,和校园里的学生们疯狂玩闹的情景,还被记者拍到她穿着轻便运动服和女学生们玩闹追逐,最后在操场上和学生们扭打成一团的爆笑画面。

    “啊……”这么没形象又搞笑的举止,近来出现在媒体上的次数好像稍嫌多了点。“呵,呵呵,呵呵呵,我就爱玩嘛,看见她们就想起我以前也这么青春可爱过啊!当然现在也很青春可爱——你笑什么?不可以笑!”见他吃吃窃笑,她动手捏他的腰。“闭嘴!”

    贝洛斯哪忍耐得住?今早看见那份报纸时,他笑得连侍从都投以奇异的眼光,毕竟他很少笑得这么恣意畅怀。

    她是他的开心果,藏在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开朗活泼的她,天生热情善良,皇室那些死硬规矩是关不住她的,而这么率真可爱的她,大受人民的爱戴。

    “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要很正经跟你说——”她板起小脸,想正经一下,但微扬的嘴角还是泄露她的心情。

    “什么事?瞧你开心的。”感染到她的快乐气氛,贝洛斯也提起嘴角微笑。

    “今天早上皇宫派医官来过。”她小脸发亮,故意语带保留。

    “医官?”听见这两个字,他皱眉,“你病了?没事要医官来做什么?”

    她轻轻摇头。“我不是病了,我只是怀孕了。”

    “原来如此。”贝洛斯松了一口。

    咦?不对!

    “你怀孕了?!”瞠目。

    “嗯。”莫鑫鑫点头,等待他惊喜的抱着她转圈圈。“大概四周。”

    可没想到贝洛斯却阴恻恻地瞪着她。“而你前天还跟那些学生玩得这么疯?!”奔跑、在地上打滚、扭打9打躲避球?!

    “咦?”怎么没有惊喜的抱她转圈圈啦!她好失望,一方面也好害怕!

    “从明天起,不许你踏出行宫大门,直到胎儿安定,而你——也要有身为孕妇的自觉,不准再这么玩闹,要是出了事,你……”贝洛斯久违的碎碎念,让她既熟悉又害怕。

    她还是他学生的时候,就常常被他碎碎念攻击,好久没被念了,怎么他的攻击力有上升的趋势?

    “我、我那时候不知道嘛!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啊……”她为自己解释,“我都快二十一岁了,是大人了耶,而且要当妈妈了,不要罚我禁足啦!”她哇啦啦鬼叫,还撒娇的要他网开一面。

    “免谈。”贝洛斯直接回她这两个字,“乖乖待在宫里,别让我操心,也趁这段时间让叔父来指导你。在你安定之前,我不许你离开行宫,听见了吗?”

    “你……”她伸出颤抖的食指,指着他那张脸,你你你你个没完。

    心中扼腕,早知道就让别人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现在可好了吧?

    “暴君!”她挤眉弄眼,朝他扮鬼脸。

    没有跟他大吵特吵,是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她得为了贝洛斯,平安产下皇嗣。

    “皇室许久未有喜讯,恭喜。”柯里亲王站起身,将资料摆在桌上,拿起一旁的帽子和拐杖,朝将升格为父母的夫妻道:“你们小俩口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回宅第了。”

    “叔父一路小心。”贝洛斯叮咛完上了年纪的柯里亲王,转过头来对付莫鑫鑫,“王妃,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她哀嚎,“能不能不要?好嘛,体谅人家是孕妇不能压力过大,你、你不要这么正经,小心我会有产前忧郁症哦!”她这回的威胁失灵了。

    “亲爱的王妃。”贝洛斯轻扯嘴角,“相信我,你的产前忧郁不会比我深——”

    离开书房的柯里亲王将门阖上,同时,也阻隔了里头传出来的斗嘴声,他拄着拐杖,一人走在长廊上,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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