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姗对于佣人一向是比较温和的,她这样一说,她们顿时怂了,“那好,您别走远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嗯。”顾烟姗的手下意识攥了攥挎包的肩带。

    她继续往前逛,之前还时隐时现的车现在地明目张胆出现在她的身后了。

    她这次彻底看清了,玻璃橱窗倒映着车窗缓缓降下夜祭言的脸。

    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帅气,甚至带着以前没有的那种张扬。

    顾烟姗的心突然像掉进了深渊,既惊又带着莫名的恐惧。

    她看到车里的人打开车门,要下车。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腿就跑。

    夜祭言挺拔的身影追来,她闪进了一家店内,他也紧跟进来。

    他的腿比她长那么多,所以很轻易就能赶上她,他的手提住她的衣领,几乎是让她的脚悬空。

    这种失重的感觉让顾烟姗变了脸,可是她迅速从包里翻出一瓶防狼喷雾剂对着夜祭言的脸喷了上去。

    “啊……”夜祭言眼睛刺痛,立刻放下了她。

    顾烟姗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别过来,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夜祭言从来没被防狼喷雾喷过,他也是从来不下厨的,从来没领会过这种感觉,他更没想到顾烟姗竟然会对他做出这种袭击。

    一个保镖也没带来,他捂着眼睛,难受得都蹲下了。

    顾烟姗是特意买了效果强大的那种。

    可是看着他蹲下来,几分憔悴狼狈的模样,她心里莫名又泛疼了,她强迫自己忽视内心的感觉,表情强硬起来。

    甚至她还冷冷对他说,“夜先生,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对我再做出这种不是一个成熟成年人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水在哪?”

    夜祭言疼痛地询问。

    “你自己去找吧。”

    顾烟姗无视他离开了。

    ……

    回到司空家,她发现自己心情沉重,到了浴室,她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闷闷不乐的脸,脑海中总是回想起夜祭言被喷了防狼喷雾的样子。

    她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似乎难受得要死掉的样子!

    “不会眼睛瞎掉吧!”她心里说了一句,竟然暗暗担心。

    将包里的防狼喷雾拿出来,看着上面的解说,说中招的人眼睛周围会产生强烈的灼烧感。

    这种灼烧的痛感会持续两个小时。

    她也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不由对它的作用有些忐忑,可是努力深想,又觉得夜祭言活该,当初不要她,有了家室,还找她干嘛?

    难不成是夜御轩死了,想要找她重修旧好,让她当他的情妇,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心里一边是这么想着,夜祭言来找她的事情却始终让她没办法平静下来,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无精打采,她忍不住骂自己“顾烟姗,你也真是蠢啊9没有被伤透吗?”

    “老婆,你在干什么,洗澡水都被你放得溢出浴缸,快要流到卧室了!”她蹲在浴缸旁边,而司空霖寒靠在门口,不满地出声。

    “哦……”顾烟姗惊呼地关了喷头。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从回来你就有些不对劲。”司空霖寒探究地看着她。

    顾烟姗唯恐被看出一点端倪,连忙否认:“没有,只是没买到自己喜欢的衣服。”

    “就这样啊!商场卖的衣服要是不合你的胃口,你可以把设计师请到家里,你告诉他们要求,让他们专门为你订做。”

    “不用了,太麻烦了。”顾烟姗站起身,走出浴室。

    “你不是要洗澡吗?”看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司空霖寒有些费解。

    “唉,有些累!”顾烟姗故意搬出身体为借口。

    司空霖寒顿时抛开顾虑,担忧问她:“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看一下。”

    “不用了,休息一下,你先去洗吧。”顾烟姗闭上眼,不再言语。

    司空霖寒瞳孔黑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去浴室,关上门还说了一句“谢谢老婆。”

    顾烟姗心里忍不住叹气。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她本来以为夜祭言会来找自己算账,或者找司空家的麻烦,可是完全没有,他也没再找她。

    顾烟姗是甚至出现在那条商业街,可是也没有再看到夜祭言跟踪自己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让夜祭言放弃了,松口气的同时内心又有着小小的失落,人就是这样矛盾。

    她渐渐放松了警惕,让自己不要去想夜祭言,跟往常一样生活,可是在她逛街逛累后一个人坐在公园的凉亭休息的时候,几个黑衣人突然冲出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块抹了酒精的手帕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唔……”她用力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敌不过酒精的力量,昏迷了。

    几个黑衣人将她迅速抬走,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四肢被丝带绑在了床沿四个角。

    她脸色顿时变得惊恐,目光掠及身旁一个黑色身影,她惊恐的脸又变得冷漠起来,“夜祭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祭言移动身躯,走到了床尾,他的身量够长,所以一趴下,就能直接覆盖床的四分之三。

    他的确这样做了,腿和手都跟他重叠,他的额头抵住她的,坏笑着问:“你说呢,我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顾烟姗别过脸,眼睛莫名酸涩。

    刚刚她和他四目相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和从前一样的执着和深情,心态有些绷。

    可是她明白,她跟他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他们之前隔着冷如霜还有他们孩子的性命。

    “当然是要你。”他用一种全身都散发着对她的渴望和思念说。

    “你知不知道,那次和你在游轮上决裂,我禁~欲了整整快四个月了。”

    顾烟姗下意识将脸转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在说笑吗?这个男人!

    这种谎话也能拿来编?

    夜祭言看见她眼中的愕然和质疑,微微笑了,“烟姗,那都是假的,冷如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是黑鬼的,和她一起同床共枕的也不是我,我为了你一直洁身自好。我对你说那样的话都是有苦衷的,他对你下毒,又用孩子威胁,我必须忍痛放开你……”

    他一通解释说了好久,他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

    顾烟姗心里激起狷狂的浪花,可是她的表情仍是冷淡如死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样?”

    她盯着他的眼睛,“我们结束了,或许之前你说为了我,我可以理解,可是在那个孩子死掉时,我的心也死了。”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他忍辱负重保她性命,去维护冷如霜这个杀人凶手,甚至践踏她,而是时时刻刻坚定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无论怎样都不背弃,都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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